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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城水库] 爱情故事系列(不断更新中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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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2005 00:48:09|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p>                                一,

那年我18岁,在北京一所很著名的大学读大一。农村生长的我,刚入首都,看到别的同学,骄傲的男生、漂亮的女生,心里有一种自卑感,所以很少与人交往。

这时她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她算不上绝色,但绝对是美女,柔顺飘逸的长发,苗条高挑的身材,走到哪里都是人们关注的焦点。最吸引人注意的还是她丰满
的胸部,坚挺、结实。她性格很大方、开朗,又很会体贴人,温婉可人而不失坚强,而且成绩优秀,是系学生会的学习部长,追她的男生多如夏夜的青蛙,不计其
数。
像这么优秀的女孩一般我是不会去招惹的,我没钱,又不帅,惹不起。

晚上我们一般都在阶梯教室自习,座位不固定。她总是主动坐在我旁边,没事找事的与我说话。开始我不理她,可她丝毫不以为意,仍然向我问这问那。没办法我只好答话,慢慢的就熟识了,话也多了起来。

有一次她问我:“你不与人交往,是不是有些自卑?”

我说是。

她说:“那我训练你,让你自信起来好不好?”

我说好啊。

她说:“第一步,注视我的眼睛。”

我说不要吧?

她说:“说话时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别人一眼就知道你心虚。”

于是我大胆地看着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真好看,很大,很清澈,水汪汪的,尽管戴着高度近视眼镜,但丝毫无损于她的美丽。

刚看了不到5秒钟,我就心虚了,把目光向下移。

可是又看到了她更美丽的胸部。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

她没注意到我看了她的胸部,说:“看你看你,胆子这么小。”

于是我又鼓起勇气与她对视。

在她的帮助下,我很快开朗起来,同学们也不再把我当“异类”。我真正融入到了同学之中,学习成绩成直线上升,还在校园征文中获得了一等奖。

当然对这一切最感到高兴的还是她,因为她的努力有了效果。

可是我知道我爱上了她,一天不和她说话我就像浑身没劲。

她是北京人,每到周末都要回家。于是周末成了我最讨厌的日子。

我知道她感受到了我对她的感情。因为从表面上看,她对每个男生都很好,好像跟大家相处得都不错,我只是其中之一而已。但她跟我在一起笑得最多,话也最多,而且每次星期天下午从来家里回来时,都要给我带一些吃的,这让我感到很幸福,也让别的男生很吃醋。



二,

转眼就要放寒假了。

寒假有一个月不能见到她,我不知道这个假期我该怎么过,只有盼望日子慢一点。

可是时间还是一天一天飞快的过去,寒假终于到了。

虽然父母很想我,但还是写信叫我不要回去,我也不打算回去。因为买车票的钱相 当于我两个月的生活费。

临近过年,许多民工都回乡了,在离学校大概一个小时车程的建筑工地上,我找到了一份挑砖和看守材料的工作,晚上就住在工棚里。工钱是按天算的,每天20元,还管3餐饭,我很知足,因为一个寒假能挣600,下学期的生活费就不要家里寄了。

北京的冬天真冷啊。

家乡的冬天也冷,但必竟是南方,把棉被加厚一点就可以了。

可在北京不行。夜里,工棚里简直是个冰窟隆。我又不敢生火,因为工棚里就我一个人,怕睡着了出安全事故。难以入睡,只能勉强打个盹凑合一下。

腊月二十八。早上。

我像往常一样,挑起一担砖,刚直起腰就看见了她。

她和她爸妈提着很多菜,应该是采购年货吧。

她也看见了我,很意外。

对视了两秒。

我低下头继续工作。

她叫住我:“你......”

我苦笑:“我要挣生活费。”

她不由分说地拉起我:“去我家洗个热水澡,换套我爸的衣服,看你一身的灰。”

她的坚决让我无法拒绝,我去了。

原来她家就在附近。进院子的时候我注意了一下,是一个很有实权的部门。对面走来一人,很恭敬地对她爸说“赵局长好”,看到我跟他们走在一起,很诧异地看着。她妈在后面说:“我家下水道堵了,找个人看一下。”

我只觉得脑袋“轰”了一声。掉头就往回走。身后传来她和她妈吵架的声音。

我穷,但我有自尊。

晚上,我坐在棉被里,想起白天的事,心情很差。于是拿起心爱的二胡,拉起了辛酸的《二泉映月》。(忘了交待,我跟父亲学会了二胡,尤其喜欢《二泉映月》)

曲终,有人鼓掌:“今天才知道你还有这手绝活。”

她提着一个大包站在棚口:“不请我进来么?”

