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转帖：圈里圈外那点破事

漂流水瓶

完全不了解她们的为人，手里只有一份精英给我的名单。之前我已经努力熟悉了上面的名字，现在只是对不上人而已。我想选十个，这十个须得是核心，要帮我起到一个延伸的耳目的作用，问题是，怎么选？我总不能把一百个名字写成签，随机抽几个吧？万一抽到刚才那个叫什么磊磊的那种丫头，我怎么办，那丫头一看就是没心眼型的，眼睛里头清澈见底，让那种人帮我工作，非得被这里面某些精明的刺头给算计了去。
　　 好吧，我承认我当时是按面相选的，极其美丽出类拔萃的有两个，面容凌厉，眼神锐利的有三四个，落单的，没有三三两两团在一起说话，躲在角落里看的有三四个，我心里有数的这将近十个安排房间的时候安排了我附近，四个人一间房，跟我住的有三个，隔壁一左一右的房间里都是我心底里选的人。我没想到的是，日后，我选的这些个，发挥了我完全没想到的作用。
　　 这些人，我得给她们一定好处，她们绝大部分都是出来赚钱的，一点好处都没有，谁会替你做事？这么想着，我敲了另外两间的房门。
　　 “进！”
　　 我探了身子闪进去：“来，到我屋里来，我有话给你们说。”
　　 “全来么？”
　　 “对，你们屋的全来。”
　　 满屋子的活色生香，美女们现在都卸了妆，我更希望我是个男人，面对这么庞大数目的出水芙蓉，不知道作何感想？心里很龌龊地想着，面上却是没漏。
　　 我站着，眼神一一扫过她们，我说：“你们坐。”
　　 谈话是门学问，语气，神态，动作，包括视线高低都很有讲究，这些因素共同形成一个气场，我要我的气场可以起到震慑作用。我让她们坐，是要保证我的视线是俯视。没人知道，我当时，也怕得很。
　　 “你们都是我挑出来的人，咱们都知道，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一百人如果没人管理，就形成了一滩散沙，大家都是想来赚钱的，怎么能尽可能多地赚到钱，是我们唯一的目的，如果我们心齐，资源共享，有可能比各自为政多几倍的财源，再一个，我知道有很多人的目的也不仅仅是钱，还想出名，想涉足影视圈，对吧？我从前也是一名演员，你们也都知道精英的公司是投拍电影和电视剧的，真的历练出来了，条件优秀的，一定可以签约。但是，这个约怎么签，资源怎么共享，就要看各位的了。”
　　 我顿了顿，观察她们的表情，无喜无悲，但很专注地在听。我继续说：“现在，有没有人不服从管理，想退出这个房间，或者觉得不服我，想取我代之的？”
　　 话一出口，她们互相交换了眼神，没人动也没人说话。我晃了晃脖子：“你们不说话，我就当你们对我的安排没有异议，既然没有异议，”我的语气转为柔和：“我们从今儿起，就是姐妹了。我这个人，时间长了你们就知道，绝对不亏待身边的人，我这个姐妹，也不是白认的，别人拿三十五的提成，你们拿三十八；别人酒水没有提成，你们拿十。”
　　 实际我是把自己该赚的分到了她们身上，每个人的那三点花篮提成和十点的酒水提成是我的，但是，如果能因此多了十股力量，我觉得值。
　　 在紧东边床头上靠墙坐着一个女孩，吊梢眉，单凤眼，很有点王熙凤的味道，她忽然开口：“孟串儿，既然给我们这么优厚的条件，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不需要你们做什么，需要你们跟我齐心，每天都过来我这聊聊天，说说其他姐妹的情况。”
　　 西边床上的一个极其艳丽的女孩——由于她出众的长相，我知道她叫安琪，这里面基本没有身份证上的名字，给我的名单也都是什么小雪小红小翠之类的，这是这一行的规矩。她开口笑道：“那，孟串儿就是要我们做监工喽！”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有时候用华丽语言去掩饰，不如实在直接来的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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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电话叫了十几个菜用塑料饭盒装着，让服务员送到我房间里来，没有桌子安放就全放在了地上。我和这十个丫头拿了枕头坐在地上边吃边聊。
