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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奢侈的事,不是坐宇宙飞船上月亮摘星星,也不是坐潜艇到海底深处去捞贝壳,更不是买一件貂皮大衣,一只10克拉的钻戒,或者是一个Hermes手袋。世上最奢侈的事情是为爱去死。
有人说“爱情是个有魔力的房间,走进去的人红光满面,爬出来的人憔悴不堪”。这话对于那些曾经经历过爱情,并且饱受爱情之苦的人来说,应该是深有体会。
那么什么是爱情?
厨师说:爱情是一棵洋葱头,你一片片剥下去,总有一片会让你流泪的。如果你没有流泪,那就不是洋葱头,而只是一个茄子。
医生说:爱情是感冒,被爱情病毒感染的人,既瞒不了自己,也瞒不了别人,因为他抑制不住自己地打喷嚏和流鼻涕。
白格尔说:只折磨自己是单相思,只折磨别人是虐待狂,既折磨别人更折磨自己是爱情。
历史学家说:原始社会的爱情以生育为图腾,"你为我生";中世纪的爱情框架是骑士救美人,"我为你死";封建社会的爱情模式是才子多情,红颜薄命,"我们一块去死"。现代爱情的标签是"只要我爱--不管你有没有对象,不管你结没结婚。"
可见那种“问世间情为何物 只叫人生死相许”的爱情,在现代社会几乎是绝迹了。人们为利益奔波,为金钱而活,一切行为都打着“以爱情的名义”,但甚少有人会想到为爱去死,因为大家都认为那是世上最奢侈的事。
沸沸扬扬一段时间的歌星陈琳之死,至今尚未平息。人们为一个年轻鲜活生命的消失而叹息,那轻盈的一跳,是那么的奢侈,令我们惊叹,同时也庆幸自己如此庸俗而幸运地苟活着。而我当然属于苟活的一类,尽管自己打着爱情的招牌,以爱情的名义无病呻吟,但是假如为爱去死,对我来说依然太过奢侈,不敢负担。
既然为爱去死太过奢侈,那么如何去摆脱爱情的折磨呢?
15世纪意大利的著名神学家和哲学家菲奇诺,在他的专著《柏拉图〈会饮〉的评论》里专门写了"如何摆脱爱"这一章,他将爱这种激情与疾病或传染病相提并论:人间的爱情不过是一种"疯病",恋人们实际上就是患上了这种疯病的人。他甚至这样描绘热恋中的人的心理状态:"他们先是肝火攻心,痛苦不堪,继而被黑色胆汁灼伤,火烧火燎;他们被烈火狂焰吞没,可以说已是双目失明,不知扑向何方……人们正是由于这种疯狂而使自己降低到野兽之列。"
而真正的爱或爱情只是柏拉图"理念"(世界)中的东西,与美的理念一样具有纯粹性;这种纯粹性在于:晶莹剔透,如其本然,精纯不杂,纯然清一。然而在现实世界中,你到哪里去寻找这样"纯粹"的爱情呢?那种为爱而爱、无条件的爱、不图回报的爱,是可能的吗?杜拉斯说,"爱一个人就是对他有所欲望;欲望在哪里,爱就一直在哪里。"
既然爱的根源是欲望,那么现实生活中又有几个超凡脱俗的人,能够摆脱欲望的桎捁,达到纯粹的无欲的爱情境界?难道只有那些为爱而死的人,才真正达到了至高至纯的境界吗?
柏拉图强调,爱情是一个过程,是通过爱慕一个又一个美的身体而追求美本身的一种永无止境的理想。爱情是一个"逐渐上升" 的过程:从一个身体、两个身体→所有美的身体→美的操持或培育→美的种种学问→美本身的学问→美本身(美的理念)。"谁要是在爱欲方面被培育到这般境地,依序正确地瞥见各种各样美的事物,在爱欲的路途上终至抵达终点,他就会突然瞥见,自如的美本身何等神奇--哦,为了这美,他先前付出的所有艰辛都值了。" 爱情是对生命的意义的追寻;正是在爱的过程中,"人的生命才值得"。
尽管生活总是那么地不解风情,又是那么地现实,有时即使你付出了极大的努力,也始终未能如愿,但是我们还是不应放弃对美与爱的追求,始终应该坚持下去,即使理想与现实之间有着难以弥补的差距,即使爱情如海市蜃楼般琢磨不定,难以触摸,即使海枯石烂只是一个美丽的传说。
生命里有些爱情,有些爱人注定了只有擦身而过的缘份,而相守只能是轮回中两个相爱着的灵魂永恒的梦想。因为上帝忘了给他们交错点,于是,爱情就只能成为永远的平行线。所以,这样的爱情本身已经是奢侈,为爱去死是更是世上最奢侈的事。把爱纳入生命的历程,享受追求她的过程,而不是结果,你会更加能够体会到生命的宝贵与爱情的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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