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二十八集电 视 连 续 剧</P>
<P>浪 里 白 纱</P>
<P>编剧: 李醒骥 笔名:十目原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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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第 四 集</P>
<P>(续前,医院后花园小河边) (白纱,跳水女人)
白纱一抬眼,看到水面上漂来一件东西,是什么看不清。可是到了近处,白纱看到好象是一个人,是个女人。那人身上穿的白衣服,是医院的床号服。啊!白纱吃了一惊,有人投河了。她没多想,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她飞快的游过去,抓住了那个女子。还好,那人还在水里挣扎。
白纱:她还活着。
当白纱抓到那人胳膊的时候,那人也回手抓住了白纱,象落水的人抓到了稻草一样,那女人死死的抓着白纱的胳膊。白纱返身扎向水底,她要摆脱这人的纠缠才能把她从水里救出来,不然就得俩人一起完蛋。
当白纱从水下再升上来的时候,那人又向前漂出去一段距离,这时白纱可以从那人的身后去接近对方了。白纱紧蹬了两下水,在身后把那人一抓,顺着水流就把她推向了岸边。
白纱把那女子拉上了岸,看她还有气,就把她拉到一块石头上,翻身,控水。那女人肚子里灌满了水,用石头一托,吐了起来,......
那女子哇哇的吐了一阵之后,白纱把她翻到石头下边。放平,等着她醒来。
这时,白纱才想起,自己身上只有一个三角内裤和胸衣,她回到刚才自己下水的地方,找到了放在石头上的白纱裙,抖了一抖,穿在身上,这时,白纱感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在疼。
那个女人说话了:恩人别走,我有话说。
白纱回过头来,看了看她:你想死,为什么?
落水女子:我得的病活不了几天,活着给家里人添罪。
白纱:真行,你死了,家里人还活得了吗?
说着,白纱就要回病房。
落水女子:请恩人留下姓名?
白纱:没名!
落水女子:哎......你要不说,我就还去死!
白纱一听这话,来了气:我救你还欠了你的啦,跟那个芦苇一个死样子,不招人可怜。死就死吧!
落水女子:芦苇?芦苇是谁?谁不招人可怜啦。......
可白纱已经走远了。</P>
<P>(转天,医院楼道里) (权玉,病人甲、乙、丙)
病人甲:是呐,听说是一个穿白衣服的女的救的。
病人乙:可那跳水的人说,那人是个仙女,说完话就飘走啦?
病人甲:飘走,人能飘走?
病人丙:其实,我昨天就看到咱医院里有个人象个魂式的从楼里飘出去的。
权玉:说什么呐,这是医院懂不懂,不许神儿呀仙儿的。你们有病就好好治病,传这些没头没脑的事,还不嫌乱呐?
三个病人都不说话了。</P>
<P>(医院办公室) (吴天宝,权玉,病人家属男)
一位病人家属对吴天宝:我们那口子说,救她的人提到一个名字:是叫芦苇什么的?
吴天宝:什么?芦苇?开玩笑,芦苇现在还没醒呐,他怎么会下水去救人?
病人家属:是呐,可我那口子非让我找,说不谢谢人家,她还往河里跳。
权玉:她还要跳水,我说这人们都怎么啦?拿着医院当了法院啦?有什么不满意就拿死说事儿,真不可理喻。
吴天宝:你回去向你爱人说清楚,她的病不是不可以治。病可以治好,但是无论是她,还是你都得配合。她这么一下子,体温又上去了,只能给治疗增加困难。
病人家属:哎,哎,谢谢大夫了,谢谢大夫了。
病人家属走后,吴天宝对权玉说:你去了解一下,昨天夜里九月儿是不是出去了。
权玉:九月儿,她怎么啦?
吴天宝:那个落水的女病人说,救她的人说自己跟芦苇一个死样子,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
权玉:哎哟我的吴大夫,咱省点事好不好?您看,咱这几天光打理这些没用的事了。
吴天宝:怎么能这么说?病人身体上的病和脑子里的病我们都得关心,三分治病,七分治心,心病不除,身病不去呀。你呀......
权玉:好......知道啦,你呀,吴天宝,就是个职业狂.....</P>
<P> (几天后, 县医院的小花园) (九月儿,芦苇)
九月儿扶着芦苇, 一步一步的走向那个小亭子。
九月儿:"芦苇哥, 你当时怎么发现的狼?....."
