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转帖：圈里圈外那点破事

漂流水瓶

接下来那三天，我们兵分两路，磊磊带着她们在家里排练，知了，安琪和格格跟着我在酒吧一坐就是一天。我让非非和妞妞拿钱去给姑娘们买了很多水果，每天排练很辛苦，得补充点维生素。我嘱咐不许买零食，女孩子嘴碎，吃胖了可了得！精英偶尔打个电话过来问我情况，我都淡淡地告诉他一切正常。
　　 我越来越发现这酒吧的不同寻常之处。这还没开业呢，按理是不应该出现除了员工以外的人，可是我这三天都冷眼看着，来往穿梭的可都不像是员工，门口停放的车更是什么牌子都有，陆虎，法拉利，宾利，奥迪，宝马奔驰，我甚至在门口瞧见过一次玛莎拉蒂。这就更加确定来的可都不是等闲之辈。孟总李总和白总总是陪着，看我在呢偶尔就介绍给我认识一下，神神秘秘，不知道聊些什么。
　　 还有个奇怪的现象就是那个收银台的女人，按理应该是三位老总的某个亲属之类的，所以管着收钱啊，对账啊，这种事情交给外人做也不是很放心，问题是我看着不像，那三个男的见到她就会满脸笑开了花，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那女的大概四十多岁，半老徐娘了都，怎么能把这三个老总级别的人搞的服服帖帖的，他们仨，都称她为领导，每次她处理完事情要回家，都是三位老总抢着送，亲自送。我就奇了怪了，你说一收银的，怎么就变了领导了，我百思不得其解，最好玩的是我悄悄问过卫亚和那群杭州的女孩子们，他们毕竟在这呆的久，都说不认识那女的，也不知道是干嘛的，也对，谁像我这么多事又多心，什么都要在脑子里过一遍。
　　 这天，白总又带过来一个人，张哥代表孟总一起接待。这人长得很瘦很黑也很矮，穿了一件破夹克，下面穿的西裤，腰上扎了一大红的腰带，最绝的是不仅穿了双脏脏的旅游鞋，还卷起了裤腿子，我靠，按现在的审美那老时髦了，犀利哥呀。杭州吧，还就这点令人费解，有钱人特别多，并且特别低调，你根本从穿着上看不出来一个人的身价地位，不过这位，确实离谱了点。
　　 “孟串儿，，来来，给你介绍，这是黄总，黄总身家好几十个亿呢，你好好跟他混，混熟了明天开业送你满堂彩。”
　　 我还是对满堂彩比较感兴趣，我笑着给黄总倒了杯茶：“真的么？黄总？开业那天您坐哪啊，我蹭您的满堂彩去。”
　　 黄总敷衍地点点头说：“好，好，送。”
　　 “呀！答应了呀，我手底下九十六个小妞，您可都送啊！”
　　 “好，好，送。”
　　 我心里想着，送，送个屁，明显敷衍我。白总还在那捧臭脚：“快！孟串儿！谢谢黄总，黄总答应了！”
　　 我甜甜笑着：“好咧，明儿个就等您来了！”

漂流水瓶

这样的人很多，个个都说要送满堂彩，，我知道他们有钱，但是我不觉得有钱会这么花钱，如果你有一千万，或者再多点一个亿，你会一次三千一次三千砸在一个根本不能带出去的妞身上么？就因为她唱了几嘴好听的歌？我很疑心这些人都是大忽悠，但是我又想，就算不送满堂彩，能送几个花篮也是好的，反正无非就是赚钱而已，我快快帮精英把这边的事解决，我就可以快快回家过安稳日子。
　　 我点了支烟，无所事事地吐着烟圈。
　　 “你怎么不抽女烟啊？”卫亚不知道什么时候转悠到我身边来，递给我一个烟缸。
　　 “我干嘛要抽女烟？”我反问他。
　　 “因为你是女的呗~女的都抽这么冲的烟，我们男人还不该抽雪茄啊！”
　　 我偏过头去瞧他，禁不住讽刺他一句：“男人？你撑死就是个男孩，嘴上无毛，还自称男人！”
　　 卫亚有点不高兴了：“哼，我混夜场的时间可比你长！不要不服气！”
　　 “是是是，你男人，你大丈夫，嗯，对了卫亚，姐姐有事想求你，你帮不帮忙？”
　　 “什么事，你说吧。”
　　 “帮我手里的人排几个舞蹈，要火辣一点的，别人没跳过的。”
　　 “就这点事？”
　　 “嗯！怎么样？”
　　 “那你得请我吃饭。”
　　 “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啊！”
　　 我看准了卫亚心思没那么复杂，简单说直接说比拐弯抹角更好。
　　 “你给我排节目，章言那边会不会不高兴？”
　　 “哼，最讨厌章言，我又不归他管，再说了，这都是为了咱酒吧，他有什么资格不高兴。”
