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转帖：圈里圈外那点破事

漂流水瓶

八点整，章言还在厕所吐着呢，白总，孟总，李总分坐在不同的位置，我一面跟牛总玩色子聊天，一面看他们交换眼神，白总在看表，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放眼望去，大厅里险要的位置上都坐着我的妞，呵呵，这群妮子眉高眼低的不次于我，精着呢，有几个杭州的女孩子没地方，站在过道那很无助，那中间有两个，一个叫文文，一个叫小洁的，很是优秀扎眼，看来章言手里也是有几个不错的资源，不全是庸脂俗粉。这么想着，我跟牛总说：“您先喝着，我去趟卫生间。”
　　 走过去一手拉了文文，一手拉了小洁，关切地问她们：“怎么了宝贝？没地儿坐？”
　　 两个女孩子看了看我，眼神里有很多的不确定，但还是点点头。
　　 我笑笑：“你们要是不嫌弃我们北京来的，就跟我们坐一块儿，好不好？”
　　 文文跟小洁呆久了花场的，何等精明，立刻表示：“不嫌弃不嫌弃，姐姐不嫌弃我们才好！”
　　 “说哪里的话！在我这儿，你们跟我手里的这些丫头都是一样的。来，跟我走。”我把她们安排了跟妞妞非非一桌，那正好有两个男人身边没人。妞妞不高兴了，嘴立刻噘得老高，拉我到身边趴在我耳朵上说：“姐，她们是那一帮的，你拉过来干嘛？”
　　 我弹了她一个脑瓜崩，低声道：“记住，只有章言是那一帮的，听明白了么？”
　　 妞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录音室里的大中用眼神询问着我是否可以开场了。我叫过了磊磊来，对着她耳朵问她：“准备好了么？”磊磊深吸了一口气，使劲点头。
　　 “好，你去后台准备吧，今儿这开门红，给姐打响喽！”
　　 我走到录音室对大中说：“大中老师，可以开场了，这是开场舞曲的碟片。”我把磊磊的碟片递给他。
　　 大中支吾道：“嗯……可是……章总吩咐说让阿雅她们开场。”
　　 我无辜地点头附和：“对呀！这就是章总给我的，他喝多了厕所吐了，快点吧，客人们可都等着呢，今天这日子，可是一秒万金，耽误了，四位老总会不高兴的！”我特特地把精英也算进了这个数。
　　 大中如释重负的笑着说：“好嘞！瞧好吧您就！”
　　 音响里面传出大中的声音：“各部门请注意，大东老师，肖明老师请就位，开场舞准备，五，四，三，二——开——场！！”
　　 “轰！轰！轰！”一连放了十个礼炮，紧接着外面开始放烟花，听见烟花的轰鸣和爆破的声音。章言从厕所里面跑出来，边跑边擦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双截棍》的劲爆的电子音已经响起，舞台的帷幕缓缓拉开。磊磊戴着一顶闪亮的小礼帽，穿着吊带的黑T恤，闪亮的松腿裤摆好了Pose背对着站在舞台上。
　　 我的心开始随着音乐紧张，呼之欲出。我觉得大厅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台上，这时候音乐乍停，变成金属的模仿心脏跳动的声音——这是磊磊自己做的。台上的磊磊缓缓转过头来，呼吸着，胸口一起一伏，全场寂静。
　　 “乓乓乓乓！吼吼哈嘿，快使用双截棍！”音乐忽然继续，低音炮的力量震撼每个人的骨膜，磊磊一手把帽子甩掉，双手舞动着双截棍，她肢体的表达能力那么强悍，我几乎要叫出声来了。
　　 “好！！！！！”全场开始兴奋，就听“箜箜箜！”三响炮，几个服务生一招手，大小花篮都摆了上去，满天的金纸屑在飞洒，，满堂彩啊！！今天开门就一个满堂彩！这小胖妞太他妈帅了！台上的磊磊表情冷酷，继续舞动全场，对服务员递上来的三千元钱理都没理，服务员直接把钱送到了后面键盘手那里——所有人得了花篮的钱都是要送到那里然后每个月按提成分的。
　　 安琪她们跟我一样激动，下面已经有人带着大家有节奏地喊着：“磊磊！磊磊！磊磊！”
　　 一曲未完，声音忽转鼓点高亢，性感节奏，只见格格领着知了，贝贝，非非，妞妞，思思倩倩那几个统一着成皮衣黑丝袜的性感女郎状跳起了韩国的那首《成人礼》，底下的男人们都要疯了，格格的眼神妖媚流转，她的手蛇一样地随着音乐缠绕自己，从大腿，臀部，到曲线骄人的胸，“轰！”礼炮再一次想起，所有刚被拿下去的花篮都被重新搬了上来，又是一个满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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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言那孙子脸都绿了，这是个哑巴亏，他没法说我，大家同在一个酒吧，谁开场只要精彩老板都没得说。开场就两个满堂彩，我脸上已是不自觉地就有了光。牛总在旁边看着，微笑着问我：“孟总，这些都是你手下的兵？”
