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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他的时候,莫名其妙却又带着注定的沦陷。在那个春暖花开的季节。
苏茉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知道这样的男人是不该爱的,爱着这样的男人,注定要守着寂寞的灵魂度过夜夜无奈的流光。尽管她有一千万个明白的理由,却仍然一头盲然地栽进,就像绝决地走入一片荒芜干涸地沙漠,却走不出无边无际,一如遗落在荒漠的一具面纱,无人理会。爱情里,如果只能一厢情愿,那么惟有独自承受心甘情愿的沉沦。
苏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歪着头想了半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李好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观,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有了莫名其妙缓缓而来的情缘。
或许是在那个春光明媚的午后,阳光温暖地从落地窗里直射进来,肆意倾洒在埋头苦干的李好身上,他头发黑亮又凌乱,未经任何的打理,像一个被丢弃的鸟巢,他神情专注地看着图纸,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枝烟,吞云驾雾,炊烟缭绕,他抽烟的姿态娴熟而优雅,他喜欢抽中华,类似成功的象征。光线就那样柔和的倾泻在他的身上,牢牢将其笼罩,有一种颓废中的精致,瞬间定格。苏茉捧着资料就那样出神地站着,心里忽的有了一种突如其来的涌动。
又,苏茉突遇困顿,是李好不求回报的援助,舞跃了她心底的层层波澜。一直以来,苏茉都不太相信过于温暖的东西。她以为,人世繁华,冷暖无常,天下没有掉下来的馅饼,惟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包括灵魂。直到遇到李好。他的援助,他的仁慈,他的宽容,他的善良,无一不感化着苏茉,致使她心底的冷意一点一点的褪却,迎来了春意瑟瑟的暖阳,瞬间温暖遍地。苏茉满怀感恩的心在长久的流光中慢慢发觉他的优点,慢慢感动,慢慢喜欢,又带着恐惧。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苏茉一直抱有这样的信念,李好便一举跨越千山万水,轻而易举地登上了她生命里贵人的宝座。并非谁都可以。
2
楼梯间一如既往想起尖锐的高跟鞋声。苏茉嘴角露出一丝笑,晨曦来了,她一直都是那样用劲的走路,全身的气力,似在脚跟上舞蹈,在寂静的办公室,像交杂的音乐,刺激神经又不舒缓。
晨曦迈进办公室,快速扫视了一眼,风风火火地问,见到李总了吗?
苏茉一页一页的复印,没有抬头,他刚走。
晨曦快速走到窗边。她真是丰满的可以,穿着紧绷的好像随时都会春光外泄的衣服,下穿黑色西裤,依她说,穿着黑色的裤子,苗条又美好。她的眼睛往楼下的停车位全方位扫描。黑色尼桑安安静静的停着,预示李好的存在,她一屁股坐在苏茉的办公椅上说,我就在这里等吧。
晨曦进公司时间并不长,原来在综合办公室,不久便调任总经理室,自她成了李好的秘书之后,她和李好的关系便开始节节上升,满腹盈收。
楼梯口传来李好的声音,这件事你去处理,回来跟我汇报处理的情况。晨曦屁股没坐热,便起身迎向李好,满目热忱。
苏茉复印好材料,送去总经理室,轻轻地敲了敲门,没反应,用手一拧,门反锁了。苏茉退了回来,走回办公室。
