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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trong>先知运动和先知书的形成</strong></p><p align="left"> 旧约圣经,可以这样描述:它是古以色列宗教以文学形式的表达。旧约中从最早的文字到最后书卷的形成,跨度达一千多年,这自然反映出多种多样的社会、经济、政治、宗教和地理背景。这在前、后先知书中也有充分的反映。从出埃及到入住迦南;从分列的南北两国,到幼发拉底河畔;从俘囚到归回后的宗教社团;从宗教的制度化到惨烈的希腊化逼迫,前、后先知书用诗、散文、传奇、自传、启示文学、乡谈等文学形式反映了自入住迦南到两约之间的希腊化时期跌宕起伏的以色列民族历史。在这样一幕幕悲喜剧中,先知与时俱进,传出对国家和民族的时代信息。“圣经的目的,并非记载历史,也非写文学作品,而是在于神学。”“经文所关注的,不是证明历史,而是要读者明白这些事的神学意义。在圣经的经文中,历史与神学是密不可分。”<br/><br/> 以色列民族真正成为一个独立完整的信仰独一真神的民族,是在士师时期。真正组成一个神权政治的国家,则是在大卫和所罗门时期。上主把以色列民安排在一个多民族混居、多宗教互相影响的环境中,让他们经受锻炼。尤其是地处迦南之西南靠近地中海边的非利士人,长期以来频频袭扰以色列人,使以色列人觉得芒刺在背。在捍卫民族独立和安宁、捍卫独一真神信仰的斗争中,兴起了以色列早期的“先知运动”。这就是希伯来圣经中的《士师记》、《撒母耳记》所记载的“神人”、“先见”、“先知”叱咤风云的活动。这段可歌可泣历史,被后人,特别是被掳期间的一些史学家整理和编纂成书。他们深刻地反思《申命记》中上帝藉神人摩西之口给他们的警示--顺从神命则昌,违逆神命则亡。生与死、福与祸两条道路摆在他们面前。于是他们用先知的观点写下了《约书亚记》、《士师记》、《撒母耳记》、《列王纪》这四本记载以色列早期历史的书,其中又突出记载先知的活动,所以在希伯来圣经中被称为“前先知书”,又被旧约学者称为“申命派史书”。而后来那些留下著作的先知,他们的著作,被称为“后先知书”。这正与中国古代对书写下来的“历史”的功用的看法一致——史者,所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以史为鉴,可以知兴亡。这里的天人之际,就是上帝与以色列民的特殊关系。所以这些史书,是以色列民族经历痛定思痛之后的血泪之作。当然,申命派史学家编写史书时,手中一定已经掌握了某些口传史料和王国时期的王室记录作为编写的素材。为了更清楚地了解“前先知书”的形成过程,我们可以稍微详细地介绍如下。申命派运动很可能始于公元前7世纪末的希西家统治时期,而且它持续到公元前6世纪(也就是被掳时期),在此期间,几代“申命派”作者编辑了一系列接续《五经》的历史著作:《约书亚记》、《士师记》、《撒母耳记》、《列王纪》。其编纂者的身份是属于祭司阶层。申命派与祭司派:祭司派的著作,其兴趣所在,是包含在《利未记》和其他经卷中的律法的各种仪式、献祭律法和其他圣规,祭司派作家是《五经》前四书,甚或整部著作的诠释者,这一工作或从事于巴比伦期间直到公元前5世纪,另外,他们还编撰了一些历史书,如《尼希米记》、《以斯拉记》、《历代志》等。《申命记》包含着"五经"中最清晰和最发达的神学理论。申命思想的基础是一神教中耶和华的独一性和以色列人对唯一者的职责。同古典先知们一样,申命派作者也认为,“将来”依赖于以色列的现世行为。<br/><br/> 由于申命思想是主前722年北国被灭亡的大灾难的影响下成形,在公元前586年南国被灭亡的灾难的影响下发展的,因而,他们认为以色列应遭难,他们没有完成神圣契约中规定的义务。(这与另一个危难时期,就是安条克四世时的历史情况正好相对。在那时,忠诚守教之士反遭残害,由此产生的疑虑和神学上的困难,由启示文学作家们回答:上帝就要介入历史,并以复活和永生来报偿守约之士)。为了表明这种神学思想,申命派便着手编辑和重撰以色列在应许之地上的历史,以便证明上帝裁决的正当性,并且把其国家的衰亡干脆归罪于其民和首领的不忠不义。有时,申命派作者自己概述某一特定时代,而有时,他们则把自己的思想放到历史人物的口中,或把它们加进古老的演说中,历史性的内容,被看作以色列宗教行为的晴雨表。也就是人们按照契约规律组建社会时的成与败。<br/><br/> 《申命记》是主前621年约西亚王改革期间,由申命派作者(主要成员是祭司),根据他们先辈的资料,编纂成功,其属灵的资料和权威是来自神人摩西。