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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佛路上的故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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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4-2011 09:52:21|来自:甘肃天水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六、发生在北京的故事
菩提法师出国以后,文馨失去了求教交流的师父,她在学佛路上仍然有许多困惑,许多感想要抒发、要倾诉,可没有了对象。
有一天从网上得知,给她曾在广化寺主持过皈依仪式的明诚法师现已是中国佛协副会长,又是中国佛学院副院长。文馨有了主意:“你是我的皈依师父,你得管我。”文馨按照网上的地址给明诚师父洋洋洒洒写了一封万言书寄过去,谈自己的感想,自己学佛路上碰到的困惑。很快明诚法师回了信,信中还对文馨关于佛法的理解领悟大加赞誉,这下更坚定了文馨学佛的信心与勇气。她和师父开始频繁地书信往来。为了快捷,他们后来也发展成手机短信往来。明诚师父经常给文馨一些鼓励和支持,对有些佛学问题加以指点。在文馨看来,大有拨开乌云见晴天之势,文馨提高很快。她庆幸自己一开始学佛,起点就很高,碰到的师父个个是高人。
2006年5月份左右,明诚法师来信告诉文馨那段时间北京龙泉寺有一些佛事法会活动,希望文馨能去参加。
2006年7月左右,学校已放暑假,文馨买了一张去北京的火车票,只身来到北京龙泉寺。
北京龙泉寺坐落在北京西山凤凰岭山脚下,风景秀美,古树参天,始建年代是辽代应历初年,距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山门前两株遒劲的翠柏有六百多年,寺内还有两棵粗壮挺拔的银杏树和两株古柏,都已有千年树龄。原址坐西朝东,寺内一座独孔古石桥现今保存完好,这是当今第一代住持继升和尚募化修建的,人称金龙桥,寺东百米有继升和尚塔。历史上这一地区佛教非常兴盛,寺庙林立。抗战时期,内忧外患,龙泉寺渐趋沉寂。到解放初,仅有庙舍几十间,文革期间大部分殿宇被毁,剩余部分改为民居或他用。
1995年,随着凤凰岭风景区的旅游开发,当地政府及
诸善信开始逐渐恢复寺院原貌。2005年因明诚法师等人向北京海淀区申请,龙泉寺正式开放为佛教活动场所,并邀请明诚法师主持寺务工作,这是北京海淀区建国以来第一所正式开设的三宝具足的佛教寺院。
因为寺院刚开放活动不久,条件十分艰苦,百废待兴。明诚法师他们几乎是白手起家。早期龙泉僧团,生活设施非常简陋,用斋、用水、卫生、取暖、学修等条件极差,一切都需要从零开始。
文馨刚到龙泉寺,龙泉寺正在举行很大的法会,许多来自全国各地的居士都聚到这里,和师父们一起诵经、讨论,文馨也加入进去。法会结束后是结行,收拾场地。因为龙泉寺是新开辟的宗教场地,没有几间殿宇,所以活动在户外进行,搭了许多棚子,大家帮着把那些棚子拆掉。
中午吃饭也是在露天,几百号人排着长长的队打饭。然后大家端着碗坐在树下吃,所以那时师父们最担心的就是下雨,如下雨就更麻烦了。
文馨她们住的都是临时地铺,晚上很凉。
于是文馨一颗敏感的心又在抒发感慨:世间的楼堂馆所有多少,有一大部分用来吃喝嫖赌,中国每年要盖多少房子,却没有佛家的立锥之地。
回来之后,文馨把这些想法写给了胡锦涛,希望政府关心佛教事业,利国利民。没几天,明诚法师的博客里出现了国务院都知道龙泉寺的消息。
再后来中国宗教局派人到龙泉寺视察。再后来,龙泉寺盖了楼,扩大了规模,有了现代化的办公场所,条件得到大大改善。文馨欣慰地感到龙泉寺的建设有自己一份力量。可文馨再也没有去过龙泉寺,她只是通过明诚法师的博客和法师交流,了解龙泉寺的动态。
听说明诚法师在网上开有博客,时间比较早,开了中国网络弘法的先河。文馨劝我有机会看看明诚法师的博客,我答应她一定会看的,我想到那里定会学到不少东西。
法会结束后,许多居士打道回府了,可文馨和部分居士留了下来。
他们转移到景点附近的农家小院居住,条件较好。这些家庭旅店主要接待来这里旅游和参加法会活动的人群。店主人都是附近的农民,平和、热情、不象城里商人唯利是图,他们会尽量满足客人需要,开支也不大,一晚上也就十块钱左右,对客人象一家人一样,有那种家庭的温暖和亲情氛围。
