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是漫长的,也是短暂的,十年是寂静无声的,但它又是动荡不安的。 十年,这是一条通往记忆的路,是我踩在时间过道上的鹅卵石,是我踏上社会逐渐成长的一段过程,也是自己留下的一段岁月脚步。 在这场多元化的电影里,我充当了主角,导演,观众三个不同的角色。戏中充满了太多的欢笑,也灌入了不少的哀愁。此时此刻的我,思绪万千,脑海中早就翻腾出了许多的画面,时间开始慢慢倒流了。 执起纸和笔的同时,电影开始播放了。 2001年,是我退伍的那一年,算不上是光荣退伍,但也却满怀喜悦,揣着希望,火车载着我的梦想回到了我的故乡兰溪。下了火车,回到这块土生土长的土地上,当我再次踏上它的时候,一种亲切油然而生。多么熟悉的城市,街道,还有这里的方言,让我激动不已。我心里对着自己说,兰溪我回来了,爸妈我回来了。 拉着行李箱,先去人民路上选择了一家面馆填饱肚子。一直期待的这碗肉丝面,老板很快就摆到了我面前。看着满满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面条,我早已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我赶紧抓起筷子,狼吞虎咽般,连汤带瓢一滴不剩,把它给“洗”得碗底朝天了。“老板!再来两碗肉丝面!” 吃饱后,有个人建议我去洗个头。这个人就是可爱的蒋汉民同志,也是我的铁哥们。我们一起入伍,一起退伍,一起五公里越野,一起执勤、站岗、放哨,一起去小区的理发店理发(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起在营区后面的小林子里捕小鸟,钓龙虾,一起在会议厅里看电视,一起和王文彬同志聚在我的值班室里抽“红双喜”,一起喝酒,一起谈笑风生…… 我们上延安路找了一家理发店,坐下不久,就迎面走过来两位面容看上去较好,大约是在十七八九岁的外地小姑娘。她们先给我们干洗、按摩头部,然后让理发师给我们剪了发,接着又带我们上楼找了两位女按摩师给我们按摩。技术相当专业,很熟练,让我们完全享受了整个被按摩的过程。我们潇洒地付了钱走出来,我抬头望着天,心情好舒坦,从来没有这样的放松,难道我们从此真的是自由了吗? 在家闲置了一段时间,终究无事可干,第一次懂得理想和现实是有着很大差距的。有些事情并非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美,那么简单。 王文彬约我和蒋汉民去上海看看,他是上海人,也是我们最亲密的战友。我们可以说算得上是块“铁三角”,王文彬是卫生员,蒋汉民是炊事员,我是文书。平时大家有事没事就经常聚在我的值班室里聊天,用“吹牛”来打发时间和枯燥的部队生活。 到了上海,在王文彬新家见识了一下上海人的风光,宽敞的客厅,侧面是两个大卧室,卧室对面是一间干净的洗手间和一间整洁的厨房,还有一个单间的电脑房,两个卧室中间是一个很大的阳台。这些都让我羡慕不已,那不就是我以后所要的奋斗目标吗? 去上海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去找工作,我们想到了退伍时祝站长对我们说的那段话,“出了这个营,我们就是朋友,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来上海找我。”于是我们三人就去了我们原先的部队,找到了刚分别不久的祝培坚站长,他热情地接待了我们三位退伍老兵。午饭时,我们一定要站长去外边饭店吃饭。他说要么他请客,我们死活不答应,后来我们坚持做了东。吃饭时我们光顾着喝酒吃饭,把让站长给我和蒋汉民找工作的事情给忘了,可能是那时候年轻气盛的我们都不好意思开口吧。我们在上海玩了一个多星期,白天在外面逛街,饿了去饭店吃饭,晚上王文彬就带我们去迪吧鬼混,那是我和蒋汉民第一次去迪吧。