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帖最后由 小国光 于 18-1-2013 23:38 编辑
四天前下午接通知到加冷盆地的公园里接通水管。工人做工不久开始下雨。雨后我想趁着凉爽的傍晚活动活动,打打下手,又拿着锄头走进公园草地。
可能是某种对植物的亲近,当看见一芒果树荫下长着密集的芒果苗和一簇菠萝蜜苗,我蹲下观察,之后拔出一棵芒果和三颗菠萝蜜苗。我不需要对谁解释,我潜意识给出答案,不想看到他们长大再兄弟相残地争夺阳光水源养分……
拿着四株苗木,我走出十米,观察着中意的位置。
这时我感觉胳膊上有东西,经验告诉我是红蚂蚁。果不其然,红蚂蚁,我用力吹气试图打落它们。多次努力下我从左臂上吹落三只蚂蚁。当准备开工时,感觉到刺骨疼痛,一只蚂蚁咬住胳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雨后的惬意或是耕作的舒心,我记得心里对自己说忍着,找到并赶走那蚂蚁,瞬间那只蚂蚁咬了第二口第三口第四口,我的防线几乎崩溃。而我也刚刚定位好那只蚂蚁,恰在此时,一阵更明显的疼痛从腹部传来!我甚至不想看清它的位置直接用手向痛处揉搓,同时低头扫描腹部的红蚂蚁,迅速杀死它,又即刻处理了在胳膊上咬了四口的另外一只。
痛楚消失了,我心里却小小回响,为什么开头准备忍让而后却又那么残酷?同时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愧疚似乎在发酵……
没有刻意的收获,我就随意在草地上刨坑栽下芒果和菠萝蜜。但其实心思跑了,在自我斗争。为什么今天不向之前那样一开始就杀死这些蚂蚁?为啥最后没有忍耐到底?为啥有点愧疚?为啥我可以这样随意主宰他们的生死?
当想到主宰生死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的作为有点雷同于我们社会的一个现象,强拆。
政府发现人们住宅条件差(很多幼苗拥挤在一两平米的树荫下),突发善心(为了幼苗的成长空间),决定给他们更好地生活条件(移栽到宽阔地方),没有经过百姓同意就大刀阔斧地展开搬迁。然后在拆迁过程有一群闹事者(红蚂蚁)对此异议,经过斗争,部分妥协,但部分拒绝退让,当局无心之下与坚持着发生冲突,导致两名异议者的死亡……
但是!但是!只是一瞬间的联想,我没有戏谑的心情也没有戏谑的动机,我最近不想去评议那些不公或者不平……我仍然迷惑着,对我那忐忑疑惑的心情。
解不开就放着吧。
第二天,还是不解。
昨天早上,我驾车沿海军部西路前往senoko修车。刚到woodlands waterfront那里,靠近红绿灯我控制车速提高警惕。前方有等不及变灯的马来夫妇驾摩托拐出。车小人重而且刚起步,提速很慢,我的货车马上撵到屁股了,靠近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这对印度夫妇的辛苦,一早就出门过海关到新加坡打工,为一口吃食,为清苦的生活,为孩子为父母……一瞬间感动了,甚至觉得他们有点伟大,能看见他们是我的荣幸。车速还在降低,我没有挣扎得排到低档。又多看了眼那不伟岸的背影。
再抬头,早晨的阳光温暖明媚,海军部西路似缓坡样蜿蜒向前,路的两旁草地清亮,树木潇洒,光影美妙。顿时心情大好,觉得天地开阔,觉得一片欣欣向荣,觉得太阳普照万物不骄不躁。
对,就是太阳,冥冥中赢得我的崇拜。正是这阳光下的生机,这生命的尊严触动我的心灵。那些被杀死的蚂蚁的生命在对我这个同样臣服在太阳脚下的生命控诉。
生命是平等的,没有大小轻重尊卑,都享受着太阳的恩泽,享受着延续生命的光与热。
太阳那么谦虚,默默输送着能量,哪怕有时受到风雷雨露的阻挠也不多做什么辩解,一直那样笑而不语。
太阳光芒下万物平等生存着,自然和谐代谢。我应该找到自己扮演的角色,演好,而不是迁怒别人。学习太阳的博爱,学习太阳的温和,学习太阳的奉献,学习那份人不知而不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