　　 我哈哈笑道：“别老孟总孟总的，牛总以后叫我孟串儿，我也不跟您客气，但我得叫牛总，叫您牛哥我怕您觉得我是孙悟空！”
　　 “哈哈，不错不错。”牛总点头。
　　 “不错您以后就常来照顾着！”
　　 牛总跟我碰了下杯，一口喝净，对我说：“何必以后呢，今晚我就照顾着，今儿我听孟串儿的，你说送谁就送谁，说着他指了指地上的小箱子：“这些都是钱，不花光，我今天不离开这。”
　　 “好！爽快！来！干杯！”我半点都没推辞，白总在旁边插了一句话：“孟串儿，你好本事，牛总从来不单以谁的名义捧谁的场，你算是独一份的例外！”
　　 台下推杯换盏，台上依旧热闹，我终于见到了大东和肖明这两个传说中的另两股势力，大东很有气质，短短的毛寸，瘦长的身材，细长的双眼，说话便笑；肖明一米六左右，大眼睛双眼皮，皮肤很好，小麦色，穿着一件白色的紧身衣，隐约能看见肚子上的肌肉。听说他们两个唱歌跳舞主持热场子喝酒玩色子，这些个花场里的本事样样精通。
　　 两个人在台上胡闹，二人转似的一唱一和。
　　 “大东，今天的开场好看么？”
　　 “那当然好看。”
　　 “因为这是从北京来的，首都，你明白么？”
　　 “对啊，我们今天这个开场很不一般，是北京孟串儿小姐旗下的艺人为大家表演，火辣美艳，哎呀真是……”
　　 “你难道不想看看我们孟串儿小姐的歌声到底有多美么？”
　　 “歌声是听的，怎么是看呢？呃……”
　　 底下已经开始有人起哄，这个肖明，没安好心，他跟章言都是上海来的，我不悦地皱起眉，看来要想斗肖明，就先要把大东拉过来。
　　 “孟串儿小姐！”
　　 “孟串儿小姐明显走神，好，我们不管她，我们继续,接下来——”大东企图打着圆场。
　　 “不是走神是不给面子嘛，孟串儿小姐？孟总？嘿嘿……”肖明摆明了不肯放过我，我晃了晃脖子，看了眼精英，他倒是淡定。身边的牛总问我：“孟串儿，你上去唱一首吧，不管怎么样我都送满堂彩给你。”
　　 我干了一杯酒温柔地笑说：“牛总，您放心，我肯定不让您失望。”说话间就慢慢走上舞台，站在肖明旁边，比他整整高了多半个头。
　　 “呦？上来了！孟总还是很给面子嘛。”肖明继续在台上调侃：“你带的兵都这么不错，唱的肯定大放异彩，说不定又是一个满堂彩呢！”
　　 我接过话筒，玩笑般地接话：“好的，肖明老师，麻烦你给我搬个凳子来，我坐着唱，要不然，我怕你够不着我的脸。”
　　 “哈哈……”气氛活跃。肖明真的搬了个高脚椅子上来，我翘腿坐在上面：“大中老师，麻烦您，王菲的那首《只有我自己》。”
　　 淡淡忧伤的音乐笼罩大厅，跟刚才的火辣辣的开场形成鲜明对比，我开口唱：“曾经惺惺相惜，以为一生总有一知己，不争朝夕不离不弃，原来只有我自己。”
　　 忘了跟大家说明，我从小就喜欢娱乐圈，所以很小的时候就学习电子琴，钢琴，小提琴，自然，也有声乐。
　　 我一个人在舞台上唱着，那首歌彷佛隔离了我跟这个喧闹的世界，我在歌里唱着自己的情感，自己的落寞，彷佛周围一切与我无关。周围的礼炮，金纸，数不清的花篮埋没我在舞台中间，还有厚厚的厚厚的一打钱撂在我手上，但是，那都与我无关。我闭上眼，又想起那张温润淡漠的脸，我想流泪，因为我找不到昨天。
　　 安琪拉着格格，磊磊，贝贝，思思，妞妞，娃娃，雪儿，知了……一起站在舞台后面，静静着挥舞着手中的荧光棒，陪伴着我。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肖明脸上浮现很不自然的神色，很快就被他掩饰了。“好的！！太精彩了！我们孟……”
　　 我拿着话筒半开玩笑地打断他：“我话没说完呢，肖明老师，你爸爸妈妈没教过你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这是礼貌吗？”
　　 “哈哈……”又是一片哄笑。
　　 “谢谢各位的捧场，我叫孟串儿，孟子的孟，成串儿的串儿。我们都从北京千里迢迢过来的，不懂规矩，看不清是非，我知道，今天在场的各位都是杭州城里，甚至浙江省内有头有脸的，还盼着大家以后多多提点，孟串儿这儿，有礼了！”
　　 掌声愈发热烈。
　　 肖明看着我，我抬手指向他：“肖明老师，我话说完了，舞台交给你了。”
　　 “好的！感谢我们各位老总的花篮，孟总真是不简单，一上来就是七个满堂彩。光我们大佛爷牛总就送了五个！”
　　 七个？？什么情况，牛总那五个，剩下的两个是谁送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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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到了牛总旁边，敬满了三杯酒，谢道：“牛总，您这也太大手笔了，出手就是五个满堂彩，我这心里都害怕啦，哈哈。”