最后大家口袋都没钱了,我和蒋汉民就买了回家的火车票,又回到了兰溪。那时,我们并没有失望,只感觉到有一点可惜。 过年了,终于可以在家和爸妈一起过年了。开心、喜悦言于表,虽然还没有找到工作,但一颗童年的心让我彻底忘掉了所有的烦恼。当烟花被燃放,在空中绽放出那耀眼的光芒和那绚丽的火焰时,让我感到了世界和生活是多么的美好! 2002年,新的一年开始了,大家都种下了新年的愿望。几个初中同学,几年后又相遇到了一块。大家商量好一起去当地的一家扑克厂上班,于是就报了名,然后又都被录取了,我们被分配到了三个不同的岗位,章龙在上光部门,我在压痕部门,留国良分配到了包装的部门。他那里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是全厂里面一个“风景”最好的部门,当时我是这么认为的。 这是我踏上社会后,做的第一份工作,可以说做得是很开心的,但也说的上是不开心的。因为发工资的时候,自己比那些老员工少了很多。人家拿2000,我才拿600一个月。我失望极了,感觉太丢人了。当然这不能怨公司,也不能骂老板,只是自己技术没练到家,数量和质量差人家一大截。最后我只坚持了3个月,辞职不干了,三个人里面,我是第一个先打退堂鼓的。 接着又参加了那一年的民兵集训,主要是为了当地抗洪抢险而准备的一次民兵训练。那一个八月份,又让我体验了一次完全不同的“军营生活”。在那次集训中,我学会了驾驶冲锋舟,在那支队伍里也认识了缪顺良同志,他和我一样,是1999年的兵。他是一名南海陆战队员,而我是一名边防武警战士。那年兰溪没发大水。 集训结束后,我们一起去金华找工作,第一次未果,在他朋友那里玩了两天。第二次又去金华,在那里每人买了双鞋子,就回来了。第三次认真地去找了份工作,在金华有名的一个旅游风景区——赤松黄大仙宫,做了一名保安队员。穿上了伪制的警服,俨然成了一名土八路。兵不像兵,匪不像匪。刚开始,在那里我们负责训练一些新队员的基本队列训练和内务条例条令。培训完毕,大家就被分配到各个岗位。 每天我们工作八个小时,主要是负责风景区的安全和车场车辆出入的秩序。我比较喜欢在风景区里面执勤,因为那里比较自由和懒散,可以到处串岗,可以到处游荡,就像打游击战一样,没有固定的点。停车场相对就比较单调,没什么意思,就像根木头一样立在那里,一个小时,基本上不用说话,只负责车辆安全出入。 在那里也认识了徐仙云和康康两个女孩子,前者是缪顺良的女朋友,后者是我的女朋友。后来他们俩结婚了,我们却分手了。在那里留下了一些很深的回忆,无论是工作上的,还是情感上的,或者是同事之间的。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次从黄大仙宫翻过整座金华山,徒步去金华双龙洞游玩的事,那是个寒冷的冬天,满山遍野到处都是白色,空中还飘着很大的雪花。 农历2002年的除夕夜,我还在值夜,那天晚上,黄大仙宫里来了很多香客,人生人海,人头攒动,秩序很乱,队员们都要加班,大家都过不了年。由于不满工作上的安排,那天我和我们的队长顶起来了,第二天我就辞职不干了,我安慰自己,小保安的工作我才不稀罕。 2003年,春暖花开了,突然有了个念头去学电脑。至少自己手上能有一门技术,这主意还是当时和女朋友一起想出来的。然后就去衢州的一间电脑学校报了名,在那里我学会了五笔打字,最主要的是在那里学会了一门平面设计。这跟我以后进广告公司上班又扯上了关系。 在那里学习电脑的四五个月时间里,让我领会到了什么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真正含义。那时有几个十六七岁的男同学,平时不好好学习电脑,经常旷课,闹事,尤其是晚上不睡觉,从外面网吧回到寝室,又踢门,又开灯,大喊大叫,搞得大家不得安宁,最要命的是还要经常找人打架,看到弱小的同学就去欺负,身上还带有利刃。