芦苇:"记不清了,反正我就在大树后边,它要向咱这边走,我不会让它过去。那里有青山伯,娃儿们和你。我当时就是一门心思,挡住它。如果它跑掉也就摆了,不然就和它拼。对了,你是怎么受的伤,我记得那只狼已经跑了呀?"
俩人边说边走进了小凉亭,九月儿先扶着芦苇在小亭子里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然后把随身带的小包袱放在亭子中间的小石桌上。自己找了个石凳坐下....
九月儿:" 你放心, 我的伤不是狼抓的。它当时就被你打跑啦,我看那只狼八成活不了多久。......"
芦苇指着九月儿身上的伤口:"那你这是?......"
九月儿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伤口,眼圈儿红了:"就为你!......"
芦苇:"......?"
九月儿:" 从树林中找到你,你身上就没有一块好地方了,到处是血。那血流得让人揪心。我们连拉带拽的把你弄到了大路上,是一位邻村的拖拉机手把咱几个人拉到了县城。 可你身上的血就是止不住的流。到了医院马上抢救。把大家急得一个劲儿的在医院里转圈圈。我知道青山伯经常采一种止血的草药,想在这后山上采一些为你止血,......"
芦苇:"采到啦?"
"别问啦。"九月儿接过话来,"可丢人了。药是采到啦,人也从山上摔下来了。这不是就成了这个惨相啦, ....." 说着, 她探身在亭子边上揪了颗小草, 放在嘴上咬着。
芦苇:"我的血是你给输的?......"
"算你运气好。"九月儿用小草在芦苇的脸上轻轻划了一下,"当时全院都在找你的血型。
"我是O型血, 不太好找...."芦苇看了一眼九月儿, "那你肯定也是O型啦......你不是也受了伤么, 大夫怎么会?......"
九月儿:"不提啦, 反正血是输给你啦。你也不用还,我本来就欠你一条命。 .....我觉得,老天挺开眼的。"
芦苇:"本来是来给您瞧病的, 现在我到成了'伤号'。阿婆不定多挂念你呐...."
九月儿:" 我看,还是让青山伯和娃儿们回去吧。一来给阿婆带个信儿,让她放心;二来,这县城可不比咱村里,一天下来得花好多钱。你住院我也住院,是青山伯请人家回春堂的陈老板给交上的钱。可得拉不少亏空呐。他们都回去,这里有我照顾你就可以啦。"
芦苇:"你?......照顾我?......"
"不好意思啦?这有啥啦。山娃子告诉我,你背着我走山跨水的,那汗都快流成小河沟子啦。而且你一个画画儿的,本来就是个读书坯子,节骨眼儿上还能为咱老老少少的跟狼拼命, ....."说着, 九月儿眼圈又红了,"我咋不能照顾你?咱这小村子, 总共没几家人家。 阿婆说,咱村子穷,青壮年都上城打工挣钱去啦,青年男人可就金贵啦。何况你还是个识文断字的画家。要是让你为我搭上条命,那可就不值啦。阿婆说过,女娃子家命贱,长大了也就是上城里找个人家嫁了了事。......"说到这里,九月儿打开了自己的小包袱,从里边拿出一块手帕,站起身来给芦苇擦了擦脸上的汗。她仔细看着芦苇的脸,突然问道:"嗳, 苇子哥, 你不会养好了伤就回家了吧?......"
芦苇:"会的。等我伤好了,得回去一趟。我要参加一个画展。"他回身看了看九月儿, 继续说:"可是....我还会回来的。"
九月儿松了一口气, 可还是不放心的问:"那回来后还走吗?......"
"还得走。我是个画家,一辈子都会在有山有水的地方生活。......"
九月儿:"那,你家在哪儿? ......"
芦苇:" 远着呐, 很大很大的城市。说了你也不知道。"
九月儿:"比县城大? "
芦苇点头道:"大。"
九月儿:"比省城还大?......"
芦苇:"差不多。"
"那你家都有谁?....." 九月儿紧追不舍。
"就我一个, 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现在就我一个。"
九月儿眼睛里闪着光亮。
芦苇看了一眼九月儿。转了个话题: " 对了, 九月儿。你说咱这住院的钱是陈老板给的?......"
