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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6月一篇名为「中国七大恶心」的文章在网路间广泛传播,因为刊登这篇文章,「工人日报」旗下「北京新报」被撤销刊号,停止出版,一时间引起轩然大波。而其作者广西师范大学历史学教授陈勤于今年7月24日下午被桂林的有关部门从家里带走。
记者得到的最新消息,根据医院记录,7月31日,陈教授已被国安送入南宁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截至北京时间8月2日早晨8点,陈教授刚做完CT检查,正在做磁共振。其主要症状为:脸部变形,嘴是歪的,头疼。而且被送入医院时高烧还没全退。据陈勤的学生表示陈教授目前「颅内高压」的症状是被国安施压所诱发。
陈教授的妻子对记者说,陈教授目前主要是脑部有些问题,但这些问题陈教授以前是没有的。当被问及脑部伤势是如何造成的,她说:「我不好回答你,因为他们对我有规定。」而当记者打电话到陈教授家,陈教授的母亲目前还不知道这一情况。
据陈教授的学生透露:「这半年来老师平均一星期被国安请去喝茶两回,都是追问他认识甚么人,又介绍谁认识谁。由于一直没有进展,这次乾脆请进去施加压力……他们为了立功,把老师当突破口……上学期开始已经不让他开本科生的课了,不让教本科生,也不让兼职了。」对于陈教授近日的情况,他的学生说:「前天(7月31日)挂瓶后接著回去审查,昨天(8月1日)上午又进医院,医生一看他舌头就把他留下了。」
陈勤教授曾在南京大学就读并取得南大历史学博士学位,现任广西师范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教授。陈勤的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朋友说,他还是南京大学的客座教授。而据其母介绍,陈勤是曾在中央电视台热播的大型记录片「世纪」的主要撰稿人,他在被带走前一直在香港凤凰卫视中文电视台作兼职,经常往返于大陆与香港两地。
陈教授曾以网名「Qw315」和「西北狼」在网络上发表过大量时政评论文章和帖子,主要有「再给叫嚣台海战争的「爱国人士」泼瓢冰水」,「无言地支持香港同胞」,「有甚么样的人民就有甚么样的制度?」等,其中尤以「中国七大恶心」最为著名。他的文笔辛辣,针砭时弊。
附:《中国的七大恶心》
如果你有幸看过世界上其他地方的电视节目,你就会明白为甚么中国大陆地区的人民素质是这个样子了。国内电视我虽然不怎么爱看,但就像被动吸烟一样,也略知一二。鄙人不才,在电视银屏的百花坛中摘取几朵,它们妖艳但不芬芳。国人们整天被这玩艺熏陶著,想不变蠢都难。
第一恶心:公仆们的「指出」
典型场景1:一群公仆在开会,级别最高的在发言,级别较低的则作认真记录状,或做聚精会神领会状。
典型场景2:一大公仆到地方视察,一群小公仆围绕著介绍情况。然后大公仆开口说话,小公仆们认真聆听。电视解说词此时一定是「xxx在会上/在听取了yyy 汇报后指出……」记者们用『指出』一词表达了对领导的无比敬意,言外之意是我等芸芸众生在这个馄饨迷茫的世界上一时一刻也不能没有领导的指引。他们高瞻远瞩,高屋建瓴为我等指出一条金光大道,指引我们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
大多数时候公仆们给我们指出了些甚么呢?发大水了指出要抗洪,著大火了指出要消防,出了事故要救人。最搞笑的是一次一位国务委员到湘西考察脱贫,指出了一句大实话,指示当地官员「一定要解决温饱问题」。我操,马路上要饭的都知道饿了要出去要饭,晚上冷了要找张报纸甚么的盖上,还劳您来指出??拜托公仆们除了吃喝玩乐之外能真真正正给国家给民族指出一条光明大道,指不出来的话,不妨学学世界上先进国家现成的做法,走经实践检验是正确的道路,别拿国家的前途开玩笑,别拿中国特色来蒙事,别老摸著石头过河,不小心淹死了那可是十几亿人哪!
第二恶心:艺术家赞美的歌声
说到厚颜无耻,我国的艺术家和我国的记者有得一比。我们的艺术家在歌功颂德时不光糟踏自己,还自以为代表人民让人糟踏,真的让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无处含冤。
最早的东方红大救星之类还算是质朴,(但是开了一个不好的先例,华主席出道的时候,有一首交城的山是典型的狗尾续貂,幸亏没流行起来。)歌舞剧《东方红》里胡松华唱的赞歌算是赞歌里唯一有称得上艺术品的,一般人还是能够接受。到了文革时就开始有点瞎胡闹了,张振富耿莲凤有一首歌里唱到「您像天上的北斗,我们像(地下)的群星,紧紧地围绕在您的身旁」,写词的人也许头脑热过了,简直就是文理不通。到了我把党来比母亲就有点肉麻了。国人讲孝道,父母是不能随便更换的。认贼作父,有奶就是娘,这在旧社会都是骂人的话。在借鉴了朝鲜艺术家「慈父」的修辞手法后,我们的艺术家找到了灵感,开始在母亲身上大做文章(我没有考证朝鲜艺术家的慈父和我国艺术家的党妈妈究竟是谁借鉴了谁)。听殷秀梅的那首党啊亲爱的妈妈,会让我出一身*皮疙瘩。真想像不出她是怎样把它唱完的,居然还声情并茂!八十多岁母亲的甘甜的乳汁怎么抚养五千多岁的儿子??
