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小暖

冷面人生

　　我想告诉小暖，等我第一本书完成时候我最需要的是睡眠，这个时候，突然就落下泪来。小暖，小暖，你泛在空中宛若天使的脸。
　　
　　一
　　我又看见了她，她站立在宛若宫殿的云朵之上，她带着好看的花冠，她的衣裙由张扬而垂下，然后我看见她的双臂渐渐长出翅膀，白色的羽毛重叠，是的，那是一双翅膀，她开心地抖动两下，她的翅膀还有点小，我想等长大了就可以飞翔，在云朵堆砌的楼台上起起落落，她就是幸福的小天使了。
　　你是谁？为什么总在这里？我问。许多次，她只是浅笑，像个孩子一样碧波荡漾满脸；许多次，她只是凝望，若有心事地递向我，再回头看下未满的翅膀。
　　她白色的纱裙，会舞动，她黑色的瞳仁，会说话，因为你是孤独的孩子，所以我来陪你。
　　那你是天使么？
　　因为爷爷，我常常想象天使的模样。
　　我常常想象天使的模样，想象她们明亮而又生动的蓝色瞳仁，想象她们温暖而又无邪的娇美笑容，想象她们种植理想的翅膀，想象她们有着优美音乐流动的行程，在我冗长冗长的梦魇里，在我一次一次的惊醒中，我总会看到她，我问她，你是天使么？你是天使么？
　　不是的。她的笑容里有伤感，她的翅膀上有了洁白而无暇的羽毛，可以扇动出细微的风，一小团一小团的，她身边的云朵散了又聚，聚了又散。
　　我以为她就是天使了，来守侯我的天使，就如爷爷说的，我们每个人都有着一个天使，来陪伴着你的成长，欢笑，呼喊，哭泣，沉默，恍若隔世的熟捻，就在眼前的陌生。我相信爷爷说的话。
　　
　　二
　　我的眼角有颗泪痔，非常分明，可以托出珍珠，不亮丽，但在阳光下有晶莹色彩，这使得我异常热爱阳光，异常喜欢跑上街头，我有着跳跃的步子。
　　可是这个城市是这样一个城市，大片大片的鸟过往，翅膀连起来，遮天蔽日的，还有凄凉的叫，像是承载着站死的英雄的魂灵，驶向关内，我奔跑出校园追随，在田野失去方向，多少次，我在鱼肚的颜色中身陷不醒，后来会发现一个人在草丛的杂乱与空旷中。
　　那些是什么鸟？
　　乌鸦。
　　这个城市缺少阳光。
　　在这个缺少阳光的城市，我是个自闭的人，在学校，对外界的联系只有QQ，我过一段时间会上次QQ，敲落键盘上落满的蛛网与灰尘。
　　我在校园，一片纸跟随我许久，自眼前飘飞到脚下，又旋转在我四周，最后悬浮在我的头顶，我拿起，上边有个号码，我把它当作一个QQ号码加上。我相信宿命，是运命让我们相识，我小心地敲过去问候，开始十分在意我的言语，她让我叫她宝贝，她说你不必知道我的名字，你叫我宝贝就好。很多的时候我们沉默不语，都在听歌，王菲。
　　你在么？
　　我在。
　　我能感觉到你还在，对么？
　　对。
　　说的最多的一次就是她说她喜欢周迅在《苏州河》里的样子，她唯美地扬着尖尖的下巴，用迷离的眼神对着那个男人说，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象马达一样找我么？那个不羁且忧伤的男人说，会。会一直找么？会。会一直找到死么？会。你撒谎。宝贝这样说着，仿佛自己就是那个女子，她在唱着自己的爱情，她说周迅最终还是跳进了湍急不休的河水中去了，这没有来路的爱情，这没有归路的爱情，这虚幻与空虚，这苍白无力与无能为力。
　　冥冥中，在这个城市我有了唯一的朋友，是的，是朋友，她的话语她的观点我可以接受。
　　
　　三
　　九月时候，我穿着件白衬衣，外边套着个毛背心，一副乖乖虎样子。我自小就是个乖巧的孩子，乖巧得爸爸赶走妈妈他问我对错时我依然听话地说你这样做是对的！我没有权利反抗，妈妈绝望匆忙地看我最后一眼，眼神凝刻在我的瞳孔里，我把它扩散为恐慌。
