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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佛路上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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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4-2011 10:10:58|来自:甘肃天水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荣芳 于 13-4-2011 10:32 编辑

学佛路上的故事
荣芳
这已是2010年初冬季节,可苏州的气候仍然暖意融融的,惠风和畅,舒适无比。我在这里参加一个国际文化大会。行走在姑苏城的大街小巷,我的感觉异样的飘逸,异样的空灵,特别在这个柔情似水的城市里。
这次到苏州,我最大收获是认识了文馨。一位来自新疆大学的女教师。我们真是有缘,她竟然和我分配在一个房间,感谢上苍的安排。
那天,我正在酒店的房间翻阅资料,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是一和我年龄相仿的中年女子,和悦慈善,穿很朴素的衣着,中等个子,身体偏胖。就在我开门的刹那间,她手里拎一纸袋散架了,零星什物在门外撒了一地。
我赶快出去帮她收拾东西,她万分感激,口里不停地说谢谢。我意识到她是我的同室。
一切收拾就绪,她开始自我介绍,她叫文馨,来自新疆大学。我一听是新疆来的,心绪一下子激扬起来,我想起了漫漫的丝绸古道,一碧万倾的广阔草原,美丽的天山、天池,想起了“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壮观景象。我知道从广袤辽阔的草原上走来的人一定有一颗宽容的心,一种豪放不羁的性格。
在会期的几天里,我和文馨相处得十分融洽,亲如姐妹。
她信仰佛教,是佛教居士,研究生学历,现在新大旅游学院任教。
她对佛教及佛教文化的研究已经达到一个比较深的层次,言语中总夹杂着一些佛教用语,对许多佛教经典领悟得也较透彻。在她面前我真有点自愧弗如,有一种登泰山而小天下的感觉。
    从佛教的角度讲,她应该属于有慧根的人。
    白天,我们形影不离地在一起开会、参观、吃饭。晚上我们躺在被窝里整夜整夜热情洋溢地谈论旅游,谈论佛教、佛经及出家僧尼,谈着谈着有时我们会兴奋地坐起来。她心地特别的善良,对人丝豪不设防。承蒙她信任,她完全给我打开了久闭的心扉,也露出了她心灵深处最隐秘的部分,那柔情绵密且异类的感情世界。
走进她的世界,我仿佛走进一个冰清玉洁的清凉世界,一个追随向往莲花佛国的世界,一个与出家僧人明知无果,却要开出一朵朵感情谎花的世界。
一、这样一个奇女子
文馨出生在哈什市的一个工人家庭。她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这应该是一个比较和睦幸福的家庭。后来随着父母工作调动的原因,她们姐弟三人都来到了乌鲁木齐市,而且姐弟三人非常争气,先后都考上了大学。姐姐是学医的,现在乌市的一家医院当大夫,姐夫是一位水利工程师,两个外甥女也乖巧聪明,美丽迷人,一个旅游学院毕业后在乌市一家旅行社当导游,收入可观;一个自己做生意,开着一家不错的服装店。弟弟是学新闻的,大学毕业后留在乌市电视台做编辑,弟媳也是一家医院的护士,弟弟有一个聪明可爱的儿子,八岁多,上着小学。
文馨这些年来却做着一名典型的老处女,过着特立独行的生活。刚开始的几年还正儿八经处过几个对象,象正常人一样。时间最长的有两个,一个是姐夫介绍的,是他们水文队的工程师,比文馨大几岁,待人比较谦和忍让,对文馨比较体贴,可文馨就是忍受不了他的不拘小节和大而化之,甚至在生活中显得邋里邋遢。另一个是弟弟介绍的,是他们电视台记者,比文馨小6岁,人长的帅气英俊,有才华,文馨把他当小弟弟一样照顾,他们的思想很容易沟通,并达到共识,他对文馨一直很尊重,从未伤害过她,可他后来凭自己的关系和努力调到北京发展,距离成了他们唯一的障碍,不得已分手了,但文馨一直也牵挂他。
2000年文馨接触佛教以后,慢慢地放弃和“凡人”谈对象,却心无止境地喜欢起那些出家师父,成为感情婚姻中的边缘人,老大不嫁也成为父母的一块永远无法剔除的心病。文馨小的时候就很聪明,既温和又有爱心,颖悟能力很强,在姐弟三人中就数她出类拔萃。1985年刚十七岁的她,就以非常优异成绩考入山东大学档案管理系学习深造。山东大学属国家一类重点院校。
    1989年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档案管理局工作。学有所用,她非常珍惜这份工作,工业之余,她近水楼台先得月,经常借阅许多历史文献及图书进行大量地阅读,她象干涸的海绵一样拼命地吸收营养,不断充实自己,加深自己的文化素养。
