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看上去越来越像是北京或者新德里了。这是因为,你眼前总是堆积着视线难以穿透的雾霾。糟糕的天气让户外活动被迫取消,让学校被迫关闭,让上下班的人们被迫将自己藏在了口罩的后面。 彭博视点发文介绍了新加坡和马来西亚,乃至整个东南亚因为印度尼西亚大量烧荒所遭受的严重污染,探讨了成因及可能的解决方案: 悲催的新加坡
新加坡人当然知道为什么。每一年的旱季,在苏门答腊和婆罗洲等岛屿上,农夫和农业企业都会点起大火,将林地清理出来,种植粮食,或者是种植生产造纸原料与棕榈油(0, -4434.00, -100.00%)原料的作物。然后,大风会将这些烟雾吹过马六甲海峡和南中国海,在新加坡登陆。 1997年有段时期,污染尤其严重,引发了整个地区的愤怒,据估计相关经济损失达到了90亿美元。近二十年后,2013年,新加坡和马来西亚的空气污染指数分别超过了400和700(只要高于301的读数就会被认为是危险的)。今年的厄尔尼诺气候更让很多人越发担心雾霾天会一直持续到2016年。 至少在纸面上,地方政府最终已经听到了要求他们解决问题的呼声。去年,印尼批准了一项协议,后者号召各国来与烧荒做斗争,进行信息共享。5月间,印尼政府宣布继续延续暂停森林和泥炭地烧荒的决定。当地法规非常严格:放火者可能被监禁十五年,罚款最高可到35万美元。新加坡这个城市国家是几家全球最大的纸业和棕榈油公司的总部所在地,该国也已经颁布法规,如果企业被发现帮助或者纵容了会导致气候污染的防火行为,将被课以最高200万美元的罚款。 企业已经开始约束自己的行为。许多家都已经做出了零采伐的保证,行业推出了可持续生产棕榈油认证体系,可持续棕榈油能够以较高的价格出售。(如果企业购买了非认证棕榈油,他们就必须花钱购买相应的批准额度。) 印尼烧荒,背后最主要的驱动力还是棕榈油行业,这种行为造成严重污染,也是对雨林系统的巨大破坏
当然,挑战是显而易见的。许多这些规定都要求足够的时间才能产生出效果。在印度尼西亚2001年建立的高度分散的系统之下,雅加达中央政府在地方层面的影响力非常有限,而各地的官员们往往都是当前安排的既得利益者,他们贯彻这些新措施的力度与速度可想而知。 对于这些放火行为,那些较小的农户其实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由于一块土地经常会有多方对其提出权利主张,要确定放火的责任在谁,其实非常复杂。) 要找到和逮捕农夫,也将是耗时耗力,却往往难有结果的事情。对于印尼政府而言,更合理的选择恐怕还是加强对农村的教育,说清楚烧荒的危害,并且帮助他们承担更昂贵的替代性开荒办法的成本。 不过,这绝不是说政府就难以发挥多大作用。尽管现在新加坡和吉隆坡的空气状况已经让人难以忍耐了,但是和其他一些地方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比如婆罗洲岛上印尼的加里曼丹省,污染指数上个月已经达到了近2000。政府完全可以通过增加举报奖赏的方法来鼓励当地的环境保护组织行动起来。 1997年污染危机最严重时的东南亚,卫星照片看上去触目惊心
如果检方能够多办些影响巨大的案件,就能够镇住那些潜在的违法者,比如最近导致棕榈油公司PT Kallista Alam为自己在亚齐省烧荒行为付出了2560万美元代价的案子就是例子。至少,中央政府可以帮助确认罪犯,比如他们能够为地方监控系统提供更好的地图,将各种彼此矛盾的土地使用情况图整合为单一的,大家都能够接受的版本。 企业也应该承担更大的责任。尽管他们自己坚持着严格的标准,但是他们的供应商是怎么做生意的,他们购买的土地是如何清理出来的,对于这些,他们哪怕有失察的过失,也不会因此受到任何责罚。 所有策略当中,最有效的一种或许还是将目标对准企业的融资渠道。银行、主权财富基金和私募投资者可以对投放给企业的资金设置附加条件,要求他们严格遵守环境、社会和管理方面等方面的标准,并接受独立审计,这样就能够引导他们采取更为合理的行为方式。新加坡金融管理局可以通过制定管理方法来指导当地银行,以及与政府有关的实体的投资决定,起到立竿见影的作用。 消费者也是整个游戏当中的一员。他们可以要求使用棕榈油的产品做出更好的标识,从口红到比萨都应该明确自己使用的是不是可持续生产商提供的棕榈油。更多的国家都将追随荷兰和英国的脚步,他们现在都只进口可持续棕榈油了。 相信有一天,雾霾迟早是要让位给蓝天的。可是,唯有从几个角度同时施加持续的压力,我们才能保证那一天的尽快到来。 [attach][/atta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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