第二天早上,大家相约去寺里参加义务劳动。走在山间小路上,融入朦胧晨曦里,看见一片片绿色的森林和连绵起伏的西山,听着鸟儿的鸣啁,以及清幽静谧之中传来的龙泉寺僧众的诵经声,仿佛进入天堂一般。
白天,大家一起出坡劳动:洗被单、拔钉子、铲土、擦玻璃。阳光绿树下,大家有说有笑,其乐融融。虽然来自五湖四海,有山西、河南、东北、香港等地居士,可大家相处得十分愉快。
洗被单,就是洗法会用过的被单。
拔钉子,就是把建筑废木上的钉子拔出来,废木烧火,钉子再利用,一点不费力。
铲土,就是把土里石头捡出来,然后填到锅炉房工地那边,大家都带着手套铲土,否则手一会儿就磨破了。因为是盛夏,大家干一会儿活就出汗,可大家仍然很迈力。
几天相处下来,文馨才知道这些居士,各有各的背景和遭遇,各有各的故事。
文馨在铲土的时候,见到了明诚法师,她向师父顶礼问候,师父也向她进行了问候。文馨的心开始暖暖的,融化了一般,她觉得自己有了依靠。
因为有前面一些经验教训,文馨这次在龙泉寺住时决定不去单独会见出家师父,她怕又留下一些感情的遗憾和伤感。她曾那样思念菩提法师、宗南法师。
天下事情有时就是定数。
有一天,又有一位“好事者”告诉文馨,你应该去见见师父,文馨告诉他怕会打扰师父,那居士说,没事。在他快要离开龙泉寺时,他坚持带着文馨去见一位师父。这位师父是龙泉寺的知客,法号悟空,大家都叫他悟空法师。悟空法师也就三十五、六岁的样子,大学学历,身材高挑,面目清秀。他们三人在佛教用品流通处的一个小屋坐定,几分钟后那位居士借故离开了,剩下她和悟空法师两个人。文馨向悟空法师请教了她当时学习修行上的困惑,要不要考博,谈世间法的无奈,谈资本主义宗教改革的意义,谈修行的渐行和顿悟,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人整整交谈了三个多小时。悟空法师非常激动,夸奖了文馨,文馨也特别激动,从未有过的激动。临了时悟空法师让文馨去拜拜观音。
第二天,文馨到观音殿去拜观音,可悟空法师的法相总在文馨面前晃。文馨泪眼潸然,她知道自己这次又动了感情,无奈起身,来到大殿,她跪在佛主面前忏悔。她要忏悔自己的罪过,可文馨觉得佛主弯弯的嘴角好象在耻笑自己:生活本来没有答案,你要什么答案。
接下来,一位法师的母亲要走,大家都去送行。文馨在龙泉寺住的这段日子,那老太太对文馨爱护有加。老太太的儿子在龙泉寺出家,女儿和大儿子陪母亲过来看师父(儿子),文馨当时不解,曾问过老太太许多问题,比如问老太太为什么称儿子为师父,儿子出家舍不舍得,她平时在家都干什么,家里养着什么动物等等,那老太太都友善地回答了文馨。
文馨听说老太太要走,也出来和老太太话别,那天早晨,老太太不知是舍不得和儿子分别,还是舍不得与大家分别,哭了一把又一把,惹得大家的情绪也很悲沉。文馨本来是一个感情脆弱的女子,更是泪流满面,不敢抬头看大家,暗自忧伤。文馨内心深处在感叹:天下的苦啊,真是各式各样。大家一起送他们离开,送行的人群中,还有几个出家师父,刚一转弯,文馨看到了悟空法师远远地站着,也在看着自己,文馨赶忙转身,紧张感已在文馨和悟空法师之间存在了,驱也驱不散。
送走他们,居士们又回到了客堂。远远看见悟空法师向这边走来。文馨的心在咚咚地跳,这次奇怪了,悟空法师每次到居士住的这边来,身边总搭一位师傅,而今天他却自己来了,难道他也管不住自己,有点情不自禁。文馨的心里更加紧张,她躺在自己的房间不肯出去,悟空法师在隔壁召集居士们安排有些事情,他看不到文馨,就让一位居士过来叫文馨,可文馨不知怎的,死活不好意思出去。悟空法师向大家安排完事情,便独自一人到文馨房间来看文馨,问文馨是不是累了,是不是没有休息好,这么一问,文馨的泪水又止不住了。
文馨之所以哭,自己心里明白,与悟空法师无关,与别人无关,是因为负责管理大家的一位居士有分别心,对文馨不够好,那两天文馨憋着一肚子郁闷与委屈,没有地方发泄。现在悟空法师来安慰自己,又这么嘘寒问暖,体贴有加,文馨终于可以发泄了,伤心的样子令人感动。可悟空法师以为是自己这些天没照顾好文馨,心里有些内疚。
在佛家,师父不能和女众单独在屋里会谈,悟空法师不顾这一切清规戒律,众目睽睽之下来看文馨,文馨知道他犯戒了。
那天以后,文馨更怕见到悟空法师,这样的心无所驻,这样的心动,文馨清楚长此下去会害了悟空法师,也会害了自己。文馨选择了逃避或者离开,悄无声息地离开,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一走百了。