我冷冷地看着她。

她自顾自地走了进来,脱鞋,也在棉被里坐下。“我带了几件我爸的旧衣服,希望你不要嫌弃。白天的事我向你道歉。还有400块钱,是我给你的压岁钱。”

我说:“我不要你的怜悯和施舍。我在我的世界里,以我自己的方式活得很好,不要你来管。”

她说:“我真的想帮你,没有丝毫看不起你的意思,你要相信我。以前你内向,我帮你开朗起来。现在你生活这么苦,我想帮你渡过难关。”

我看着她。

她也看着我。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足有5分钟。

虽然工棚里只有25瓦的灯泡,但她脸上的真诚却真实地映入我的眼底。

一个念头在我心底升起。

我突然一把扳过她身子,把她压在身下,一只手粗鲁地抓着她的胸部。

她愣了一下,可能一下没反应过来,但随即掀开我,然后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我脸。

“无耻!我真是瞎了眼了!”她整理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知道我与她彻底结束了,心里一阵轻松,尽管很不舍。



三,

又开学了,大家陆续返回了校园。

她依然与每个男生保持着交往,除了我。晚上自修,也远远的坐着。

同学们也发现了这一点,都问我原因,我不答。

日子就在这冷冷的气氛中过去了三年,每一天我都承受着煎熬的三年。看着她若无其事的与其他同学嘻笑,我的心就一阵阵刺痛。于是我更加发奋的读书,但最高奖学金丝毫不能减轻我的痛苦。

我知道我深爱着她,但我不配。我想只有毕业才能解脱这种痛苦。

而我在她眼里就像是透明人一样,她的目光从来不在我身上停留。

直到有一天......

那时已经是夏天了,离毕业大概还有个把月。我们寝室一直有“卧谈”的传统,那天一个平时与我关系很好的朋友说起了她“那对奶子,啧啧,真想咬一口。”那表情,就好像真的咬了一样。我扑上去,狠狠给了他一拳。

第二天,我们两人都青肿着脸去上课。全班同学都知道了打架的原因。晚上,在阶梯教室,她又坐到了我旁边,盯着我不说话。尽管已有三年不曾对视,但我仍读懂了她的目光,她是在询问。我说:“因为我不想别人侮辱你。”

她说:“既然如此,那当初你自己为什么要侮辱我?”

我只觉得热血上涌,心中埋藏了三年的话终于脱口而出:“因为我不想你在我身上浪费青春。我配不上你,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虽然我喜欢你,但我毕业后要回去的,不可能留京。而你不同,你应该有更美好的未来。”

“然后你就用这种方法来让我讨厌你?”她看着我。

我也看着她:“是。”

又一次对视。

良久,她仰起脸,但眼泪仍掉了下来。

我收拾好书,走出了阶梯教室。一直到毕业,我都没有再去自修。

......

腊月二十八。早上。

我像往常一样,为女儿准备早餐。

手机响了,是我留京的同学打来的:“她今天结婚。”

我说:“谁结婚?”

他说:“还有谁?已经32了,全班最后一个结婚,还非要把婚期定在腊月二十八,都快过年了,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咣”的一声,我手中的锅铲掉在地上。

客厅传来妻的声音:“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拾起锅铲,把已经煎糊了的鸡蛋丢进垃圾桶。

</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6-15 22:46:05编辑过]
发表于 2-6-2005 15:53:14|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狮租房
<B>深夜,你会为谁开着手机?[转帖]</B>
凌晨的时候听到手机响了一声便断了,我打回去,朋友说在逐个拨电话,想知道这时候还会有谁不关机,我说你无聊。挂了电话看到手机上的信号灯兀自闪烁着,在寂静的黑夜中,不知疲倦。不知道这个城市有多少人像我一样从不关机。

  为了什么,是为了他曾经的一句话吗?他说你怎么总是关机,其实我想说你怎么总是半夜给我打电话,可是那时候的我不会说,从此以后我的电话24小时开机。因为他会在任何时候找我,他会在小鸟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叫我起床,猪猪你起来,出来跑步;他会在朋友聚会之后给我打电话,猪猪你来接我;他会在晚饭过后叫我出来吃饭,猪猪我饿了你出来陪我吃饭;他也会在深夜酒醉时把我叫醒,电话那头的声音嘈杂,他沉默,然后一直叫我的名字。那时候我的背包里永远有一块充满电的备用电池,我不敢怠慢,只是怕他想我的时候找不到我。

  而今那个神话的时代早已结束,我身边也有了新的他。他是有生活规律的人,11点之后一定会关机。而我是闲散任性的人,总是在失眠的夜里给他发去一个个短信,有时候是因为一本书,一个片子,或者一个半夜惊醒的梦,像和自己说话,并不需要回答。忽然某天发现他不再关机,凌晨的时候下意识地给他拨去电话,没有想到是接通的声音,我慌忙要挂掉,这时候听见他迷迷糊糊的声音,猪猪你怎么了,又睡不着吗。我说你怎么不关机呢。他说我以后都不关机了。我说为什么啊。他说我怕你想找我的时候找不到我。

