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的真实写照

邓仲祥

　　说起名人读书来，那真是方法不一，经验万别。但有一点是一致的，那就是读书时都好动动手中的笔头，做一下记录或圈点，这也许就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的真实写照吧。
　　有人说，得到王国维或是陈寅恪的一本书就是得到他们一卷手稿，这话一点不假。他们读书时都喜欢写批语，把自己读书的心得和体会随时随地写在书上，有眉批、旁批、还有夹批，常常把一页页书的天头和地脚写得密密麻麻、满满当当，让人见到他们的书，就像见到一个好老师一样。读书时喜欢写眉批的，闻一多也能算上一位，他的同学和朋友梁实秋在《谈闻一多》中说：“他喜爱读书，于中国文学之外旁及于西洋文艺批评，而且笔下甚勤，随时作有笔记。他看过的书常常有密密麻麻的眉批。”
　　与王国维、陈寅恪、闻一多等人比起来，夏丏尊是比较“爱惜”书的，他不在书页上写眉批、加评语，但喜欢在书页上圈圈点点，重要的地方都标示出来，让人一目了然。邹韬奋也喜欢在书上做圈点，他在回忆自己的读书生活时说：“觉得其中特别为自己所喜欢的，便在题目上做个记号，再看第二次；尤其喜欢的再看第三次；最喜欢的，一遇着可以偷闲的时候，就常常看。”
　　当然，更多的名人读书时还是喜欢记笔记，做卡片。朱光潜说：“读一本书，须笔记纲要和精彩的地方和你自己的意见。记笔记不但可以帮助你记忆，而且可以逼得你仔细，刺激你思考。”王力也说：“有些人并不死记硬背，有些地方甚至马马虎虎就看过去了，但念到重要的地方，他就一点不放过，把它记下来。所以，读书要摘要做笔记。”与记笔记大同小异的是冯至喜欢做卡片，他在谈到对杜甫诗的阅读时说：“我一首首反复研读，把诗的主题和人名、地名以及有关杜甫的事迹分门别类记录在前边已经提到过的‘学生选习课程单’的背面，这种‘卡片’我积累了数百张。”
　　曾国藩在给儿子的信中也曾经说到，读书要看、读、写、作四者皆备，“每日不可缺一”。胡适在谈到读书时强调“手到”，也是这个道理。他说“手到就是劳动劳动你的贵手。读书单靠眼到、口到、心到，还不够的；必须还得自己动动手，才有所得”。在这方面，毛泽东是榜样，他一生读书都是爱动手的，只不过是他年轻的时候喜欢写笔记，年纪大了，喜欢在书上圈圈点点罢了。这些，我们从现在公开出版的一些他读过的书籍上都能看得出来，或眉批或符号，可见其读书的认真程度和良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