　　 安琪，很有名的中国专出演员的学校北京XX学院毕业的，绝顶出色的外貌和身材，一米七八的个子，一双细致迷人的长腿。
　　 妞妞和非非，北京XX音乐学院，主修声乐。两个人是一对好朋友，非非长相颇像萧亚轩，事后我才知道，她不只长得像，声音也几乎一模一样。
　　 知了，北京资深地下摇滚的主唱。一头长发，眼神倔强。实在是没钱再玩摇滚不得不屈从现实来杭州赚钱，嗓音由于常年嘶吼加上烟量过大十分沙哑。
　　 格格，玉米，贝贝，这三个都来自廊坊的XX大学城，这一百人里面还有很多是来自那，从那里面出来的女孩子有一个共性，因为那个环境过于松散，所以她们的奇装异服程度不是一般人能想象。格格打扮得比较正常，而相貌上能与安琪媲美的就只有她了。
　　 思思，倩倩，小官，是从河南过来的，一直是郑州一个很出名的酒吧的驻唱，让精英挖了墙角。这三个跟我住一个房间。
　　 精英这孙子也真是，我跟这几个聊天，慢慢察觉到，精英基本跟人家吹的都没边，恨不得说成来杭州之后一个月能赚十万，我说哪来的这么多极品，敢情都是忽悠过来的，还十万呢，一万我都不知道有没有底，这样继续下去，我都不确定能留住几个，唉……前途渺茫啊。。
　　 吃了饭，基本就已经熟络了，我从包里拿出了五千元钱扔在床上：“我知道你们来的时候都没带够钱，从安琪开始，每人五百，等去了那边有人安排我们吃住，赚了钱，就不紧张了。”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不动弹。
　　 “拿着啊！愣着干嘛！真要觉得不好意思，以后赚了还我就行了。”
　　 她们这才一人抽了五百。
　　 “你们先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儿一早，等那二十几个过来了，就飞了。”
　　 “嗯……姐，那你也早点休息。”陆陆续续她们都走了。剩下了思思，倩倩，和小官。
　　 我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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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我拿出装在盒子里的水晶猪，握着，来回揉搓，像握着那部分想念……只能在心底的想念……哥，你最近好不好，还有没有熬夜不睡觉……我心里念着，忍不住一阵酸楚，有人说，人生苦乐参半。我却觉得，不如意十之八九，我必须强迫自己常想一二。每次都是光鲜荣耀地在人前，都是争强好胜了之后自己躲在黑暗里品尝寂寞，人啊，冷暖自知。
　　 倩倩好奇地看着我握的猪：“姐，你还玩这个，听你说话像是比我们成熟了几倍还不止，现在竟捏着个玩具这么认真，你可真好玩！”
　　 “我睡觉的时候喜欢握着软软的东西，不然，你来我床，我捏着你睡。”我故意逗她。
　　 倩倩立刻闪开：“姐！！不带你这样的！开玩笑都没有个度。”
　　 思思哈哈笑着刮她鼻子：“就你那胸，姐捏着还不如捏那只猪呢！”
　　 “你什么意思！！！”倩倩扑过去，两人闹成一团。
　　 思思是某一届的湖南卫视举办的XX女声的河南五强，声音婉转缠绵，擅长唱李玟的歌。跟倩倩原本就是一对好朋友。
　　 女孩子就是这样的，20出头的年纪，谁都不会有太多心眼和防备，几句玩笑，几个小秘密，一些些小关心，就交了心了，又有几人如我，面如红颜，心似白发。
　　 我挺羡慕她们的，没伤过，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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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另外三张床上的三个丫头早已经呼吸均匀，而我，对未来，对前途，对我即将到达的陌生的城市和陌生的人群，有一种本能的畏惧。我从来没去过杭州，在那也没有朋友，那是完全模糊的一个概念，那的天气，风景，食品，人文，我通通要重新熟悉，今后，怕是要全靠自己了。。我一向讨厌北京的，我觉得车太多，人太多，去哪都堵得晃，经常性的黄沙漫天，一进六环，天空都是粉色的，罩的都是工业废气，看不到星星，也没有湛蓝色的天空。但是现在，我在机场的招待所里，竟对北京有些不舍。那些子京腔京韵，烤鸭果脯，大树底下摇着蒲扇乘凉的老头老太太，跑来跑去撒丫子玩的小孩崽子，甚至，小区里面大大小小的狗都是让我怀念的理由。