还好后来被校长给开除了。不然这种人留在那个学校里,要给多少同学留下痛恨和伤痛。 在那里我的成绩还算是优秀的,表现也还算突出。本来毕业之后想找个可以从事电脑那方面的工作,可是事与愿违,在一家企业,填了简历,找了关系,等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事黄了,主要原因是我没有相关的工作经验。 那就算了吧,只怪自己命不好,再努力努力吧。后来又去了深圳的一家物流公司,是一位隔壁邻居女婿开的一间托运部。说是在那负责开发票,管记账,操作电脑的。结果去了之后,事情很不理想,吃喝拉撒都和一些河南、安徽的民工们在一块。 有一次,我在货车上搬运货物的时候没站稳,从很高的地方跳了下来,没落好点,把脚给扭了,当时脚背上就肿了好大的一个包,老板娘还用那个红花油,使劲给我擦,也没给我送医院去治疗,谁都知道关节扭伤24小时之内是不能热敷的。那时感觉心都凉了,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很多天,只能在那里拐着脚走路,但我还是坚持去上班,虽然走路很吃力,却没人知道,也没人同情我,我只能咬着牙想坚持下去,因为我不想就这样回家。怕别人会取笑我。 后来有一天,老板和老板娘吵架打起来了,老板脸都被撕破了,老板娘头发也被抓落了一大撮。还是为了我的事情,老板娘想要安排我在总店操作电脑,整理材料,但老板不同意,老板娘是个很要面子的女人,而我又是她妈妈介绍过去的。所以最后两个人僵持不下,终于打起来了,当着我的面,又是撕脸,又是丢鞋子,全然不顾我的感受,没办法,我呆不下去了,我告诉了老板娘,我不想干了,明天我就要回兰溪。 第二天早上,当我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放在枕头底下的手机不见了。那可是我用退伍时的津贴买的一只手机啊!这下完了,脚扭了,工作没了,手机也丢了。天哪,你怎么可以这样捉弄我呢。手机是找不回了,肯定是被这里的哪个民工给偷走了。我跑去公用电话亭拨手机号码,但已经被关机了。 晚上刚好有一车货要运到上海去,老板娘已经答应让我回家,她安排货车司机载我到江山下车(衢州的一个市,离我们兰溪不远),走的时候硬要塞几张一百块钱给我,说这是我这十几天的工资。但我一分钱都没要,可能是当时我的自尊心真的受到了打击,还有手机被偷的事情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它就这样石沉大海了,为的是所有人的风平浪静吧。 回到家后,我又去金华一家广告公司上了班。那份工作还是有点新鲜感,有点兴趣的,因为我学得就是平面设计的专业。在那里,白天上班,晚上就 和几个同事一起出去逛街、吃饭、看录像。金华的夜景要比兰溪漂亮的多,留念那条骛江,留念那里的公园。不过好景不长,在那间广告公司只做了一个多月,因为和一个跑业务的小伙发生了摩擦,我又不干了,这次是被老板娘给解雇了,说我要打架闹事。其实我是为了一个同事出气,想去教训那个“跑业务”的马屁精。那家伙在同事面前太嚣张了,我是个当过兵的人,见不得这种人作威作福,在我面前得瑟什么呀。 这次我在兰溪找了家广告公司上班,还是干老本,老板是个五十出头的大老粗,有些霸道,更有些脾气,听说二十多年前,他在兰溪这个地方小有名气,是个坐过牢的混混。这家伙,有钱的时候买中华抽,没钱的时候紧巴巴的买两包红牡丹过日子。有钱的时候请大家吃饭,K歌,没钱的时候连工资都要拖欠半个月。那时候我住在兰溪亲戚家,晚上经常会去夜市,步行街那里喝粥,吃鸡子粿,还经常一个人去歌厅唱歌。大厅里面唱歌便宜,而且还可以展现自己的歌喉。偶偶也会带朋友一起去唱歌,那段时光是我最无忧无虑的,虽然是穷开心,但却过得快活。 一晃2004年到了,我24岁了,是大男人了,可感觉就是缺钱花。爸妈让我去考新加坡,我报名了。第一次去杭州面试,结果没考上。