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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height=120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width="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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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FONT color=#723cc4>这个冬天来的似乎有些早。前半个月人们还是衣衫单薄,后半个月却连毛衣都套上了。
清习惯于穿梭于夜晚的各个酒吧,品着不同的音乐喝着不同的酒。
清是那种无所事事的女孩。橘红色蓬乱的头发,带着发蓝的隐形眼镜。倘若形容她只需要一个词,性感。清喜欢别人这么评价她,认为这是她的至高荣誉。
清独居在这个城市。五年了,清没离开这个城市半步。
若说清的专长那就是泡奶茶了。清的若干个男友就是这样迷上他的。
清坐在酒吧的一角,要了杯Whisky.Whisky是清喜欢的酒。清喜欢Whisky的味道,奢华的味道。背景音乐是Blur的音乐,英式的摇滚风格,喧嚣却有很细腻。清闭着眼睛,试图从Whisky里找出Blur音乐的味道。
小姐,请你喝杯酒可以吗?一个体态臃肿的中年男子坐在清的身边。不,谢谢,我喝着呢。清善意的拒绝了他。这样的男人清每晚都会遇到,不奇怪。一点也不奇怪。小姐一个人寂寞吗?那男人似乎没有意识到清对他的拒绝。清抬起头,看着那男人的眼睛。如果你想让我和你上床可以直接说,不必绕弯子,还有,我不是妓女。清打了个响指,服务生走了过来。有重些的音乐吗?比如Slayer的。
酒吧里响起了Slayer的音乐。是典型的Death-Meteal音乐,厚重,激烈。清点了一只烟。喜欢这样的音乐吗?清问那男人。不喜欢。那你觉得我们做爱合适吗?清又问他。男人没说话。清从口袋里拿出钱放在桌子上。对那男人说,我喜欢这样的音乐。转头走了。
清回到家。打开电脑。时间是凌晨1:27分。QQ上面只有超一个人。
超:又喝了酒回来?
清:是的。想麻醉自己,反而却麻醉了别人。够扫兴的。
超:麻醉自己前要想清楚为什么要麻醉。否则盲目的麻醉会让你更苦闷。
清:你被人爱过吗?超。
超: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同样我问你,你寂寞吗?你美吗?
清:今天你够无聊的。
超:我每天都无聊。否则我也不会来上网了。
清:我很久没有做爱了。
超:这就是你要麻醉的原因?简单的很。酒吧里男人多的是,终究有一个是你的猎物。
清:你似乎不是男人,这不是一个男人的口吻。
清放进一张苏格兰风琴的CD.这张CD是唯一能够治疗她的失眠的东西了。
清:你的城市干净吗?
超:它看上去很干净,街道也很干净。可是这的空气真的没办法让我接受。
清:我要离开了,离开这城市。如果可以,我想去你的城市。这让我喘不过气来。
超:来找我?我们一起颓废,一起死亡吗?我怕了。
超下线了。
伴着哥特般的苏格兰风琴声,清睡着了。
走出站台已经接近傍晚,清感到一丝寒意。清只提了个大的手提包就来到了这个北方的城市。的确,空气很浑浊。清找到一个公用电话亭,拨通了超的电话。你好。是一个很低沉的男人的声音。你好,我是清,我在火车站,你来接我好不好。半个小时侯到,在那等着。电话挂断了。
清席地而坐。用熟练的姿势点燃了一支白色过滤嘴的香烟。抽到第八根香烟的时候,超走了过来。和清想象中的那类很相象。过肩的长发很直很直,一条干净的浅色牛仔裤和一双旧旧的黄色皮靴。深窝的眼睛里让人感觉到疼痛和伤感。超的出现让清很自然的想起了风。
风算不上是清的男友。至少清没当他是自己的男友。风是属于很干净很传统的那类男人。只是另人不解的是风那头长发。清认为风这样的男人是不该留长发的。也没资格留长发。和风在一起的原因很简单。清需要男人,需要一个风那样谈笑风声的男人。风周旋于自己女友与清之间。风说,清儿,早晚我会娶你。要给我时间。你知道我不爱她,我爱的是你。
清知道风不会为了她这样的女人放弃自己的女友。风的女友是那种漂亮至极而又温柔单纯的女孩。
和风在一起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做爱,听摇滚乐。而摇滚乐也是做爱的时候听的。清很清楚和风在一起时彼此的需要。风需要的是一个可以让他放纵自己身体的女人。清需要的是摆脱寂寞。