  仍然是小女子,会被一句话轻轻地打动。喜欢被人守候,深深夜里,像有人为你燃着一盏灯,留着一扇门,寂寞是有出口的。每个不关机的人们,是否都存着一份随时随地的守候和企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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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2005 15:50:57|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em17][em17][em17][em17][em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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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2005 21:11:09|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P>感动ING....</P><P>纯纯的爱情还会有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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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6-2005 22:49:12|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p><font size="5">我不爱的那个女人!(ZT) </font><p></p></p><p><!--[if !supportEmptyParas]--> <p></p></p><p>  在经过一段刻苦铭心撕心裂肺的恋爱后,我对爱情失去了感觉。看到周围的朋友同事纷纷筑起小巢,我也想有个家。于是在同事的介绍下我与欣认识了。
  
欣,在一家国营企业当技术员。长得一般,身材娇小,脸色也不太好,看上去有点病恹恹的样子。她苍白的脸上却时常挂着暖人的微笑,这使我有家一样的温暖。我厌倦了漂泊,只是想有一个女人,一个与自己组建家庭的女人,尽管这与爱无关。

欣常常坐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听我说话,非常痴迷地倾听,那种眼神里满是崇拜。自从那个骄傲的琳离开之后,再没有人这样认真地倾听过我内心的想法,我也从没有与人认真交流过。从早到晚我都有俯身在实验室里与量子、质子这些微观颗粒在一起做有规则地运动。直到一年后,我的博士论文答辩结束,学院里的同事看到我憔悴的样子,才硬拉来与欣相亲。
  
同事的姐姐与欣家是邻居。
  
欣家里只有她和她生病在家的母亲,生活很是贫困。她家里唯一值钱的地方就是这座位于繁华闹市里不太大的房子。就在这个不太大的房里,我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温暖,第一次强烈地想要有个女人与我成家过日子的渴望。也就是在这个不太大的房子里,我第一次亲吻了红着脸的欣,第一次触摸了她光洁的肌肤,成为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那些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最幸福的日子。每天我都会在放学后去那间不太大的房子里,与欣抱在一起烤着火炉吃她做的火锅。饭后,搂抱着她一起看窗外飘落的雪花。 
 
沈阳的冬天很冷也很长。一天,我拉着欣的手在沈阳的大街上闲逛在路过沉河区婚姻登记站时,看很多对青年男女拿着结婚证非常幸福地从里面出来。欣羡慕地看着人家,一动不动。 
 
我对欣说,“想结婚吗?”欣微微一颤,望着我的眼睛,说想。雪下得很大,一片一片落在欣的脸上、额头上,又一片片消融。我将欣搂在怀里,说欣我们结婚吧。那一刻,我居然泪流满面。是经过一长段爱情的跋涉,经过太多的坎坷对家的渴望?还是就想就找个女人结婚,过一种平平淡淡的日子?我不知道。那一刻我只是想哭。曾几何时,我与琳已走近了婚姻的殿堂,可她却抽身离去。曾相约,在我博士毕业后就结婚,可现在她却在一个陌生遥远的国度里躺在一个外国老男人的怀里。我向她求婚那天,也是在这个结婚登记站的门口,她很神圣地对我说,“今生我一定要做你的妻子。”那天也下着大雪。
  
我爱欣吗?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和她结婚?我也不知道。自从答应与欣结婚以来,我一直在想着琳,莫名其妙地想她。我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我爱欣吗?我为什么要和她结婚?可是没有答案,我只是感觉到她能给我家一样的温暖。 
 
在领结婚证的那个晚上,看到欣在我身边沉沉地睡去,象个孩子般那样安祥,睡梦里还幸福地笑着。我叹了口气,眼前晃来晃去的却是琳的身影。我知道认识不到五个月的欣与相恋五年的琳是不能比较的,尽管琳是那样地伤害过我。 
 
如果琳离去后再没有回归,我和欣的生活也将会平平淡淡地过下去。可她偏偏就在我与欣领完结婚证后的第二天,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天,我正在上课,教研室的老师喊我说,有人找你。我走出教室门,一转身,发现琳站在我身边。她还是那样的美丽绝伦,气质非凡,只是消瘦了许多,眼神里忧郁了许多。   
我冷冷地说:“小姐,找我有事吗?是不是认错人了?”琳看着我,嘴唇颤抖着,泪水在眼眶里闪现,摇摇头转身就走。在琳的面前,我从来都是貌似强大,实则软弱。在她将在走廊尽头快消失时,我追了过去,到现在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做。 
 
她跟着我到了宿舍,大大地哭了一场。她告诉我,她离开我去德国,是因为那个德国老男人能让她出国,这是她这辈子一生的梦想。她不想因为与我的感情放弃她的梦想,她一直是这样。 
 
“我告诉过你,我在德国站稳脚跟就来接你。”琳确实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但我不想她以这 种方式来接我去德国。“现在我来接你了。”说完,她就把德国一家学院的邀请函放在我的桌上。“现在你拿着它去办护照就行了,那个学院会为你提供全额奖学金的。”
  