　　 牛总微笑着点头：“孟串儿，你很不一般，你啊，根本就没害怕，看样子，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小白，你这有一个孟串儿，可抵得一百个章言。”
　　 小白？有小新么？
　　 白总点点头，猛抽了一口雪茄，凝神看着我。
　　 我笑了笑。一把拉住在我身边即将飘过去的卫亚，我问他：“小子告诉姐姐，那两个满堂彩是谁送的？”
　　 卫亚努努嘴，指指东边靠舞台较近那桌正中央的一个干巴老头——不，不是老头，就是太干巴了我那么一形容。我不认识啊，见都没见过。
　　 卫亚说：“他送了一个，剩下那个我没看清，在紧后面那桌。”顺着他手的方向我只看到卡座，人都坐在卡座里我得走过去才能看见。
　　 好吧，我拍拍卫亚的脖子。他忽然转过来看着我，眼神晶晶亮：“孟串儿，你在舞台上的机场真NB！”说完就跑了。估计灯光问题，我怎么看卫亚脸红了呢。
　　 我走到那个干巴老头那，咦，身边不是坐着妞呢吗，还是章言手下的，妞的脸色明显不好，估计看见他送我满堂彩了。后来我才知道，不是坐谁身边谁就会得到花篮，各人有各人的喜好。
　　 我冲他笑笑，端起瓶子倒了满满一杯酒，没兑过的，纯的，没办法，这是21年的芝华士，俗称皇家礼炮。仰头干了。干完之后拿杯子示意他，意思是空了。
　　 他赞许地点点头，也照着我的样子倒酒喝了一杯。
　　 “我姓王，孟串儿，下次我还来捧你。”
　　 “捧我手下的丫头就好，我不唱歌的。”
　　 “好。”
　　 “那王总您先玩着，我失陪一会。”
　　 转了身上了紧后面那个卡座，我想看看到底是谁送了我那个最后的满堂彩。
　　 绕过卡座的正中央一看，呀！这不是那个，那个农民打扮卷裤腿子红腰带那个黄总么？我当天还以为他是敷衍着呢！今儿还真送了，可真让我意外。看样子说话还挺算数的！
　　 他身边更绝，齐刷刷地坐了五六个女孩子，花枝招展的，有两个是我手底下的。
　　 “黄总！您真来啦！我还想着您怎么还不来，打算蹭您的满堂彩呢，您就真送啦！”
　　 黄总没表情，递给我一杯酒，认真地说：“我一直盯着呢，见你上台我第一个打的满堂彩。”
　　 说着他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孟总，身材，样貌，真是顶尖的好。”
　　 “哪里哪里，您以后就叫我孟串儿吧。啊，忘了介绍，这两个也是北京来的，一个叫婉儿，一个叫湘湘。还劳烦您照顾。”
　　 黄总颔首：“行了，你忙去吧，不用在我这坐着。”
　　 我也没矫情，又回到了牛总那桌。
　　 台上音乐继续，李总，白总看北京这边的这么出彩，叫大东和肖明把节目单重新排，把很多后面的我们的歌都排前面去了，估计也是为了给精英面子。
　　 精英一直在赔笑喝酒，我从他身边走过几次，但是谁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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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酒吧十二点以后如果没有什么客人，一般情况下就关门大吉了。不过今天例外，一直折腾到凌晨两点多，到了后来花篮基本都是乱送的，谁送的送给谁送了多少，基本都没数了，连大东，肖明，卫亚，章言都无缘无故收了将近几十个。
　　 到带着她们回去，其他酒吧那五十个早就到了家，有不胜酒量地昏昏沉沉睡去了，还有一部分在卸妆，看电视，吃东西，我挨个屋子查了一遍，倒是没有夜不归宿的，然后进了我的屋子，跟安琪那几个一起统计花篮的数目，这一统计吓了一跳，居然这么多！！！如果一直是这样的状态，岂不是不到一个月精英的危机就解除了？？我还不知道原来这地方这么厉害，吸金的程度让人咋舌。
　　 聊了一会我让安琪他们先睡下了，去了精英的宾馆，明天他就要走了，一早的飞机，我的初衷是为了陪他说说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我就困，又累又困，什么话都不想说，脸都没洗，沾床就着了，梦中有人轻抚我的脸，轻轻叹气。
　　 起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了，头晕晕的，嗯，酒量再大也禁不住昨天那种喝法，回想那时候真是年轻身体好，喝了再多，几个小时就没事了，现在可不行，现在要是喝多了，怎么也要缓个一天两天的。
　　 屋子里到处是便利贴，墙上，电视上，洗手间，床边，哪哪都是。都是些励志的话，什么“不要忘了，你来这边是帮我抢地盘的，其余的人不要在乎不要放在眼里：）”“不要忘了，你身边永远都有我支持你！”“不要忘了，每天做做颈椎操，有空的时候去游泳，善待自己的身体！”