　　 “嗯，那就交给你了。”我把脸凑近卫亚，朝着他吐了一个烟圈。他用手拍拍：“呛死我了孟串儿！”说着就跑开了，我坐着暗笑，这孩子，不会没谈过恋爱吧，害臊了还。
　　 “串儿。”一个声音在头顶响起，我以为我做梦呢，怎么可能呢！这是在杭州，什么情况，我猛地一回头，还真是！

漂流水瓶

“精英！！！！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吓死我了，，你怎么都不说一声，鬼啊你是！”
　　 真是精英，满身风尘，满眼疲惫，拎着他那破IBM，给了我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我不放心你，明儿酒吧就开业了，孟总他们邀请我了，我想着给你个惊喜，串儿，你还好吗？”
　　 “嗯嗯，好！”我有点手足无措，快一个星期了，一直是我自己撑着，精英没来的时候我挺正常的，一见了他眼眶有点发酸。好像苦苦支撑的架子一下子松懈了，更像是大病之后的虚脱。
　　 “来，串儿，坐下说。”精英从包里拿出两条蓝色黄鹤楼，递给我说：“知道你好这个，特意从W带回来的。”
　　 “你去W了？”
　　 “嗯，直接从那飞过来的。”
　　 我沉默。
　　 精英知道我又犯轴了，就问我说：“趁那三个总没来，你先跟我说说这边的情况。。”
　　 我如此如此，这么这么地详细说了一遍，精英点了根烟慢慢听。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目前我还能控制，很多蹊跷的地方我再慢慢见风使舵，你不用担心。”
　　 “辛苦了，串儿……”
　　 “没事，我们之间不说这个。”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没忍住，我轻轻问他：“他，还好么？”
　　 精英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还是忘不了么？”
　　 “没……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他还好不好？”
　　 精英有点踟蹰：“我录了段他的视频，我知道你想他，但是，你确定你要看么？”
　　 “嗯！！”我使劲点点头，掐紧了手中的水晶猪，那只猪的皮已经变成了淡淡的黄色，我每天都很细致地用温水洗它，但是由于我总是不离手，所以皮还是变了色。
　　 精英把手机递给了我，我努力伸直手指，我又感觉我的手在抖了，心跳也开始加速，妈的，真他妈没出息，不就一段视频么，人又没在眼前，何苦这样。
　　 画面里的肖默然，瘦削依然，穿着一身黑衣，却还是我们初见时那条墨绿色的裤子，在W的X湖旁边，朝湖面扔着石子，，离我好近……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的气流，就在我身边，我记得他说：“西湖有什么好看的，若不是有那么多典故，可比不上X湖。”
　　 说那话的时候我静静听着，看着他的侧脸，心里的幸福满得快要溢出来……还有那个大湖……我们经常坐在湖边的小餐馆里，边喝酒边聊天，古香古色的小亭子似的湖中间的餐厅，闷上一小盆醉虾，坐看云起云落。
　　 我以为那是我全部的幸福，而现在，物是人非。我就是这么不争气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落落地，不听使唤地往下流，我拼命用手抹去，我怕泪水模糊了我的眼，会让我看不清他的脸。
　　 至于么，一段视频，妈的孟串儿，这都过去多久了，你至于么！！
　　 精英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剩我一个人，抱着手机，看着视频，一遍又一遍。

漂流水瓶

当天晚上我跟精英跟三位老总吃完饭后，回去挨个屋子看了一眼那群丫头，我对她们说，明天要争气，我会在台下看着她们，我相信她们每个人都是最漂亮最棒的，至少比杭州那边的女孩子们强，我说加油，孟串儿永远是你们的后盾。
　　 丫头们都睡下，我跟精英去了他开的酒店，起了两瓶红酒，边喝边聊天。
　　 “明儿可能来的人会特别多，不管平日里喜不喜欢来酒吧，老板的朋友们都会来捧个人场。”精英端着红酒杯，跟我碰了一下。