　　 原来我住那地方就有条小白狗，总是安安静静在那趴着，我开始还以为丫是流浪狗，每次都给它带点吃的，我管它叫小乖。后来有一次，我下定决心想养它，就在抱着它往楼上走的时候，一楼那大爷出来问我：“嘿！你抱我们家狗干嘛？”
　　 “它不是流浪狗么？”
　　 “什么流浪狗啊！我养七年了！我们叫嗦嗦，哆哆嗦嗦的嗦嗦，哆哆前年死了。”
　　 我赶紧把狗放下，笑着说：“啊！小乖，你可把我骗了，原来你叫嗦嗦啊！可怎么次次见你你都在外面，不回家啊！”
　　 大爷也笑着摇头：“我们家狗就这样，它喜欢在外面呆着，它开心！”
　　 ……历历在目。也不知道嗦嗦怎么样了。我怎么变成这个鸟样子，不行，我得给自己打打气！我捏着水晶猪暗想：加油吧孟串儿！不能这么软塌塌的，到了杭州，那是要帮精英闯下一片地盘的！要坚强！要有担当！
　　 嗯！积极的心理暗示还是有作用的，不久我就找到点许文强闯上海滩的感觉了，唉，怎么都觉得我像一黑社会大姐，要不然就像一夜总会的妈咪。
　　 算了，管它像什么，反正已然是到这一步，走走看吧！
　　 第二天，飞机起飞前。我手里的身份证多达九十六个，仍然有四个人没来，不过我已经接到精英电话让我甭管了，听口气他也有点气了。这帮子女孩子，全他妈是奶奶。
　　 我站在南苑机场外面的空地上，招手让大家过来。这回很迅速，没有再催第二遍。
　　 新来的那二十几个被孤立在后面，我用眼睛一一扫过去，努力记住她们的样子。有人在满不在乎地嚼着口香糖，有人在低头窃窃私语，我开始说话：“欢迎新姐妹的加入。昨晚我们先来的住在同一个招待所，一夜过去，大家也算是朋友了，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才得共枕眠呢，你们昨儿同一屋子的至少也都修炼七八百年了吧？”底下一阵哄笑。
　　 我笑意盈盈：“有一点啊，得在起飞之前说清楚，我叫孟串儿！是你们的管理者，既然管理，就总有些话会说的不好听，事，也做得不能尽如人意，但是我必须本着大多数的利益，所以这个黑脸包公还是得由我来做。”
　　 我收起笑容，严肃起来：“昨儿因为有二十几个人没到齐，有的记错了时间，有的是有事耽搁了，但无论如何，故意或者不故意，飞机都没飞成，杭州那边备好了车子来接的，也都空着回去了，这个，得罚。飞机停飞一天是两万，罚你们第一个月的月薪每人降两千，多出来的当公费，以后组织个春游什么的就花这个钱！”
　　 我没等说完，那二十几个就炸了,嗡嗡嗡嗡说什么的都有。
　　 “凭什么呀！！还没到呢就开始扣钱了！！！”
　　 “来的时候跟我们说的千好万好的，现在没用着我们呢就开始扣钱！有病吧！！”
　　 “孟串儿！都不是小孩子了，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非不听你能拿我怎么着？”
　　 “大不了不去了！真有意思！”说着有作势推箱子走的趋势。
　　 …………
　　 我没说话，用余光看着安琪，贝贝，思思那十个。她们心领神会，知了点了根烟，吐了一个烟圈喊道：“吵什么都！！难不成让我们白等一天你们还有理了？”
　　 “对呀对呀！”这边一片附和之声。
　　 安琪说：“你们要不服，就走呀！走一个就少一个对手，到时候一个月十万，一百人分钱赚，我还嫌亏呢！”
　　 这个妮子嘴可真黑，而且一语中的。
　　 渐渐安静下来，我笑了笑，尽量用一种很平和的语气：“我很不想这么做，我知道你们也很不容易，大老远的，有的家还不在北京，信得着我的，今后我一定好好照顾，信不着的，趁现在还没伤飞机，我把身份证还你们，怎么样？”
　　 没人说话。这回也没人动了。
　　 “很好，都是识大体懂事理的女孩子，行了，跟我换机票安检上飞机吧！开心点都！杭州捞金去啦！”
　　 “哗……”人群一下子涌了上来，这，就起飞，去了杭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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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刚停，还未出机舱，我电话一打开就接到了精英的。电话里他的声音很遥远，隔了几千公里的距离。
　　 “串儿，怎么样？到了？顺利不？”
　　 “嗯。挺好的。”