苏茉清楚李好和晨曦之间的暧昧,虽然暧昧只可以温暖心里的孤单,给不了任何安全,但在许多夜深人静的时候,这样的暧昧可以唤醒心里的冰凉,消逝寂寞。
3
这是一个极其倦怠的夜,苏茉迎着风举头仰望天上的繁星交错,正前方有一颗非常明亮的星星,她希望自己可以幻变成那样亮眼的星,可以在漆黑的夜空里繁华似景,就像璀灿的烟花,尽管只拥有瞬间升腾的夺目,却也足够。
苏茉不经意看到李好的车子,停在楼底下,他和晨曦。
这样的想法一旦涌现,便有了排山倒海的难过。她希望可以是任何人,但一定不要是晨曦。她觉得,他是那样的优秀贤良,稳妥旷放的男子,而晨曦,在苏茉眼里,她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她是永远也无法与之匹配。可是事实,却永远是对着又相反。
宿舍的楼梯响起晨曦回归的脚步声,笨重。女人,她可以没有美丽的脸蛋,完美的身躯,但不能连同轻盈也失去。
苏茉和晨曦都住在公司宿舍,墙隔着墙。苏茉看到过晨曦的男朋友,因为过于平凡而丝毫没有影像。后来,他们轻易便结束了,在晨曦调往总经理室之后。晨曦说,他们不合适。不合适的爱情当然无法长久。
那天晨曦回来特别高兴,苏茉心里特别难过。当然,是为了自己。她知道,自己跟李好之间存在着几万个不可能的因素,却仍然一头陷入,栽进无望的悬崖里。当一种情感悄然潜入你的思维,牢牢进驻你的心园,尤其那是一种绝缘的爱,等待你的,便是万丈悬崖的沉沦。
苏茉穿着紫色吊带睡衣,走进晨曦的房间,看到哼着歌,笑意殃然的晨曦,正对着镜子洗脸,脸上洗面奶白花花的一片,室内乱七八糟,床的正对面,一台彩色电视机正播放着韩国连续剧《浪漫满屋》。那是一个爱的故事。结局出乎意料的好。
苏茉坐到晨曦的床上,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
晨曦白花花的脸上瞬间眉飞色舞,刚从李总家里回来,跟他们家人打球了,累死了。
苏茉的眼前便出现了李好夫人的影像,那是一个温顺贤良的妻子,又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女人,似水的流年抹去了她的青春韶华,她一点一点的埋葬了她青春的容颜。风风雨雨经营着二人年轻时代创办的一家公司。她和李好之间是同学,是初恋,他们的儿子更是一段美丽年华的见证。
苏茉不知道这个女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她明明知道李好和晨曦之间的暧昧,却仍然可以胸怀宽容,隐忍无度。或许这样的女人,永远是最厉害的。
苏茉曾经在办公室对她说,我真是倾羡你,有着自己的事业,有一个喜欢的人,还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她笑了,脸上有着岁月沧桑的痕迹,无论再美的女人,终是敌不过岁月的流逝,尘世的磨擦。她说,将来你也会有的。
苏茉笑的有点悲哀,但愿吧。
苏茉不是没有过男朋友,因为种种原由二人一度分手。苏茉的男友,是一个比着苏茉小二岁的男孩。他热烈而激昂,奔腾又放纵。有时候,苏茉觉得他无比地幼稚,他们的思想永远无法交集,似有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这道沟让她总是无法透过气来。她无比欢喜充满智慧的男人。她觉得,那样的男人,才是男人。男人,一定要经过蜕变,从伊始的充满理想,到被现实一次次地击败,经过流年的洗礼,蜕变成一个成熟精良,有着敏锐的思想意识的男人。男人,可以没有鲜亮的外表,没有激昂的海拔,但一定不能没有智慧和才能。
晨曦回过头,你也看浪漫满屋。这个电视蛮好看的。
苏茉说,随便看看罢了。
晨曦说,这部电视很浪漫。
苏茉说,有你浪漫吗?