　　 我点点头：“你放心，我眼睛尖着呢，谁是潜在客户谁只是走个光景过来捧场，我心里有数，再说，那群丫头也不是吃素的，明儿个，我非要章言见识见识什么叫素质！”
　　 “呵呵，，你怎么跟头小母豹子似的，狠呆呆的。”
　　 “嗯嗯，我要不是豹子，谁帮你抢地盘，你大可以找只绵羊来，看它能不能管住这群小野狼。”
　　 精英哈哈笑着：“串儿，你这张嘴，就不怕下地狱拔了舌头？”
　　 我瞪了他一眼：“你都不怕下地狱喝粪汤，我为什么怕拔舌头？”
　　 “凭什么呀我！我怎么就喝粪汤了？”
　　 “啊，这么回事，你不是死了吗？”我一本正经地开始叙述。
　　 “你才死了呢。”
　　 “嗯嗯，我说假如，你死了，小鬼把你抓走了，带你去十八层地狱，让你挑一层，你害怕呀，有拔舌头的，有千刀万剐的，有蛇钻生殖器的，后来你看到有群魂魄在粪池子里喝咖啡，于是你就想，臭点臭点啊，至少不疼啊，再说还有咖啡呢，于是你就说，我就这个了！小鬼问你，你确定，你把头点的跟鸡啄米似的，小鬼随即说：‘好，午休结束，现在倒立！’这回你傻了，哈哈哈哈！”
　　 精英上来就拧我耳朵：“孟串儿！我他妈就知道你在那说着瞎话编排我呢！！想死吧你！”
　　 “哈哈哈哈哈……哎呀我不敢了你别揪我耳朵！”
　　 嘻嘻哈哈一阵子，我说我睡了，精英也去洗澡，回来倒在另一张床上呼呼着了。
　　 我听着他轻微的齁声，心里感慨万千。你说人吧，就这么回事，意念转了，再多遗憾，也都是空谈，缘分呢，就那么一点点，像杯永远无法续进去的水，挥洒干净了，杯子就空了，感情也就消失无踪了。我跟精英，躺在一间屋子的两张床上，做着不同的梦，这是多么奇怪却又多么和谐的事情！不是所有的人，在做过情侣之后都有这样的缘分，世间男女，贪嗔痴恋，纠缠不休，转头即是恨的，甚至报复嫉妒，血刃相见，也或爱过之后转为平淡，约定老死不相往来的，多了去了！我跟精英，是可以换种方式天长地久的吧。
　　 忽然有些小温暖，我在心底说，这个世界太冰冷，精英啊，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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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的时候就已经中午了，精英在另张床上看电视，见我睁了眼调侃了我一句：“我算是跳黄河也洗不清了，咱俩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真就什么事都没发生，哈哈。”
　　 我起身拢起头发去洗脸，忍不住回了他一嘴：“少跟我这装大头蒜，又不是没发生过。”
　　 他在床上咯咯偷笑。
　　 梳洗完毕，精英去跟那三个老总喝下午茶去了，他们四个，得作为老板晚上一起出现。我去了附近一家美发会所，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把我的清汤挂面发烫成了那种半开未开的纹理，留了几年了，倦了，人说换个发型会换个心情，我都不是小女孩了，就没必要再装嫩。
　　 转回到住的地方，霍！这个热闹啊，姑娘们全都在我住的那，化妆的化妆，弄头发的弄头发。格格带了电卷棒和熨板，五六个丫头在那排队，格格很娴熟地为她们弄头发，弄完一个就高声喊：“下一个！”那边的知了，叼着烟给几个小妞们化妆。大多数都在自己忙自己的。
　　 此起彼伏的声音都是这样的：
　　 “雪儿！把你眉笔借我！”
　　 “凤凤，你有棉签么？我这眼角让我画花了！”
　　 “贝贝！！！把我唇彩还给我！！”
　　 我看着好笑，这群小娘们还真让我省心，这种忙碌的，忙碌的气氛，让人心里的斗志一下子就窜起来了，尽管我们做的事情不那么阳光，但是，谁明白呢，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对生活积极点，总比半死不活的强。
　　 “姐！”非非跑过来。“你换发型了！！好成熟啊！！你要不要知了帮你化妆啊，你看我的妆就是她化的，好看吧？？”
　　 还没等我说话，那边的安琪笑道：“姐的化妆技术那是知了能比的，姐在演艺圈那么多年，都赶上专业的水准了！”这话一出口，我迅速被七八个姐妹包围：“姐，那你帮我化吧！我不会画眼线，一划就晕！”“对啊姐！你帮我们化吧！”