九月儿:"可不。我看见的。一大捆子钱呐。少说也得有一两万块。"
芦苇:"不用急, 我带了一点儿钱。回头我就交给青山伯。"
九月儿:"青山伯是个挺掘的老人。他不会要你的钱的。"
芦苇:"这有啥。给我治伤,我怎么就不能花钱啦。"
九月儿:"你就不想一想, 你是为了救大伙儿才受的伤, 咱山里人这理儿还分不清?能让你自己花钱治伤?你放心吧,青山伯每回都给那陈老板送草药,有的药还能换几个钱呐。"
芦苇:"那能换几个钱呀?"
九月儿:" 你不知道, 要是一颗好山参, 就能换几千块钱呐....不过, 这次,陈老板给得钱可不少,可能不只是山参的钱......青山伯就是人倔点儿, 他可是咱村的当家人呐。眼下,乡里乡亲的零用钱儿,都是青山伯用草药换的。他每次进城,都买不少零用的东西。象盐啦,布啦,酱油醋啦,娃儿们吃的糖啦。每次他一从城里回村,娃儿们就都围上他啦。跟过节差不多。"
"哦....."芦苇又转头到, "九月儿,说说你吧。"
九月儿:"好!说我就说我,你想说什么? "
芦苇:"你上过学么?"
九月儿:"上过几年。村儿里原来有个女老师, 姓齐,是个城里人。大家对她可好啦, 每到上学,阿婆就让我多带上些干粮,有时还带上阿婆淹的芥菜圪瘩,村里的老师没有工钱, 就吃学生们带的饭。"九月儿说着停了下来, 看了一眼芦苇, 眼圈儿又红了,"可, 可, 可后来听说省城来了人,要带她走。村里人半夜里偷偷的拿竹排子抬着上了县城医院。后来....后来....就再也没回来。"九月儿说着落下泪来。
芦苇:"你很想念她?..... "
九月儿:" 嗯....开始的时候, 她就住在我家, 阿婆也喜欢她, 她对我可好啦, 每天下晌就在小河边看着我写作业,教我唱歌...."
芦苇:" 那你只有小学文化水平喽?...."
九月儿:"怎么会呢。后来我上了县城的中学。就在上高三的那一年,我得了一种病,大人们说是癔病。病犯得太厉害了,就休了学.... " 说着九月儿就打开自己的小包, 从里边抽出一张休学证书"这不....."
芦苇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指着九月儿的包袱皮儿:"这是你的?"
九月儿:" 是呀!" 她看到芦苇不解的样子解释到," 我小的时候就一直带在身边, 阿婆说,这小包袱是我妈留给我的。是我的护身符,让我一直带在身边....."
芦苇得以仔细的观察这个包袱皮儿, 从一边的缝隙中看到了那里边装的白色纱裙,包袱皮儿的外面绣的四个金丝红字却清晰依然, ....
芦苇读到:"浪里白纱 " 他抬头问道:"是什么意思?....."
九月儿夺过包袱皮儿:"当然有意义。可是...."她诡谲的看了一眼芦苇:"不能告诉你。 "
芦苇:"那里边的白纱裙子是你穿的?"
九月儿:"是我妈的, 我从来不穿。"她醒悟到:"你咋知道这里边有白纱裙子?"
芦苇一时语塞,支唔着:"这.....是刚才看到的。......"
九月儿:"你这人真鬼......阿婆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我。这里边的东西不让别人知道......"
芦苇眼睛看着九月儿, 脑子早飞到了那两个夜晚在河畔的情景。那熟悉的身影和月色下的美丽图画........他心中怎么也解不开,那个白纱就是眼前的九月儿,这会是一个人。可眼前的小包袱皮儿就真真切切的放在他面前。
"这是一个迷, 我无论如何也要解开它!......"
九月儿:"你说什么呐?神神秘秘的。......"
芦苇:"九月儿。我想问你一件事,你能如实告诉我吗?"
九月儿:"说.....吧...."九月儿象一个小妹妹那样挽着芦苇的胳膊。
芦苇:"你晚上到河边儿去过吗?"
九月儿:"没有。大晚上, 河边黑黑的。谁去?"
芦苇:"要是有月亮呢?"
九月儿:"有月亮也不去。我害怕晚上。"
芦苇:"那你会游泳吗?"
九月儿:"会呀?"
