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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晓阳 <p>我小学三年级随家人移居新加坡,至今已十二年余。妹妹和我在新加坡长大,情感上早已认同新加坡;若你在街上碰到我们和朋友在一起,你不大可能会知道我们不是新加坡人。但是,基于种种原因,我家至今仍持着永久居民身份。 </p><p> 拜读了1月13日交流站项晨君《永久居民不应抱怨》一文,我觉得有必要作一些说明。项晨君以永久居民身份,奉劝其他永久居民多做事、少抱怨,我十分赞同这种态度。但是,当项晨君提到我们要“想想我们为新加坡做了些什么”的时候,我却觉得非说点什么不可了。 </p><p> 当李显龙总理上月宣布将调低对永久居民的医疗和教育津贴的时候,笔者的第一个反应亦是消极的。我觉得,以削减福利“鼓励”永久居民归化成为公民,不可能行得通。不想成为公民的永久居民,决不会因这种原因而改变主意;那些不打算在新加坡长住的,类似的政策亦将会成为催化他们离开新加坡的一种动力。后来和一些朋友谈起这事,觉得李总理所提出的“强调公民权价值”有其道理,而政府在制定政策时亦有其实际考量;因此,我们这些不打算离开的永久居民也只有接受。 </p><p> 在接受有区别性的政策的时候,我同时接受的,是公民和永久居民两种身份之间的基本差异。无论我们多么像新加坡人,我们毕竟不是新加坡人;我们不会要求国家给予我们和新加坡公民同等的待遇。可是,要我“想想我们为新加坡做了些什么”,我实在有点被侮辱的感觉。 </p><p> 永久居民对国家的义务,和公民并没有什么大的分别。我们一样得缴纳所得税,买东西一样要付消费税,满十八岁的第二代永久居民一样要参加国民服役,四十岁以前一样要待在后备部队里。我不知道项晨君“超过服役年龄的男性永久居民不必服兵役”一说的基础在哪里?我三年前入伍,和军中同袍一起受训和工作两年多,待遇和其他人完全没有两样。要说有差别,亦只是我碍于永久居民身份,不能被派往一些单位或担任某些职务。我的父亲在新加坡工作十余年,为新加坡的传播事业尽了他的一份心力;我的母亲热心义务工作,一星期最少三天会到各机构去服务。我们从不问自己为新加坡做了什么;做就对了! </p><p> 在李总理宣布新政策之前,永久居民和公民之间的待遇其实已经有差别。永久居民没有投票权,这当然不用说;永久居民学生亦没有教育储蓄户头,因此,任何与教育储蓄有关的福利,永久居民学生都不能得到。我有时和一名小学时就认识的好朋友打趣,说“我得的奖金全都给你了”;原因在于我没有教育储蓄户头,而我的朋友则是下一名合资格的新加坡公民,因此教育部把原本该发给我的奖金都发给了她。在其他方面,永久居民拿不到政府的“新新加坡股票”和经济增长花红;永久居民在购买组屋方面,亦面对比公民更多的限制。我们对这些都已习以为常,不会要求什么对我们来说正面的改变。其实,新加坡所给予我的,无论是有形的、无形的,比起来,这些限制都显得微不足道。 </p><p> 由于各人情况的不同,不同永久居民之间对新加坡的认同程度,可以说是天差地别。要吸引合格的永久居民成为公民,培养永久居民对新加坡的归属感是唯一的方法;而削减福利、增加限制对培养永久居民对新加坡的认同感的反效果反而更大。 </p><p> 由于种种实际上的原因希望成为新加坡公民的永久居民或外国人,政府根本不必做什么他们都会想方设法成为公民;无意在新加坡长期定居的人,区别化的政策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意义。无论如何,我计划在两到三年内归化成为新加坡公民,正式成为这个大家庭的一分子;到时,我将能名正言顺地以新加坡公民的身份,继续为国家作出自己的贡献。</p><p></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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