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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城水库] 余光中-望乡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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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2005 15:33:46|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P  align=center><b><FONT face=宋体 color=#008000 size=2>乡  愁</FONT></b></P>
<P  align=center><FONT face=宋体 color=#008000 size=2>小时侯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FONT></P>
<P  align=center><FONT face=宋体 color=#008000 size=2>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FONT></P>
<P  align=center><FONT face=宋体 color=#008000 size=2>后来呵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FONT></P>
<P  align=center><FONT face=宋体 color=#008000 size=2>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FONT> </P>
<P  align=left><FONT face=宋体 color=#008000 size=2>余光中(1928~ ) 当代作家、文学评论家。福建永春人。被称为台湾现代派“十大诗人”之一。1954年与覃子豪等创立蓝星诗社,主编过《现代文学》和《文星》,参加现代派诗歌的论争和乡土文学的论战。出版诗集《舟子的悲歌》、《蓝色的羽毛》、《余光中诗选》等。
    余光中的散文在台湾堪称一绝。散文集有《左手的缪斯》、《逍遥游》、《望乡的牧神》、《焚鹤人》、《听听那冷雨》、《青青边稔》、《桥跨黄金城》等。评论集有《掌上雨》、《分水岭上》,译著有《梵谷传》等。
    余光中自称是“文学创作上的多妻主义者”。文学大师梁实秋评价他“右手写诗,左手写散文,成就之高一时无两”。</FONT></P>
<P ><b><FONT face=宋体 color=#008000 size=2>人 生</FONT></b></P>
<P ><FONT face=宋体 color=#008000 size=2>美丽江南</FONT></P>
<P ><FONT face=宋体 color=#008000 size=2>    最初的美好记忆,就在江南。
    祖籍福建永春的余光中,由于父亲余超英公职的缘故,出生却在南京,所以童年大半是在江南度过。
    母亲孙秀君是江苏武进人,时常带着余光中返回常州漕桥探亲。常州舅家人口众多,远房、近房的表兄弟姐妹们加起来不下三四十个,对于这位远来的娇客都另眼看待,尤其是表姐妹们,特别喜欢他,常众星拱月地围绕着他,央求他为她们画幅马或门神什么的,余光中从小就有奇异的绘画天分,能随手画下他喜欢的事物。小时候的余光中,浓眉大眼,脸正而长,剃个小平头,透出一股早熟和智能,看来很沉静。
    那么多的表姐妹,个个都斯文秀气,常把余光中看得眼花缭乱。除了母亲,表姐妹们的母性温柔,也是他童年时期最美丽的回忆。
    余光中童年时期,除了回常州的日子外,大多数时光是很寂寞的,没有兄弟姐妹,没有玩伴。余超英后来任职侨委会,公务相当繁忙,对待儿子的态度是传统的严父。在余光中的记忆中:“父亲很严肃,也不会带着我玩,见面就是一番励志的训话,总觉得很难亲近。”
    江南的舅家,不但人多热闹,而且老老少少文化素质都较高,生活中充满了情趣。余光中这永春小孩,一直到最后都没学好永春话,他的口音带江南风,他后来的乡愁也是江南的。
    余光中认为,他那一代的孩子,在一种隐喻的意义上来说,都似乎诞生在重九那天。那一代的孩子,不幸夹在两次大战之间。逃难,占据他少年记忆的大部分;逃难,也将他的童年提前结束。</FONT></P>
<P ><FONT face=宋体 color=#008000 size=2>颠沛流离的求学生涯</FONT></P>