    1993年,也可能是上天保佑,文馨有了一次事业上的转机。之前,新疆大学人文学院历史系经国家批准,开设档案管理方向专业。这是针对社会需求近年来增设的新专业,师资力量比较薄弱。当时学院领导打听到她是山东大学档案管理专业毕业的,便通过组织部门把她调到新大工作,担任该专业教师。
新疆大学前身是创办于1924年的新疆俄文法政专门学校。
1960年10月1日,正式成立新疆大学;
1978年被国务院确定为新疆唯一的全国重点大学;
1997年被列入国家“211工程”重点建设高校;
2000年被确定为国家西部大开发重点建设高校。
2000年12月30日,原新疆大学与原新疆工学院合并组建新的新疆大学。
2004年,新疆大学成为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政府与教育部 “区部共建”高校。
   文馨很庆幸自己能到这样一所重点高校工作,她的工作热情异常的高涨,那几年档案管理专业也是比较热门的专业。
   1998年,学校的行政体制又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开设的专业方向为了紧跟时代与社会发展的步伐,适应经济社会对人才的需求变化,作了比较大的调整。
文馨所在的历史系从原来的人文学院分离出来,与同样从人文学院分离出来的旅游专业组成了一个独立的二级学院,叫历史与旅游文化学院。原设置的档案管理专业撤消并停止招生。这对文馨来说又面临着一次大的挑战,为了适应新的工作环境,她不得不埋头钻研旅游文化专业的相关课程。并利用寒暑假自费到全国各地的一些大旅游景点去考察、学习。
    她一直坚持不做则罢,要做就做最好的原则,慢慢的她的工作得到学生和同行教师的认可。为了适应新形势下的新变化,迎接新的挑战,文馨不得不竭尽全力读书考研,2000年,佛祖保佑,她顺利地考入新大历史系的研究生,主攻方向是近代史。这期间,她间接的接触到一些佛教的东西,并对佛教开始产生浓厚的兴趣,她经常找到一些佛教经典刻苦钻研。她对佛教的出家人——三宝弟子非常的尊敬和尊重,认为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粗衣素食,青灯孤影修行、护法,为的是度己度人,最后达到佛菩萨的境界再普度众人,何等的不容易。要说文馨真正走上学佛之路,以致于后来成为皈依弟子,那是一个偶然的因素造成,或者冥冥中有一种缘份在召唤。
二、轻轻地来到了莲花池畔
    那一年文馨一边刻苦读研,一边还担任一些教学任务,过度劳累和超负荷运转,使他的身体出现严重亏空,得了急性胸膜炎,后经治疗有所好转,但那段时间胸隔膜不时地疼痛。
    暑假到来,本学院旅游系的一个班要组织学生去五台山参观旅游。学院的书记是一个女的,人很好,平时就对文馨比较照顾。她看见文馨那段时间身体状况很差,面黄肌瘦,便动了恻隐之心,因为书记有一个妹妹是得白血病死的。她决定帮帮文馨,让她跟这个班去五台山散散心,作为带队教师之一,也好调整一下心态。
    文馨很感激书记对自己的照顾,愉快地踏上了去山西五台山的旅程。她和另一名带队教师石琴(也是那个班的班主任),配合得很好,她们带着学生在五台山参观游览。
   在五台山金阁寺游览时,文馨来到大雄宝殿旁。她看见一位出家师父边值班边看着什么书,聚精会神的样子。文馨好奇,就凑了过去,看他看的什么书。那出家师父慈悲,就送了文馨两本佛教的小册子。然后他去了经库,拿了许多书,散发给文馨所带的同学们。
   回来以后,文馨很仔细地阅读了那两本小册子,因为是佛教入门的书,内容通俗易懂,很容易接受,是讲因果的。从此,文馨走上了学佛之路。文馨从书的封底看到这两本书是福建莆田广化寺承印。寻着这条路,文馨想结缘更多的书,寻求更多的帮助。于是她给莆田广化寺写信,广化寺又给她无偿地寄来了一大包佛教方面书籍,文馨每一本书都认真研究,并做了大量的读书笔记。时间不长,广化寺又给她寄来了一大包书。我佛慈悲,文馨非常的感激。她接着如饥似渴地阅读起这些佛学的书,重复的书籍她全部送到了她当地的佛教寺院。文馨不知道别人有怎样的学佛经历,从一开始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佛家极大的庇护,从来没有缺少过书。因为是佛家给的,文馨出手也非常大方,只要周围朋友需要,她有求必应。
    这样在清静孤寂中文馨看了一年的书,更多的是有关佛教方面的。转眼已到了2001年的国庆节,文馨觉得自己应该在学佛道路上有所提高,就给福建莆田广化寺打电话,说自己现在很迷茫,应该怎么做。寺里不久回了信,让她去做皈依。不怕别人笑话,当时的文馨连皈依的真正含义都没有闹明白,但她还是虔诚地决定越过万水千山,去莆田广化寺做皈依。她给一个在铁路系统工作的学生打了电话,希望他能帮自己搞到一张铁路职工优惠票,那位学生很讲信誉,第二天给她用特快专递寄来了优惠票。
正是这张优惠票,促成了文馨这次旅行,节省了500元钱,今生感谢。
那天傍晚,冒着滂沱大雨,文馨撑着一把黑色的天堂伞,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融入到暴风雨中,不知前路在何方?
