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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2011 18:57:04|来自: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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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拨号过去。
“孟串儿?怎么这么多天都没你消息?”电话里的肖默然声音柔软依旧,这是这么多天,唯一一个我还算熟悉的朋友的声音,我忽然就有些说不出原因的委屈,这种委屈从心里最深的地方冒芽出来,迅速生根成长蔓延,这突如其来的委屈让我的声音变得沙哑暗淡。
“没……什么。你在哪?我过去找你!我晚上的飞机,我们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可以用来聊天。”
“你打车来红墙饭店,地址我给你发手机上。”他仍然没有问我怎么了,为什么,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听出了什么,其实如果他问,我还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揣着三元钱打车,心里惴惴。车外穿梭的人和城市的风景,每个人都有一份苦衷,现在我的小不如意叫做窘迫。是的,我很窘迫,我不知道一会我要怎么对肖默然说,让他从房间里下来接我?告诉他我没打车钱?钱都用来买机票但是机票转签了?真是离谱!!
后来我发现我想什么都是多余的。。因为出租车拐进红墙饭店那条街道,我就远远地,远远地看见有一个一袭黑色呢子大衣的男人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那种安静跟周围的环境一点都不搭边,像是定格在某个瞬间的美好,周围都在动,只有那种美好存在着。我的心好像一下子平复了,不那么激烈地跳动,不怨不怕也不恨。
肖默然站在饭店门口等我,那么自然地等我,把我打开车门,提起箱子,又那么自然地付了车费,他甚至没有问我:“有零的么?”直接掏出一张一百元,付了我十几元钱的车费。顺理成章得好像本应该这样。
我在后面跟着他上楼,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坐在椅子上,倦意霎时袭来,五天了,平均每天睡三,四个小时,失眠的时候我把存钱罐里的硬币倒出来,一枚一枚数着放回去,再倒出来,数到天明。我觉得我不累,但是此刻,忽然放松下来的身体让我眼都睁不开,我是第一次觉得这种困顿的感觉很舒服,,整个意识像是被轻放在蓬松的天鹅绒上。
肖默然看着我,轻轻开口说:“孟串儿,你躺到床上去睡,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了。”
我迷迷糊糊地点点头,就直接滚到床上去了。什么广告,什么精英,什么困窘都随着我的呼吸慢慢均匀。
闹钟响的时候离我登机还有两个小时,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有那么几秒钟恍惚,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我走下床,伸伸懒腰,发现枕边有十张钞票还有一张纸条。
“孟串儿妹妹,也许,用这种方式你才会接受所谓的帮助——肖默然。”
!!!这男人是神仙么?我没说都可以知道我的状态么??我不知道当时是种什么滋味,感激,欣慰,被理解,酸楚,还是一点点的期待?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肖默然根本没有别的事,他只是觉得一个女孩子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他在旁边坐着不好,所以就一遍一遍在走廊里散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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