晨曦一楞,哈哈大笑。
苏茉看了晨曦一眼,别笑了,洗你的脸吧。
苏茉很害怕夜晚的来临,每当暗夜袭来,她总是不自觉得会想起李好,梦里梦外都有李好的影子,梦里与他纠缠至死,梦外却咫尺天涯。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种可怕的症结,日复一日,越来越强烈。她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卑微,有点无度,她甚至某些时候不敢抬头去看李好的眼睛,怕终有一天不能把持自己而陷入无灾无望的情海里而不可自拔。她知道,有些爱,永远也不可能,有些东西,永远也得不到,而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最好的,这是烂透于心的道理。
4
出于某些原因,晨曦暂被调任另一部门工作,说是到那个部门学习。晨曦在公司人缘非常不好,争吵无度,她太好胜,一个女人如果要成为女强人,需要更多的付出,势必勇敢地力撑,用坚硬的外壳抵档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戳战,而晨曦却撑不了任何。但她仍然遥遥直上,或许有着那么一个人保护她,默爱着她,一切就都可以改变。
苏茉每天默默地注视着李好,他依然忙忙碌碌,在空闲的时候也会和苏茉谈笑风生,讲一些不着边际的笑话,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语。苏茉就那样认真地看着他,温暖滋生。上班空的时候,苏茉都会给李好整理办公室,这或许是苏茉唯一可以做的。苏茉在公司时间长久,一直风平浪静,没有激活的动力,没有跳跃的心情,苏茉并不喜欢这样的工作,烦躁而恼人,晨曦是永远不会做这些工作的,她或许更喜欢华丽的社交。苏茉和晨曦不一样,苏茉觉得,只要因为某些人而存在,任何的工作对于自己是毫无区别的。虽然不是为了他而进的公司,但是却是为了他,留下,或许有一天,同样因为他,离开。
苏茉走进总经理室,晨曦在的时候,总是没能尽好一个秘书的职责。李好的办公室杂乱无章,灰尘飘然,书籍,图纸乱七八糟的斜躺在柜子里,像有不懂事的小孩无节度的翻乱过。这不该是一个总经理的办公室,总经理的办公室应该井然有序,清新干净,那样才适合李好,至少是苏茉是这样觉得。李好宽容的从未因为这些责怪过晨曦吧,对于晨曦,他或许永远有着一种莫名的情愫,纠缠不清。
一个成功的男人,往往不懂得打理自己的生活起居和饮食问题。李好便是如此,他永远不记得给自己买早饭,永远在饿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没有吃过东西,永远丢三落四,永远乱七八糟。
苏茉卖力的整理着李好的东西,无意间,她翻到了李好的病例,她看不懂病例上医生写的专业术语,和龙飞凤舞的字体,但是她看得懂李好满满一抽屉的药。她看着这么多的药,一阵昏眩,心酸不已,上苍有时候,总是愧对好人,就像苏茉的大哥。
苏茉知道,李好也失去了大哥,就像苏茉失去大哥一样。苏茉不敢想像十年前失去大哥的情景,那些悲凉的空气似乎还氤氲在周围。生活中有许多悲欢离合,生离死别,必须接受,我们只是凡人,或者是一个俗不可耐的人。死,不可怕,也不痛苦,痛苦的永远是活着需要呼吸的人。
5
办公室里。
李好望着窗外的一幢幢拔地而起暂新的建筑对苏茉有感而说,我想离开这里,真的很想,但是却走不了。苏茉望着李好的背影,她只能这样的观望,只有对着他背影,才能说一些她想说的话。苏茉心想,如果你走了,我一定不会留下。李好对于苏茉,或许只是善良本性的显现。他真是一个善良的人,虽然在某些时候,一样地懦弱,一样地不知所措,一样的犯错。他终究只是一个凡人。
李好回过头,镜片温柔的散发着光,这样的神情,只有晨曦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吧。苏茉低下头,她多么希望有一天,自己对于李好也是特别的。她希望他离开,从此修心养性,万事兼宜。留下,身体必将劳累成疾。他需要休息,他的身体应该得到充分的调理。生命太可贵,有今生没来世。
而她,却帮不了他。
6
晨曦越来越开始打扮自己,什么好,便买什么,出手阔绰,她去学英语,学开车,去健身,去跳舞,做一切她喜欢做的事,做一切她曾经没有做过的事。
