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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
匹夫
到北京，已是傍晚。
坐一段地铁，来到积水潭医院，姐夫在门口，带我迈进中二脊椎病房。
姐姐有些虚，从病床坐起来。
“ 不让来，偏来！” 姐姐嘴上埋怨，看出来，见到弟弟，姐姐非常高兴。
姐姐说话间，转转头，后面头发剃去一半，露出一片白茬，让我一阵阵心酸。
交谈一会儿，我不放心，想去见见医生。脊椎手术，有很大风险。
姐夫看看表，有点晚，主治医生可能下班了。
我存有幻想，若主治医生值班，交谈几句，也能减轻一些焦虑。
姐夫领我到医生办公室，只有两名医生：一名靠门口，低头写字；一名靠墙壁，敲着键盘。
我小心翼翼，问靠门口医生：“大夫⋯⋯”
年轻医生抬起头，厌恶瞥我一眼，大声吼道：“与我没关系！”
你是值班大夫，没说什么事，这么不耐烦！
我与姐夫往旁边走，姐夫问靠墙壁医生：“刘大夫下班了？”
那位医生转过头，态度很和蔼：“刘大夫己经下班了。”
我与姐夫往回走，走到门口，年轻医生狂飙态度，让我憋屈。
我放缓脚步，告诉年轻医生：“你态度有点问题。”
年轻医生腾地站起来，瞪着我，又吼道：“ 我态度怎么了？我在写病志！就是沒关系！”
“ 没关系，也不能这样态度。” 望着年轻医生，我反驳一句。
“ 我还要什么态度？” 年轻医生气势汹汹，奔到我跟前，向我咆哮着⋯⋯
我非常震惊，这是医生吗？这么蛮横！我告诫自己，来看姐姐，千万别冲动！
年轻医生还在咆哮，迸出的话，句句呛人。
“ 你写病志，我们不知道，对不起！” 我息事宁人，不想争辩。
走出医生办公室，心蹦蹦乱跳，我把门轻轻关上。
你写病志，也不能这么蛮横呵！我把门打开一点，回头说一句：“ 希望你文明用语！”
年轻医生又咆哮起来，头两句没听清，后一句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你滚蛋！”
大夫能对患者家属说出：你滚蛋！不是亲耳听到，谁能相信？
我在门口愣了，从来没遇到这样羞辱！一股怒火直顶脑门，差点冲进去。我握着门手，强压怒火，把门缓缓关上。
往回走几步，我捺捺胸口，大口喘气。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我转身要冲进去。
姐夫一个箭步，用力拽住我，劝我消消火，别搭理他。
姐姐听到声音，从病房走出来，一脸惊恐，问我：“ 怎么吵架了？”
看到姐姐出来，我冷静下来。姐姐明天手术，受天大委屈，也要忍住。
回到病房，我叙述经过，年轻医生太霸道，狂妄，目中无人。
姐姐静静听完，叹息一声，露出焦虑神情。
我宽慰姐姐：“ 弟弟进去，也不会冲突，会控制情绪，他再蛮横，可以投诉！”
姐夫在一旁，也感到年轻医生霸道，来这儿治病，得罪不起呵！
坐一会儿，我告诉姐姐，心情有些烦闷，出去冷静一下，安排一下住宿。
在附近，找一家宾馆，安排住下后，我怕姐姐焦虑，又返回医院。
走到二楼转角，看到姐姐低着头，拎着一袋水果，走进医生办公室。
这是干什么？ 我开始不解，突然明白，姐姐拿些水果，给医生赔礼道歉。
我闪身躲开，一时进退两难。
倏忽之间，看到姐姐还拿那袋水果，拖着腿，一步步走回病房。
善良的姐姐呵，你以为拿些水果，主动道歉，他就会幡然醒悟？
年轻医生那样人，不懂怎么做人，自我膨胀，蔑视我们，人家给你一个耳光，你还怕人家手疼！
缓缓走出医院，我一阵阵悲凉。姐姐举动，我觅出蛮横的缘故。
隔天，姐姐脊椎手术，很成功。
离开北京，透过车窗，望着鳞次栉比的高楼，感觉自己特别渺小⋯⋯
备注：二O一六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姐姐手术次日记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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