　　 反正诸如此类吧。我心里好笑，多大了都，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幼稚！原来怎么没发现精英这么幼稚！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都按照我的计划进行，在杭州的人脉渐渐打开，姑娘们也挺如鱼得水的，每天的花篮数和酒水钱虽然不像第一天那么多，可是也很可观。这些女孩子的手段，可真不是我一个人就能想象的。
　　 有一个姓龙的三十多岁左右的男人总喜欢捧安琪，当然捧安琪的人很多，不过这个号称龙少的人每天都来，只要安琪一上台就必然是满堂彩，每天晚上三次那就送三次。其实过了第一天之后，送花篮几个几个的居多，一响炮二响炮（十个二十个）都算很大手笔，像他这样的，还挺少见的。闲来无事我总是躲在一边看着，看安琪到底是什么手段收服的这种男人。
　　 大东和肖明在龙少来了之后会不断地点安琪上台，安琪却保持着矜持，每晚最多三次，再多叫就不上去了。安琪的歌声听起来如水滴般剔透，滴水入心，就会引起一片共鸣，每次我在台下看着舞台上的她，总觉得遥不可及，高不可攀。大体别人也会类似吧。有一次她跟龙少玩色子玩得正开心，我在角落都能听到笑声，大东在台上说：“好，有请我们美貌无敌的女神安琪为我们演唱《如果我爱你》”
　　 安琪彷佛没听见般继续玩色子，大东在台上叫了几次，音乐都响起来了，安琪忽然站了起来挥手大喊：“停！！！谁说我要唱了？？”
　　 肖明打圆场：“等会你再跟我们龙少继续甜蜜嘛，咱先唱歌，行不？”
　　 “每次他来，你们就无休止地叫我唱歌，你们什么意思啊？？你们的钱是钱，他的钱就不是钱了对不对？今天不唱了！继续玩！！！该我叫了，三个六！”说完气呼呼地坐下了，我在旁边暗叹，好手段，不愧是我挑中的妞，好手段啊！！
　　 只见安琪怒目圆睁，更平添了一份异样的艳丽，赌气般拿起一杯酒就要干掉，嘴里还嘟囔着：“真过分！几次忍忍算了！”龙少在旁边简直不知道怎么劝慰好了，我就觉得好笑，你说这些个男人，在社会上绝对都是叱咤风云的，精明算计肯定要比我们强百倍，怎么这个都看不出来，抑或看出来了也要成全美人心？那可真伟大。
　　 最后安琪还是唱了，因为姓龙的亲手上台把花篮都搬了上去，让服务生放了十个响炮，递在安琪手的，是一万元钱。安琪的眼睛，半点也看不出因为钱而欣喜，甚至还带着一丝未了的赌气，当然，她欣喜的时候都是在家里，搂着我的脖子甜甜地问我：“姐~我好开心啊~~~今天我又赚了那么多钱~~~”
　　 还有一次那龙姓男子没来，打电话要大东点安琪上台唱顺子的《回家》，安琪优雅地拿着话筒，孤单地享受礼炮和满堂彩，那电话就紧贴着音箱，对方说了，国外出差呢，就想听安琪的《回家》，安琪柔柔地，落寞地慢慢说了一句：“你都没来，我怎么回啊。”
　　 嗯，我要是男人，我也会被迷倒。不是我没定力，不是我不聪明，那种刚刚好的暧昧，我无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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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非呢是有个叫什么方老师的总捧着，并且就喜欢听非非唱那首萧亚轩的《爱的主打歌》，一唱就是二十个花篮，每次非非浑厚的“哦~~那那那那~哦~~”主打歌的开头旋律一响起，总是伴随二响炮的，非非喜欢带蓝色的美瞳，在台上唱歌的时候眼神都发亮。
　　 思思和倩倩组成了一个组合叫做“动感女生”，永远都是各式各样的小豹纹，豹纹裤子豹纹裙豹纹袜子豹纹坎肩豹纹T恤，她们没事就缠着磊磊，还有卫亚，排演了四五个性感火辣的快歌，尤其出彩的是徐若瑄的那首《soso》，两个美女收到花篮时总会娇滴滴地在台上冲着给钱人的方向谢一声：“谢谢X哥。”异口同声的效果，这里来的很多人都追着这个。
　　 也有禁不起这场面的，比如磊磊。磊磊属于那种比较天真的女孩子，她还没有谈过恋爱，整天缠着我问我：“姐，我都这么大了，还没谈过恋爱，你说我会不会嫁不出去了，安琪格格她们那么漂亮，男的是不是都喜欢那样的，要不然就喜欢姐这样的，聪明到骨子里，怎么办啊，我又没她们漂亮又没你聪明！”
　　 我嗔怪道：“说什么呢你！庸人自扰，宝钗黛玉各有可爱的地方，探春熙凤不也有很多人爱？你就算是刘姥姥，那不还有刘姥爷呢嘛！不然板儿是怎么出来的？”
　　 磊磊沮丧地低头：“啊，我是刘姥姥啊。”
　　 我笑得直不起腰，我总喜欢没事逗着她玩，这人吧，心思少就是有心思少的好处，有时候那么算计没用，磊磊根本就是想来赚钱瞎凑热闹，对花场的那套人情世故一窍不通，有一次她买了很多桃子，边看电视边吃，可能吃到一半困了，电视还开着，拿着桃，张着嘴，她睡着了。我去她那屋见到的就是这副样子，我笑死了都。后来她醒了，发现桃子吃一半，就开始接着吃。所以吧，舞台上那么酷，都是假象。
　　 这天，章言带了个“显贵”的客人，一进来就吆五喝六的，章言屁颠屁颠又送酒又送果盘，这个SB男人也不知道怎么了，章言手里的女孩他一个都看不上，文文小洁那么漂亮他看都不看一眼。最后章言无奈只能调我这边的，还一个劲嘱咐“孟串儿，咱这可是有规矩的，你不能抢我客人啊。”我回头瞪了他一眼：“对不起，我没那兴趣。”
