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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教会正在进行的“神学思想建设”既需要圣经的支持,也需要神学的思考。鉴于教会多从“救赎神学”思考问题,故本文特从圣经出发,对“创造神学”源流作一点探索。希望能从创造神学角度理解神学思想建设,积极地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本文所观察和分析的有关“创造”的经文材料,是犹太宗教思想史的宝贵材料,更是基督徒释经和进行神学思考不可或缺的最重要“文本”。而基督宗教思想史上对“创造神学”的反思,则为中国基督徒今日从“创造神学”角度探索“神学思想建设”之路提供助益。本文提供“创造神学”思想“文本”的另一重要目的,是试图从创造神学层面理解“文化”,为基督宗教与中国文化相适应相融会提供一点神学理论根据。<br/><br/> <strong>创造神学思想:传统的生成</strong><br/><br/> <strong>1、《 创世记》和《诗篇》有关经文的创造神学诠释</strong><br/><br/> 旧约圣经关于上主创造的经文,集中于《创世记》和《诗篇》,其余散见于其他经卷。对这些经文的解读,可以看到到古人对上主的创造的鲜活而直接的体认。这种就当时的以色列人所处近东宗教文化环境而进行的神学解读,可帮助我们避免教义神学的先入为主,和形而上学的冥想推理。当然,圣经中以色列人的创造神学思想是循序渐进有所发展的,例如,从《创世记》到第二以赛亚,创造神学思想因着圣民遭遇的变化而有了飞跃:从赞美上主的创造,上主的威权和大能,上主的维系和眷顾,到盼望上主在人类历史特别是以色列中的“新创造”。<br/><br/> 照以色列的“圣史”而言,构建大地和诸天万物,是上帝初始的创造行动。世界的开创和历史的发端实际上是叠合在一起的。照《创世记》所载,“历史”并非始自以色列,而是始自上帝对世界历史舞台之预备。后来的记载,才将旧约的世界的宇宙性聚焦于个别性上(参《创世记》第12章)。<br/><br/> 圣经评判学者广泛同意,旧约《创世记》奠定了有关创造的诸传统。在这里,以色列从来不完全拒绝近东宗教文化的影响。而是从其中吸取有用的成分,建立自己的创造神学传统。从人类文化史来看,希伯来文化相对于巴比伦和埃及文化,只是一个后来者。因为从不同地域吸取了不同养分,所以旧约创造传统呈现出两种鲜明对照的形式:祭司来源的(创1:1-2:4上)和耶典来源的(创2:4下-25)两者都按照古老的惯例,以描述创造的果效开始,记录了一系列创造行动,但具体情形却两相对照鲜明,分别代表了两种创造传统。《创世记》第1章基本上代表了源自巴比伦的创造故事的传统,口语化成分较重;《创世记》第2、3章所代表的是源自叙利亚-巴勒斯坦的创造传统,书面语成分较浓。当然,两者都经历过口传时期。两者的异同并非十分重要,重要的是以色列从中确立了自己的关于上帝是造物主的思想。这是在古代的多元文化环境中,上主的子民挣扎和奋斗的写照。圣经中的这个实例,是否对今天的我们有所启发:基督宗教在这个多元的纷扰世界中,也可以吸取“教外”的真善美的东西,来扩展视野,丰富思想,以利于传播基督救世福音?<br/><br/> 《创世记》第1章的最初目的,不是在单纯描述上帝如何创造,以满足人们的好奇心,而是在于赞美上帝――这位创造主。上帝用他话语的大能,依照他自己的意愿和目的,创造(bara)天和地。作者的考虑范围,在可能会发生的疑问,诸如从无生有还是从有到有之外。创造,标志着时间之开始,奔涌向前的历史之发端,创造也是在此之前并不存在的实体的源头。上帝看他所作的工程甚好,“创造”完成了杰作,不需要再进一步的工作。因此,安息日的设立及其思想源头,从创造的角度看,具有末世论意义。关乎创世的记载,从首到末,从初到终,都在描述上主创造大能和主权。这些思想后来被诸先知和启示文学作者发挥得淋漓尽致。<br/><br/> 以色列人虽然不是用现代的哲学家或科学家的思维方式穷究上帝如何“创造”,但他们仍然用一些特殊用语来表达的上帝“创造”工作,这些用语不是从拟人化的术语借用过来的:dara’(创造),无论是Qal或Niphal形式,只能用在上帝上面,表示上帝特殊的活动,只有上帝才能作的工作。bara’,上帝bara’的对象便是世界。这是完成了的工作。其他的拟人化术语:‘asah(造,创1:26、27);yatsar(形成)和konen(造)(摩4:13;赛43:1,45:18)。雅各 艾德门认为,上述“创造”观念,只有‘无中创有’(creatlo ex nihilo)的思想才能够说明旧约圣经的创造思想“。而且上帝对世界的眷顾、维系和更新,以及他在自然界和人类社会中的介入,也是其创造工作。<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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