　　 我从箱子里拿出全套的Bobbi Brown的刷子，又叫倩倩把我的化妆箱拎了过来，这帮丫头嘴都变形了：“哇！！！姐你好专业啊！！这刷子是什么做的啊，，好可爱好软啊！”
　　 我把她扯过来开始在她脸上匀粉底：“貂毛。”
　　 “啧，姐，你真是有钱人！”
　　 “闭嘴，你化不化？”我作势要拿黑色眼影涂她一脸，吓得她赶紧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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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的时候就已经中午了，精英在另张床上看电视，见我睁了眼调侃了我一句：“我算是跳黄河也洗不清了，咱俩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真就什么事都没发生，哈哈。”
　　 我起身拢起头发去洗脸，忍不住回了他一嘴：“少跟我这装大头蒜，又不是没发生过。”
　　 他在床上咯咯偷笑。
　　 梳洗完毕，精英去跟那三个老总喝下午茶去了，他们四个，得作为老板晚上一起出现。我去了附近一家美发会所，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把我的清汤挂面发烫成了那种半开未开的纹理，留了几年了，倦了，人说换个发型会换个心情，我都不是小女孩了，就没必要再装嫩。
　　 转回到住的地方，霍！这个热闹啊，姑娘们全都在我住的那，化妆的化妆，弄头发的弄头发。格格带了电卷棒和熨板，五六个丫头在那排队，格格很娴熟地为她们弄头发，弄完一个就高声喊：“下一个！”那边的知了，叼着烟给几个小妞们化妆。大多数都在自己忙自己的。
　　 此起彼伏的声音都是这样的：
　　 “雪儿！把你眉笔借我！”
　　 “凤凤，你有棉签么？我这眼角让我画花了！”
　　 “贝贝！！！把我唇彩还给我！！”
　　 我看着好笑，这群小娘们还真让我省心，这种忙碌的，忙碌的气氛，让人心里的斗志一下子就窜起来了，尽管我们做的事情不那么阳光，但是，谁明白呢，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对生活积极点，总比半死不活的强。
　　 “姐！”非非跑过来。“你换发型了！！好成熟啊！！你要不要知了帮你化妆啊，你看我的妆就是她化的，好看吧？？”
　　 还没等我说话，那边的安琪笑道：“姐的化妆技术那是知了能比的，姐在演艺圈那么多年，都赶上专业的水准了！”这话一出口，我迅速被七八个姐妹包围：“姐，那你帮我化吧！我不会画眼线，一划就晕！”“对啊姐！你帮我们化吧！”
　　 我从箱子里拿出全套的Bobbi Brown的刷子，又叫倩倩把我的化妆箱拎了过来，这帮丫头嘴都变形了：“哇！！！姐你好专业啊！！这刷子是什么做的啊，，好可爱好软啊！”
　　 我把她扯过来开始在她脸上匀粉底：“貂毛。”
　　 “啧，姐，你真是有钱人！”
　　 “闭嘴，你化不化？”我作势要拿黑色眼影涂她一脸，吓得她赶紧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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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的时候就已经中午了，精英在另张床上看电视，见我睁了眼调侃了我一句：“我算是跳黄河也洗不清了，咱俩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真就什么事都没发生，哈哈。”
　　 我起身拢起头发去洗脸，忍不住回了他一嘴：“少跟我这装大头蒜，又不是没发生过。”
　　 他在床上咯咯偷笑。
　　 梳洗完毕，精英去跟那三个老总喝下午茶去了，他们四个，得作为老板晚上一起出现。我去了附近一家美发会所，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把我的清汤挂面发烫成了那种半开未开的纹理，留了几年了，倦了，人说换个发型会换个心情，我都不是小女孩了，就没必要再装嫩。