想不到自己还有失败的时候,挺简单的面试,居然被人家给刷下来了。第二次又去上海面试,这次通过自己一个多月的努力,终于让我考到了。当时心里还是有点小兴奋的,想到自己要出国了,开心的不得了。那年我认识了方祥君同志,他和我一样,第一次去杭州面试也给刷下来了,这次我们又一起去考,结果都通过了,他也是个退伍军人,我们两个人还是挺有共同语言的,虽然我比他大了3岁。 2004年4月29号,带着全家人的希望,我和其他三个兰溪男孩子,还有几个建德女孩子一起乘坐兰溪至福建厦门的火车,来到了厦门的机场。第一次坐飞机,很期待,很激动,想象着自己在天上“飞”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在机舱里第一次看到了空姐,她们穿着那合身的制服,真的好漂亮。那甜美的微笑,那优美的姿态,让我对她们产生了巨大的好感。 经过了四个多小时的飞行,飞机安全的降落在了新加坡樟宜机场。新加坡的机场很大、很豪华,比厦门的高畸机场要好很多,这里的安检也更严格。出了机场,离开了空调,才发现新加坡的天气要比厦门热。巴士载着我们去了住的地方,离公司不远。刚来到新加坡,生活上还真的有点不习惯。楼底下水果摊的那个榴莲味道一直让我恶心,吃起来有点像生大蒜的味道,太难吃的一种水果了,但它却又被这里的新加坡人称之为“水果之王”,真不知道这里的人是怎么想的。 第二天就给家里打了电话,报了平安,说了些这里的一些天气情况,说真的,那时候真是有点想家了,感觉到这里离中国真的好远,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还好我们几个兰溪人是住在一起的,这样至少大家还能有个伴吧。 这是间日本公司,主要生产液晶电脑显示器。工作环境还算不错,做工时间也没那么长,一个月不加班的话,可以休息15天,这对我们第一次来新的中国人来说已经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了。 在这间公司认识了胡晗,高小峰,方祥君,章浩等人,有些人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因为缘分把我们聚在了一起,相信大家一定会好好珍惜。 05年,很平静的一年,没什么大事发生,最大的收获是在这一年买了第一台电脑,虽然是台式的,但却很开心,因为这是用自己赚的钱买的。从此不再向爸妈伸手要钱花了,以后每个月还能汇钱给家里人用,这时我觉得自己真的是有出息了。后来又买了第一架数码相机,日子是过得越来越小康了。也发现自己开始变了,开始有钱了,开始有些忘形了。开始追求名牌,生活也变得奢侈了。人开始变得虚伪,变得爱慕虚荣了。 06年5月,第一次回国探亲,好想念家人,想念妈妈做得可口饭菜。从萧山机场坐车到杭州玩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杭州汽车南站排队买了去金华的长途汽车票,下午一点钟的时候我终于到了家。家里变了,墙刷得更白了,客厅,房间地板上都贴上了大红的地砖。妈妈变了,脸上又多出了几道皱纹,头上又增了几根白发。爸爸的牙齿又掉落了几颗,小外甥又长大了许多,他会走路了。 07年7月,公司组织我们去越南旅游,三天两夜的行程很匆忙,但也游玩了好多个地方,胡志明市的总统府,博物馆,唐人街,越南小商品市场,农场、水果园,还有二战的一座山坡等等。在那里,我看到了很多七八岁的小孩子在街边,酒店门口讨生活。一边叫喊,一边买卖手上的帽子,纪念邮票和纸币,还有纸扇,还有一些半夜在闹市口提着花篮卖花的小女孩。这在中国和新加坡是看不到的,这就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差距。 2007年底,我向公司提出辞职。08年2月份,农历十二月二十九,除夕的前一天,早上七点,我和胡晗一起乘坐的航空降落在了萧山机场。