芦苇:"游得很好?"
九月儿:"不好也不会输给你。"
芦苇:"你晚上做梦吗?"
九月儿:"做。总做梦。所以第二天总是感到很累。"
芦苇:"能跟我说一说你的梦吗?"
九月儿:"记不清啦呀,谁会总想着梦里的事儿?"
芦苇:"比如说,在梦里你会下河去游泳?"
九月儿:"你怎么知道?"
芦苇:"这么说,你梦里确实经常游泳?"
九月儿:"对呀! ......你这人真鬼, 你怎么知道我总做游泳的梦?"
芦苇吃了一惊:啊......她是在梦里, 晚上的事儿竟然是九月儿的梦?
由于芦苇的啊说得太紧张,九月儿吓了一跳:"你啊什么呀, 一惊一炸的。"
芦苇:"我有一样东西, 交给你。"
九月儿:"什么呀?"
芦苇从衣袋里取出一个纸袋子,是那些照片。九月儿接过来就要打开, "等一等"芦苇马上按住了九月儿的手, "你记住我说的话。"
九月儿:"你今天是怎么啦, 总是神经兮兮的。"
芦苇:"这照片, 我可绝对没看过!"
九月儿:"你没看过?谁的照片呀?"说着又要打开。
芦苇:"不行, 你得发誓。"
九月儿:"发什么誓?"
芦苇学着九月儿的腔调:"我! 九月儿,知道, 芦苇,画家芦苇,绝对没看过这里边的照片。"
九月儿:"你说的什么呀, 像个女娃,我一句都没听懂。"
芦苇:"你不用懂,只照着说就是了。"
九月儿:"好, ......"九月儿就按着芦苇的原话又说了一遍:"我! 九月儿, 知道, 芦苇, 画家芦苇,绝对没看过这里边的照片....."
芦苇:"好,写下来!"
九月儿:"还要写, 你有病了吧,"她伸手摸着芦苇的头。
芦苇:"让你写就写,这关系到我的名声。"
九月儿咬着牙道:"好, 写, 要不是看在你伤没好的面子上,我让你....."她把脸使劲儿对着芦苇的鼻子. 然后接过芦苇递给她的一个本子, 认真的在上面写下了发过的誓。
芦苇接过九月儿手中的本子, 确认了一下上面写的内容:"现在, 可以看啦?"
九月儿打开了那个纸袋子, 从里边抽出照片, 一张,又一张, 第三张......随着看到的照片张数的增加, 九月儿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她转过身:"这里洗澡的人是谁?"
芦苇:"九月儿, 别, ....别别, .....你听我说。"
九月儿:"是谁照的?....."
芦苇:"是我。"
九月儿气急了:"你给人家照洗澡的像片?臊不臊?"
芦苇:"给人家?你仔细看一看那里边照的是谁?"
九月儿:"是谁?.....说呀,......是谁?"
芦苇:"是你!"
九月儿:"我?"她又把照片拿到面前,仔细看了又看。
芦苇:"你身上是不是有一颗很大的痦子?"
九月儿:"是呀?"
芦苇:"在左肩下边?"
九月儿赶忙用手在左胸上方有痦子的位置死死的捂住,好象怕人看到似的。
芦苇从九月儿手中拿过她的小包袱,打开后翻着那件白纱裙:"你看一看那照片上是不是你穿着这件白纱裙。"
九月儿安静下来,又仔细的看了看照片:"好像是我, .....我没穿过这裙子呀.....我怎么会去....."说着转身又要发火"你怎么?.......羞子人啦.....你还是看到这照片啦?......要不你怎么知道我这里有痦子?........"说着就往芦苇身上又是打又是咬。 搞得芦苇左右躲闪着。
芦苇:"你可发过誓,我没看过那照片。"
九月儿:"你没看过,鬼才相信。我问你,这照片是哪儿洗的?"
芦苇:"我自己洗的。"
九月儿:"你会洗照片?在哪儿?"
芦苇:"医院的洗相室。"
九月儿:"那大夫看见了吗?"
芦苇:"没有,我夜里偷偷进去洗的。"
九月儿:"你敢保证没人看见?"
芦苇:"保证! 用我的人格保证。"
九月儿:"那也不行,你准看见啦。"
芦苇:"你刚才发过誓的呀。"
九月儿:"我发誓有屁用。" 嘴上虽然这么说, 可九月儿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芦苇见九月儿的情绪平静了下来,转了个话题:"我向你问一个人行吗?"