到上海倒车,文馨在市内找不到适合住宿的地方,主要是上海市内的宾馆价格太贵,住不起。正在忧虑当中,一位女学生模样的人建议她住浦东,她很热情,可能是浦东那边人,一直送文馨过去,也不远,坐车也就一个多小时左右。
    第二天,文馨坐车去福州。这一路上碰见许多热心人的帮助,几乎走了三天三夜,文馨才看见那弯弯曲曲的闽江呈现眼前,清彻激越。这闽江和北方所有的河不同,说不清楚的一种温暖的感觉,平平的、柔柔的,就象江南人的性格,难怪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到达福州时,文馨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她不后悔,她在想,自己跨长江、越黄河、来到湾湾的闽江边,就是为了追求学佛之路,哪怕是前途荆棘丛生,还是悬崖峭壁,也要一直走下去。
    她没有在福州做片刻的停留,就在一位福州女学生的指点下直接坐上了去莆田的班车。到莆田下车,已是晚上十点钟左右,文馨一个女孩子家不敢冒然投宿,她一心想住在庙里,那样会更安全一些。有人告诉她,广化寺还在城外,要去庙里,有那种接客的摩托车送,文馨在新疆老家没有见过这种服务形式,怕上当受骗,不敢坐。有人告诉她,到南方都是这样,文馨看见不远处还停放着几辆这样接送客人的摩托车,不像骗人的样子,就选了一辆坐上去了。就这样,在漆黑的深夜,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吹着凉风,一个陌生的男人驮着她向广化寺走去,走过了她一生最忐忑的半小时路程。她在想,如果这次丢不了,大概这一生也不会丢了,因为自己会越来越老,越来越丑,那一年她三十三岁。同时她也在想,因为自己是去拜佛,所以一路受到大家照顾和帮助,如果是去杀人,结果肯定不是这样,佛主在保佑自己。
   那位摩的车主一直送她到寺院的门口,可山门已紧闭,当时文馨的腿都吓软了。这深更半夜的,可怎么办?她束手无策,那摩的车主也一脸无奈,没有办法。她很想让他送自己过去,考虑到耽误人家生意,不好张口,就付了车钱,让车主走了。
    文馨站在寺门口东张西望,在寻求援救,对面街边有一间铺子还亮着灯,文馨仿佛又看到了希望。她朝灯光奔去,有几个男女坐在铺子打扑克,玩兴正浓,文馨顾不了许多,掩饰着紧张与腼腆,说明意图,希望他们有人能送自己到寺里去。他们告诉文馨,从前面朝右拐过去,走60米左右,有一侧门,可能是开着的,他们没有送她过去的意思。文馨只好自己走过去,深一脚浅一脚,在南方黑漆漆的巷子里,走过了今生最可怕的60米路。
    铺子里的那几个人没有骗文馨,果然有一小门畅开着,里面有灯光透出。文馨觉得自己得救了,悬着三天三夜的心终于落肚了。大胆地走进去,寺里正举行庆国庆联欢会,那些佛家师父袈裟在身,齐刷刷坐了一大片。碰见一位在院内巡视的师父,文馨赶忙上前施礼,说明来意,那师父把文馨带到客堂,进行登记之后,送了她一个苹果。知道她刚下车,没吃晚饭,就给她弄了一碗泡面。文馨平素不喜欢吃泡面,但一想到这是佛家师父给自己的泡面,就硬着头皮吃完了。
    那位巡视师傅又领着文馨到了云水堂,那是广化寺的客堂,安排了住处。文馨着实太困了,三天三夜的旅途劳累,头一落枕就睡得香甜,一觉睡到大天亮。第二天起床,房内有卫生间和洗浴装置,冲了一个热水澡,特别舒服。又把路上穿的脏衣服洗了,挂在院子里。文馨便开始了广化寺为期一周的学佛生活。
    在寺里,每天早晨3点半起床,然后排队上早课,那时的文馨,根本不知道早课都念些什么,只是跟在大家后面傻傻地站着。课后,文馨到活动室,看见一个很年轻的小学员,说自己想要一本课诵集,那个学员把自己的一本给了文馨,感谢佛主慈悲,文馨一直保留着。