　　 “那什么，杭州那边派去接你们的车已经到了，今儿中午你跟咱的那几个合伙人吃个饭，一个姓李，一个跟你一样姓孟，一个姓白，估计接你的是孟总的保镖，姓张。”
　　 什么玩意，名都没有，一大堆姓：“行了我知道了，就这吧，挂了。”
　　 “串儿，这就交给你了！你费心了！”
　　 “死吧你，没的白白说这话恶心我。”我骂着挂了电话。
　　 踏上杭州这块地界的一瞬间，我之前的恐惧和不安全都消散。已经到了，又能怎样！后来那几年，我也慢慢发现，我随遇而安的性格相当强，用精英的话说是哪怕在一猪窝，我都能每天吃糠。
　　 正是十二月左右的天气，杭州还飘着丝丝细雨，到底是江南，雨点子细细碎碎，透着股子缠绵，有风，却一点都不凛冽，温温柔柔的，想我老家东北，这时候都该零下三十多度了。无怪苏杭被称是人间天堂呢。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
　　 两辆超长的大巴，让我惊讶的是还有一辆奔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大概一米八六八七的壮壮的男人朝我们走过来，咧嘴笑道：“请问，你们是从北京来的吗。”
　　 “对呀！哈哈！”姑娘们异口同声，都瞅着他笑。
　　 估计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美女同时冲着他笑靥如花，挺大个子倒先脸红了，挠挠头又问：“那请问哪位是孟串儿，孟小姐？”
　　 我向前了一步：“你是张哥吧，我就是孟串儿，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张哥跟我握了握手，随即接过了我的包，放在那辆奔驰的后备箱：“孟小姐，三位老总都准备好了，在酒店等您呢，您看是不是就可以出发了？”
　　 我疑惑地：“那她们呢？”
　　 “她们先坐车回去，有人会安排她们的住处，以后她们吃饭会有固定的食堂。”说着给我打开车门。
　　 我站那没动，身后的女孩子们陆陆续续上了车，我说：“我跟她们一起坐大巴走，顺便看看住处。”
　　 张哥显然愣了一下，搓搓手踟蹰道：“可是，三位老总还在等着……嗯……是不是吃了饭再去……”
　　 我微笑地解释：“张哥，这些人，是我从北京带过来的，我得对她们负责，我想三位老总也是这个意思，何况我安排了住处自会去吃饭，耽误不了多久，你说呢？”
　　 也没管他同不同意就上了最近的一辆大巴。
　　 张哥也只好开车陪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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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那三个老总是怎么个想法，我有我自己的小九九，，如果在心理上让女孩子们产生疏离感，以后我再想亲近就亲近不了了，再说安排住处我也要看看有没有猫腻，，，况我刚来，架子还是要摆一点的，别白白地认为我好欺负。
　　 大巴在杭州穿梭，一路上烟雨迷蒙，风景如画，来来往往的人群好像都透着股子悠闲，那些花花草草啊，都跟北方的不一样，连柳树都不一样，就那么柔软地垂下来，不是很鲜亮的绿，却有了种模糊的温和。这城市让我联想到一个词——香艳。
　　 他们为我们安排的住处在同一栋居民楼里，整个一个单元都是我们的，平均每间房子有四个屋，一个厨房，两个卫生间，每个屋子能住三到四个人，都安排的像学生宿舍的那种床。二十四小时的热水，电话是全国范围内免费打的。空调，冰箱，电视，应有尽有。条件还不错。
　　 张哥让我单独挑间屋子，他会给我配备办公桌，床，电脑，以及各种我想要但他们还没想到的物品。我谢绝了，我说我得随时了解她们的情况，所以我会把一周的时间分开来，跟不同的女孩子们住在一起，张哥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但他也没有理由回绝，就只尴尬地笑了笑。
　　 我把我挑的那十个丫头安排在了同一个屋子——我想过要分开利用的，但是如果有什么事单独叫她们，太分散了反而不好。
　　 姑娘们把行李箱放下，开始各个屋子乱窜，叽叽喳喳，评头论足，都说三个女人赶上一百只麻雀，这都成了万鸟园了。聒噪啊真聒噪！除了那十个，我让她们自己开个会决定谁跟谁住一起，晚上回来告诉我。