　　 最后这人神奇般地挑中了磊磊，格格到我身边来还笑说：“唉，，看来我跟安琪那漂亮都是假的，还是磊磊厉害！”
　　 我不放心，就一直坐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开始的时候好像玩得挺开心的，喝酒，猜拳，磊磊唱歌的时候送了十个花篮。临近十二点吧有，忽然那边就吵起来了，我没等起身过去就听见磊磊“啊”了一声被泼了满脸酒。我跟章言迅速从两个方向过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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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过磊磊，用面纸帮她擦脸，磊磊一脸无辜和委屈，咬着嘴都快哭出来了，知了拎着酒瓶子就过来了，到底玩摇滚的，脾气很冲，我拽住她低声吼：“知了，你要干嘛。”
　　 知了大声喊：“揍丫的！操！欺负我姐妹，不想混了吧！”安琪，格格，思思，倩倩她们都围了过来，我把酒瓶子抢了下来：“给我一边呆着去！就你虎！你以为你一酒瓶子砸下去你就没事了？愚蠢！”
　　 知了喊完了人越来越多，我挥挥手：“安琪留下照顾磊磊，其余的该坐哪回哪去！”姑娘们虽然还想问，但还是很听我的，都回到原有的座位上去了。
　　 那个泼磊磊的SB明显喝多了，手舞足蹈地在那嚷嚷：“怎么着？我他妈送花篮了还不让我领出去，有没有……有这个道理？妈的！奶奶的！”
　　 我指着章言，我指着他，狠狠地，我问他：“你能不能跟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章言坐在卡座上，搂过SB男，低声问着：“哥，你怎么了哥，你怎么喝这么多啊？怎么了你跟弟弟说。”
　　 我真想一点炮轰过去，两个SB！我站那等着，我看丫挺的什么时候能给我墨迹出个结果，安琪旁边劝慰着磊磊，磊磊含糊不清，我看也喝了不少，我对安琪说：“你把她带外面去。”安琪点头，把磊磊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上，走到酒吧门外去了。
　　 墨迹了好一会，章言拽了我的袖子说：“走，咱外边说话。”
　　 我一把甩开：“别他妈拽我。”
　　 到了外面，章言装模作样地拿纸巾擦擦磊磊的脸，我在旁边讽刺他：“早他妈干了。有屁赶紧放，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章言看着我，神情颇为尴尬：“串儿，这么回事，我那哥哥喝多了，想带磊磊出去吃夜宵，我也跟着，肯定没什么事，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咱就去吃个夜宵，我保证把人安安全全，完好无损给你带回来，行不？”
　　 我要被SB气炸了肺了，我说：“你得多二啊章言，磊磊让人泼了酒，这里的姑娘最重视面子，你撅了她的面子还想要出去吃夜宵？你是不是做你那春秋大傻子梦呢？”
　　 章言听了这话也强压怒火：“串儿，你别这么说话行吗？我知道你跟我不对付，但是这场子里面，哪天不得有个把人受委屈啊，你知道我那哥哥开的什么车吗？奥迪A8！多有钱啊，以后多捧捧磊磊不就得了！至于吗你！”
　　 我开始翻白眼了，一股邪火窜上胸口，我冲着章言抬高了声音吼道：“我他妈管你A8不A8，你开火箭来的也一样。操！你知道我为啥跟你不对付吗？因为你没智商，你那智商上秤称得他妈是负数！人在我这儿，今儿你说什么都带不走！别说吃夜宵了，等丫酒醒了再过来赶着我送花篮我都不带收的！”
　　 “孟串儿！你怎么这么不给我面子呢！我忍你多长时间了？啊？你要这样吧，咱俩没法合作，明儿我跟几位老总说说，评个理儿！我是不是为公司好？是不是要多拉个客户？我有错吗我？？再说又不是出去陪睡去了，就你，孟串儿，不也经常跟牛总他们去吃夜宵，你陪他们睡了吗？？”
　　 淡定！！！冲动是魔鬼，，不能抽他，不然我就没理了。。。淡定！！！娘的！！
　　 我从嘴角挤了个笑容，估计比哭还难看：“章总，今儿不能让磊磊出去吃夜宵，是因为我觉得磊磊有可能爱上您的客人，万一他们私自出去上床了，公司就少了个歌手，我是为公司着想，磊磊就喜欢这样有男子气的，所以明儿老总有什么异议，就来问我，现在，我得去训磊磊去了，失陪了。”