傍晚,我打电话告诉欣,说学院里有事,不回去了。这是我第一次给欣撒谎。当夜,在琳下塌的宾馆里,我拥着琳的胴体再次与琳缠绵时,竟然很快乐。完完全全把欣给忘记了。
  
我思考着下一步的打算:是和琳飞到德国在那里过着富足的生活,还是留在国内与欣过着平淡的日子?琳已与那个德国老男人离了婚,也得到了一大笔财产。 
 
第二天回到欣的家里,欣很欣喜地拥着我说,“你昨夜去了哪儿,我给你打了好几遍电话你也不接,担心死我了。”她把刚煮熟的饺子端上来,是我最爱吃的酸菜馅饺子。
  
“欣,我想和你说件事儿。”“呵,说吧。我也有事儿要和你说呢。”欣很高兴也很羞涩。“我想去德国,那儿的有一个学院给我寄来邀请函了,请我去那儿学习。”我编了个骗她的理由。  
 
“康儿,这是好事儿啊。嗯,去那儿可不可以带家属,我也去。”在欣的眼里,我们早是一家人了。她也确实是我法律上的妻子。看到我很严肃地瞪着她,她连忙伸伸舌头,说是和我闹着玩儿的。
  
“康儿,我也有一件重要的事儿想告诉你。”欣脸上全是红晕。“什么事儿?”我问。“我怀孕了。”欣低着头,象所有幸福的女人那样羞涩,苍白的脸上又飞起了红晕。  
 
“你想怎么办?”她的话好象是一阵晴天霹雳完全把我震惊了,好长时间才缓过来劲儿。
  
“我想把他生下来,我想有个属于我们两人的孩子。”  
 
“打了吧,去德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学院规定,结过婚的不能去。”我把已编排好的理由告诉了欣。欣的脸突然变得很苍白。“结了婚怎么就不能去了?”她问,声音有些颤抖。  
 
之后欣再也没有说话,默默地吃饭,默默地收拾完碗筷,象以往那样把我的袜子洗净,晾在暖气上。然后象一个无助的小猫一样蜷缩在我怀里默默地流泪。  
“欣,别难过了,要不我就不去了。”看到欣无声的哭泣,我心里很难受,竭力想安慰她,却又找不到理由。 
 
“为什么?怎么又不去了?”欣抬起头问我。“嗯,是这样……,”我继续搜集着理由,编排着谎言。“那个学校不提供奖学金,嗯,所以我就去不了了。”我撒着 谎说。“你是说,去那儿没有学费就不去了?”欣问。“嗯。”我想先把欣安慰住,把结婚手续解除了,然后再给她解释。这样对她的伤害也许会少一些。

第二天起床后,我发现欣的眼睛红红的,有点肿。她一夜没有睡。  
 
我告诉欣,“这两个星期我就不回来了。在学院里还有好多事儿要办,再办办护照什么的,很需要时间的。”欣微笑着说,“好呀,你办你的事儿吧,我们办手续时我给你打电话呵。”  
 
与欣解除婚姻的手续办得相当的快,不到五分钟。从婚姻登记站出来时,天还下着雪。这几天,沈阳总是下雪。在我转身想离去时,欣的眼泪一下子又流了出来,可她依然微笑着。雪花落在她脸上,落在鼻子上,当我想为她拂落时,却又融化成水滴流了下来。“咱们去那坐一下吧。”她说。  
 
婚姻登记站的旁边有一个小小的咖啡厅,里面没有人,只有几个服务生侍立在门口。咖啡厅里流淌着舒缓忧伤的音乐,我坐在那里看欣呷着咖啡,找不出安慰她理由。从领结婚证到解除婚姻关系,仅仅两个星期。欣就明显消瘦了,脸更黄了。 
 
“你什么时候去德国,我送你。”欣先开口了。“还不一定呢。签证没下来。”其时飞德国的机票早已买好了,就在我的裤袋里,我不想也不敢告诉欣我怕她知道我和琳一起走,会更难过。

“你去那儿,人生地不熟的,自己要照顾自己呵。有事儿时,给我来电话。”
欣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嗯。”我应道,又是一阵沉默。“本来见到你后,我就感觉你不会属于我。你是一个大学老师,还是博士。我却是一个工厂的技术员,咱俩相差太悬殊。可是我喜欢你,崇拜你。后来你提出领结婚证和我结婚,那时我就想这下可以终于和你在一起了。那时我欢喜得不得了,可现在……”欣缓缓地说。“你去吧,去那儿也就三 四年。我等你,回来后咱再领结婚证,再结婚也行呵。那时你还要我吗?”她问。我心痛得厉害,点了点头。“这儿有一万美金,你拿去当学&gt;费吧。” 欣从包里取出一捆绿绿的钞票。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我感到很惊讶。“这是我妈给我的。”“你妈连工作也没有,怎么能有钱?”我急切地问。“我爸留下的,我爸可是一个工程师呀。”我 无语心里很是酸楚,正是这一万美金,让我心里沉甸甸的。其时我去德国是有奖学金的,机票是琳买,我不用花一点儿钱。况且她在那儿早找到了工作,有足够的钱供我去上学。
  