　　 一切安排妥当，我叫上了安琪，格格，思思，倩倩这几个比较有代表性的跟我一起上了奔驰，直奔约好的饭馆。
　　 一进门，没等仨老总说话，我立刻上前去跟他们握手，甭照镜子也知道我那时候有多满面春风：“李总，白总，孟总，真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这帮丫头忒麻烦，亏你们大人大量，小家子气的还想着我摆架子呢！我特意带了几个美女来赔罪来了！我自干三杯，你们随意啊！”
　　 说完我就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服务员马上满上了第二杯，第三杯。杭州的杯子很小，一个口杯还比不上我日常喝的三分之一那么大。所以三杯啤酒对我来说太小菜了。估计是把那仨爷们吓着了，赶紧让座：“没有没有！孟小姐远道而来，我们生怕不周到，快，坐，坐！张啊，赶快加椅子。”
　　 张哥叫来了服务员又添了几张椅子，我们几个说说笑笑地入了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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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了李总和白总中间，斜对面坐着孟总，还有安琪那几个。我开始不经意间细细打量他们：李总是个已经半秃顶了的不笑也总看起来笑笑的这么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白总跟他的姓一样真叫一个白，眼睛很小，却透着股狠辣的精光，人很精干，瘦瘦的，嘴有点歪，主要是牙长的不是特别齐整，，带歪了嘴。我这么形容你们可能觉得他长得丑，我跟你们说，这个白总不但不丑，还很有气质；孟总很高，一米八七，八八左右，戴了个眼睛，金丝边的，都说金丝边眼镜的人是色狼，也不知道这个是不是，皮肤不太好，满脸是坑，右边脸上还有一颗朱红色的大痣，这就是我对他们的全部印象。
　　 “孟小姐看了住处，觉得怎么样啊，条件还满不满意？”李总帮我夹了一筷子香椿鸡蛋，问道。
　　 “挺好的，劳烦三位老总费心。”
　　 “多吃点，这鸡蛋是土鸡，不是饲料催起来的！”白总敦促着我，又说：“这个酒店呢，是咱们自己家里开的，每到有这个贵客来临的时候，就会从咱自己的农场里面搞点新鲜的野物出来，所以孟小姐和几位美女尽可以放心！来吃点兔子肉！”说着他给安琪那几个一人夹了一块肉。
　　 自己家开的？我心里暗咐：原来这几个人不只是开酒吧，嗯，这么大的门脸的酒店，不简单啊，有酒店就肯定有宾馆，这几位，到底是干什么的呢！
　　 “你跟精英是什么关系啊？”斜对面的孟总一开口就是这么劲爆。
　　 我端起酒杯，轻碰了一下玻璃，表示我敬过酒了，一饮而尽，在场其他的也都抿了一口酒，我说：“表妹，我是精英的亲表妹。”
　　 “哦！！”孟总恍然大悟状。
　　 “跟你来的那上百个女孩子是不是都是在场这几位的素质啊？”这才是正题呢。呵呵。
　　 “差不多吧都，全是从各大院校精挑细选出来的，估计杭州本地，是不太能比上，这个我跟我哥还是有信心的呵呵……”我故意刺了他们一句，精英靠人入了酒吧的干股，自然要让他们觉得这股入的值，涉及到我以后的计划，得慢慢来。
　　 “那是那是……哈哈……连孟小姐都是气度不凡，一上来就把我们给镇住了，哈哈！”白总打了个哈哈笑道。
　　 李总若有所思，好一会他说：“一会孟小姐过完午饭，就让小张带着你们去新酒吧看看，咱在X龙体育中心那一块一共有十几个酒吧，最近要新开两个，孟小姐去跟管理部门的郑总和艺术总监章言见个面，熟悉一下环境，看看人员怎么平均分配。”
　　 郑总？？？二虎斗不就我和章言么？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郑总！难不成是一龙斗二虎啊？那龙也够了呛了！！我心里暗暗叫苦，精英啊精英，你都不把情况摸清了就让我过来，害惨了我了。
　　 心里想着，面上是绝对不能漏的，我晃了晃脖子，又干了一杯酒。
　　 白总忽然凑近身来，用一种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孟小姐爽快！我很喜欢！还请孟小姐记得，在我们这，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最好别问，知道得多了，对你不好，我们跟你和精英，就是合作这么一个酒吧，大家赚钱大家乐呵，一旦有什么不愉快，你可是一个人在杭州，我的话，孟小姐明白了么？”