　　 我冲安琪使了个眼色，后者脸都快憋青了，我知道她想笑，我觉得我要把章言气死了，所以我得赶紧走。我们一边一个扶着磊磊往家走，给格格打了个电话让她最后一个走，结束了把人都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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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没让磊磊走，就在我房里跟我睡的，我帮她擦了脸，擦了手，又帮她解了衣服换上睡裙。半夜她做噩梦，嚷嚷着不去吃夜宵，我心里一酸，摸着她的头发给她按了会太阳穴。。难为这丫头了，，唉……人为什么一定要赚钱呢？大家都跟着共产党跑，也许是因为被描绘了一个美好的图景，共产主义社会，道德高尚，利益均产，按需分配。真有那种乌托邦似的社会就好了，这群丫头们就没必要整天算计着勾心斗角。
　　 一宿我都没怎么睡瓷实，早八点就睁了眼，磊磊已经醒了，忽闪着大眼躺着望着我，也不知道望了多久了，见我睁眼对我说：“姐，你真好，像我亲姐姐。”
　　 我笑了笑说她：“傻丫头。”
　　 “姐，那个人会不会再来寻我的仇啊？”
　　 “来不来你都不用怕，还有我呢，天塌下来我帮你挡着。别多心了，再睡会。”
　　 磊磊凑过来靠在我胳膊上，模模糊糊地说：“嗯，姐，有你在的地方我一点都不怕……”
　　 话还没说完，她就秒睡了。嗯，天真无畏。这份单纯，羡慕得我心角疼。
　　 这些日子也跟很多老总混得很熟，牛总啊，黄总啊，还有那个干巴王总啊，有事没事他们就过来坐坐，偶尔一个人偶尔一群人，只要这几个人一来，我手底下的小妞们就都很嚣张，牛总自不必说，那是专门捧我来了，每次都带一个小箱子，装满了钱，从小费到花篮，我说怎么就怎么。还有个收获就是跟主持人大东的关系逐渐好了起来，原因是他每次上台只要是牛总在我都叫服务员摆上十个二十个花篮，然后分个一千两千的给他，但我不给肖明，我故意的，时间长了，他们自然不和。
　　 有趣的是黄总，第一次见他我以为他敷衍，第二次我以为他严肃，后来接触久了吧，我知道他是看见美女紧张，听说家里有个极其强悍的妻子，东北人，这么多年就管得他死死地，据说他一个外遇都没有，说她妻子走私了一把枪，号称只要黄总外面有人，就先崩了那小妞再崩了他然后自杀。我以为玩笑呢，张哥一脸正色跟我说，确实是这样，那个女的，虎起来不要命，咱这几个老总都怕她。
　　 黄总总偷着来，他倒不是为了哪个姑娘，每次都拎一麻袋钱，跟三个老总聚在办公室里赌博，有赢的时候不过更多的时候是输，输了他也来。
　　 每天的“旧事”都是几个唱慢歌唱得好的女孩子七点半左右的时候清唱着开场。这天闲来无事，酒吧几乎没人，我说今儿我开，大东还开玩笑说你开场那我得掏钱送花篮了。我笑着跟他打哈哈，搬了把高脚椅跟大中老师点唱莫文蔚的《钻石》。
　　 知了那几个好事的在底下起哄：“姐！！！你太帅了！！”
　　 “姐！我爱你！”
　　 臭丫头，我笑瞪她们。音乐刚响起来，服务员换了个眼色，“箜箜箜！”就是三响炮，大小花篮都搬了上来，我纳了闷了：什么情况啊？满堂彩？这个点谁送的满堂彩啊？
　　 大东在那兴奋地喳呼：“啊，，感谢我们黄总对孟总的鼓励，黄总真是太辛苦了，一进门还没坐下呢看见孟总坐台上就赶紧颁奖！啧！这情意！”
　　 我边唱边望了过去，黄总又拎了一麻袋的钱，冲我点点头，数了三千放服务员手上就要往办公室里冲。
　　 我歌也不唱了，拿着话筒喊他：“黄总！不行！不能就这么走了，再送磊磊一个，大中老师换音乐，换成陈慧琳的《不如跳舞》！”
　　 音乐立马转成[关键词屏蔽]快速的曲子，磊磊在底下不知所措地站着，我把她拉上了台，服务员立刻重新放炮，搬花篮的时间都省了，黄总傻呵呵地笑着：“孟串儿，你饶了我吧，我一会再送，我先去玩去了，他们三缺一啊。”
　　 说完又要走，让我一把拉住：“不行！这个送完你再进去赌，不然我招人把你奔驰轱辘卸下来！”
　　 可怜的黄总又掏了三千，飞也似的逃了。我在后面哈哈大笑，把钱递给磊磊告诉她：“唱啊！”
　　 我知道他喜欢我这样，在他的思维里这样才叫够朋友，而不是小心翼翼曲意奉承，那个就假了，他觉得我真实，大多数的捧我的场的人都说不出来为什么，概括起来就俩字，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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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亚编了一个超级好看的舞蹈，用《MrQ》那首曲子编的。但是他谁也不肯教，因为里面有段动作是要耍话筒的，把话筒耍帅耍酷，卫亚跳的时候保证所有人都不干别的只看他，连男的都算上，那次白总还开玩笑说，看着卫亚有种gay的冲动。这个我信，这孩子面庞精致得没有天理。
　　 但是他总黏着我，我说我不学，我原来学芭蕾的我不喜欢跳那么性感耍帅的舞蹈。
　　 “孟串儿！有卫亚老师亲自教你，你不学会后悔的！”他总是信誓旦旦地撂下这么一句。
　　 后来还是磊磊不干了，她见卫亚跳过一次，后来卫亚就再不当她的面跳，磊磊舞蹈天赋好，他怕学了去。磊磊磨我磨得厉害，就差给我跪下了：“姐，你就去学吧，你学完了不跳，你教我还不行吗？你去学吧，求你了啊。”