<P ><FONT face=宋体 color=#008000 size=2>    1937年,日本人发动侵华战争,12月13日,日军在南京大屠杀。如果余家当时仍在南京城内,文学史上可能就少了这最璀璨动人的一章。幸好余超英已先行随中央政府撤往武汉,孙秀君在日军入侵前,已带着儿子返回常州,逃过一场大劫。
    9岁的余光中已明白自己是亡国奴了,幼小的心灵受到很大的冲击。短短几天逃亡的日子,使他成熟不少。可是在体力上,他毕竟还只是个9岁的孩子。在漫长的逃亡路上,走不动了,就由族人用箩筐挑着,东躲西藏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经过数月曲折迂回的逃难,孙秀君母子终于平安抵达上海。
    在举目无亲,人海茫茫的上海,孙秀君决定去投奔余超英的老师宋渊源。宋氏是国民政府委员,也是党国元老,他适时对落难的母子伸出援手。余光中插到一间小学去上课。
    十里洋场的上海,给余光中的第一印象就是洋化。拜洋化之赐,小学四年级就开始念英文了。半途插班的余光中,立刻被那些线条优美的英文字母吸引住。为了赶上进度,母亲就先教他写26个字母。好奇又好强的余光中,着了迷似的天天描个不停,这就是他的英文启蒙。
    1939年初,近农历年边儿时,接到了余超英的来信,说他已到了重庆,要他们母子即刻动身前往会合,并指示他们不要走陆路,因为非常危险而且艰苦,一定要走水路,绕道香港、越南,再经昆明、贵阳抵达重庆。
    在重庆,余光中断断续续地上了一段学,因为日军经常来轰炸,父亲工作的单位又再次迁往山区。1939年夏天,11岁的他,总算正式进入四川江北悦来场的南京青年会中学,并且一待就是六年,直到日本投降为止。
    南京青年会中学和北方及沿海各省许多学校一样,在炮火下不得不迁往内陆。南京青年会中学是教会学校,借用民宅当校舍,而余超英的工作单位及家人的住所,就在十里外的朱氏祠堂里。余光中寄宿在校,每隔一两周回家一次。
    抗战时期的流亡学校,校舍简陋,物资缺乏,还不时要躲避空袭,但是一切困苦都不能阻挡学生的求学精神,像西南联大就培育出诸如杨振宁一类的优秀人才,而南京青年会中学也孕育出日后的文学大师。</FONT></P>
<P ><FONT face=宋体 color=#008000 size=2>文学启蒙</FONT></P>
<P ><FONT face=宋体 color=#008000 size=2>    在嘉陵江畔群山环绕的青年会中学,余光中那颗渴学的心,像干燥的海绵饱吸水分。在这段时期,他也遇到了几位重要的启蒙老师:一位是他的二舅孙有孚,一位是国文老师戴伯琼,一位是英文老师孙良骥。
    孙有孚是一位远房舅舅,原先是小学校长,抗战时期也逃难到悦来场附近。不知他是怎么办到的,逃难竟然还能搬来大批藏书。余光中每次放假回家,总忍不住要往二舅那里跑。二舅为他开启了一扇门,门外万紫千红,花团锦簇。这扇门一开,从此就没合上。
    升上初三那年,余光中的国文老师换了位前清拔贡戴伯琼。戴老师国学造诣极高。余光中每次作文必写文言,就是在这样的磨练中,不知不觉地磨出了文言的感觉。
    至于英文,先前在上海的那段日子,已建立了良好基础。幸运的他又碰上一位非常优秀的英文老师。孙良骥出身金陵大学,英语漂亮,教学态度认真,在文法上更下工夫,上课时经常鼓励学生朗读课文,并指导学生们英文写作。良师出高徒,余光中在孙老师的教导下,奠下了扎实的英文根基。每次考英文,余光中早早交卷,就到教室外打派司(打暗号)给同学;考数理科时,就由同学打派司给他,彼此照顾,大家互惠。平时让同学们头痛的作文,也由他捉刀,凭着这两项专长,他在同学面前非常吃得开。</FONT></P>
<P ><FONT face=宋体 color=#008000 size=2>不凡的文学才情</FONT></P>
<P ><FONT face=宋体 color=#008000 size=2>    1945年8月,长达8年的抗日战争终于以日军投降而结束,举国欢腾。余光中跟随父母顺长江返回南京。
    1947年秋,余光中成为金陵大学外文系的新鲜人。班上只有七个同学,人少自然亲近,很快地就和同学打成一片。金陵大学是教会学校,英文程度颇高。当时在文坛上很有地位的吕叔湘教授,是著名的翻译家、语文学家,属于开明书店一派。开明书店旗下有一批学者作家,如朱自清、俞平伯等人,主张文字要朴素清纯。吕叔湘的译著对余光中有颇大影响。
    大一那年,余光中开始尝试翻译拜伦、雪莱的诗,发表在校刊上。年轻的余光中也很仰慕文坛上的一些大师。冰心、曹禺曾先后到南京演讲,他也挤在人群中聆听。印象中,曹禺的口才很好,冰心则声音太低。