那年中国南方闹雪灾。浙江也很严重,很多国道省道,尤其是高速公路都被封锁,铁路也是如此。胡晗的姑父冒着大雪来机场接我们,车子只能从小路上行驶,我们在机场等了一个多小时,还以为车子出事了。 9点,终于看到了来接我们的车子。那天,是我有生以来坐过的一次最危险的车,地面上到处是冰雪,车子在冰面上小心地滑行,偶偶和对面冲跑过来的车子擦肩而过。那时真的是冒出了几身的冷汗,那天我们两个被冻得牙齿不停地打颤,因为我们都只穿了一件很薄的毛衣,车上空调坏了。 车子两个小时后才到了富阳,当他姑姑从厨房里捧出那热腾腾的饭菜时,我的心情好感动,感觉就像到了家一样。吃过午饭,他的姑父又载车送我们去富阳汽车站,还给我们排队买车票,最后好不容易才“挤”到了两张去兰溪的车票。非常感激他那天的辛苦和劳累,没有他,那年我们就只能留在萧山机场过年了。 一晃四年过去了,他姑父的印象逐渐地消逝在我的记忆中。但他那伟岸的背影,将会永远树立在我前进的道路上。 赶到家时,天色已经全黑了,小镇上家家户户灯火通明了。耳边不断传来燃放的鞭炮声。家里“缸几”上嘶鸣钟的长针刚好指在了六点方向,“当,当,当……”,最后一声的颤音在“堂前”久久不散。爸妈已经在忙着摆放八仙桌上的祭祀物品,我刚好赶上了祭拜祖先的时辰。 我闭着眼睛,口中轻声念着,谢天谢地!谢谢我的祖宗们,是你们保佑着我,让我终于安全到家了。 2008年的这场大雪,冰峰了中国整个神州大地,阻塞了南北的铁路干线,瘫痪了南方几个大省的所有交通枢纽。相信很多中国人对这场大雪都记忆深刻,尤其是那些亲身经历过的人。在这场大雪中,滞留在各个车站的那些人们,有的成了好朋友,也有的成了男女朋友。虽然这场寒冷的风雪阻挡了回家过年的中国人脚步,却阻挡不了中国人民前进团结的心。 当中国人的热情和温暖融化了这场大雪后,不久,四川汶川又发生了自唐山大地震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大地震。“5.12”这个数字也将永远铭刻在了每个中国人的心里。 中华民族在灾难关头又一次经受住了大自然的考验,在全国人民团结一致,众志成城,展开自助自救的同时,也得到了很多国家的救援和资助,受灾的人民群众,受到了同胞、全世界人民的关心和祝福。 也就是在这一年的6月2日,我和她结婚了,在民政部门我们领到了那张期待的结婚证书。从此,世界上又多了一对夫妻,我成为了一名有妇之夫。这场大雪是我们的媒介,这场大地震是我们的婚姻见证人。 2008年的6月5日,我乘坐上海东方航空的班机又一次来到了新加坡。成了philips公司的一名技术员。从此我的工作经验又更上了一层楼,技术方面也等到了更高的体现和证明。 2008年8月8日,中国终于迎来了北京奥运会的开幕式,那天我坐在新加坡组屋底下的一间咖啡店里观看了这场精彩、成功的开幕仪式。我和几位中国同胞们坐在那里,一起为中国呐喊,一起为中国喝彩。这是一场全世界的隆重体育盛会,也是体现我们中国繁荣昌盛的一场民族盛会。我作为一名中国人,对自己的祖国感觉到无比的自豪。 这一年,我又成熟了一些,又多了一些男人的品味。 2009年1月24日,我们的爱情结晶,陈可伊小宝宝诞生了,女儿的到来,给我们一家人带来了更多的欢笑。这个“鼠宝宝”机灵可爱,惹人喜欢,不仅让奶奶疼爱,而且还改变了爷爷一直存有“重男轻女”观念那的种封建思想。下了班后,就回家抱可伊,简直是爱不释手。 这一年,我最大的收获是在夫妻两地分居的期间,创作了一些诗词歌赋,还有几篇关于自己的爱情日志。让我最值得开心的一件事,是我完成了我的长篇大作“咱当兵的那回事儿”,让我的QQ日志里面又多了一篇精彩的回忆录。 2010年6月,我回国探亲。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回国的路上,一直想着她那可爱的模样,却又都是模糊的。两个月前,她还被奶奶抱在怀里,现在她都会走路了,而且还能讲几句简单的兰溪话,能听懂大人说的话了。 