　　 安琪眼睛尖，瞄到了我们正耳语，她用眼神示意我，我翻了翻眼睛意思是没事。
　　 我把头转向白总，很开心地微笑道：“听明白了，白总。”后者很满意地点点头，喝干了杯中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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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无银三百两，当然还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们肆无忌惮，敢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半威胁半警告地跟我说了话，看来这酒吧里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几个都是有背景的人，这背景无非就是黑道或者白道，不过不管哪一种，我都惹不起，毕竟我只是个外地来的，就算在北京本地，我也不太能说上话。但是我又不是什么正派人物，不是警察派来的卧底，他们一不偷二不抢的，酒吧又不[关键词屏蔽]，怕什么怕！我是为着精英，只要能为他赚的了应有的利益，我管你杀人放火还是打家劫舍！哼，孟串儿又不是被吓大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怕谁！
　　 把安琪她们几个送了回去，张哥就开车带我来到了一个叫做“旧事”的酒吧，这酒吧的舞台还没修好，到处乌烟瘴气，张哥说再过三天这里才开业，要我先熟悉一下环境，一个瘦高瘦高的，约有三十多岁的，长相是典型江浙那边的男人朝我们走了过来。
　　 “你好，我姓郑，是管理部门的经理，你是孟串儿，孟小姐吧？”
　　 我伸出手跟他握了手：“郑总，你好，久仰大名。”
　　 寒暄了几句，郑总说：“酒吧是这样的，你跟章言都是我照顾，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就不用找李总白总他们了，他们本身也不常来，只有在重要客人的时候他们才陪同前往，孟小姐以后的衣食住行都可以反馈给我，你就把我当成经纪人吧！为你这种美女服务也是我的荣幸！”
　　 妈的，少跟老子玩这套，还归你照顾，你就直接说除了需要把章言斗掉，还需要把你也弄死，这么简单不就完了么，以为什么？我是三岁小孩？你两句话就给我搞迷糊了，压根也不把他放在眼里，手里又没人，又没实权，不过就是个监工的位置，还这么冠冕堂皇。
　　 唉，，我觉得我是不是太小人了，我一直在跟这个郑总微笑，笑的我嘴角快僵了，但是心里却一直在咒骂他，什么时候，我竟也这么不光明磊落！再强烈地BS一下我自己！
　　 “姑娘们跟我走！！”忽然闯进来一个人对坐在看台上聊天唠嗑吃瓜子的女孩子们喊了一嗓子，这些女孩子应该是杭州本地的歌手，我瞄了一眼，都卸妆了，看不出来美丑，都是一张平面，估计得不错的话，她们归章言领导，那喊的这个不就是……
　　 “快点的！你们！三天之后就开场了，你们磨磨蹭蹭做什么呢！”喊话的男孩子二十八九的样子，长得比较……怎么说呢，有点小帅气吧，不过不是我待见的类型，因为脂粉气很浓，油头粉面的。
　　 “章言！你过来一下！”郑总伸手招呼他。
　　 章言很不情愿地跑了过来：“干嘛啊？我这排练呢！”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北京来的孟串儿，以后你们要好好合作。”
　　 “行了我知道了，我先走了，拜拜。”
　　 说完一溜烟地没影了，我冷冷地笑笑，呵，这是下马威了，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郑总尴尬地解释：“那个……他这人就这样，比较实在，可能现在比较忙，酒吧快开业……”
　　 我打断他：“挺好的，我这人就直来直去，所以章言的性格我很喜欢。”
