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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非怪鸟鲸头鹳
闻雪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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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头鹳是一种怪鸟,怪,首先怪在相貌上,长得怪。灰褐的羽毛,一米多高的个,翼展达两米半,算得上是个庞然大鸟。说是鹳,却没有白鹳的秀丽;说像鹭,也没有鹭鸶的文雅。双眼并列脑门前,跟猫头鹰似的。粗粗的脖子大大的脑袋,嘴喙尤其宽大拙厚,斑驳离奇,显得相当淳朴笨拙。有人说,这副嘴脸就像鲸鱼的头,因此命名为鲸头鹳。也有人说,它们那张嘴喙就像男人的鞋靴,所以俗称靴嘴鸟、鞋子凫。世界上有些热心好事者想恭维它,遂将它们评为全球最丑陋的鸟,客客气气地请它坐上全世界最丑动物的头把交椅。
可别小瞧这张难看的嘴喙,喙沿排列有锋利的脊棱,喙端弯钩尖锐,既能穿透猎物坚硬的肤甲,也能如老虎钳般将滑溜溜的猎物牢牢夹紧。鲸头鹳的食物主要是鱼、蛙、蛇,也是凶残鳄鱼的天敌和克星。它捕食鳄鱼的方法很奇特,在浅水中伫足垂首,悬喙于胸,一动不动,仿佛一段遗插水中的残树桩。一些不明就里的小鳄鱼游到假树桩脚下时,鲸头鹳悬垂的嘴喙倏然伸出,一下就穿透小鳄鱼皮甲,嵌入水中。然后鲸头鹳翻身潜水,钳夹已经死亡的小鳄鱼飞出,落到水边岩石上大快朵颐。鲸头鹳常常也用这种怪招捕鱼,但更多是喜欢浑水摸鱼:两只鲸头鹳拍打巨大的翅膀,将水中猎物赶聚一起,用大嘴在浑水中捞食享用。鲸头鹳的消化能力很强,即使甲鱼也能连龟带甲生吞活咽。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鲸头鹳有时会表现出令人无从琢磨的奇怪的爱心。有位记者在美国圣迭戈野生动物公园拍摄到一个有趣的画面:一只高大的鲸头鹳在草地上行走,一只野鸭从横里匆匆过来,与鲸头鹳交汇时才发现对方,野鸭惊慌失措,拍翅兜圈,呱呱大叫。出人意料的是鲸头鹳非但没有吃掉眼前这顿美餐,反而小心翼翼地将这只拦路的野鸭叼起,放到一边。惶恐无比的野鸭趁机溜走了,鲸头鹳则自顾自地在草地上继续行走。
也许长相过于出众,也许自觉形象不太高雅,鲸头鹳性格有些孤僻。它们通常单独或成对生活,隐居湿地苇丛草堆,黄昏时分活动。大概由于长期少语寡言吧,它们的鸣管肌已经退化,不能鸣叫,只能发出“嗒、嗒”的简单声音。鲸头鹳的栖息地仅囿于非洲东部的苏丹、刚果、赞比亚、坦桑尼亚、乌干达一带人迹罕至的湖泊、沼泽区域,总数估计大约在八千只左右,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将其列入濒危物种红色名录。物以稀为贵,东非一些国家常将鲸头鹳当作国宝赠送给世界各国的动物园。然而又令人奇怪的是,在各国动物园里圈养的鲸头鹳似乎一律丧失了生育能力,无论科学家和饲养员如何绞尽脑汁,千方百计努力,这种怪鸟呆在动物园里就是不繁殖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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