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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7-2005 18:55:39|来自: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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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NT size=4>冷静下来,我给二哥打了个电话,把事情告诉了他;在愤怒之余我们商量着怎么办,最后决定去北京,那个时候就是感觉如果我们在北京,离大哥近一些,心里会踏实一些,尤其是小婵,自从知道事情后,就六神无主,精神恍惚,很担心她出什么事情;
我去火车站,不卖去北京的票,要通行证;去机场,回答是同样的,再次愤怒;给二哥电话,二哥说要不你们先来济南吧,我想办法进北京,似乎也只能这样了,回去后小婵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了机场;一路上小婵没有话,很多次要叫她好几次她才反应过来,在机场的时候小婵突然和我说,小哥我真的很害怕,我看着她无助的眼神,只能一个劲的安慰她,虽然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二哥通过关系弄到进京的通行证,我们休息了一天开车出发;到了北京已经是大庆前夜了,联系上顾城的同事说,过了大庆再说吧;于是,我们就住在顾城的房子里,那个晚上,我们都没有睡着,一直到天亮,电视里已经开始直播大庆了,我们谁也没有心思看;突然,几架飞机低空掠过,引的楼下的小孩一片欢呼,而我们只是淡淡的看着窗外,没多久又看看电视上在天安门前飞过的飞机;我们只希望快些结束,我们好去昌平,这个庆典,我们没有快乐;而小婵起身,啪的关了电视,走进卧室,没多久我们听见了小婵的哭声,虽然很小;
下午迷糊睡了会,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给顾城同事挂了电话,准备第二天拿着单位开的证明去昌平;知道了行程,似乎有些轻松,突然也感觉肚子饿了,二哥说去吃点东西吧,一天没吃了;外面很多地方都戒严了,很多商店都关门了,我们只能在楼下小卖部买点方便面回来煮,但是小婵依然吃不下,她说她心慌,不知所措,我们说没事的,顺利的话明天大哥会出来的,小婵依然默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有泪痕还挂在眼角,没有擦去。。。。。。
顾城同事说京城的人明显少了好多,要么回老家,要么躲在家里,也不敢出来;我们中午的时候到了昌平,很繁琐的手续,又是填表,又是检查的;后来小婵说到了那个地方就想吐,不知道为什么,在等顾城的时候,那管理员还傲慢的说这小子真是算幸运的,这么快就有人来领,看着那人的嘴脸,我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顿,不过还是忍了;我们只想快点离开那个地方,后来我们还看到了一辆辆警车开了进去,没多久就拉了一车车的外来人口,听说遣送了,看着那些人的眼神,茫然、无助、或者愤怒;祖国母亲的生日,而她的子女们却只有悲凉。。。。。。
见到顾城的时候,我们真的不敢相认,胡子拉碴,衣服很赃,有石灰、泥土,二哥故作轻松,说大哥你山上下来感觉就是不一样,话音未落,小婵就哭出声来;顾城走过来,习惯性的拢拢小婵的长发,说没事了没事了,而小婵却越哭越厉害起来,旁若无人。。。。。。
有回我们聚会的时候说起大哥这次经历,小婵说那几天日子真不是人过的,虽然她知道大哥不是因为犯罪才被抓,但是总觉得就要失去了一样,有种撕心裂肺的痛,她说她不知道大哥什么时候能回来,大哥在那里是不是会遇见真正的坏人,在里面是不是有地方睡觉,是不是吃的饱,不知道每天驮沙子会不会引出他腰上的老伤,多年后说着说着仍然会激动,甚至有泪水,而顾城依然会在一边淡淡的笑,依然笑的很清澈,依然会习惯性的拢起小婵的长发。。。。。。
回到家,顾城和小婵一下子都病了,都发烧了;这打乱了我们的计划,后来想想算了,这个节日就呆在北京过了;顾城的身体好,很快就恢复了,而小婵依然很虚弱,也难怪,自从知道了大哥被抓的消息后,就一直没有睡好,更没有吃好;那几天,我们哪里也没有去,自己做些小菜,提点啤酒;很多次,顾城总是坐在小婵的床边,两人窃窃私语,不知道说些什么,说着说着就会挨的很近,二哥和我说偷看到了顾城吻小婵,而很多年里顾城都不承认那个时候吻了小婵,不过似乎有些嘴不硬的感觉。。。。。。
小婵身体也渐渐的好起来,也逐渐有了笑容,也有心思和我们开玩笑了,而和顾城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会为我们一个玩笑而羞涩起来,那是另一种美丽。。。。。。北京城也渐渐恢复了应该有的生气;我想,也许,这只是一场梦,也许这场梦让小婵彻底的接受了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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