　　 面上的功夫都不做的人，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极度有能力极度自信，没必要把旁人放在眼里；一种就是比较实在的SB。他到底是哪种，我还不确定。不过对于这种人，要比眼前的郑总，好对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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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走了一十三个酒吧，规模其实都不大，每间酒吧也就能摆上五六十桌的样子，舞台也不是特别大，可是一十三个连在一起，还是很夸张的。我看见了所谓的花篮，每个花篮差不多都有半人多高，我要是一手拎一个最多能拎两个，还有一种超级大的花篮，里面全是大朵大朵的仿真花，这花篮比一个一米八的男人还高，郑总说，这种大花篮一个就顶十个小花篮，也就是一千元钱。这不是轻易用的，如果有人捧哪个女孩子，一次性送3000元，就是二十个小花篮和一个大花篮，才会被搬上来，这还有个称呼，叫做“满堂彩”。在花场，超过十个花篮就要放礼炮，满堂彩是要放三响炮的，并且还要有那种金光闪闪的贴纸，像放炮那种迸出满天星的贴纸。
　　 章言他们在一个叫“零下三度”的酒吧排练，蔡依林的《唇唇欲动》，很火爆的音乐，有一个背对我的男孩子在教她们动作。
　　 郑总说：“那个舞蹈老师叫卫亚，所有的舞蹈dancer都归他管，他是个超级帅哥，这里得有一半的女孩子对他有意思，今年刚十九岁，脾气很古怪，搞不懂他。”
　　 郑总想叫他跟我认识一下，让我拦住了。我静静在一旁看他们排练，心里有点忧心。舞蹈很精彩，并且每一个女孩子都有四个到六个dancer伴舞，我这边完全没准备，唱得好不好，气势上先矮了半截，这可不行。我问道：“郑总，能不能跟章言商量一下，让卫亚给我们这边也排几个节目？”
　　 郑总点点头，叫了章言下来，他还是一样的不耐烦。
　　 听了我们的话，他摇摇头一口回绝：“时间可能不够了，我们这还有五六个没排呢，以后吧，以后有机会再说，行了我先去排练了。”说完就蹦上台去。我脸色不是特别好，极想发火，但我控制住了。
　　 正想着，卫亚从台上跳了下来，用一条毛巾擦汗，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嗯，我承认我见过帅哥无数，但是这个，有点帅的离谱，他应该不叫帅，叫，漂亮？美艳？动人？
　　 一米七八的个子，眉毛浓得化不开，皮肤如玉，眼睛就好似两颗宝石嵌在了脸上，精致的鼻梁，唇红齿白。他朝我笑着，我有一瞬间的晕眩。这种晕眩不是动心，而是见到外表过于出色的异性一种正常的反应，孟串儿也是人，不是神仙，也不是拉拉，有反应很正常，对吧。
　　 卫亚递给我一块口香糖，笑着对我说：“你就是孟串儿啊，我还以为你得是个老姑婆，没想到你，挺漂亮的嘛！管着一百人的艺术总监，哈哈，我还真没见过！”
　　 十九岁，真年轻啊，他一开口我就很喜欢，如果我有个弟弟，也会这般跟我说话的吧，我冲他笑，这绝对是来杭州之后第一次真诚的小：“没见过么，没见过就让你见识见识。”
　　 卫亚哈哈笑道：“嗯嗯！孟串儿大姐大，以后您可得罩着我呀，我去排练啦，改天聊？”
　　 说完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卫亚这孩子，挺好接触的，怎么郑总倒觉得他古怪？”我一转头，郑总的嘴巴能塞一鸡蛋了。
　　 “邪了门了，卫亚很少笑，也很少主动跟人说话，孟小姐，你很厉害啊！”
　　 我厉害？不是这么解释的，人和人之间是有种缘分的，那种缘分可以解释为一种气场，或者排斥或者相吸的气场，卫亚看起来就不像是这种花场的人，估计我也不像，所以我们的气场应该是相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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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跟郑总寒暄了几句，我回了住的地方。住的地儿离这个X龙体育中心很近。步行大概十分钟左右就能走到。
　　 这帮子丫头们已经自行开完了会各回各屋倒床上着了。
　　 安琪和格格那几个在厅里边看电视边等我。见我回来，赶紧把电视关了，围过来问我：“姐，怎么样？”