　　 我一想吧，这个舞蹈确实挺炫的，学会了教教小妞们，一人能多赚个满堂彩不？
　　 于是那天下午没事，我起得又早，就给卫亚打了个电话。
　　 “卫亚老师，您今天有心情教我跳《MrQ》不？我想学舞。”
　　 隔了很久，卫亚好像从什么地方蹦下来，估计是床，听着像弹簧的声音。
　　 “真的？？？我马上就去旧事，你在那等我啊孟串儿，你千万等我哈。”
　　 啪的电话就挂了，我摇摇头，这孩子，当老师当上瘾了么？还有这么上赶着教人跳舞的。
　　 等我到了我才发现，孩子绝对没安好心。芭蕾跟爵士和街舞类的舞蹈室两回事，这首歌主要的动点除了耍麦克那一段，就在腰和屁股上，我的腰和屁股虽然柔软，但是搞不清楚那种动的模式。
　　 卫亚教了几次我都掌握不好，于是卫亚很自然地把双手放在了我的腰上一点一点教我怎么用力，开始的时候我还没觉得怎么，后来觉得我身后的卫亚呼吸越来越急促，喷在我脸上的气息乱了章法，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刚想要逃脱，卫亚一把揽住我到了他的怀里。
　　 “别动……孟串儿……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抱抱你。。我就是想抱抱你。。。不敢，也不想有别的意思……”他的口气近似于呢喃。
　　 我回过头去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头：“臭小子！！！抱你个头啊！我是你姐姐，我又没有恋幼癖！想抱换个妞抱！姐不奉陪了！”
　　 说完我一溜烟的跑了。其实我不讨厌卫亚，换个人或许讨厌，但绝对不是卫亚，你们没见过他，真不知道他的长相，那种完美到震撼人心的帅气根本就无法讨厌他，但是我也接受不了，我对姐弟恋没兴趣，这孩子隐隐约约对我的好我都知道，我装糊涂是因为我没法表达。还有一个很让人鄙视的原因就是肖默然，不知道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肖默然的感情反而慢慢加深，我甚至有时候都记不清他的样子，可是依然存有那份痴痴的眷恋，我自己给自己下了个套，彷佛我跟别的男人怎样就是对不起肖默然，这是很没逻辑的，我知道没逻辑，但我无法控制。傻吧？骂我吧都，我在梦里，依然忘不了那双酷似邰正宵的双眼。
　　 为这事，卫亚好几天没理我。

漂流水瓶

直到乱七八糟的那一天。
　　 事情是这样的，平日里来的客人们我都会留下电话，然后加个特殊的标记让我知道他们是谁，几个熟悉的黄总王总牛总什么的更是隔几天就一个电话。尤其黄总，他不喜欢来喝酒，一来就dubo，但是他却喜欢在电话里跟我聊天，什么都聊，天南海北，他很怕他老婆，他说年轻的时候他很穷，他老婆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所以现在富裕了，做人要知道感恩，所以他永远都不会做对不起老婆的事，他老婆哪都好，就是脾气不好。其实具体脾气不好到什么程度我只听张哥说了那么一嘴，黄总支支吾吾每次都打岔，听得出来，黄总对我很是信任，因为他甚至跟我说，这几天dubo输了一百万，怎么也补不上这个空，想再拿一百万让我帮他去澳门卖手腕子（就是借用别人的运气帮自己du），这事我没答应，万一输了我不好交代。
　　 下午黄总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在洗澡，等我看到未接再打过去就不接了。我发了条信息跟他说对不起刚才没接到，我在洗澡，还问他晚上来不来旧事。
　　 大体就这么个情况，晚上七点半的时候，旧事准备开场，忽然闯进来几个彪型大汉，进来见什么砸什么，随后进来一个穿着黑色貂皮，四十岁上下的女人，格格坐在靠门口的那个卡座，一下子就被那女的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没等我反应过来，“啪啪”就是两个响亮的大耳雷子，然后那女的揪着格格的头发咣咣地往墙上撞，边撞边说：“nima的你个小sao huo，是不是 B yang了你，就tama知道给男的发信息，还来不来？？？我tama叫你来！！叫你来！！”格格被打蒙了，惨叫着第一直觉地捂着脸，我眼瞅着头发一绺一绺被揪掉。
　　 张哥不知道从哪拽住我胳膊跟我说：“你赶紧走，那是黄总他老婆，带着你手里的丫头快走，等事过去了我去找你。”
　　 我甩开了手，我走个屁我走！格格在我面前被人家这么打，，其实我从小到大没打过人，但是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全身的血往脑子上冲，看她打格格我就像是被人boguang了扔在大街上，脸上火辣辣的，我浑身都哆嗦，张哥那么膀大腰圆一男的都没拦住我，冲上去照那女的下巴就是那么一拳，那女的打得正起劲，几个男的正在砸酒吧，谁都没提防我能结结实实打出去这么一拳，登时她嘴里就有血往外冒，伸手捂嘴的功夫我把格格拽我身后去了，我说你赶紧走，这有我呢。格格吓傻了站我身后哭着没动。张哥把她拽走了，大东，肖明，卫亚还有一堆服务生都围过来了。