九月儿:"谁?"
芦苇:"你认识白纱吗?"
九月儿:"白纱?.......那是我妈妈呀? 你怎么认识她?"
芦苇:"白纱是你的妈妈? ....这....这....."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九月儿,心里又吃了一惊。白纱是九月儿的妈妈,那夜晚的人不是她,是她的妈妈?怎么会呢,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夜,芦苇白纱的病房) (白纱,芦苇)
白纱醒了,她起身看了看芦苇的病床,芦苇睡得正香。
白纱起身穿上纱裙,轻轻的下了床,蹑手蹑脚的走出病房,向医院后边的小花园走去。
这次她径直来到小山旁边的河边上,脱下裙子洗了起来。她看了看腿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再抬头看了看河面,想起前两天晚上自己的梦,笑了起来。
白纱(画外音):哼,要是芦苇象上次那样再来一次,我就死给他看。
白纱用水向身上撩了两把,急不可待的一下子冲到水中,向河中间游去。在河中间,白纱把头露出水面,吸了一口气,然后向两岸看了一眼,朝河的上游飞快的游去,不一会儿,她就把身体潜到了水底,游到体内没有气了,她从水中冒了出来。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转身向回游。可是在水下,她看到了芦苇的身影,白纱在水中吃了一惊,怎么,芦苇来小河边了。她向芦苇游过去,可是芦苇躲开她,向河岸游去,而且芦苇不再在水底游,而是浮上了水面。白纱也跟着来到水面,这次她看清了,确实是芦苇。芦苇看到白纱,不说话,也不打招呼。径直奔向岸边,上了岸。
白纱:你怎么来了?
芦苇:还账!
白纱:你的伤还没好呐?
芦苇:那有什么,反正帐是要还的。
白纱:那你到了水下,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芦苇:我怕你在水下让我还帐。
白纱:哈哈哈哈,......小心眼儿,谁要你还帐啦?
芦苇:我可知道自己在水里吃几碗干饭。
白纱:那你说,你在水下吃几碗干饭?
芦苇:半碗都吃不下,就得喝饱了。
白纱:哈哈哈哈......我教你。
芦苇:在水下吃干饭?
白纱:要死了你,老是把我当成老虎!
芦苇:你就是老虎。
白纱:我在水里有那么可怕?
芦苇:不,是美如斑澜。
白纱:我游泳好看吗?
芦苇点点头:尤其是你穿上白纱裙的时候。
白纱:我在水里的时候,你在岸上能看到什么?
芦苇:浪里的一条白纱。
白纱:你知道这名字?
芦苇:我看到的。
白纱:在哪里?
芦苇:你的包袱皮儿上。
白纱:那是我妈妈绣上的。
芦苇:你妈妈?
白纱:是呀。
芦苇:那九月儿是谁?
白纱:不知道。
芦苇不再说话,他陷入一个不能自拨的循环之中,他不想破坏这难得的二人境界。
芦苇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又拉过白纱,给她擦干身上的水珠。然后让白纱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从带来的小包里拿出那些照片。
芦苇:给你。
白纱:什么?
芦苇:照片。
白纱:洗好啦?
芦苇:好啦。
白纱:你没看?
芦苇:看了。
白纱一愣:你!......你到忠厚老实。为什么不守信用?
芦苇:不看洗不出来吗。
白纱:你在哪儿洗的?
芦苇:医院的洗相室。
白纱:就你自己?
芦苇:当然。
白纱:这照片好看吗?
芦苇:不好看。
白纱:哪张不好看?
芦苇:都不好看。
白纱:照片洗坏了?
芦苇:没有。
白纱:那怎么会都不好看?
芦苇:因为你。
白纱:我?
芦苇:是的。
白纱:我怎么了?
芦苇:这些照片没有一张比你好看。
白纱:你坏!
芦苇:你就是好看。
白纱停了好一会不说话:那我问你,我的照片你都看了,你违背了自己的诺言,该怎么罚你?
芦苇:我让你娶我。
白纱:我?娶你?那是我罚你呀,还是你罚我?
芦苇:都行。我认为,你娶了我,就是罚了我。
白纱:此话怎讲?