离开风是清很突然的决定。她告诉风,你是个卑鄙的男人。风求清不要这样。清说,你学会了怎样做一个男人时再来见我。人是自私的,清也无法忍受一个男人长时间对她的欺骗。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乘车来到超的家。出奇的干净和整洁着实让清大吃一惊。连她自己也从未这样收拾过自己的屋子。客厅里是一套黄色的皮革沙发。地毯是蓝色的,墙面也是浅蓝色。花瓶里有一束新鲜的雏菊。音响旁边的角落里立着一把红色的电吉他。清走过去,拨弄琴弦。我很久没弹了。超对清说。
晚饭是超自己动手炒的菜。醋溜土豆丝,西红柿鸡蛋和水煮肉片。晚饭时两个人都很安静,彼此没有语言。只有选处工地传来的电动马达的声音。
清以为当晚超会占有她的身体。可是超却睡在另一个房间里。清很晚很晚才睡着。只是整个晚上都听见从隔壁房间里传来的阵阵咳嗽的声音。
醒来已经是中午了。超不在家。只是留了个地址。是超工作的地方。事实上那是他自己经营的一家小店,卖些时尚的饰品,同时也为人穿孔和纹身。这些他以前告诉过清。清下楼吃了些东西,然后去附近的书店里买了两本书。《兰波诗全集》和一本带CD的有声摇滚杂志。
超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捧着《兰波诗全集》。茶几上是一杯香醇的奶茶。清望着进门的超微微一笑。超点点头。你的样子很娴静,很漂亮。要喝一杯奶茶吗?清问超。超点点头。
超喝了一大口奶茶。然后抽了一支烟。你看上去并不欢迎我来你这里。清轻轻地说。
既然来了就在这好好住着吧,有什么打算和想法告诉我也可以。超掐灭香烟,走进属于他的那间卧室。
晚上。清依然失眠。依然清晰的听见隔壁超咳嗽的声音。只是似乎比前一夜的声音略显沙哑。
清尽量做到维持这个房子的清洁。清每天中午醒来后就开始收拾房间;然后去楼下的快餐店随意吃些能让自己饱的东西;而后去附近的唱片店选些CD或者是偶尔去商场卖些香水和化妆品。这个城市有大量来自于国外的正版打口CD,许多是清一直在寻找的唱片。比如Bjok的《The Suagar Cubes》这张CD.超一般在晚上7点左右回家。清会每天为他准备一束雏菊。她想他应该会很喜欢雏菊。
他们每天在一起的时间在三个小时左右。一个小时的晚饭时间;两个小时的闲谈,一起品奶茶的香味。
偶尔几次超回来很晚。不过是喝很多的酒回家的。
清喜欢和超一起坐在沙发上闻超身上的味道。毛衣里夹杂的香烟味;头发上洗发水的水果清香。然后再品一口奶茶的味道。这样的生活让清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虽然没有性,没有什么太多的语言交流,可清依然满足。几次清都梦见和超睡在一个床上,做爱,喘息。醒来时,清告诉自己,一切都是梦。她知道超的冷漠。
从事纹身师这样职业的人一般是有心理问题的。面对着别人长时间的痛苦却毫无怜悯之情的一种职业。清说这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职业。而痛苦的人往往都是心甘情愿的。
超,给我刺个纹身好么?清对坐在沙发上抽烟的超说。超没有感到惊讶和突然,从容的点了点头。我只是想让自己不要忘记你,因为我爱你。清说。超依然抽烟,同样没有感到惊讶和突然。
清为自己选择的纹身图案是一个夜叉的图案。整整一个后背。纹身的全过程是非常痛苦的。清赤裸的趴在床上,只能在巨痛中听到纹身机器运作的声音和超呼吸的声音。清知道,纹身的图案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自己一辈子也不会忘记超了。一个星期后,清后背的纹身完成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超每晚为清的纹身部位涂抹药膏。涂抹药膏的时候,清可以感觉到这个男人手指的温度。是冰冷的。
清知道是自己该离开的时候了。清收拾好自己的衣物,下厨做了几个菜,等着超的回来。
晚饭和往常一样,安静,平和。彼此都没有说话。
清洗了个澡。穿着浴衣走进超的卧室。卧室里只有一盏台灯在发光,但依然显得阴暗。清走到超的床边,抚摩着超有棱角的脸。超睁开眼睛。清说,明天我就离开了,你能要我一次吗?超摸着清的脸。把清抱到床上。
清的脸有些红润。羞涩。超吻着清的勃颈。娴熟的手指在清的身体上抚摩。那一瞬间,清感到他的手原来是有温度的。清对自己说,我终于得到他了。
突然,台灯灭了。很重很重的物体压了下来。
一切静止了。
第二天人们在清理地震废墟时发现一对赤裸着身体的男女。
那女人有整整一个后背的纹身。男人的身体还在女人的身体里面。
他们的双手彼此紧握着。身边破碎的花瓶里是一束依然留有香味的雏菊。
男人和女人的脸上都有很阳光的笑容。
时间再次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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