后面的几天,文馨和大家一起学习磕头、行礼、折衣等各种仪规,为皈依做准备。寺里给学员学习了三步一拜,先练习,然后正式做。皈依那天主持仪式的法师讲了许多话,文馨听得不太清楚。但只有一句话,文馨记得特别清楚:皈依以后每个人的法名就是在“法”字的后面加你的名字的最后一个字,比如,刘德华就叫法华,而这也正是文馨的法名。因为文馨的官名的最后一个字也是“华”,后来文馨知道有一部经叫《法华经》,是佛主最后讲的一部大经,有成佛的《法华》之说,所以文馨很喜欢自己的法名法华。
    文馨从千里迢迢之外的北方大漠而去,碰到最大困难是生活上的困难,文馨一直不喜欢吃米饭,可在南方,寺里的饭菜虽然丰富,一日三餐离不开米饭,没办法,文馨每天只吃一点菜充饥,总是饿着。一天文馨与一位法师说起这事,那位法师很慷慨,送给了文馨半袋子梨,大约有十几斤,文馨接受了并和同室的居士分食了。可后来有点后悔,她想佛家师父好不容易有点吃的,肯定是别人送的,让自己全拿走了,多么不妥。
三、认识菩提法师
   说来也巧,那天在广化寺食堂吃饭的人特别多,文馨估计不准,她觉得足有三、四百人。文馨想大家从五湖四海聚到这里,都为一个目的:学佛而来,就随便坐吧。没想到有些人却要替别人占座位。文馨多少有些不悦,正在犹豫彷徨时,文馨远远看见一个学生模样的清纯女孩坐在那里,大约也就十八、九岁样子,凭直觉她一定是单纯善良的。文馨直奔那边,挨在她身边坐下,那女孩微笑着向文馨点头打招呼。两人边吃边聊起来,一问,她也是新疆来的。天下竟有如此奇巧之事,千里迢迢地从赶来,为了学佛,为了皈依,却在无望之中又心中燃起了极大的希望,就在这广化寺,在自己身边,碰到了一位新疆的老乡,文馨确有点温暖,有点意外和惊喜。
    那女孩最后告诉文馨一件事:“吃完饭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文馨纳闷,不知道她要带自己去见谁,似乎很神秘,见就见吧,不论是谁。
文馨吃完饭回屋睡觉,一会儿那女孩来叫文馨,同来的还有一位马来西亚的女居士。那位马来西亚的女居士也很友善,知道文馨的牙具丢了,就送了一套全新的给她。
    那新疆女孩和马来西亚女居士带文馨去见那个神秘的人物,文馨便随她们去了。上了云水堂二楼,绕来绕去,来到一个房间。却看到了一位出家师父,年轻英俊、浓眉大眼、气质儒雅,也就三十一、二岁的样子。文馨有些意外,那师父正是那天在他们皈依仪式上讲话的师父,他好象是这个寺院的住持什么的,文馨当时说不准,总之他应该是一个管事的。
    他们几个人坐下,那师父问文馨:“你是不是坐264来的(乌鲁木齐发的一列火车)。”文馨很惊讶,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坐264来的,难道他是神仙?师父看出了文馨的惊讶,便笑着解释:“我也是新疆的,石河子的”。原来如此,文馨一听是老乡,亲切了许多,说话也放开了,没了拘束,甚至有些肆无忌惮。文馨还知道了他的法名叫菩提,“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是六祖坛经里的一首禅偈,说的正是四大皆空。连一些教外人都会背这首偈,多优美的法名,大家都管他叫菩提法师。从谈话中知道他是这个寺院的副寺(相当于二把手),实际上是一把手,因为这个寺院住持是明诚法师,佛教界很有名的一位大师,长住北京。
    文馨当时问了菩提法师这样一个问题:“什么是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菩提法师是怎样回答的,文馨记不清了。总之,后来文馨为此事感到汗颜,自己千里迢迢赶来,怎么能问师父一个《心经》里的基本问题,有点幼稚可笑,可当时她才刚准备入门,不知者不为过吗?