她其实并非一个心机使然的女子,她单纯,豪迈,只是她过于看重自己,言词激烈,疏忽别人。她甚至全然不顾他人的感受指手划脚做一些她并不懂的工作,引来民声怨道。她总是对苏茉说,她是非常适合做“外交”工作的,而不是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她无比厌恶这些繁小而琐碎的事情。
每个人都有所谓的才能,只是,有没有发挥出潜质而已。当然,她也有她的才华和能力,但是在许多场合里,许多人给的也是李好的面子。职场,官场这些老谋深算的场合里,她实在不过是一个不懂世事的小女孩罢了。但是,有了李好这样强大的后盾,许多的事情便会有了突然的转机,拨开云雾见得青天。于是,晨曦就有了昭然若揭的成绩。
她是骄傲的,人一旦有了骄傲的情绪,便有了高傲的言行。
她赢得李好的赞赏,却输得民众的人心。
她应该知道,她需要的不仅仅是李好,还有所有同仁的美好关系,可是,她不明白。
7
因为晨曦的调离,李好和苏茉的接触稍稍有所增加。即使只是稍稍,苏茉也觉得心满意足。一个职员如果对上司是真心的交付,那么所有的工作,都会竭尽所能。所以,就有了现代老板感情的投资。当然,这一切,全是苏茉的心甘情愿,不含任何的杂质。
李好是永远也看不到苏茉眼里布满的丰盛和热烈的。他看不到是对的。他是如此一个旷放的男子,粗枝末节,又怎么会细心的察觉呢。苏茉更从未表现出任何的逾越,她只是默默的做好份内之事,不参与任何。她看李好的热烈,是偷偷,是暗暗,是深藏不露,丝毫没有任何珠丝马迹的显现。所以,没有人,会知道,苏茉那样地欢喜李好,欢喜到骨髓里,欢喜到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苏茉喜欢一个人,逛遍这城的繁荣似景,踩尽这城的街铺旺角。她在一次漫无目地的游荡中,突然看到橱窗里各式各样造型奇异的火机。她一眼便爱上了那款蓝色又新颖的自行车火机。看到这款火机,她的眼前便翻飞着他的影子。她觉得这多适合他,车子永远是激流勇进的,就像他的激流勇进。车子可以承载情缘,却也可以带走。缘起缘灭,只是一场风花雪月。她是那样的爱不释手,欣赏之色流溢,毫不犹豫地付钱买下。
火机放在抽屉好些天都没有送出去,苏茉突然觉得自己虽然有着波涛汹涌的暗流,却始终没有一丝一毫的勇气来面对他。一次次的懦弱,一次次的妥协让她丧失了勇敢的机能。
当然,她是一定要,送给他的。
8
总经理室。
李好向苏茉和晨曦讲述着他的过往,他的爱情,他的故事。苏茉的眼前似乎看到一个年轻的男人在那样年月里的风华绝代,他可以不帅,但不能没有智慧,他可以贫穷,但不能没有闯劲。她们似乎都听得很仔细入神,但彼此的思绪却各自千秋。苏茉明白,她们的想法绝不会一致,不是同样的人,绝然不会做出同样的事。上帝造人,自有天理。
晨曦依然频繁地出入李好的办公室,没有忌讳,没有忧虑。她永远都会步入苏茉的前头,至少在爱情的漫天风沙里。
苏茉开始憎恨自己起来,她憎恨自己的一切,她无法对着他强装的平静,却又不能脱口而出。她无法对着他言语自如,她的隐忍和激烈已无法自控。终有一天,会如火山爆发奔涌而出,气势雄伟,却是一场灾难。
她是不能介入他风平浪静的幸福里的。他有了他该有的一切。她只有默默的注视,安静的思量,静静地看他。只有这样,才不会给他增添任何的麻烦。
可是这样的日子,她已无法再从容的生活。
她真的怕有一天她的突涌而出带给所有人的惊天动地。
9
公司里杂七零八的议论。
据说,李好的车子撞人了。苏茉紧张得手心冒汗,两眼发虚。一个四十来岁的黑皮肤陌生男人走进办公室,说起这次意外的细枝末节,他说,听人说,开车的是个女的。苏茉想,是晨曦吗?不可能。她不会开呀。
苏茉气急败坏地对那个男人说,你亲眼看到?如果不是,不要乱说。
那个男人说,很多人都这样说。
苏茉说,事情怎么样都不知道呢。
那个男人喋喋不休的继续着,说的有板有眼,似乎就发生在他身边一样的真实。
好不容易等他走后,晨曦来了,苏茉告诉了她这件事。晨曦非常生气,怎么会有这样的无稽之谈。苏茉说,我知道不是你开的,只是奇怪别人怎么会这样说。
这件事终是让李好知道。他毫不留有余地地谴责苏茉,他以为,这样的闲言闲语是苏茉造成的。他以为,这样的波澜起伏是苏茉惹的。他怎么可以,为了晨曦,为了并不知晓的情节而毫不留情的责怪于她呢。他脸上汹涌澎湃又乌云密布,冲出嘴外的是一些追究责任的冰冷。苏茉默默地站着,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她的心开始撕裂成片。转过身,眼里液体充盈。