    这时,余光中开始在南京《大华晚报》投稿,发表过两首旧体诗;转学厦大时期,短短几个月内,他在厦门当地的《星光》、《江声》两报,至少发表过六七首诗,七八篇文学评论。少年余光中,因为有一段刻骨铭心的颠沛流离经验,所以倾向杜甫、孟郊、贾岛而至新月派的臧克家。
    在厦大半年,外文系主任李庆云教余光中英文作文,批改作业非常认真,对他启迪很大。有一次,李教授和学生们座谈,仿效孔子命学生各言其志。轮到余光中发言时,他不假思索就说:“我将来要当作家。”
    注定要做“南方的诗人”,余光中前往台湾。在这座岛上,他右手写诗,左手为文,合创“蓝星诗社”、翻译《梵谷传》、编辑《蓝星》周刊……一砖一瓦建造他的“文学王国”。</FONT></P>
<P ><b><FONT face=宋体 color=#008000 size=2>专 访</FONT></b></P>
<P ><FONT face=宋体 color=#008000 size=2>“右手写诗,左手写散文,成就之高一时无两”</FONT></P>
<P ><FONT face=宋体 color=#008000 size=2>    “从21岁负笈漂泊台岛,到小楼孤灯下怀乡的呢喃,直到往来于两岸间的探亲、观光、交流,萦绕在我心头的仍旧是挥之不去的乡愁。”余光中谈到作品中永恒的怀乡情结和心路历程时说,“不过我慢慢意识到,我的乡愁现应该是对包括地理、历史和文化在内的整个中国的眷恋。”
    20世纪60年代起余光中创作了不少怀乡诗,其中便有人们争诵一时的“当我死时,葬我在长江与黄河之间,白发盖着黑土,在最美最母亲的国土”。他说:“随着日子的流失愈多,我的怀乡之情便日重,在离开大陆整整20年的时候,我在台北厦门街的旧居内一挥而就,仅用了20分钟便写出了《乡愁》。”
    余光中说,这首诗是“蛮写实的”:小时候上寄宿学校,要与妈妈通信;婚后赴美读书,坐轮船返台;后来母亲去世,永失母爱。诗的前三句思念的都是女性,到最后一句我想到了大陆这个“大母亲”,于是意境和思路便豁然开朗,就有了“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一句。
    《乡愁》是台湾同胞、更是全体中国人共有的思乡曲,随后,台湾歌手杨弦将余光中的《乡愁》、《乡愁四韵》、《民歌》等8首诗谱曲传唱,并为大陆同胞所喜爱。余光中说:“给《乡愁四韵》和《乡愁》谱曲的音乐家不下半打,80多岁的王洛宾谱曲后曾自己边舞边唱,十分感人。诗比人先回乡,该是诗人最大的安慰。”</FONT></P>
<P ><FONT face=宋体 color=#008000 size=2>“掉头一去是风吹黑发,回首再来已雪满白头”</FONT></P>
<P ><FONT face=宋体 color=#008000 size=2>    1992年,余光中43年后再次踏上大陆的土地。谈到这次对北京的访问,余光中说:“我的乡愁从此由浪漫阶段进入现实时期。我大陆之行的心情相当复杂,恍若梦中,我在北京登长城、游故宫,被两岸同胞的亲情所感染,写了不少诗作,尽情抒解怀乡之愁,因为原来并未到过北京,所以首次回大陆,乡愁并没有一种很对应的感觉和体验。”
    自此以后,余光中往返大陆七八次,他回到了福建家乡,到了南京、湖南等地,在南京寻访金陵大学故地,在武汉遍闻满山丹桂,探亲访友,与大陆学子对谈,对大陆自然多了一层感知和了解。
余光中说,在大陆的游历也使他越来越发现,他的乡愁是对中华民族的眷恋与深情。“我后来在台湾写了很多诗,一会儿写李广、王昭君,一会儿写屈原、李白,一会儿写荆轲刺秦、夸父逐日。我突然意识到,这些都是我深厚‘中国情结’的表现。”
    他说:“我在大陆大学演讲时朗诵我的诗《民歌》,‘传说北方有的民歌,只有黄河的肺活量才能歌唱,从青海到黄海,风也听见,沙也听见’,在场的学生和我一同应和,慷慨激昂,这就是我们的民族感情。”
    谈起抗战时期的浩劫,余光中说:“这些都激发起我作为中国人的民族感情。那时候,我感受到了中华民族同仇敌忾的豪情,只要唱起‘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万里长城万里长’,都会不禁泪流满面。前几年在东北访问时,青年时的歌谣仍萦绕着我。于是写下了‘关外的长风吹着海外的白发,飘飘,像路边千里的白杨’的诗句。”</FONT></P>
<P ><FONT face=宋体 color=#008000 size=2>“烧我成灰,我的汉魂唐魄仍然萦绕着那片厚土”</FONT></P>
<P ><FONT face=宋体 color=#008000 size=2>    余光中曾在文章中写道:“烧我成灰,我的汉魂唐魄仍然萦绕着那片厚土。那无穷无尽的故国,四海漂泊的龙族叫她做大陆,壮士登高叫她做九州,英雄落难叫她做江湖。”他说:“这许多年来,我所以在诗中狂呼着、低呓着中国,无非是一念耿耿为自己喊魂。”