一边是我深爱的琳,一边是深爱我的欣,站在这两种爱情的中间,让我左右为难。爱欣吗?不爱。她只是琳离开我后的感情慰藉,弥补伤口的胶水。我想告诉欣,欣你别傻了,我不爱你。但我不能这么说,这样只能增加她的痛苦,还不如给她留下一丝的梦想,让她用不可能实现的梦想来安慰自己。
 
  离开还是留下?在苦苦权衡了两天后,我决定离开欣。在走之前我要把钱还给她,并告诉她真相,让她不要在这儿傻等,那样对她不公。 
 
当我敲开欣家那个不太大的小屋时,一个陌生的男人探出头来,让我吃了一惊。“欣呢?”我问。“她搬走了,她把房子卖给我们了。你到别的地方找她吧。”  
 
“她搬哪了?”我急切地问。“嗯,好象是搬到她们工厂的那边儿去了。”我在她工厂旁边的小区里,见人就问,“这儿是不是有一家新搬来的?有个姑娘叫欣。“ 终于,在一个胡同最深处的小院门口,看到了欣的母亲。她正在那生煤炉子,烟呛得她咳嗽不止。看到我来了她很奇怪,问我“康儿,你不是去德国了?”  
 
屋里很小也很冷,窗户还没糊好,四处还透着风。“伯母,您咋搬到这儿来了?”我问。“哎,还不是要给你凑学费,把房子卖了。”“那钱不是伯父留下来的?”“他哪儿有钱呀。文化大革命时期能让你有钱?”  
 
刹时,我闷坐在那儿,心疼得厉害。当一个女人为你付出所有,痴心地爱着你时,你却残酷地告诉她,我不爱你我爱的是别人。这样我做不到。
  
欣回来时看到我很是惊讶。我拥着欣说,“欣,我不去德国了。咱们结婚吧,现在就结。”一句话让欣的眼泪“哗“地流了下来。她俯在我肩膀上痛哭不止。

  “康儿,你去吧,一切我全知道了,今天琳见了我。这是她给我的钱,你还给她。我不需要钱-----。”说着欣从包里拿出了两万美金放在那儿,“康儿,你知 道我爱你,我不要钱呵-------。”欣哭着说了好久,她情绪平静了些,又说,“康儿,我知道你不爱我,就是和我结了婚,你也会离开我的。别再傻了,快走吧。琳是个好女孩儿,你要好好对她。”

欣的脸上依然在笑着,但泪水却不断的流下来。  
 
当飞机离开机场时,我俯瞰沈阳的夜空,眼泪也“哗“地流了下来。不为别的,是为那个我不爱的而她却爱我的女人-----欣。   

在德国我上了一年的学后,就被一家研究机构提前聘用了。第二年琳开了一家通讯器材公司,我在那儿主管技术,她抓经营。由于她出色的组织和管理能力,使这个小小的通讯公司销售额连年窜升。到第四年,公司已赢利上百万。可是我一点儿也不快乐,我总是被心里的十字架压得喘不过气来。我感到对欣很愧疚。每天夜里我都在想她过得怎么样?她成家了吗?她有爱她的男人了吗?
  
六年来,当我将十万美金一次次地寄给欣时,却一次次地被退回。回执说,查无此人。 
 
六年来,我一直在想着欣,欣是不是下岗了?她们那个工厂形势一直不太好,在我离开沈阳时,他们就有好几个月不开工资了。欣没有一技之长,没有力气,身体瘦弱单薄,这样一个软弱的女人该怎样生存? 
 
六年来,我一直在良心上谴责着自己。终于在今年的五月登上了回国的飞机。整个沈阳的大街小巷我跑遍了,却再也没看到欣。有人说,她去了外地,也有人说,她母亲死后,她*捡破烂为生;更有人说,她站在街边成了“小姐”。   
我无比地痛恨自己,因为是我使她落到如此的地步。虽然我不爱她,但她却视我为她的精神支柱。在她明明知道这个支柱要被别的女人夺走时,却依然微笑着,变卖了房子为他筹集学费。 

 当我失魂落魄地再次走到她家原来那间小屋的楼下时,听到一个小姑娘稚声稚气地问,“叔叔,你要包子吗?酸菜馅的,五毛钱一个。”我忙蹲下抱住她,说,“要,在哪儿?”“那儿,”小姑娘手指的方向,一个瘦弱的女人在向路人卖着包子。 
 