第三恶心可怜的人大和可悲的政协每年的三月份,这一对苦菜花都要开放一次。我对他们的了解,主要也就是通过三月的银屏。第一个让我搞不懂的是:宪法既然规定了人大是国家的最高权力机关,为甚么它居然是业余的而不是专职的?每年除了三月以外的十一个月里它究竟在干甚么?代表们在干甚么?第二搞不懂的是:这些代表是谁选出来的?怎样选出来的?代表谁?通过银屏我看到代表们形形色色:官员,学者,企业家,劳模,影星,歌星,体坛明星,甚至有连国语都听不懂的少数民族。我真的怀疑他们懂不懂法?懂不懂立法?国家的管理难道任何人来都行吗?第三搞不懂的是:为甚么人大开会的重点就是围著《政府工作报告》转?听取政府工作汇报应该只是人大的工作之一。现在这种茶话会形式的人大会相对于宪法赋予他们的使命而言,是不是有点渎职的嫌疑??
政协就更让人不知道是干甚么的了。看著一群老得连自己姓甚么想不起来的人在参政议政,不知道是委员们个人的幸福,还是国家的不幸。
第四恶心弱智的旁证
当今美国在这个世界上的确霸道了点,社会主义阵营也确实惨了点。想要反对霸权,振作人气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像「古巴百万人举行反美游行」,「卡斯特罗声言不放弃社会主义」,「朝鲜《劳动新闻》发表社论,」,「萨达姆说,「,「米洛舍维奇在法庭上痛斥,,」这样一类报导我觉得连老娘们吵架的水平都不如。我不清楚负责舆论导向的官员就只有这么高的水平呢,还是出于其他甚么方面的考虑。后果就是让很多愤青们以为真理就是这样辩出来的,人多势众声音大就是赢,能说不就是强者,堂而皇之的在其他领域丢人。
如果把地球当成一个村的话,上述几户人家都算不上甚么好鸟。咱们交朋友应该交些知书达理的君子之辈,和人吵架也犯不著找些地痞流氓来帮腔,看看像加拿大瑞典这样的国家怎样说恐怕会更有说服力。即便为了和美国较劲,把老米吹成个英雄,国人当时可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时间长了怎样交代?
第五恶心:共军打国军的影视作品
在我看来,所谓的解放战争实在是中华民族的一场悲剧。几千年来这种悲剧在不断地上演,根源在于五千年的中华文化中缺少一种现代民主政治的元素。在任何现代政治家(或者叫做政客)的意识里,江山社稷的考虑依然是放在国家民族利益之上的。这样的政治理念与国际潮流格格不入,也给我们这个民族带来过深重的灾难。基于以上考虑,我认为在一场中国人打中国人的战争是民族的悲剧,几万人几十万人上百万人的死伤是民族心灵上的一块伤疤,没有甚么值得炫耀的。说到军事胜负以外的话题,那就是共产主义战胜了三民主义。半个世纪过去了,三民主义依然有其强大的生命力,而共产主义,不说也罢。至于其他的,像什么推翻了三座大山,消除了腐败的蒋家王朝等等,只要你睁眼看一下当今的现实,国内的现实,国际上的现实,只要你不是白痴,会得出一个结论的。
如果你硬要用胜者王侯败者寇的封建眼光来理解国共内战,那我无话可说,也许这正导演们的初衷。但军事上的胜利不是一块遮羞布。
第六恶心:吹牛皮的水平太低
逢年过节,或重大节日,我们的银屏上就是一片歌功颂德声音,这已经成了一个固定的模式。钢花飞舞,麦浪滚滚,繁忙的码头,飞机轰鸣著起飞,,最后电视画面淡出天安门广场,五星红旗在飘扬。解说员激昂的声音「经过xx年的建设,,,」,「和解放前相比xx增长了xx倍,,」等等不一而足。过节图个吉祥说点好听的没问题,问题是这已经成为国人的思维模式,它是文革时忆苦思甜的翻版,它叫人不思进取安于现状,更要命的是它有一种强烈的暗示,所有这一切成就都是某个大救星恩赐给我们的,没有他们我们就是一群没头的苍蝇,连北都找不著。所以我们要饮水思源,要知恩图报。
为甚么不和外面的世界去比一比,和曾经于我们同时起步现已进入发达国家行列的邻国相比?折腾了半个世纪,我们和发达国家的差距是扩大了还是缩小了?按照可比的经济指标,我们在这个地球上算老几?有甚么值得陶醉的地方?古人都知道要居安思危,何况我们还没有资格说已经居安了呢。
第七恶心:感恩戴德的百姓
天灾人祸,意外事故全世界哪里都有。政府对这些突发事件的救助理应是天经地义责无旁贷。这些你都不管的话,纳税人花大把的银子养政府干吗?军队也是一样。在我们的电视上政府军队应该做得的一切就变成了皇恩浩荡,记者不拍出百姓感恩戴德的话好像就对不起政府给的工资一样。
还有,每到逢年过节,领导干部慰问下岗职工贫困户时,你看到领导脸上有一丝愧色么?你辖区的选民沦落到如此地步,你有没有责任?他们拉著你的手谢恩时你对著镜头就那么得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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