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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一位雲水僧到覆船山參禮洪薦禪師,覆船洪薦禪師請他坐下來喝茶,雲水僧忽然看著禪師微微一笑,轉身就走了。
洪薦禪師看出這個雲水僧的意圖,於是從背後叫住他:「大德,即使是參禪,也不必要被這點人情世故所障礙了吧?」
雲水僧聽了之後,馬上轉過身,拿起坐具要坐下來。這時,換成洪薦禪師微笑,轉身便走回方丈室去了。
剎那間,雲水僧看到自己的一念慢心,忍不住拍手大呼:「原來如此!」
洪薦禪師搖頭說:「唉!虎頭蛇尾。」意思是,你連這點考驗都禁不起,怎麼能擔當大法?
此時,雲水僧的態度轉為謙恭,向洪薦禪師躬身作禮說:「學人願意抱璞投師,不知禪師願意接受嗎?」
洪薦禪師用手拍了拍身旁的香案,表示接受。雲水僧當下會意,馬上禮拜問訊。
洪薦禪師點點頭,說:「很好,這裡有什麼東西嗎?」
雲水僧微微一笑,也拍拍香案。
洪薦禪師哈哈一笑,說:「舌頭不出口,你我心照不宣啊!」
禪師之間許多的問答,都好像是在打啞謎。但是禪門的這許多公案,不是猜謎語,它每一句話裡面,都是孕育了宇宙人生的真理。它不是鸚鵡學語的「鸚鵡禪」,也不是狐假虎威的「狐狸禪」,而是彼此的印心,這就看他們之間的較量了。
就如洪薦禪師的拍拍案桌,雲水禪僧也拍拍案桌,他們不靠舌頭,只靠心意的領會,究竟領會了什麼?仍然很難說出,因為那就是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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