我的心剧烈地一阵剧颤,那不是欣儿吗?当我双手颤抖地牢牢地抓住她时,她一阵惊愕。然后,泪水象断了线的珠子不断落下,接着俯在我的肩膀上嚎淘大哭起来。 
 
“妈妈,你为什么哭了?”小姑娘抱着欣儿的腿也哭了。“小姑娘,叫什么名字?你爸爸呢?”为了掩饰自己的感情,借抱小姑娘的时候,我偷偷将眼角的泪水拭净。  

  “念康,我叫念康。我没有爸爸,我爸爸去国外了。”啊,这一句话又把我的心击碎了。我知道,这一辈子,再也没人能够原谅我了,包括我自己。
<!--[if !supportEmptyParas]--> <p></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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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6-2005 18:24:52|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果我是欣,我也会生下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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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6-2005 18:02:23|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个就这么晚了不是吧??没有后面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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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6-2005 08:37:53|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P>男人 即使你悔恨了 又能怎样?   欣是个幸福的女人因为她自己有那么多的爱</P><P>不过有时候自己也会问自己   如果我是康  我会怎样呢?</P><P>心痛的感觉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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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6-2005 23:03:43|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恩..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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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6-2005 01:14:1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P><b>生命中永远晶莹的初恋雨 (ZT)</b></P><P>喧嚣的人群在我的泪眼里慢慢隐去,时光唰唰地倒流,人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个雨夜……

  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座埋葬着初恋情人的坟墓,那是生命的狂流冲不掉的。  

  八十年代中期,我在北方的一所大学读书。这是所古老的大学,学校的建筑群还保留着明清时代建筑风格。周围绿草如茵,树林葱茏,环境十分优雅。学生宿舍都是青砖瓦房的建在学校附近的月亮湖边,东侧是男生宿舍,西侧是女生宿舍,男女生隔湖相望,伊人在水一方,颇有几分浪漫气息。  

  我的宿舍就在离湖边最近的一排瓦房里。宿舍里边连我在内共住着六名男生,他们和我都是铁哥们。他们标榜的是“60分万岁,多一分也浪费”,先后一个个坠入了爱河。到大二那年,宿舍里只有我一个是单身汉了。不是我不讨女孩子喜欢,也不是因为我相貌长得对不起观众,其主要原因是因为我是个农村孩子,家里很穷。我深知面朝黄土背朝天、土里刨食的父母的艰辛,对于“花前月下”是不敢奢望的。常常羡慕城里有钱人家的子弟,打扮得像港台片中的公子哥们,挽着如花的女友在校园湖边那波光塔影里招摇。为此,我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涌上心头。为了打发寂寞的时光,我爱上了文学,也许是对纯真爱情的美好向往;也许是对孤独心灵的一种渲泄,我尽编一些描写才子佳人、风花雪月、鸳鸯蝴蝶派的爱情故事。当这些被冠以“青春美文”的文章发表在全国一些流行杂志上时,整个校园里沸腾了。那时候,身穿一件洗得发白了的中山装的我,在那些俊男靓女们眼中,那是典型的落难才子呀!于是,便有许多窈窕淑女向我秋波频频,但我始终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我总认为,城里长大的女孩都是温室里的鲜花,经不起风刀霜剑的爱情考验。那时候,我理想的爱情模式就是找一个从农村长大的女生,能和我共担一肩风雨,牵手走过这漫长的一生。可我们班里没有一个合适的,尽是些从城里长大的娇小姐。

  人生是一种机遇,爱情是一种缘分,想不到和宁宁的认识竟缘于一场春雨。大二上学期的一个周末,我独自一人到学校附近的一座山上去赏落花。时值暮春,落英缤纷,满目凄凉。当我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间乌云翻滚,雷声大作,接着“唰唰”的大雨便将整个城市囊裹在雨帘中。我像一只落汤鸡似的,匆忙跑到附近的一座废弃的教堂里避雨──这时候,奇迹出现了,和电影小说里领略过的、陈旧不堪的经典少年爱情故事大同小异──就在我即将跨进教堂大门的一瞬间,只见里面站着一位特别秀丽的女孩,她留着一头长长的、瀑布似的披肩发,一双调皮有神的眼睛闪炼着清纯的光彩,极像琼瑶笔下那种“顶着星星做梦,隔着窗纱写诗”的才女。面对我那副狼狈的呆样,她突然冲我一笑,操着南方口音,夸张地喊道:“哇,我们的大才子也遭此不幸呀!”这时,我才猛然回过神来,脸猛地红了,匆忙迈了进去。原来里面还有几位女生,从她们胸前上别着的校徽和打扮,我知道,她们都是我的校友。只见倚在门口边的那位漂亮女孩抢先来到我身边,将那双白嫩的小手落落大方地伸给我,自我介绍道:“我叫宁宁,是外语系的,是你忠实的读者。”我的脸涨得通红,使劲地搓着手,竟不知所措。接着,其他几个女孩,也都作了自我介绍。那一天,我和宁宁谈了很多,宁宁的幽默感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记得我们正在严肃地议论着当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有可能是哪位作家时,也许是淋了雨的缘故,我突然打了一个长长的喷嚏,宁宁开玩笑说:“有人说你,”继而和宁宁谈了没几句话后,我又打了第二个喷嚏,宁宁红着脸笑吟吟地看着我说:“有人想你。”谁知,我紧接着又打了第三个喷嚏,我笑着问宁宁:“这次呢?”,宁宁认真地说:“你感冒了。”这天,宁宁像个小报记者一样对我问个不停,大到我将来的理想打算,小到我的那首致LX的爱情诗是写给哪位幸运的女孩的。望着教堂外那越来越大的春雨,我不由得一阵阵窃喜,心里暗暗祷告:老天爷呀,千万不要停下来,我和宁宁还没谈完呢!我们大约谈了五、六个小时,那场大雨才缓缓地停了下来,宁宁在同伴的催促下,才恋恋不舍地向我告别,并诚恳地邀请我有机会到她宿舍玩。我也热情地邀请她到我们宿舍做客,并告诉了我所在宿舍的门牌号。