　　我抬起头，夜空是星辰亮丽的透彻，我忽然想那些死去的人，那些漂浮的灵魂，还有我亲爱的爷爷，他们会不会扶着星星在云朵的后面注视着我的成长注目着我的疼痛与悲伤呢。
　　2001年，唯一疼爱我的爷爷离去。
　　妈妈的不顾我而去我也将其归为死去，那个混蛋爸爸的苟活我也将其归为死去。
　　天空中盘旋的魂灵，他们真的躲在云朵的后面，低头向我凝望，我在这场入秋的连绵雨中，听到撕心裂肺般的悲鸣，在时时穿破我的心腔，这是荒凉的夜歌，这是唱尽来路唱尽所有梦魇的挽歌，我拒绝所有人的帮助，我断绝了所有后退的路，我只是想念我的爷爷，我们顺着河堤走路，在许多的黄昏，给我讲好多的道理，带着我去看瀑布，流下的白哗哗色彩，是我童年最快乐的颜色，看电影时在爷爷的怀中一次次睡着……
　　想到这样，我要哭泣时候，她出现，她在高高的云端向我府邸，她伸出来手握住我冰冷的手，她湿润的头发掠过我干涸的眼睛。你是天使么？你是天使么？
　　
　　四
　　你是怎样的天使？我问她。
　　我不是天使，我是小暖。她对着我说。
　　她开始牵着我的手指对我讲话，海边，船，贝壳，鱼，珍珠，在盛世繁华般的梦境，雪花纷扬十几年，她想把手放在哥哥软软的头发上，只是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因为她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她说话的时候开心极了，所以我很愿意听，而且我不用去想其他事情，忘思想的疼痛。
　　她说天空是片海洋，异常地寒冷。
　　那你怎么还呆在这天海啊？
　　她的手心突然升起一朵花，花朵开放出火焰，燃烧起的火苗，跳动不止，我有小小的喜悦，火光明亮起我们的眼睛，她冰蓝色的瞳孔，我黑白分明的眼珠，你原来用这个取暖啊。
　　不是的，你忘记了么？你忘记了么？
　　我知道我要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晃动着我的胳膊，一种等待答案的目光，我对着如此洁白的女孩子，我一脸无辜，我不知所措，然后她说我想我是吓着你了。她退回到云朵，她在云朵的冠冕里向我浅笑，一如她孩子模样。
　　为什么我总能够看到你？我问。
　　我总看到你坐在一个人的梦境，大片大片的黑暗，很少阳光，我看着月光一点一点洒在你的头发上，我就心疼，所以我来陪你。
　　为什么你会心疼？那你是天使么？我问。
　　不是。
　　那我就叫你小暖吧。
　　她涟漪般的笑容根植于云朵，于是整个天空便花枝招展了，有风，有魂灵在跳舞。她一席长裙立在花朵的中央，她的眼睛明亮而晶莹，她怎么，她怎么突然嘤嘤哭了，她把头低在云朵里面，天空就下雨了么？她把头低在我衣服里面，我们的今生前世是怎样的故事？
　　
　　五
　　我见到了宝贝。
　　我要等个电话，你来我们宿舍吧。
　　我推门时她正在门后，于是门就撞着了她的手，她手握的那个透明的物体脱落，要碎成一地，于是她伸手去捧，她腿跪到了地上，肩膀撞着了床，玻璃杯终是落在了地上，一声清脆，她手触到了一片碎屑，她红色的不顾一切的血液，她的倔强眼神。
　　她接着电话后，哭了，一句话也没有说，一分钟之后她挂断了，然后对我说，泪还在打转，她说，他因为另一个女人和我分手，我的爱是飞蛾扑火，我一定要把他抢回来，你要陪我走过这一程。
　　她倒水时不小心把水洒在了地图上，整个世界都哭了。
　　她是个悲情的人，暗夜玫瑰，裹衣前行，为了执着可以不顾一切，上选修课时那男人的一个电话，她从我身旁逃走，为了挽留他，她举起刀割破自己的手腕，她用手指蘸净刀上的血来涂抹在嘴唇，她说看我比她妖冶。
　　我们在网吧熬通宵，看电影时她头依在我的肩。好半晌没有动静，我扭头看她时，她的头滑落到我的腿上，依然不醒。
　　我们坐夜班公车，风吹乱我们的头发，然后一丝丝吹进瞳孔，昏暗中她仆在我身上沉睡不醒，我用风衣紧紧裹紧她.