这本书是以记录摩西讲话的形式,并套入历史框架而成,(律法在演说之中,演说亦在历史框架之内),《申命记》的神学思想,在约西亚王年间的改革中,甚或被掳回归后民族和宗教的重整(培思P3)之中,发挥很大作用,尤其是它所代表的历史观,很有力地支持、鼓励灾难和困顿中的以色列民。它表达了作者古老的信念:摩西时代如何有神助,今后同样的情形中,必有神助,条件是遵神诫命和律法,其权威来自摩西。申命派史书可说是一篇古代以色列人从开国一直到被掳至巴比伦的长篇故事,在这种背景下,编写者的目的就是解释以色列的历史,何以从应许开始,为何故事会是如此悲惨。本书给的答案是:上帝是因为以色列人毁约(西乃之约)以及没有遵守他的律法,故必须惩罚他们。同时,它提醒人们非许多的律法敦促下代守那些律法,这样一来,就可以扭转历史的方向,得蒙上帝的祝福,而非惩罚。因此,历史是一个解释,一种提醒,一篇持续不断的劝告。神的仆人们在写作历史时尊崇的《申命记》中代表性的经文:“看那,我今日将生与福,死与祸,陈明在你面前。吩咐你爱耶和华你的神,遵行他的道,谨守他的诫命、律例、典章,使你可以存活,人数增多,耶和华你神就必在你要进去得为业的地上赐福与你。倘若你心里偏离不肯听从……你们必要灭亡……”(申30∶15-18)。申命派认为,上帝的子民只能在许诺之地的神圣之地向耶和华奉献牺牲——这一规定与约西亚改革的一个主要特征相吻合。<br/><br/> 申命记派的神学,有二个层面。第一个层面:以色列民遭惩罚,是因不顺服,不“爱”上帝,对以色列的要求是对上帝尽“忠”;第二个层面:以色列没有行出“爱”邻居的要求,没有做到对一切要公正,公道。许多谴责式的语句均出于此,如“上帝愤怒”(撒下第七章)。他们持“应许”观,他们所写《列王纪》不以复国为结束,但“约雅斤”的故事,却留下一个盼望——应许的弥赛亚将要来到。所以,上帝是借犹太人的历史、文化,用他们的语言,向他们说话。历史文学如此,启示文学也是如此。我们将四本“申命派史书”粗略分析如下,同弟兄姊妹分享。<br/>《约书亚记》基调:强调军事的胜利和坚定不移的服从。申命记式的演讲:约书亚记23-24章,约书亚在示剑重申契约是其最高潮,这一约定行为堪与西乃之约媲美。<br/><br/> 《士师记》申命派作者强调以色列人继续需要得到上帝的帮助,也反映了坚定而又强烈的自信,(真实的历史背景似乎是“那时以色列中没有王,各人任意而行”,各部落相互争斗,更遑论统一的律法和宗教)。申命派在《士师记》中对王权的看法:只要国王遵守“托拉”(中心是申17∶14-20),他们便尊重国王的权威。在申命派作者看来,主要的问题是在偶像崇拜和正义国王必须作出抉择,而非政府本身的形式。《撒母耳记》表面上人在活动,心理描写十分细致生动,性格鲜明,但背后却是上帝的正义在起作用,违背神的正义,必受惩。《列王纪》申命派们认为所罗门的伟大功绩是在耶路撒冷建殿,典型的申命派说教,被置于所罗门之口(所罗门的申命演讲)(第八章)。“上帝果真住在地上吗?看哪,天和天上的天,尚且不足你居住的,何况我所建的这殿呢?”(8∶27)。住地上的万民都知道唯独耶和华是神,并无别神……由以上的分析可见,“前先知书”并不是像听录音机一样,上帝说而人则完全被动地记录下来形成的史书,而是以色列经历血泪挣扎后,上帝促使他的仆人经过反思写下来的。这样的圣经观,应该是比较贴合子民史的。上帝的仆人不仅是在讲历史故事给人听,而且是传时代的灵粮给人,特别是那些年轻人听,免得他们数典忘祖,忘记上帝是他们的创造主和救赎主。至于“后先知书”的形成,这些书卷的写作、保存、流传与编订,也是与子民团契的属灵历程密不可分。我们稍微详细地分享如下:先知的神学,一直代表着以色列的社会正义和良心。先知总是及其关心以色列的当时的国家民族命运,他们的神学从来都是把以色列的现实生活当作最重要的目标。他们是爱上帝爱国的典范。以色列民对先知的崇敬,甚至超过了对祭司、律法和行政长官的崇敬。而先知文学则是希伯来文学中真正独有的体制和风格。先知多愁善感、感觉灵敏,富有正义感。真正的先知,总是受到社会上一般人的尊敬。而先知书,基本上是诗,是富于热情和幻想的诗。然而,在教会传统特别是中国教会中,对先知及其神学却总有些误解。笔者近年在教学中对此更深有觉察。问题的焦点,正如《现代圣经观》的作者汤忠谟博士所说,是如何看待先知信息中“宣告”和预言的关系。而比较客观地从历史和逻辑的角度认识先知及其神学,可以帮助我们领悟上帝对以色列民的逐步带领,帮助我们建立现代圣经观。<br/></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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