　　 那女的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彷佛盯着一个怪物。几个砸东西的男的也围了过来，虎视眈眈地盯着我，像在等待什么命令，好像一声令下，我就会被撕成碎片。
　　 我那一拳打完了，心下知道有多狠，因为手掌和手指连接的地方隐隐作痛，好像肿了，打完瞬间就肿了。
　　 “那信息是我发的，有什么事你冲我来，跟她们没关系！！”我死死地瞪着她。
　　 她似乎反应过来了，从她那貂皮大衣的内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黑洞洞，阴森森地对着我——qaing！！！！
　　 “嫂子！！”“嫂子！！有话好说！！”大东和肖明惊呼。
　　 “都tama闭嘴！！！jian huo！给别人男的发信息还敢打我，你信不信我他妈一qiang毙了你！！！说！！你跟姓黄的上过床没有！”
　　 我的神经立刻紧绷，腿一软差点坐地下，真不是我怂，我爸是个刑警，五岁的时候我就玩过qiang，那时候是五四，后来是[关键词屏蔽]，有一次在我强烈要求下我爸扶着我的手开了一qiang，那是在一个菜地，把很远的西红柿击了个粉碎！轰的一声，zidan飞出去，强大的后冲力和惯性让我不由自主向后靠，要不是我爸在我后面撑着，我得大头朝下栽下去，qiang是开了，我脸吓得刷白，我爸说我几乎有两个小时都没说话。
　　 那是种力量的震撼，对那么大的力量的震撼，从那以后，即使爸爸把zidan都卸了下来，我也不敢拿qiang口对着自己，我觉得那玩意比什么妖魔鬼怪的吓人多了，看着那个小黑洞就心寒。我能体会为什么拿把假qiang qiang jie成功率都很高。
　　 但是，现在这个我一直敬畏的东西正在对着我，对着我的身体。我每一个毛孔都张了开，手心迅速冒冷汗。我一下子失语，不知道说什么。
　　 她扣动了扳机，把zidan上了膛：“说！！！我tama问你话呢！！”

漂流水瓶

服务员收拾被za的桌子椅子，电视，调音台，大东吩咐把门关了，今儿内部整修不营业了。
　　 我虚脱一般坐在卡座上，然后这在发现腿肚子抽筋了，知了她们扑过来，围在我身边帮我一点点地捡玻璃碴子，我喘着气，心里堵得慌，有股莫名其妙的亢奋和烦躁，无处排遣，没法消融。我特别想喝酒，或者跳舞，或者吃东西，或者zuoai，干什么都行，就是不想闲着。
　　 又像放电影似的在我眼前一幕一幕的过，什么精英啊，肖默然啊，我爸我妈吵架的时候把菜刀剁在了厨房门上，我姥我姥爷白发苍苍地站在那个小破房子那眼巴巴地挥手送我，思维像个塞满了回忆的罐子，就快要不堪重负爆炸了。。
　　 卫亚坐在我身边，把一只烟插在我嘴上，然后点燃了它。我大口大口的抽烟，好像一个恶鬼在吞噬活人的灵气，深深地吸进肺里，拎起桌上大东剩那半瓶酒咕咚咕咚全干了。一只烟我大概抽了四口就没了，我把手伸向卫亚：“再给我一根。”
　　 大东摇摇手：“别给她了，让她平静会。孟串儿，你跟我来。”
　　 说完把我从人堆里拽了起来带到化妆间，里面还有几个女孩子，小洁和文文，还有几个舞蹈dancer。见到我们吓了一条：“干嘛啊你们！吓死了。”
　　 大东把门一插，问我：“你是不是平静不下来。”
　　 我空洞地点了点头，我说我特别想放纵一下。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
　　 大东叹了口气：“正常，当年我替兄弟卖命被qiang指着的时候也这样。来点K吧。”
　　 K？K fen？我有点反应过来了，转眼一看，那几个小妞全都眼神呆滞了，敢情她们躲在化妆间里吸K呢。
　　 我连忙摇手：“不行我不吸这个，会上瘾的！”
　　 “hailuoyin才上瘾呢，K和yaotouwan都不上瘾，你会飘，会看见你想看到的人，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还会让你迅速镇定下来。”
　　 我承认我当时脑子有点短路，看到我想看到的人？？这个诱惑真的好大，我最想看到的，就是我拼命想忘记却忘不掉，永远也不会再看到的肖默然了，我低头看见大东拿出一张一百的钱，从一个透明的精致的小塑料带子里倒了一点点白色的东西在钱上，把钱折起来，用硬币来回划，似乎是让里面细小的固体都变成粉末。然后把那些白色粉末摊开，递给我一只吸管说：“来，试试！就吸一道，哥们嘴笨，别看平时在台上嘚吧嘚吧，其实真到这时候不会安慰人，串儿，我真拿你当朋友，听我的，试试！挺舒服的！”
　　 我疑惑地看了看那堆粉末，还有大东安慰的眼神，真的，会让我看到想看到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