　　她的一场恋爱让她透支了生命，尽管如此她还有一个人来爱她，如此执着，如此拼命，而我呢？而我没有一个人来好好爱一场，我没有一件事情让自己激情或沸沸扬扬。
　　我抬头望天风扬起的叶片不落，旋转如锋利的刀子，划破皮肤划破眼睛划破耳膜，淌血，我们都可以涂抹红嘴唇，然后去唱歌跳舞。
　　我茫然望天，我茫然望天，我的脖子疼痛，然后小暖出现，握住我寒冷的手，抚摩我干燥的瞳孔。
　　
　　六
　　小暖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说，好的。
　　在海边，有一家渔家，父亲受雇于皇室，母亲缝补渔网，他们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躺在皇室赐予的千年狐裘里等待长大，哥哥叫落小郁，妹妹叫落小暖……
　　就是你么？我问。
　　是啊。我自小失语，我只能用眼睛观望我们的成长，哥哥会给我学海涨潮的声音，会给我学各种鸟的叫声。
　　有一天，哥哥会走路会跑了，他跑过来亲吻我的眼睛，我只能伸手抚摩住他软软的头发，软软的头发有潮湿有温暖，哥哥又开始给我学各种动物的走发，有时候连手，还有头都用上。
　　哥哥比我早早地长大了，小屋里他站在我的面前，夕阳将要落山，晚霞，海水都映在哥哥的脸上，红闪闪的，他说妹妹，等我可以捕鱼时候，我要捕好多好多的鱼，然后建个大大的富丽宫殿给你。他黑色的瞳孔泛着红光，他的笑容泛在嘴角。那一刻，我的泪打湿了胸口打湿了狐裘，依然温暖。
　　哥哥可以出去打鱼的前夜，我有了幻听，大片大片的潮声汹涌而来，来自哥哥出海的方向……
　　那你哥哥现在在哪里啊？我问。
　　他，就是你啊。她狡黠地抬起眼睛。
　　啊，是这样么？你是我的宝贝妹妹么？
　　她一脸的幸福，傻瓜，骗你的，你看你看，这云朵是哥哥给我建造的宫殿模样。不过，我不小心会掉进海里去的。
　　那小心些啊。
　　嗯。
　　
　　七
　　我的爷爷是终不会回来，我在梦里问小暖，我说，小暖，有一天，我会不再想念我的爷爷，对么？小暖，有一天，宝贝也会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对么？小暖，有一天，你也会离开我，对么？
　　我们都站在冷冰冰的风里，长风吹着，头发都翻飞起来，我们看不清楚彼此的眼睛，她伸过来手，她用她温暖的掌心紧攒住我冰冷的双手，然后有火苗燃烧，火苗在风中左右窜动但最后站定在我俩的面前，我们手捧着几乎不敢呼吸，她说，不会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去。
　　那么他们呢？
　　你笑而不答，你攒紧我的手，你要等我长大，你要等我长大。
　　
　　八
　　在宝贝的宿舍，我们听完王菲所有的歌曲，在暧昧的旋律中抱着哭泣，窗外的寒意重重的侵袭，我伸手关上了窗，我们以为室内的空气是足够两个人呼吸的，可是我们忘记了，有一种窒息况且可以在流动的空气里让人死去，就如宝贝的爱情一样，我们快要无法呼吸时候我砸碎玻璃窗，我们跳了出去，我拉着她在黑夜跑了起来，人来人往，有好多的爱情在游荡。
　　宝贝胳膊的伤已经痊愈，只是留下道难看的痕。
　　宝贝说她要去找她的男朋友去了，我只有牵着她的小手指小心翼翼的走路，我给她买了个头花，带上时候她有灿烂的笑，然后她任性地流出泪来。