第二天的中午,文馨没有去向悟空法师打招呼,只和几位要好的居士道了别,偷偷地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在35度的艳阳下离开了龙泉寺。
文馨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她回头看一眼美丽的凤凰岭又看一眼凤凰岭,宝石一样的蓝天白云,绿树清泉,古寺钟声,仿佛人间仙境。“烟霞清静尘无迹,水月空灵性自明”,这是龙泉寺的一幅楹联,也是龙泉寺的生动写照。再见了,慈悲为怀的佛家师父们;再见了,农家小园的老乡们;再见了,美丽的龙泉寺。
文馨在想,自己今生会不会再来凤凰岭,再来龙泉寺。
回来以后,文馨给明诚法师和悟空法师分别写了一封信,说明情况,明诚法师没有回信,悟空法师不能回信,寺里有规定,文馨是清楚的。
文馨回到新疆后不久,听一位居士说悟空法师不知何故离开了龙泉寺,从此文馨和他音信全无。文馨一直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害了悟空法师,他是龙泉寺第一批进驻师父,怎么会离开呢?这个问题一直是个谜,没有人知道。
七、文馨的学生师父
文馨告诉我,他和戒定师傅相识的故事更象一个美丽的童话。公元2007年冬天的一个下午,新大教育学院有一个班的学生要去参观乌市附近的一座寺院——普华寺,班主任郭老师邀请文馨一起去参观,因为她知道文馨对佛教比较有研究,去之后可以临时充当一下讲解员。
一个不算太大的清静寺院,忽然间来了这么一大群大学生,男男女女,叽叽喳喳,惊动了一位年轻的出家师父。他从单房迎了出来,这位师傅大约也就二十八、九岁的样子,穿着一身黄色的僧服,剃着光头,年轻英俊,身材伟岸,剑眉浓郁,一双深邃的眸子清彻生辉。郭老师上前向这位年轻师父顶礼,师父也还礼。他听到郭老师介绍这些都是来自新大的学生时,那位小师父很兴奋,说自己也是新大毕业的。文馨站在后面,还没有反应过来,郭老师已把文馨介绍了过去。文馨向小师父行礼,问起师父在新大是学什么专业的,小师父回答说自己是学计算机专业的。文馨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除了惊讶就是惊讶,这样的小庙里竟然也有了大学生,而且是内大这样的重点大学毕业的。
因为投缘,也因为都是校友的缘故,小师父主动领着大家参观,并且就每一个佛殿,每一处设施和古树、古迹都给同学们做了详细的讲解,他的声音非常高亢宏亮,知识非常渊博,同学们受益匪浅,文馨也受益匪浅。
参观完整个寺院,小师父又带大家去法堂,庙里的住持也过来了,给同学们讲了经,那位校友师父又给同学们发了一些佛教普及读物,他跑前跑后,快乐的样子像个孩子。
临分手时,小师父给文馨留了法号和电话,文馨才知道他叫戒定。由于思想意识的相通,文馨和戒定师父有点一拍即合的感觉。
后来,随着接触机会的增多,文馨对戒定师父的了解
也在增多。戒定师父俗姓张,名桓,俗家是辽宁旅顺。2000年考入新大计算机专业,2004年毕业后留在北京一家外资企业工作,年薪很高,大约有十万元左右,算是白领。可2007年初他还是辞去那份收入可观的工作,来到母校新大所在地呼市的这家小寺庙出家为僧。因为他的出家,父母知道后几乎要了命,听说家中就他一个儿子。2000年他本来报考的是北大计算机软件开发专业,因为那几年,这个专业比较吃香,结果因一分之差调济到新大计算机专业。戒定师父十分不情愿来内大上学,当时,就想出家为僧,在父母和亲人的劝说下才改变主意来内大学习。结果毕业后不到三年还是走了这条路,放弃了京城大都市的一切奢靡与豪华,看来他的出家信念非常坚定。
文馨越来越愿意见到戒定师父,她知道这是犯罪的,人家是一出家人,自己不过是一居士,而且戒定是他们学校出去的学生,算学生辈,可文馨就是有点情不自禁。
为了找机会和戒定师父见面并说话,文馨总是以各种理由去普华寺,为了避嫌,文馨也总是搭一两个伴。有时带同学去,有时带佛友去,有时带朋友去,从来不单独一人会见戒定师父。每次戒定师父看见文馨他们来,都会不厌其烦,滔滔不绝地给他们讲解佛经,一讲就是一两个小时,这样的关系一直维持到年底。
因为过于明显的频繁接触,已引起了寺院僧人的注意和一些居士的猜疑与议论。特别是寺院的主持对文馨每次的到来,明显表示出不满与戒备。这点文馨明白,作为寺院管理者最怕的就是在佛门圣地出现一些男女有染的事情,这会毁了寺院的名声。这对文馨压力很大,对戒定师父压力也很大。