事情终是有了水落石出的知晓。李好向苏茉道歉。苏茉的内心波澜壮阔,笑笑表现的毫不介意,心里却永远记得这一次李好因为晨曦而向苏茉发的怒火冲天,全然不顾她的感受。男人,永远只懂得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不惜伤害任何他觉得无关紧要的人。
日子风平浪静的流逝,晨曦和李好因工作频频交往,关系错宗迷离,苏茉不止一次看到他们旁若无人的眼光在不知名的时空交流,那样的神情,那样的暧昧,错不了。苏茉的心都开始流血,一点一滴地低落在冰凉的心口上,溅出一朵一朵形式各异枯萎的花。她痛苦的暗藏着这份不属于她的爱。包裹得浓浓实实。她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勇敢地站在李好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大声的说,李好,我是欢喜你的。可是这样勇气,苏茉不知道这辈子都会不会有。
10
公司聚会,包下了一个舞厅。外面是人山人海的旋转,里面是高歌引亢的包厢。
音乐弥漫笼罩,海一样的萦绕。
坐在包厢里,大家都兴致勃勃点歌,K歌,苏茉喜欢这样的时候,放松而自然,可以缓解来自生活当中的各式各样的压力,也不必去想零七碎八的纠葛,全身蕴酿在音乐的漫天漫地里,听着那些老歌,听出了回忆,听出了沧桑,听出了眼泪。
在忽明忽暗的聚光昏乱中,李好因为那件事向苏茉致歉,苏茉看不清李好的表情,其实,她并不在意受到的伤害。她在意的是,她在意的,又有谁能明白呢。
李好邀请苏茉跳舞。苏茉欣然接受。这是第一次,不知道会不会是她人生的最后一次。
在音乐海洋的漫天漫地里,跟着李好的节奏,步伐一致,她的人生如果能像这支舞曲一样的与他同步,共进,此生又何憾。可是,舞曲一旦结束,就停止了脚步。从此,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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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风景已看透,尽管两岸风光无限。
离开的念头滋生缠绕,惟有离开,只有离开,所有的一切在时光的引领下自然的消失,自然的灭亡。
苏茉无比忧伤起来,她还没有准备好就这样惶惶的离去,那需要多少勇气来遮挡这份夜夜的思念。可是,她还有其它的选择吗?她会和他有任何雷池跨越吗?答案是,没有。她能做的,只有离开。只能这样。
她已经不需要准备些什么,要走的,终要走,该留的,自然要留。看着所有熟悉的亲切的面孔,她是不舍的。可是,她最难以释怀的,仍是他。他知道吗?可是,他不知道。
她拒绝了上层的诚心挽留,她是定要走的。
她终是没有辜负自己的狂热,她屏住呼吸直视着李好,将火机安全地递到他的掌心,企盼着这份爱可以在他的掌心起舞。
她只是希望,他可以不要那么快的,就将她遗忘。
她只是希望,他可以永远的快乐和健康。
她只是希望,他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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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城。
苏茉的离开已有百日的光景,那样绝决的离开令她在许多个昏黑的暗夜里盛满了孤独的忧伤的情绪。那是无可奈何的忧伤。
苏茉开始泡着绿茶,清香的味道像他。她也学会喝浓黑的咖啡,苦苦的味道像她的爱情。
在日复一日的流光中,他的影像是那样牢牢地固守于她心中的花园,他藤蔓一样的视线缠绕着她,他终是攀附着她的记忆,粘附着她的灵魂了。她快速抽离他的生命之外,渴望得到灵魂的清静,可是,她换来的,仍是夜夜的挂念。
她在每个深黑的夜里为他祈祷,她希望,他的一生,美好而安然。
今生,终是无缘与你共红尘。
当午夜钟声响起的时候,企盼明天的太阳可以温暖我的心,从此不再,把你牵挂。尽管在无数的黑暗里你温暖了我无比悲凉的灵魂。尽管这全是——我的一厢情愿。</DI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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