    然后师父又谈到绘画的话题,文馨更是指手画脚,来了兴趣,因为她当时正在学绘画。
    自从白天见到菩提师父,又和他谈讨了那么多问题以后,因为是同龄人,又多少有些异性相吸的缘故,文馨的心境开始有些不平静起来。
南方夜晚仍然闷热难忍。文馨知道菩提法师晚饭后有散步的习惯,于是她每天晚饭后会到院子的花亭边等师父,有时候碰上其他学员就和他们说说话,看见师父来了,文馨会陪上师父一起去散步。广化寺广场的老树下留下他们共同的身影,放生池边他们一起喂过乌龟,长长的台阶她和师傅一起走过。在散步的过程中,文馨进一步了解到菩提法师本身是佛学研究生毕业,知识非常渊博,他给文馨讲了许多关于佛法的故事和知识,深入浅出。文馨在他的引领下,学佛增进了许多,不再象刚来时那样认为是一件苦差事,一件枯燥无聊的事,她坚定了走上学佛之路的信念。也许这次来广化寺她最大收获是认识了菩提法师。
    在做三步一拜的练习时,文馨当时还是觉得起来跪下有些浪费时间(那时她道化比较浅)。“十一”长假快结束了,文馨开始想着要回内蒙,那天晚上文馨去找菩提法师,说明自己准备回去的打算。他是副寺,当然找他。菩提法师批评了文馨:“既然这么远来了,就安心住着,你过几天到厦门紫竹院看看,你专业学得不好,就别回去了。”可能当时他还是不愿意这么快和文馨分手。
   文馨归心似箭,惦记着自己研究生学习的事情,还有学英语的事情。师父这么一批评,文馨当时感情上有点接受不了,她回到客堂后爬在床上放声哭了。
第二天,是正式的三步一拜,下午开始要受菩萨戒,是常住北京的住持明诚法师赶回来给他们主持受戒的,仪式很隆重。受菩萨戒后,文馨晚上怕见到菩提师父,没有到餐厅去吃饭。第二天早晨,也没起来上早课,没敢去吃早饭,文馨怕面对菩提法师。
    临走时,文馨给菩提师父打电话道别,菩提师父知道文馨去意已决,让她上去见他。文馨说:“我不想上去,有什么话就电话里说。”菩提师父说:“那你在客堂等我,我下去,我有东西要送给你。”文馨便在客堂等着,一会儿菩提师父下来了。菩提师父看见文馨一脸忧郁,便问文馨:“是不是被师父批评了还觉得委屈,还有什么问题需要我解答吗?”师父这么一问,文馨的眼泪又开始涮涮地往下掉,大概她当时样子太可怜,师父不忍,开始哄文馨(他事实上比文馨小两岁),让文馨高兴。当时那眼神使文馨终身难忘,一种内疚?抑或一种道歉?一种安慰?很难说清,很可怜的一种眼神。
    文馨投降了,她不能再坚持下去,她赶紧收起了眼泪,强装欢颜,反过来她又逗师父开心。他们又开始有说有笑,师父送给文馨几张光牒,是他的讲经专集,还有几部经书,然后文馨和师父行礼告别。她形单影只地离开了广化寺,踏上了返回的旅程。
    回来以后,文馨和菩提师父经常写信联系,有时候想他了,就看看他的光牒。文馨知道这种感情在佛教是不可以,是犯罪的,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起这个人,想起她在广化寺所经历的一切,想起自己的任性和单纯,想起菩提的睿智和聪敏。
    后来,菩提师父还特意发来邀请函,请文馨去广化寺参学,文馨很感动。由于其他俗务缠身,文馨始终没有再去广化寺,她的皈依寺院,也没有再见到菩提法师。可在文馨这边,只要听到关于广化寺的消息,她总是特别关注,特别激动。广化寺是她心中永远的广化寺。从广化寺回来,文馨已经如痴如醉地迷上了佛教,一心向善。
    直到2004年,文馨写研究生毕业论文,她选的题目是有关佛教方面的:太虚大师的佛教改革运动。文馨给菩提师父去信讨教,菩提师父尽他所能地给了文馨许多指导意见。
    不久,菩提师父已经办好出国护照,准备去日本,便打来电话与文馨道别,文馨有些震惊,她没想到师父会出国。电话里文馨与菩提师父聊了很久很久。双方都有点依依不舍的意思。从此,文馨再也没有了师父的消息。文馨打听了许多知道点师父情况的人,他们都说没有师父的联系方式,有人说是去了美国,也有人说是去了日本,总之是离开了大陆,离开了中国。文馨不时地默念着:师父,你到底身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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