　　 转回到住的地方，霍！这个热闹啊，姑娘们全都在我住的那，化妆的化妆，弄头发的弄头发。格格带了电卷棒和熨板，五六个丫头在那排队，格格很娴熟地为她们弄头发，弄完一个就高声喊：“下一个！”那边的知了，叼着烟给几个小妞们化妆。大多数都在自己忙自己的。
　　 此起彼伏的声音都是这样的：
　　 “雪儿！把你眉笔借我！”
　　 “凤凤，你有棉签么？我这眼角让我画花了！”
　　 “贝贝！！！把我唇彩还给我！！”
　　 我看着好笑，这群小娘们还真让我省心，这种忙碌的，忙碌的气氛，让人心里的斗志一下子就窜起来了，尽管我们做的事情不那么阳光，但是，谁明白呢，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对生活积极点，总比半死不活的强。
　　 “姐！”非非跑过来。“你换发型了！！好成熟啊！！你要不要知了帮你化妆啊，你看我的妆就是她化的，好看吧？？”
　　 还没等我说话，那边的安琪笑道：“姐的化妆技术那是知了能比的，姐在演艺圈那么多年，都赶上专业的水准了！”这话一出口，我迅速被七八个姐妹包围：“姐，那你帮我化吧！我不会画眼线，一划就晕！”“对啊姐！你帮我们化吧！”
　　 我从箱子里拿出全套的Bobbi Brown的刷子，又叫倩倩把我的化妆箱拎了过来，这帮丫头嘴都变形了：“哇！！！姐你好专业啊！！这刷子是什么做的啊，，好可爱好软啊！”
　　 我把她扯过来开始在她脸上匀粉底：“貂毛。”
　　 “啧，姐，你真是有钱人！”
　　 “闭嘴，你化不化？”我作势要拿黑色眼影涂她一脸，吓得她赶紧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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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忙活边问她们：“磊磊呢？怎么不见她人，你们最近排练得怎么样了？”
　　 正在给雪儿化嘴，所以她半闭着含含糊糊地说话：“挺好的，磊磊在那屋跳自己的舞蹈呢，今天晚上她有个独舞。”
　　 化完妆，姑娘们都换上了舞台的服装，这屋子里就更热闹了，有露肩的小晚礼服，有满是水钻的超短裙，安琪把一头柔顺的长发束成了一个马尾，带了个棒球帽，穿了件天蓝色的篮球背心，特别抢眼，她跟我说晚上要唱蔡依林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很大幅度的舞蹈动作，所以下身穿了裙裤。
　　 我的眼睛都被晃得睁不开了，我说你们化完的都下去吧，给我也留点时间臭美。
　　 丫头们说说笑笑地走了，我选了一件纯黑色的露背的小晚礼，把头发盘成一个髻，插了一根银簪，那簪子古香古色的，是三年前看着喜欢随便买下的。加带一条珍珠项链，镜子里，我引以为傲的颈部的线条更加突出。为了彻底给章言那厮一个震撼，我特地踩了双足有十公分高的豹纹鱼嘴鞋。这回我有一米八二了，要比他至少高四公分。点了一支烟，我从鼻子里往外喷气。
　　 安琪透过镜子看着我，像欣赏一件艺术品，然后她说：“姐，对于美貌我很有自信，但是你的美，跟我不一样，你是……杀气凌人的那种美丽。”
　　 “你还不如说我是月黑风高的那种美丽，还杀气凌人！”
　　 我们相视而笑。
　　 晚七点半。“旧事”酒吧连过道都已经坐满了人，说笑的，谈天的，喝酒的，划令的，叮叮当当杯子碰触的声音，哗啦哗啦摇色子的响动汇集成了喧闹的大厅，那种嘈杂，不绝于耳。
　　 我的姑娘们有五十个被调去了其他那十三个酒吧，本来是要调六十个的，我咬死了嘴不松口，章言恨恨地看着我，无奈让出了十个。
　　 但，我跟这四十六个光彩夺目的女子一同步入“旧事”，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我能听见下面有小声的议论。
　　 “靠！这么高，都模特吧？”
　　 “不像是杭州本地的，听孟总说从北京来了一批，极漂亮的，就是她们吧？”
　　 “漂亮……”
　　 “你喜欢哪个？”
　　 “中间那个，呵呵。”