从浦东机场打的士到上海火车南站,又从“上海南”坐到金华火车西站,再从金华西站打的坐到兰溪老火车站。一路辗转,坐在车上一刻睡意都没有。因为心情一直在激动着,想快点到家见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在老火车站广场边,找了辆的士,直往家中奔去。半路上下起了小雨,离家越来越近了,车窗外的景象,却越来越模糊了…… 到家了,车子在门口慢慢停下来。妈妈和可伊闻着车声迎了出来。女儿在奶奶的屁股后面一闪一躲,她的眼神小心的避着我。可能是女儿把我当坏人了吧,我的心开始有点酸痛起来。泪水在眼眶周围打转,我偷偷地转过身把它给擦了。妈妈帮我放好行李,一直帮忙着让女儿喊我一声“爸爸”。女儿却一直在躲藏。我从背包里拿出早就给女儿准备好的小礼物,连哄带骗地让她叫我一声“爸爸”,还是未能成功。 忽然,妈妈问我肚子饿不饿,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这才发现自己在回来的路上还没有吃东西,现在肚子已经在“咕噜”叫了。 看到桌上满满的一桌菜,但都已经凉了。妈妈准备拿去锅里热一下,我说不用了。电饭锅里的饭还是热的,我抓起一只大碗,盛了满满的一碗,趴在桌上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菜虽然是凉的,但吃在心里是热的。这满满的一桌菜,那可是她准备了一个上午啊。 吃完饭,困意袭来,虽然还想再多看几眼女儿,但实在是太累了。赶紧去房间,倒下去就睡着了。睡了两个小时,闹铃把我叫醒。这一觉睡得好香好沉,家里的床好舒服,感觉家里的每个角落到处都是充满了温暖,这就是到家了的感觉吧。 6月份,我们兰溪人有个重大的节日。一年一度的“兰溪.杨梅节”又如期而至了,兰溪人的口水已经控制不住了。许多外地的游客,不约而同,纷纷而至,都想来尝尝这人间少有的仙果。 13日,我的战友王文彬同志带着他漂亮的妻子,驾着小轿车,从上海一路开到我们兰溪。今年他们夫妻俩比较有口福,这次如愿以偿,终于第一次品尝到了我们兰溪产的新鲜杨梅。还给我女儿带来了礼物。我带他们游览了我们镇上几个比较特殊的景点,香三寺、塔山、新区、老街、大坝、豹山脚。一路上,我们边走边看边聊,他们还饶有兴趣地问了我几个让他们搞不懂的地方。比如说,为什么你们这边的房子(老屋)上面为什么会有那么小的一个“洞”(一扇很小的窗户),那是干什么用的啊,你们这边的寺庙里面难道没有和尚吗?这就是大城市和小地方的差距吧。 第二天早上,我带他们去我姨妈家的杨梅坡上摘杨梅。我们开车到了我表哥家,休息了一会儿,就想上山去“看看”。表哥挎了几个杨梅篮子,带我们上山去。天气还不错,没有下雨,反而出来了一个很大的太阳(刚好是梅雨季节)。当我们气喘吁吁爬到小山坡顶得时候,大家身上已经冒出了汗。 表哥家大部分的杨梅树都是成年的大树,只有几棵是刚种下去两三年的,好看好吃的都在大树上。上海人不会爬树,只能站在大树底下拣一些能够摘得到的杨梅。我和表哥像猴子似的,一会儿工夫就蹿到了树顶,把篮子往树上一挂。两只脚有力的跨在树枝两边,一手把整串挂满红红的杨梅枝掰到胸前,一手小心翼翼的把杨梅摘取放入篮中。 表哥是个小四眼,虽然视力不是很好,但他摘杨梅的技术那真是练到了家。摘了一会儿,我们三个人加起来还不到半篮子,他却已经从树上跳下来了。手中提着满满一篮子黑乎乎的杨梅,还故意笑嘻嘻地走过来,问我们三个人一共摘了多少。 我们心中淌着喜悦,嘴里含着甜意,带着收获,满载而归。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刚见面不久,又得要匆匆离开。看着他们的车子逐渐远去,我在想不知何时何地,我们能够再次相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