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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10-2013 16:35:19|来自: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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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帝雅哥 于 19-10-2013 16:43 编辑
“直到爱消失你才懂得,去珍惜身边每个美好风景。只是她早已离去-----” 舍友要回国了。帮他收拾行李时,看到一封粉红色的信笺。一时好奇就打开看了。信纸上竟没一个字,只有一个用马格笔画的大大一颗泪滴!正巧舍友进来,看到我在看那封信,忙抢过去。没什么好看的。看着他尴尬的样子,我隐约觉得不是这样子。印象中的他,平时沉默寡言,不爱和大家说话。我和他的性格相似,也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只不过,我善于感受别人的内心深处。也许同类人比较容易沟通和信任,他就把自己的故事作为临别赠言告诉了我,一个意想不到会发生在他身上的情感故事。
那是七八年前,我还没有固定的工作。好工作,你知道没有关系或者钱,根本找不到。所以我大专毕业后,一直在换工作。这样的话,一年到头也攒不住钱。我哥看到这种情况对我说,不要再瞎跑了,跟我干吧。省得我再找人了。我想也是,跟着自己人干,不会被拖工资。于是我就跟我哥干了。我们从事的是水电安装。一般就是给个人刚买新房走水电的那种。偶尔也能碰到有单位走水电,那就得找几个合伙人一起干了,因为要先自己垫资嘛。当然也比给个人装修赚钱。这样干了一年,我手里倒存了一些钱,真比我当初在社会上瞎跑强多了。我哥常对我说,有钱了别乱花,到时娶个媳妇是正事。我嘴里应承着,可我毕竟是二十多郎当岁,哪能没点年轻人的想法。平时会和朋友喝酒打球。没事时候,我也上上网。寻找一些异性网友,聊得来了就往男女朋友方向发展。也见过几个网上的,可最后都无疾而终了。可能是缘分未到吧。我心里想,然而期盼一份缘分的我却遇到这份苦涩的爱情。
那是零六年的秋天,我们在一个小区装修。由于一些人脉关系,我们接到很多活儿。差不多能干到年底了。于是,我们就住在那里了。这样上班更方便些。这天下班,我打算去理发。正好小区外面的门口有一个理发店,名字叫做“民友之家”。听着觉得挺亲切,有点宾至如归的感觉。但我进去以后就觉得不对劲。里面有好几个女的,但不会理发,只会按摩,还一直让我进里面的包间说是给我“洗头”。我疑惑着打算走。这时,一个女孩过来说,我给你理吧,不满意不收钱,行吧?她又转身对其他女的说,人家就是来理发的,不是来按摩的。理完发,我一照镜子,还行。我就给那个女孩五块钱,女孩笑着说,谢谢,你以后理发就找我吧。后来,我把这事跟我朋友说了,朋友一听哈哈大笑:傻蛋,那是小姐店。你去那理毛真找对地方了!我顿时觉得好糗,我也太没世面了,嗨!然而,我也很疑惑,那个给我理发的女孩真的是个“小姐”?我哥也知道这事儿了,因为我哥也去过那里。说我再理发去市区找个正规的店。可正规的理发店要一二十快,而且也不怎么好。到了该理发时,我又鬼使神差地去了“民友之家”。这次知道了给我理发的女孩叫小惠,附近农村的,被她男朋友带来这里。我这时已经明白了,这真是那种店,因为总有些男人过来,但不是理发,而是去包间按摩。但我还是觉得小惠不是坏女孩。小惠看我明白了,就对我说,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下次理发你到其他地方吧,对你影响不好。我看着她说,你怎么会理发?那是我曾经学过,正好也可以做掩饰。那、那你也做吗?小惠的脸一下子黯淡了。我没再问。一个月过去了,我没去“民友之家”。但我心里还是想去的,却说不清为什么。就在我徘徊“民友之家”外边时,我遇到了小惠。小惠看着我,有事吗?我说,能找个地方说话吗?在一个小快餐店,我问小惠:说句不当讲的,像你这样的女孩,干什么我都觉得可以,怎么会做这个?我努力想着措辞,生怕小惠觉得刺耳。小惠看样子有点难过,难道你朋友不知道这事?没想到小惠一听眼圈一红差点哭了,就是他让我做这个的。他把我骗过来,他骗了我,小惠声音有些颤。啊!我没想到会是这样。这是什么男朋友?简直是个混蛋!我一拍桌子,对小惠说,你以后不要去理发店了,我帮你找份工作,你也不要跟那样的人来往了。你为什么这样帮我?我脱口而出:因为我喜欢你,我觉得你这么好的女孩为什么那样做。说完这话,我自己吓了一跳,因为我从来没对一个女孩说过,而且这么直接。我这是怎么了?难道喜欢上一个人,会让人变得大胆而不计后果吗?小惠轻轻笑了一下,又摇摇头。