　　 精英坐在第一排的卡座上，顺着人群骚动的声音回头，一眼望见了我，眼神里写满惊艳，我冷静地冲他点头，随即不再看他。
　　 我感受到无数炙热的目光，冲向我们这边，也不只是看我，但有的，却是看起来想要透过我身上这层薄薄的礼服，看到我的全部。我咬着嘴唇，保持眼神安稳，旋即微笑着，微笑着走向前面。
　　 一件豹纹的，奢华的披肩递了过来，我回头，原来是卫压这孩子。他眼神冰冷，吓了我一跳，干嘛，这孩子要吃人啊。
　　 “孟串儿，你有必要这么凉快吗？整个后背都露了！”说完不由分说给我披了上，反正这披肩跟我的鞋很搭配，我就没再强脱，顺了他了。瞬间大厅里的空调就对我不起作用了，周身暖融融的，我刚想说谢谢，这孩子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没了踪影。

漂流水瓶

“孟串儿！”白总在西边角落的一个卡座上坐着招呼我，周围全是男人。
　　 “你叫几个你那边极品的女孩子，我给她们介绍几位朋友。”
　　 我心里衡量着，叫了安琪，格格，贝贝，雪儿，露露一起过了去。
　　 穿插开来，每位身边都坐一个，我知道白总的意思，这是要花篮呢。
　　 白总跟我介绍：“这位是牛总，浙江最大的佛爷！房地产界的这个！”他伸出大拇指。
　　 “牛总很挑剔，孟串儿，你自己看着办啊。”
　　 开始我还不明白为什么说牛总是佛爷，一看长相我了然，脸庞宽阔，面目慈祥，尤其是耳垂，都快垂肩了，让我想起三国时候的刘备，人称“大耳儿”？
　　 牛总微微笑，摇摇手：“我不好这个，我不要美女坐我身边，我会紧张的，哈哈。”
　　 我可不管三七二十一，顺势坐下：“嗯，牛总就把我当哥们，别当女孩子，来者都是客，牛总好歹应该客随主便不是！来！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干杯。”
　　 我仰起脖子先干了一杯，牛总也随着我喝了一杯酒，对着旁边的白总说：“这女孩子怎么这么厉害！”
　　 白总哈哈笑道：“那是那是，她啊，叫孟串儿，从北京带了一百个女孩子过来，现在跟章言一样，是我们的艺术总监。”
　　 “怪不得怪不得！”
　　 大家开始寒暄着和稀泥。
　　 那个不怕死的章言远远地看见我在这边坐着，赶紧就过了来，拿着酒杯开始敬酒，估计是怕我跟他抢客户。
　　 “几位哥哥，谢谢你们捧场，以后还得多照顾着点，来，我敬哥哥们，我干了，哥哥随意。”说完一口喝光了一杯酒。
　　 MLB，这一声声的哥哥，我鸡皮疙瘩都快掉满地了。我柔媚地笑着：“章总，你这是对几位老总不敬啊，才个我敬酒，可是一杯一杯敬的，你这么着，是自己渴了找酒润嗓子呢吧？”
　　 众人哄笑。牛总看了看我，微微笑说：“是这个道理，孟总就很好，我们很受用。”
　　 白总赶紧接腔：“章言！还不挨着个的敬酒？”
　　 章言使劲剜了我一眼，我没看见呀没看见。服务员递过来七八个杯子，我冲服务员使了个眼色，他明了地点点头——这三天我跟他们都是极熟的，我要他们好好由着我，只要是我的客人以后我没桌都帮他们要小费，要知道男服务员，是没有小费可以拿的，一个月工资少得要命，自然很感激我。章言平日里傲得很，根本不屑于下这种功夫。今天喝的都是洋酒，VSOP兑红茶，服务员倒酒的时候我亲眼看着跟我刚才勾兑的不一样，一个口杯里至少有半杯是纯的，喝过洋酒的都知道，这种度数的酒要这么喝，连续个七八杯，量再大的都会一时恍惚，何况章言的酒量原本就怂，刚在大厅走了一圈，丫就先红了脸。章言轮番敬酒赔不是，酒一入喉，他就直皱眉毛，这时候已经晚了，你既从边上一位一位敬过去，就不能少了任何一位，也不能重新自己加饮料，他只能敬一杯摸摸嗓子停一停，敬一杯摸摸嗓子停一听，我离他近，看见他喉结上下抖动，心知这几杯酒可能要逼得他一会在厕所吐半天了。
　　 好容易捱到敬完他的那几位哥哥，刚要走，我笑着拦他：“可别走呢，章总，白总这么照顾我们，你就忍心把他落下？”
　　 章言瞪着我，喘着粗气，我疑心他想把我拍扁了扔地底下去。
　　 白总端起杯：“来，孟串儿，章言，咱一起喝一杯！”
　　 我美美地站起来，一口气喝光了酒。章言无奈，也只得忍痛喝下最后一杯。
　　 喝完匆匆走了，我看着他奔向卫生间的背影，心里暗爽：跟我玩，哼，下次看你还敢不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