  那一天,是五月二十日。那场春雨拉开了我初恋的序幕,演绎了一场锥心刺骨、令人唏嘘的爱情悲剧。  

  从此,宁宁成了我们宿舍的常客。每当宁宁来到我们宿舍,同舍的几个哥们常常借故走开,为我和宁宁创造一个良好的外部环境。在和宁宁相处的日子里,我曾无数次旁敲侧击地问过宁宁,她父母从事什么工作?宁宁总红着脸说,都是江南水乡的农民。对此,我心里非常满意。因而,和宁宁的关系也不断升温,几乎达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那年月,正是诗歌走红的年代,校园里那林立的诗社便是那个时代最美的风景。我和宁宁都非常崇拜海子、顾城、北岛等诗人,常常为谁是第一,而争得面红耳赤。有一次,宁宁红着脸问我,最喜欢舒婷的哪一首诗?我心有灵犀般地回答:“《致橡树》。”宁宁突然用一双火辣辣的眼睛脉脉含情地望着我,轻轻地背了起来:“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必须是你身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相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我脸上不由得一阵阵发烧,赶忙低下头,我知道,爱情来到了。  

  正当我和宁宁谈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同舍的几个好友突然告诉我一个坏消息,说宁宁是南方某电器公司总裁的千金,宁宁的几个姑妈也都侨居在国外。对此,我极为震惊。为了证实这是个谣传,我专门找到宁宁,进行了当面对质。想不到宁宁先是尴尬地一笑,最后,还是苦涩地点了点头。那一晚,我整整一夜没合上眼睛,自小看多了门当户对的爱情故事,我越来越觉得我们的爱情之花注定是永远结不出果的。于是,从此以后,我便开始有意地渐渐疏远宁宁。为此,宁宁很痛心,反复追问我,为什么冷淡她。可我总是一笑了之。终于有一天,我约宁宁出来,平静地告诉她:“宁宁,我感到我们的爱情太不现实,我们还是分手吧!”说完这些,我心里也感到隐隐作痛。宁宁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她摇了摇头,坚定地回答:“不,地位的悬殊并不能说明一切。”我匆匆扔下一句“不管你同意不同意,往后别再找我了”,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因为我知道,长痛不如短痛。  

  宁宁还是一如既往来宿舍找我,有时帮我洗床底下的一大堆臭袜子,有时给我织毛衣,还有时为我买一些高档衣服和牙膏、牙刷之类的生活用品。宁宁很会“收买”人心,为了让我同舍的几个哥们替她说话,还专门为这几个足球迷每人买了一双进口的足球鞋。看到我对宁宁的冷淡,同舍的几个家伙纷纷谴责我是个无情无义的冷血动物,还扬言,如果我再冷遇宁宁,他们将开除我的“舍籍”。  

  看到这一招不灵,于是,我又心生一计。那是一个周末,我告诉同舍的哥们“回避”一下,那几个家伙还认为我和宁宁又好上了。下课后,我约数学系的一位特别漂亮的“女诗人”来到我们宿舍,我们兴致勃勃地谈论着艾略特,谈论着天才而薄命的诗人海子。估计宁宁差不多来到我们宿舍了,我便把提前准备好的啤酒和牛肉干等宁宁送的食品拿出来,坚持要和那位女孩为了“诗歌明天的繁荣”干一杯。正当我们举杯畅饮时,宁宁来了,不,宁宁端着一盒我最喜欢吃的“江南米线”来了。当她看到眼前的一切,脸色霎时变得像纸一样苍白。然后,她扔下手中的饭盒,便踉踉跄跄地走了。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庆幸。

  半夜,我突然被“嘭嘭”的敲门声惊醒,宁宁同舍的几个女孩慌慌张张地跑来告诉我:宁宁吃了三百多片安眠药,已被送往医院抢救。我听后,脑袋“嗡”地一声响了,也匆忙赶往医院。