    他说,中国文化对所有的“龙族”都有着无法摆脱和割舍的影响。谈到台湾一些人企图割裂两岸的文化联系,他说:“吃饭要用筷子,过端午节,过中秋节,能改得掉吗?大家所信仰的妈祖,不也是从大陆来的?余秋雨等大陆文化学者到台湾演讲引起轰动,不都说明中华文化是一脉相传的?”
    从香港返台后,余光中为躲避繁琐的事务和各种交际,一直定居在高雄,在“国立中山大学”任教,尽管年过七旬,但精神矍铄,幽默健谈,不失赤子之心。他每天坚持工作,上课、创作、编书,乐此不疲。他的近作不时被大陆报刊转载,一些大陆出版社要出他的作品集,他便不辞辛苦亲自校对。
    “国立中山大学”环境优美,紧邻寿山风景区,南边是世界排名第四的货运港口高雄港,正西是西子湾,他的办公室就在面海的半山腰。余光中面海低语:“在台北时办公室也靠海,不过是靠着台湾东海岸,我看着太平洋有什么意思,看美国有什么意思。这也许是天意,现在我凭窗而立,便可直视海峡西面,尽管身在台湾,我可以眺望对面的香港,可以一生守望着我的大陆。”
    2003年9月17日,在福建泉州永春县城的云龙桥上,台湾著名诗人余光中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前来迎接的侄儿余汉星的手,眼里噙满了泪水,久久说不出话来,一旁的外甥女周伊娜更是激动得泪流满面。在阔别故乡近七十年之后,余光中终于回到了故乡——福建泉州永春。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半个世纪的分离,五十载的隔岸相望。伴随时光的改变,岂是“沧海桑田”四个字可以形容。余光中重返故里之际那一份悲喜,真正能够体会的又有几人。
    这不是王维九月登高的岁月,遍插茱萸,少的是台湾六千万同胞。老一辈人逐渐远去,宋美龄在106岁寿终之时,仍未看到两岸的统一;余光中返乡所寄托的,又何止是一个文人的乡愁。
(资料来源:《中国青年报》、新华网,傅孟丽著《茱萸的孩子——余光中传》)</FONT></P>
发表于 10-1-2005 12:19:0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狮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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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1-2 14:31:45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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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1-2005 20:04:24|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P>好象记得是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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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1-2005 20:03:08|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P>&lt;乡愁四韵&gt;是不是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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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1-2005 13:55:42|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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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1-2 14:33:05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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