　　 我脱了鞋甩在一边，盘腿坐在沙发上：“没怎么样，等会小娘们睡完觉，咱开个会。那个SB章言很讨厌，郑总底线深，摸不清。你们这一下午干嘛了？”
　　 知了递了我一根烟帮我点上，我舒舒服服地吐了个烟圈。
　　 安琪说：“都挺好的，姐，那个白总留了我的电话，刚才找我出去逛了一圈。”
　　 我抬了抬眼吸了口烟：“嗯，很正常，你长得太漂亮了，神仙都得动心，都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东拉西扯一大堆，姐，好像这水挺深的，我看这几个老总都奇奇怪怪的，对了，这的势力还不只咱看见的这么几股，还有两个咱场子里的主持人，据说跟章言关系很不错，一个叫大东，一个叫肖明，说是在杭州这一片混了不下十年，有很广的人脉，不过两人都很NB，要酒吧开业了才过来，排练不出现的都。”
　　 “嗯，知道了，没事，咱刚到，慢慢来，你们几个，眼睛耳朵都尖着点，平日里我操不到心的地儿，你们多帮衬，咱几个，得一条心。”
　　 几个丫头点点头：“姐，你放心，咱虽接触少，几天下来你这人爽利，对我们也好，我们不能胳膊肘子往外拐。”
　　 “行了，都歇会睡一觉，晚上还有事要交代呢。”
　　 晚上七点，我叫贝贝去各屋通知，九十六个丫头都聚进来了，屋里满满登登，全是年轻又充满朝气的女子。
　　 “到齐了么？”我问。
　　 “齐了。”
　　 “我先说几句，环境你们也看见了，都没亏待咱们，因为我们是一个团体，所以人家才这么客气，过些日子，章言那边肯定想挖你们，你们要是觉得出去单干赚得多，我也没意见，但是跟我这儿，房租，水电，电话费，都是免费的，这也是笔不小的钱，什么重什么轻，大家伙自己掂量。还有，大家不可能都在同一个场子，我下午去看了，十三个酒吧连成片的，估计为了分散我们，一个酒吧能安排几个，我尽量都把大家留在身边，留不住的就服从安排，有什么不周到的，不顺心，小委屈，都过来找我说，我的电话估计你们也都有了，有条规矩要先讲清楚，跟你们签的时候也讲的很明白，两年之内是不允许谈恋爱的，但是既然你们归我管，我也不想那么死性，真在这爱上了谁，是真心对你的，我不反对，但是，两年之内，你们都属于精英的公司，谁违约了在这期间不干了，别怪我不客气！”
　　 女孩子们点点头，表示明白。
　　 “话又说转来，作为女孩，还是得有点自己的事业，咱这虽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可也算是自己的事吧，你自己能赚钱，说话都腰杆子硬，比那些子靠男人养着的强了百倍去，不要总听别人的甜言蜜语，说什么看着你就够了，不忍心让你奔波，那都是放屁呢，一个一个都长点心眼子。我这人没别的毛病，肯定真心真意对你们。在这么个陌生的城市，咱们，得互相依靠着，谁要是欺负你们了，你们尽管跟我说，我既然说要照顾你们，就得帮你们解决所有事。”
　　 我冷眼瞧着，都挺仔细听的，目前为止大家都还没对我有什么敌意。我接着说：“章言那边已经开始排练了，我问一下，咱们这谁舞蹈跳的好？”
　　 后面有人小声说：“磊磊。”
　　 “磊磊，你去呀！”
　　 “姐！磊磊跳的好！她还上过星光大道呢，是周冠军！”
　　 磊磊？我仔细搜索脑中的记忆，哦！那个大眼睛的小胖妞，其实也不怎么胖，就是胸特别大，所以显得很丰满。
　　 磊磊被推到了前面，她脸涨得通红，一个劲摇手：“姐，我自己跳着还行，但我不会排舞，我不会教……”
　　 这丫头很可爱，我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慰道：“没事，你不会教，她们可会学，又都不是傻子，这样，你想几个动作，简单排一下，再过三天就开业了，咱没有dancer，就靠自己了！咱就是人多，他们四个咱八个，在舞台上只要跳得齐，动作简单点没关系。你们也都留意着点，不要让姐妹们在台上落单，显得咱们没人一样，我会尽量跟那个小舞蹈老师叫卫亚的混熟，没熟的时候先这么着！”
　　 磊磊咬着嘴唇，好像下了可大决心：“行！那我试试！”
　　 “乖了！”我揉揉她头发，感觉好像不大，比我小好多的样子。
　　 “就这样，散会吧。”
　　 “姐！”非非蹦到我身边，满眼是崇拜：“姐，我才还和妞妞说，也就你能当头了，我们心里可没那么多城府！”
　　 “死丫头，你这夸我还是损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