我没想到后果会来的这么快。就当我再次到“民友之家”理发时,突然闯进两个男人。为首一个高瘦,带着金项链的男人,就是小惠的“男朋友”,叫友利。他过来盯着我看了两眼,说,就是你?想抢我的妞?以后别来这理发了,否则不客气。我说,请你把话说干净点。谁抢你的妞?友利一指小惠,她就是我的妞!你少装糊涂,别人都告诉我了。你来这理发就是为了拐她走。我气的站起来,你胡说!像你这样的人还好意思说?是谁把小惠骗过来还让做那事儿?这是什么男朋友?我还没说完,友利一拳打过来,打我一个趔趄。我立马火了,冲上去和友利打在一起。但他们是两个人,一会我就处于下风任他俩打了。小惠看到我被打的鼻口窜血,哭叫起来。我听到小惠的声音,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狠狠对友利说,打吧,只要你们打不死我,我就要你们好看,我就是喜欢小惠!友利可能是被我不屈的眼神震住了,愣了一下。这时,不知谁喊说警察来了!友利跺了我一脚跟同伙跑了。
就这样,小惠就跟我好了。友利又找我一次,跟我要了所谓的精神损失费五千块,就再也没纠缠过我了。小惠知道后,说我不该给友利钱。要给的话也是他给我们,当初友利以谈朋友为名,把小惠诓到城里,骗了人又骗了钱。小惠一时糊涂就做了小姐了。小惠的事儿,我没有和家人朋友讲明。朋友都挺羡慕我的,找到一个漂亮的女朋友。我们在离“民友之家”很远的地方租了一间房子,过起了甜蜜的小日子。那时,每当我干完一天的活,回到家里,小惠总是做好饭等我了。吃着饭,看着温柔的小惠,我觉得那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时光了。我真希望时间永远停在那一刻该多好啊!可我渐渐就发现小惠的脸色有些怪怪的了。有时候还使起性子不理我了。我有些纳闷,就问她怎么回事?小惠吞吐说,你是不是有点嫌弃我啊?我说没有啊?怎么会?小惠说,我见过你哥,他也去过我们那里。你是不是因为这个嫌弃我啊?我吃了一惊,我没想到这点。但我嘴上还是否认,你放心,我不是小肚鸡肠的男人,况且那也不是你的错啊。小惠将信将疑点点头。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但从那天起,我就觉得有一些东西在改变。那是什么呢?我也说不清,就好像当初我莫名喜欢上小惠那样。在我的内心深处,我是深深爱着小惠,她不是第一个,却是唯一一个。我知道小惠说的“嫌弃指的是什么—我还没碰过她。可她哪里知道实情呢?因此,当我和小惠单独相处尤其是晚上时,我就很自责,愧疚,矛盾。我不知当时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最后我选择了逃避,晚上我回家睡了。但有一天晚上我去小惠那取一件东西时,我看见小惠独自坐在那里,泪流满面。我哭着说,是我不好,你再等我一个月,我处理好事情就来陪你啊。小惠坐着没动,只是眼泪在她的脸庞上悄悄滑落。
一个月终于过去了。当我拿着一张纸飞奔向我和小惠的爱情小屋时,余香犹在,而我的爱已经飞走了。小惠!我哭喊着,眼泪奔涌而出,一滴滴落在那张医院诊断书上:经再度检验乙肝病毒细胞呈阴性,患者系丙肝携带者,非乙肝携带者。不具传染性。原来我在一次生病验血时,被告知血液里有肝炎病毒,有可能是乙肝,乙肝具有传染性,要我注意和家人保持距离,免被传染。我不想让小惠知道我有病,也不愿和她发生亲密关系而传染给她。这种痛苦的心情只能自己知道。我发疯似的找小惠,打电话,但电话始终关机。我又去理发店找,小惠也不在。但里面的人告诉我 ,小惠又跟友利走了。听到这话,我一下子觉得心如刀绞。
多少天过去了,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我的魂儿没了,只剩下一副躯壳在机械地动着。任何事情对我已经毫无意义。我跟我哥请了假,每天在屋里睡觉。有天,我睡觉时翻身压到了手机上的重拨键,这次电话竟通了。我一骨碌坐起来,屏住呼吸。有人接了,我急问,小惠是你吗?对方没说话,我已无法控制我的情绪,我大声哭诉着,小惠,我想你,我做梦都想你、要你!可是我不能,我错了,我不该瞒你呀!那是因为我太在意你了啊----我把对小惠的日夜思念不管不顾地倾诉出来,话筒那边没有回答,只有轻轻的啜泣声。是小惠吗?她为什么不说话呢?
几天后,我去上班了。路过“民友之家”时,里面的人叫住我,给了我这封信。
哦,那你以后再没见过她吗?我问道。他摇摇头,没有,只是隐约听到她给友利生了一个女儿,后来又带着女儿离开了。都是我不好,他喃喃的说。这就是舍友的故事,结局并不如我想的那样完美,而是让人遗憾。但经历过遗憾的人才更懂得去珍惜以后所遇到的美好吧。
“你那么爱她,为什么不把她留下?为什么不说心里话?你深爱她,这是每个人都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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