芦苇:你天生就是个厉害姑娘,谁跟了你都是一种灾难。
白纱:好你个芦苇!你在骂我呐?
说着,白纱的小拳头就象雨点一样,打在芦苇的头上肩上胳膊上后背上脖子上屁股上。芦苇也不还手,更不躲,然后转过身来,紧紧的抱着白纱,让白纱的脸对着自己的脸。
芦苇:我说的不错吧。我要象被钉在十字架上那样,接受你的惩罚。
白纱听到这里,整个身体就好象没有了骨头,倒在芦苇的怀里,轻轻的说:你说的不错,如果你不这样,我会死的。
芦苇:我知道。
白纱吃惊的问:你知道?
芦苇:你昨天回来一直在说梦话,虽然是断断续续的,可我听懂了。
白纱:我说了什么?
芦苇:不用问了,反正我知道。
芦苇说着,拉过白纱,把白纱身上剩下不多的两件衣服脱了下来。白纱一动不动的由着他安排,然后就倒在芦苇的怀里......</P>
<P> 天上,星星不再眨眼。它们见识的人间情爱太多了,能有这样的艳遇是有情人最为幸福的时光。几千年前的牛郎和织女也是这个样子,可那都很短暂,星星希望这短暂的时光变为永恒。</P>
<P> 白纱:我想让你画张画儿。
芦苇:现在?
白纱:现在。这回你还会说没带画板吗?
芦苇:我带了。
白纱:你知道会用上?
芦苇:我一听到你走出来的脚步声,就知道这个时刻来了。我对灾难有特殊的敏感。
白纱:你说了两次灾难了,说说你的解释?
芦苇:没有解释。我喜欢灾难。
白纱:和我在一起?
芦苇:是。
白纱:真想不明白?
芦苇:你知道有一首诗叫海燕吗?
白纱:知道。
芦苇: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这句诗还记得吗?
白纱:记得。
芦苇:海燕喜欢暴风雨,既然是暴风雨,风平浪静就不合时宜。
白纱:你把我们之间的暴风雨称做灾难?
芦苇:不恰当吗?
白纱:你是一个歪理哲学家。
芦苇:爱情本来就不应该是逻辑的,思辩的,而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浪潮。当你不小心撞进了它的大门,那你就必须面对灾难。这是我的绘画哲学。没有激情,就没有艺术。没有激情,就没有爱。
白纱:深刻极了......(白纱解开了芦苇的衣服)我喜欢灾难,你让它来吧。
芦苇:画爱还是做爱。
白纱:没有现实,就没有绘画。你说哪个先来呢?
芦苇一把把白纱抱起来,平放在河滩上:现实的灾难。</P>
<P> 天上的星星不得不眨眼,它们没有听过如此不合逻辑的演绎,它们在琢磨,所以他们迷起了眼睛。
天上的星星不得不眨眼,因为眼下这场景,比之于几千年前的牛郎织女天河配。强烈上不知多少倍。它们开了眼界,知道天下的情史可能要改写了。</P>
<P> (县医院门口) (九月儿,芦苇,青山伯,四个娃)
青山伯挑着他的担子, 周围是山娃河娃树娃水娃, 芦苇和九月儿穿着住院服, 在医院门口为他们送行.....
河娃:" 九月儿姐姐。等你和芦苇哥哥病好了,我们和青山伯来接你们。 ...."
山娃:" 芦苇哥, 我过几天就来看你, 把二虎也带来,行吗?......"
青山伯:" 二虎可不能进城, 县城里人多, 咬了人可吃罪不起...."
他转身对芦苇和九月儿道:"你俩个娃呀, 好好养着啊, 养好了伤病, 得回村呀, 咱村里要是没有你们俩个娃儿,就更没有人气啦....哎....你河曲婆还不知有多想你们呐......"
说着挑起了担子, 喊着几个娃儿, "走啦走啦....回村儿,......"
九月儿一只手托着芦苇的胳膊, 一只手拉着最小的水娃儿, 她俯下身去, 在水娃儿的脸上亲了一下, ....
芦苇和九月儿站在一起, 看着老人和孩子们远去的方向, 心里不是滋味儿, 九月儿把头靠在芦苇的头上, 抽泣起来.....</P>
<P> 一行人渐渐消失在两山之间的山路上......
第四集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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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0-11 13:16:12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