  通过整整一夜的抢救,宁宁终于慢慢醒了过来,当她看到床前的我时,马上又兴奋地微笑了,忙问我累不累,我强忍住泪水,摇了摇头。

  这次变故,对我的打击很大。我清醒地意识到,猛然提出分手,对痴情的宁宁来说是不现实的;但如果继续和她谈下去,将来对彼此的伤害将更严重。我必须采取另一种策略。于是,在一个晴朗的秋日里,我约宁宁出来。宁宁高兴得像个孩子,精心地打扮了一番。虽然已近深秋,宁宁还是穿了一身翠绿色的连衣裙。我们沿着飘满黄叶的小径向山边走去。一路上,我俩都没说话。当我们走到我们曾经相识过的教堂时,我停下来,打破了沉默,对宁宁说:“宁宁你认为我们还有必要继续下去吗?”“当然有必要。”宁宁眼泪汪汪地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宁宁,我们都不要坚持了,还是让上帝来决定吧!”我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你还记得我们相识是哪一天吗?”“五月二十日。”宁宁回答。“是的,那一天下着大雨,假如没有那场大雨,也许我们永远不会认识的。”我顿了顿,无限伤感地说:“这样吧,从今天起,我们暂停接触,直到明年的五月二十日──假如明年这一天还下大雨,说明我们的缘分是上帝安排的,我们就继续谈下去;假如这一天没有下雨,我们也不要再勉强了,就各走各的路吧!”听了我的话后,宁宁大吃一惊,她不明白,我何时由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变成了唯心主义的教徒。但我一双冷漠的眼睛告诉她:这是你唯一的选择。最后,宁宁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说:“明知道这是一个残忍的圈套,但我还是不愿放弃这最后的一次机会。”  

  从那以后,宁宁再也没来找我。听朋友说,宁宁经常请假,去省和国家水文部门找资料,不知搞什么名堂。我听后,很是感动,我知道宁宁是找每年五月二十日的水文记录,以此来推断明年这天下雨的概率。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接近又一年的五月二十日。头几天,同舍的那几个家伙就坐立不安,天天盼望着下雨。为此,这几个无聊的家伙还去求助于当地的空军放催雨剂,结果被当作神经病赶出了机场。但我的心一直放不下,非常担心这天真的下雨。直到这一天终于来到了,这一颗悬着心才放了下来。因为这天天气格外晴朗,别说有下雨的迹象,就连一丝云彩也没有。但见万丈霞光中一轮红日徐徐上升。真是天助我也。我想,宁宁从此以后肯定不会再来找我了。但同时我也有一阵阵心疼的感觉。  

  这天睡觉前,我们宿舍的几个被酒精烧红了眼的家伙,望着满天的星斗,大骂老天爷不长眼,其中一人竟“呜呜”地哭了,说可怜的宁宁不知怎么度过这个难熬的夜晚。我躺在床上一声不吭,心想,任你们闹吧,等到十二点以后,我就彻底胜利了。在同伴们指桑骂槐的埋怨中,我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夜里十点多钟,我突然被上铺的同伴喊醒,说:“张正直,你醒醒──你听,外面是什么声音?”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竖起耳朵,但听见雷声大作,倾盆大雨打得树叶“沙沙”作响,我匆忙拉亮电灯,窗口的屋檐下,雨水顺着瓦沿已形成了“瀑布”。刹那间,我仿佛疯了似的,推开房门,冲了出去──那是怎样惊心动魄的一幕,那是怎样亘古未有的一场特殊的“大雨”!我心之星空殒落了,我呆呆地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但见宿舍前面不远处的月亮湖边,有四十余支喷灌式水龙头在路灯的照耀下正对着我们宿舍喷洒;我们宿舍的窗台上面,一台高分贝的大功率音响正播放着“雷鸣交响曲”;湿漉漉的宁宁竟痴情地站在我们宿舍的门口。我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了,像正在喷洒的水龙头,哗哗地流了下来。几乎是扑上去的,我将宁宁紧紧地揽在了怀里,然后,开始肆无忌惮地吻她。宁宁,消瘦的宁宁差一点昏倒在我怀里。周围所有的窗口都拉亮了电灯,传来了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雷”声更猛了,“雨”更大了。  

  后来,我和宁宁的爱情遭到了宁宁父母的坚决反对。大四那年,宁宁被父母骗回家中后,即被送往日本留学。为此,我曾多次到宁宁家中找过她父母,恳求让宁宁嫁给我,但都被拒之门外。不久,心灰意冷的我毕业后回到了原籍。从此,和宁宁失去了联系。  

  光阴岁月如流水,十年别是一重天。十年后,我回母校参加校庆。学校里的变化真大,原来我们住过的平房都已变成了高楼大厦,在月亮湖边,我遇到了从日本留学归来的女同学青。青告诉了我这样一个辛酸的故事:宁宁在日本完成学业后,即被留在她父亲在日本开的一家电器公司工作,终生未嫁。数年后,无疾而终。青说完,从提包里慢慢地掏出了一封信说:“这是宁宁弥留之际委托我带给你的。”我轻轻展开,只见上面有一行熟悉的笔迹:“正直,我曾想过,一生中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我先走了,祝愿你能找到一个好妻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但千万不要和她订来世的盟约,来世,我在天堂等你。”我一阵晕眩,泪水禁不住地流了下来,眼前的建筑,喧嚣的人群在我泪眼里慢慢隐去,时光唰唰地倒流,我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个雨夜。

  那是我生命中一场永远晶莹的初恋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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