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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4-2011 20:30:15|来自: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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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小飞猪 于 25-4-2011 20:32 编辑
二、1 《茶母》的女性视角
说实话,我对《茶母》迷绝大部分都是允迷这样的事实很难理解。
可能皇甫允比较符合长期以来以男权为尊的价值观吧。
男人要做官,出将入相,女人一直在背后等待是应该的。
好比王宝钏苦守寒窑18年,薛平贵回来还要考验她一番,最可怕的是女性观众还觉得这种考验应该,还为王宝钏通过了这等考验而自豪。
几千年来男尊女卑的观念渗透女性的自我意识,自动自发地“抑己从男”,没有比这更可悲的了。
《茶母》的雨夜斗剑一场戏,看得我狂郁闷,虽然场景美轮美奂。
允只能让彩玉在“皇甫允”和“从事官”之间选择,而不是自己先选择“从事官”,再逼彩玉承认自己“不仅仅”是从事官。
我能理解皇甫允选择仕途,在体制之内求一席之地,以得到主流价值观的承认(尤其是他因为“庶子”的出身饱尝被人侮辱蔑视的痛苦),这是一个男人的正常追求。
可是在两人的爱情关系上,皇甫允选择了当从事官,就是选择了把彩玉视为贱民的体制,也是彩玉痛苦的根源。在这种情况下,他却如此高调地逼迫彩玉,在保障自己仕途的前提下,同时要保证自己对彩玉爱情的独占权,这是对彩玉职场和男权的双重压迫。
在爱情的世界里,如果你没有把对方摆在第一位,麻烦你谦卑一点,我无法忍受大男人,尤其是理所当然地把女人当附属品。
所以这样的皇甫允我实在难以欣赏,反而当彩玉的心离开,皇甫允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时候,他在我眼里才变得可爱起来。
在爱情面前,谁更爱,谁更卑微。
在皑皑雪山上,张在喜是爱皇甫允的,那时候允不仅是她唯一的男人,甚至是她的世界里唯一的人。山上的张在喜也是幸福的,幸福不证自明,真正的幸福只需体会,不需要知道为什么幸福。
可是走下山,进入宦海的腐朽洪流,对猪狗不如的贱民身份的切身体会,彩玉才明白允在山上给她的十五年是多么的珍贵,那是她仅有的作为人的回忆。
所以张彩玉对皇甫允充满感激,他是她的恩人、亲人,十五年来全部的人生。张彩玉没有自我,她为允而活,包括不能辜负皇甫允的爱情。
可是人的自我是很难被完全压抑的,谁能一直为别人而活?没有自我的人生黑暗窒息,一旦有了突破口,彩玉的自我必将爆发出来,去追求属于自己的人生。
张城伯就是彩玉对自我的追求,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自由的气息,他背后那个平等的世界,无不让彩玉向往。
彩玉在对张城伯说出“我爱你”之前,说自己名叫“张在喜”,就是自我的回归,生的喜悦和痛苦都在召唤她,她要做回自己,不愿再为皇甫允而活。
不自由,毋宁死;没主权,何能爱?
说到爱情的主题,张城伯是男主角,彩玉爱的必然是张城伯。
说到女性挣脱束缚,追寻自我的主题,皇甫允是男主角,所以皇甫允最后叫彩玉不要为他而活。
皇甫允说:“我原本以为我们是一体的,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所谓一体,是以允为主体吧。“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是什么意思呢?
可以有两种理解:1、责怪彩玉的变心;2、忏悔从前对彩玉自我的忽略。
如果是前者,我没法喜欢皇甫允;如果是后者,我终于对皇甫允有了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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