　　不敢说话，拥抱一下，她低着头埋在我的胸口，她要离开，她好看的双肩书包，她微露着牙齿与舌尖的微笑，我从来没有想过她这一离开就不会再回来，就如妈妈的离开一样，“嘭”地关上了门，世界一片黑暗，我又重归一个人。
　　我是孤独的孩子，大把大把地挥洒着自己的自由和才情，把自己燃烧，燃烧掉。
　　
　　九
　　我曾闲逛于好多的算命网站，我把我所有的情况如实一一填写，然后我会看到我的命运归于追风，瞬然是我最适合的名字，稍纵即逝感觉。追风，植物化是蒲公英，随风，有肥沃的良田，也有连为一体的岩石，人格化就是流浪。流浪，妈妈离去后我就想我这辈子也就流浪吧，带着自己喜欢的书，有CD，去好多的地方，中学时我写了好多关于流浪的文字，可是后来我放弃了，我不想过那种流离失所的生活，我不要做蒲公英，就如我的童年，就如我的成长，我厌倦了，我憎恨了。
　　
　　十
　　小暖说，你知道海的寒冷么？你知道么？在我终于长为水袖飘飘，一弯哀愁的江南女子模样，在我终于可以跑到海岸等待哥哥出海归来时候，哥哥落入了海中，我的耳朵里是大片大片的潮声，从未停休，大水汹涌，我扑到海水里面，我无力地抓一抓，再抓一抓，是满手的沙，沙被血浸成红色，我无助的哭泣。你知道海的寒冷么？你知道么？哥哥落入了深海，外在梦见他的时候他微笑对我，他说海底有贝壳有珍珠，我要送给你，宝贝妹妹，宝贝妹妹。
　　她硕大硕大的泪滴落，我接住一颗，在我手心滚动，还会跳跃，只是异常冰凉，从我手中脱落，在下坠过程碎碎满了天空，悬浮，像小星星一样晶莹，她最后一滴泪落下，于是海水激荡，激荡出对哥哥的感情，排山滔海，哥哥，你好么？你好么？
　　她递过来手握住我冻僵的手，有小火苗跳动，只是这次很微弱了，只有掌心的一小团，我问为什么，她说，火苗灭的时候，我就要走了。她艰难地微笑。
　　我突然间非常地难过，怎么会这样？我不让你这样，小暖。
　　她抬头问我，如果我走了，你会不会跟我走？
　　
　　十一
　　宝贝死了，出了车祸，在她去找她男朋友的路上，她好看的书包被撞到人行道上，她男朋友在路的对面惊住说不出话来，她本可以等到绿灯再过去给他拥抱的。
　　这个只要男朋友一片阳光便可以笑颜如花的女孩子，死去了。
　　这个说我已经不习惯我爱的人给我太多的什么，我只想全身心地去看一个人的女孩子，死去了。
　　她对我说你这样忧郁的男孩子，我只要你快乐，我只要你快乐，你一定要记得。她说这话时候用力掐我的小拇指的根梢，我感觉到疼痛，她说我只要你快乐，你一定要记得。]
　　多年以后，一颗流星划破夜空，从西向东，一道明亮的裂缝，我对生命的坚持终于沦陷，那云朵上的魂灵，那匆匆过往的感情，凄厉的声音响彻夜晚。这许多许多的夜晚，我都习惯于趴在楼顶，以一个固定不变的懒姿，双手荡在空中，然后抬头迎着夜风，海水汹涌迩来，小暖问如果我走了，你会不会跟我走？
　　我跟你走，去哪里？怎么去？我一脸莽莽地看着她，她的手抚过我的头顶，她的小翅膀快可以带动身体了。
　　你还记得那个故事么？其实就是你和我的前世。
　　落小郁，落小暖，落小郁，落小暖，落小郁，落小暖。我喃喃。
　　我终于可以把手放在你软软的头发上了，哥哥，哥哥，你无法跟我走，我只喜欢看着你，看着你幸福。她俯身亲吻我的额头，一片温暖。
　　
　　十二
　　云朵上是连绵的麦田和油菜花，我要让我的宝贝妹妹快乐成长，和那些公主们一样，手中有明晃晃的铃铛镯子，微笑着从千年狐裘里钻出来，站在我面前说，哥哥，你等我长大。呼吸着清香，皮肤不受海水浸泡不受阳光暴晒，穿好看的舞裙，长袖可以摆着抚过月亮，在阳光之间跳舞，像个精灵。
