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中旬,和太太去台湾探亲,看望我的大伯和一些堂兄妹,这是我第一次去台湾,第一次看台湾的堂兄妹,心里充满期待。 一个星期的短暂时间,既会见了亲戚,又游览了宝岛台湾,非常愉快。趁着印象深刻时,借 狮城论坛的平台,记下台湾点滴。 飞机一到台湾,大表哥家竹就来接机,虽是第一次见面,一眼就认出来了。从桃园国际机场到台北约40分钟,一路上家竹兄给我介绍了桃园县和台北县,这就是不久将要升格的新北市的一部分,面积很大,虽说现在还称作县,但基本上是连成一片的市区了。 到了家竹的家,兄嫂已把自己的卧房,让给了我们,舒适干净,如同自己的家。片刻,家竹兄带我们去楼下的牛肉面馆吃午饭。虽没去过台湾,但我和台湾的牛肉面神交已久,因为几年前一时兴起,开了一间面摊,其中一个主打产品就是台湾牛肉面,是从书上,按步奏学着做的,说起来台湾牛肉面是我的榜样,是我的先生,这回到了牛肉面的故乡
进了面馆真有点朝圣的感觉。很内行的要了一碗家常牛肉面,哇!一大碗热腾腾上来,上面一层全是大块的牛肉,肉中的筋腱晶莹剔透,口感适宜,品一勺汤,鲜浓可口,面条弹性十足,再加点酸菜,完全可以感受到老板对这份工作的诚意,价钱的便宜让人难以置信,台币95块,不到新币5块。暗自里和我做的面比较了一下,我的也不错,毕竟得到真传,颇感自豪,这个学生还算努力。第二天家竹兄嫂双双请假,陪我们去基隆,看野柳的地质公园,阳明山和花博,沿途壮观的海景非常迷人。 野柳地质公园
地质公园的女神像
基隆海边的波涛
大陆客去台湾,几乎都要去台北故宫博物院,早就听说那里有个翡翠大白菜,看了后非常失望,小小的一颗,站着个大蚂蚱,看着它就觉的是个玩物丧志的劳什子,秋后的蚂蚱长不了,应了大清的垮台。我喜欢那些青铜器,尤其是毛公鼎,研究了半天,依依不舍。钱穆的故居离那里不远,我猜那是为了研究故宫文物方便吧。看了故宫后觉得中国历史进程真的走错了方向,怎么从青铜时代,绕去了翡翠时代。可是那个时候西方已是船坚炮利了,害的炎黄子孙遭受了这么多的苦难。这次去台北,可惜没有看到黄公望的残画。 有一天晚上,我们在高妈家包饺子,高妈山东人,是家竹兄的岳母,聊天时,老人家告诉我,“当年共军杀了俺爹,没有生路只得逃命到了台湾”。也真是,当时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被迫离开故乡莱阳,一别四五十年,个中滋味,不是亲历,谁能明白。老人80多岁,乡音不改,胶东人的聪明勤劳和忍耐都刻在脸上。 二天,家竹兄给了我一张当天的“联合报”,报道了大陆特工朱椹之移灵北京的消息,看了比电视还要精彩,简直是潜伏续集,她被押赴刑场时,五花大绑,站在枪口下,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她在想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但她坚毅的眼神,望向北方,谁不为之动容。在那个动荡的大时代,国共双方有多少仁人志士,为追求各自的理念,为民族的强盛,付出鲜血和生命。六十年后她的遗骨能够重返故乡确实是个善举,这个事情上,蓝绿的反映似乎是一致的。但愿中国人从此再没有内战。
在台北玩了几天,家竹兄开车带我们南下台中去看我大伯,五个表兄妹都赶到台中回合,到了台中老五作的饭为我们接风,老二和老五不爱说话,看似冷淡,能感觉到他们的心是诚的。然后聊天 卡拉ok.其乐融融。
第二天,一行六人驱车去日月潭,大伯那天便秘没来成。我们沿着日月潭的环湖公路,螺旋上升,并欣赏沿湖景点。车到玄奘寺,停在路边。山顶有一座老蒋为纪念他母亲建的慈恩塔、塔高九层,塔顶海拔1000米。人行步道标示530米,不知是山顶的距离还是海拔高度。我们顺着人行步道缓步上山,大约走到800米,我感到胸闷气喘,心跳加速,非常难受,只能停下脚步喘息几分钟,当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会不会是心脏病啊,后来心一横,管他的,继续上。休息了几次后,终于到了山顶。第一次感受到这种难受,胸闷,气喘,心跳。奶奶的,怎么会这样。心想回去后一定要看医生。轻松了一下,休息了十分钟,继续登塔,这回没感觉难受了,一鼓作气攀到塔顶。放眼望去,这塔后还耸立一座大山,巍巍峨峨很有气势,俯瞰日月潭,尽收眼底,慈恩塔处于日月潭的中轴线和那座大山中线之间,这时才蒙蒙胧胧感到此乃风水之地。细细体会老蒋的心思,确实眼光独到。只是仅仅为纪念自己的母亲这样做,未免有点太那个啦吧。现在讲逆向思维,假如我是民进党人,说不定也会要求为这塔正正名。回到台中,老五的饭。已经准备好了。
去台湾一定要逛夜市,台中蓬甲夜市很有名,家琳带我们去的,人气超旺,著名的大肠包小肠。是烤糯米肠包着烤香肠,一份40台币,好吃,就是太油了。台湾是珍珠奶茶的故乡,品种多的眼花缭乱,特别是名字起的优雅创意,像什么青蛙撞奶,波霸奶茶,赞! 台湾的水果很好,柿子好吃极了,又好看。枣子超大且甜,柳丁600克8块台币,梨山的大梨,又甜又脆。回来时大伯到菜市场买了些送我,真合我意。
大伯是贵州贞丰人,四八年随国军到了台湾,七一年退役,九十岁了,除耳朵有点背,腰板挺直,说话大声,笑起来很真诚,一派军人作风,太太早已去世。蒋经国开放大陆探亲后,找了个四川老婆,小他约30岁,当时儿女大多反对,现在大伯年已九十,有个小他很多的伯母和他生活,陪他说话,照顾他,我看乃人生一大幸事。大伯很小从贞丰出来,戎马一生,事业有成,儿女孝顺,像那红红火火的柿子。 在台湾的日子,非常感谢堂兄妹的接待和照顾。深感手足情深。
追记,回来以后,住了几天医院,诊断是血管堵塞。和医生说起日月潭之行,他说那太危险了。还真赫了我一跳,还没看到祖国和平统一,差点为党国捐躯了,这怎么行。医生说,现在科技发达,放几个支架,Everything is ok. 明天就做这个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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