过完春节已进入正月,有一天文馨在一个学生家吃饭,提起戒定师父,这位学生说他认识这位师父,当年他们在新大校园里就是朋友。文馨很高兴,正和这位学生商量着去看戒定师父,说曹操,曹操就到,文馨的手机响了,正是戒定师父打来的,他告诉文馨自己最近可能要离开乌市南下静修。这个消息对文馨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要知道,她2000年开始学佛,直到2007年也没有碰上一位本地师父。每次要学东西,要查资料都是千里迢迢南下,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能给自己讲经说法的本地师父,而且彼此之间心中多少有点默契,却又要失去,文馨怎么也想不到。
文馨在电话里尽力挽留戒定,可戒定师父去意已决,两人在电话里争执了许久,直到不欢而散。
为了缓和一下气氛,第二天上午,文馨主动到寺院给戒定师父送去500元钱,作为离开时的供养。他告诉文馨,因为自己有发愿要实现,所以必须离开。
文馨祈求佛主在上,保佑师父一路平安。
然后,戒定师父离开了乌市市区的普华寺,住到了位于郊区山上的一个寺院——属普华寺下院,可能是为离开前做一些准备。
过了几天,有一位新大艺术学院的女老师说要去看戒定师父,主动约文馨,文馨便带上一位学生一同前往。在那个山上的寺院里,戒定师父招待文馨他们吃了午斋,然后和文馨他们一直谈到下午4点多,依依惜别,文馨感到难舍难分。
但必须回去了,戒定师父送他们出来,一直送到山下的路口,大约有好几里路。一路上,文馨因为难过,低着头一直往前走,东窜窜、西看看。看见风中摇拽的枯枝、昏鸦、喜鹊窝、青山、蓝天,都构成一种悲悯的气氛。文馨想起了元代马致远的那首小令: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这首小令也许能概括当时文馨的心境,也许概括不了。戒定师父的内心一定也不好受,送了他们一程又一程,文馨他们几次劝戒定师父留步,可戒定师父执意得很,到山下的大路口时,天已擦黑,野云四合。文馨又担心起师父这么一个人怎么孤独回去,要走那么远的山路。
说完再见,文馨和那位女老师一起给戒定师父鞠躬行礼,算是告别。然后文馨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她的眼泪象断线的珠子下落,泪线已模糊了视野。她怕回头看见戒定师父晶莹的目光。戒定师父最后告诉文馨的一句话是:“我今生可能回来的机会不多了。”这句伤感的话让文馨刻骨铭心,悲从中来,情绪萎靡。
戒定师父离开乌市以后,文馨开始冷静下来想了许多,她已经敏感地意识到戒定师父的离开与自己绝对有关。一方面她和他频繁地往来,已经在周围居士中间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和议论,那阵子。可能寺院的主持为了严肃寺院戒律,批评了戒定,让戒定受了委屈。他曾是那样青春朝气,讲经说法那样的富有激情,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她一直记得他们在一起的情形。可她和他的交往仅仅短短地两三个月时间,他便被迫离开。其二,在他们貌似正常的师父和居士的交往中,早已隐藏或潜伏着危险地,不正常的因素,文馨自己已感到自己感情深处的波澜起伏,她觉得自己动了真情,这是不应该出现的感情,她太清楚不过,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和一个和尚有什么结果,那是一种犯罪。而戒定呢?对文馨可能也动了感情,内心放不下,他在强迫压制自己的感情,可他也许挣脱不出这种牵累,他怕长此下去会出危险,会染进红尘,于是他选择了离开,选择了逃避,他相信时间会忘掉一切,佛主在上。
过了几天,文馨让一位学生打电话要了戒定师父的帐号,给戒定师父汇去了1000元钱,她担心师父在南方人生地不熟缺少供养,又担心他修行受阻。
再后来,戒定师父的电话变号了,文馨便和戒定师父失去了联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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