　　第一次出海哥哥就打了好多鱼，什么也顾不上你就站在我面前兴高采烈起来，忘记了你的手因为冻僵而曲折困难，你的头发尽管寒冷但依旧柔软。
　　哥哥离开的这个冬天，我看到炭火，明明灭灭的，是因为你的鱼国王赐予我们的，可是你已经感受不到它的温暖了，我在心底默默说，哥哥，来世让我做你的炭火，即使做不了炭火，也要有一小团火焰给哥哥。
　　我抱着我的宝贝妹妹不让她哭泣，我一下一下拭干她的泪水，然后看到她笑出声来，哥哥，哥哥，……
　　
　　十三
　　我在渐暖的天气中，经常看到那些有着雪白羽翼的亡灵盘旋在我的天空，然后划出道道明亮，连同他们温暖的笑容，我的爷爷，宝贝，还有好多好多似曾熟悉的面孔，周围的一切一切都在窒息中悄然无声，我开始大声地哭泣，我忧伤的脸庞，我不停地呼唤小暖的名字，我说带我走，小暖，小暖，带我走，去见他们，我要离开这个乌鸦城市，我要离开那片冰冷海底，带我走，然后我看到了她闪烁着蓝色光芒的瞳孔，然后她笑着对我说，哥哥，记得，我要你幸福。
　　然后，她落入了海里，以一种飞翔姿势，她洁白的羽毛，她挥动着翅膀下沉，她眼底的微笑让我心疼的哭泣。
　　小暖，小暖，我们一起离开。我不羁地哭泣。
　　哥哥，我去承受哥哥替我承受过的海底寒冷来让哥哥今生幸福。
　　小暖，小暖，我们一起离开，一起离开，一起离开……我蹲坐在地面，我趴了下去，我匍匐向她的方向。
　　我亲爱的傻瓜哥哥，别为我哭，别为我止步，我在前生已经想好，我只要我的哥哥幸福。
　　十四
　　我想我还是习惯于在夜里听歌的，我新买CD机，满箱满箱的CD，自己的感情释放，脑中闪过一个又一个场景，自己酿造美酒一样来营造精美的MV，如文章一样是我的孩子，我亲爱的孩子，因为自己的悲剧我不忍把你们陷入悲剧。
　　可是这是个悲情世界，没有温柔的风，你们都以极端的方式结束生命，我可以学得很残忍。我可以长时间的喝酒抽烟打架贩卖药物，幽蓝幽蓝的光在铺天盖地的黑暗中暧昧的闪辉，我的嘴唇有了血腥味道。我那只会给我钱整天和女人鬼混的爸爸终于害怕，他跪在我的面前求我，他动用已经死去多年的爷爷求我，我终于撤退。
　　一场大火会焚烧所有的记忆，伤痕，一道道平复，我是他们想要的乖孩子模样。
　　我只是在尝试一种是否是最有意义的生活。
　　教堂里唱诗班传出的声音，生活是多么的美好，放心，我会好好的活下去。
　　
　　十五
　　我开始常常乘坐夜班公车，不停地转悠，望城市的夜空，没有云朵，没有星光，一片橙青，我只是发呆。我很喜欢夜晚，在夜晚会遇见想念的人，比如说爷爷，他上车，他就坐在我的身旁，端详着我微笑，有时会伸手摸摸我的脑袋，是不是装知识更多了。比如说宝贝，她和她男朋友上车，他们穿着好看的礼服，她说他们拍婚纱照了，还买了两金，要结婚了。你如说，又有人上车……
　　阳光太好，我闭上眼睛渐渐睡着，看见了小暖，她带着个新的花冠，上边镶着许多颗珍珠，哥哥，是你留下的啊，刚好合适，看着宝贝妹妹漂亮不……
　　阳光太好，我睁开眼睛看见旁边一个小女孩子坐在妈妈的腿上，象极了小暖，我小暖小暖大声地叫她，吓得她把正在吃的雪糕都掉了，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眼底有水蓝色的忧郁，她哭了起来，她妈妈吵我，你怎么了啊？把我家小暖吓的，然后她们下车，我就失神在了那里。
　　阳光太好，我对着窗外，渐渐地，渐渐地，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