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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极品恐龙

[狮城随笔] [原创]静止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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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5-2004 14:29:22|来自:陕西西安 | 显示全部楼层
<P>谢谢楼上的点示!我会注意这些细节</P><P>感激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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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5-2004 14:15:25|来自:陕西西安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狮租房
<P>林淼 这个人似乎在主角心中占据了很大的位置,却并没有什么事情来仔细烘托,使里面有些场景看起来很乏力,没有感染力。</P><P>说实话,如果一个女的能在男的心中占去一个位置,那么当男孩回忆起来的时候,会连发生事情当天的天空是什么颜色,空气是什么感觉直到女生穿的什么、眼睛里闪烁着什么光,回忆时都历历在目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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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5-2004 12:14:09|来自:陕西西安 | 显示全部楼层
<P>4
回到学校,忽然意识到自己已是一个大四的学生,心里空荡荡的。班上的同学一下子像全都长大了许多,局势也一下子紧张起来。
因为考研的同学大多都搬出去住了,所以教室里已很少能见到同班的同学,全是一些大一的如饥似渴的学弟学妹,劈头盖脸只会问:“请问同学,这个教室能上自习吗?”
我们宿舍也有两个考研的兄弟在外面找了房子,据说不如我们宿舍的厕所大,但价钱却是天文数字。其他两位由于囊中羞涩只能跟我和歪理斯基凑合了,但他俩却大有把我和歪理兄轰出去之势,整天大喊我和歪理斯基吵他们学习和睡觉,其实到底是谁吵谁还不知道,每天早上他们噼里啪啦洗漱时,我和歪理还在床上,晚上我和歪理刚睡着准会被半夜回来的两位大哥吵醒。对此,歪理经常和他们斗嘴,但总是半软不硬的。他俩只和我说过一次,我说:“嫌吵滚出去!”后来他俩老实了许多,早上和晚上也不吵了。
开学没几天,林淼就要参加考试了,现在我俩在一起时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好想你。真不知道我整天在她旁边为什么她老说这句话。现在的我变得很体贴,我每天早上最大的一件事就是早早起床,跑到食堂打好饭,然后等林淼下楼一起吃。对于我反常的做法,林淼没有太大的反应,她只是欣然地接受着一切,一副理所应当、万分习惯的样子。只是吃饭时她爱拉着我的手,特别紧地拉着。
其实,自从暑假回来以后,确切的说是从我半夜跑到北京来看她那次以后,我们忽然意识到我们之间的那份感情是那样的深那样的浓,而那种感觉又真的不知该如何表达才好,仿佛一切的语言都词不达意,我们只好沉默.也许正是因为我们彼此都特别看重这份感情,却使它变得异常沉重伤感。
但我们还是那么义无反顾地爱着,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P><P>最近学校里一阵人心惶惶。因为有传言说为了响应中央什么号召,我们学校要像许多别的学校那样合并,有的说要和清华合并,也有的说可能和北大合并,而有的则传得更玄,说明年我们学校就要关门停业啦。其他年级的学生闹得很凶,据说还有联名上书之事,但这一切好像和我们大四没什么关系,大多数同学采取置之不理的态度,除了歪理斯基整天上窜下跳,和系里老师套近乎,然后晚上回宿舍神侃一通之后满意地钻进被窝。</P><P>小曼像忽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我找了她一个星期都没有找到。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以来一直莫名其妙地担心她,也没有什么原因,只是想看看她好不好。最后,我几经周折终于翻出一个和她一起上考研班的女生,她说你不知道吗,她病了,补习班上到一半她就回家了。听了这话,我愣了一下,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真的很担心她。
接下来的几天,我连林淼也不理,一直在四处打听关于小曼的消息。她的朋友很少,我向她的同学打听,全是一副无辜的可怜相,只会说:“就知道她病了,具体情况不清楚。”后来我从她的一个室友那里要来了她家里的电话号码,我打过几次,但没人接。我真的有点怕了,我只想立刻见到她,见她好好地站在我的面前冲我笑。
最后我实在没了招儿,只得找到她的系里。
系里那个女老师一副很干练的样子,见我打听小曼的消息,眼睛溜溜地从上到下打量了我好几个遍。我马上掏出身份证、学生证、阅览证、饭卡说:“老师,我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小曼的老乡,只因我有一本书在她那儿,现在急着要用,所以只好麻烦您一下了……”
我终于有了小曼的消息,是小曼的母亲主动和我联系的。她说小曼经常向她提起我,知道我是小曼的好朋友,她现在病着,想让我见见她。我当时虽然觉得很奇怪,但只问了一句她怎么了,小曼的母亲说她精神有点不好你来开导开导她。我没有想太多。
拿着地址,一个初秋的中午我和林淼去小曼所在的医院去看她。开始,我们只是以为她是压力太大或累着了,我们还在路上想了好多笑话想逗她开心。但当我们走进那所精神病院的大门时,我们就明白了一切。
我推开了小曼的房门。屋子里很安静,到处是刺眼的白,只有小曼一个人。她穿着一身病人的衣服,瘦得像个衣服撑子,她的头发好久都没有剪过,长了许多,软软的堆在前额,像一个二三岁的小孩,眼睛又大又深,却没有一丝光亮。此时的她正双手拿着一只扫把,认真地扫扔在地上的一只纸飞机,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地怎么又脏了?是谁把地给弄脏了?……”
看着眼前这一切,我一动不动真不知做什么好。林淼却是早已哭了,泣不成声,拼命地拉着我的胳膊。我走了过去,一手抓住小曼手中的扫把,一只手像往常一样抓住她的肩膀,就那么看着她,她抬起头,眼睛又大又深,认真地对我说:“地怎么又脏了?是谁把地给弄脏了?……”
回来的路上林淼一直在哭,她自从见了小曼之后眼泪就没有停过,我没有安慰她,只是紧紧地拉着她的手。我们又走在那条通向学校的熟悉的街上,街上还是像往常一样热闹,到处是下班回家的人和卖东西的小贩,空气里弥漫着汽油味和烤羊肉串的膳膳的味道。但周围的一切此时对于我却好像只是一部慢放的无声电影,只有一些人影在我的视野里晃动,全然没有了声响,除了林淼低低的哭泣声。
那个傍晚,第一次没有卖羊肉串的新疆人拉我们去吃羊肉串,第一次没有卖花的小孩追着我们要我们买花……
那天下午,小曼那又大又深的眼睛和林淼那低低的哭泣声永远地刻在了我的记忆中了。</P><P>小曼的事让我和林淼之间莫名地变得异常脆弱,她总是无缘无故地爱哭起来。而我,只能用沉默去棉队她的哭泣,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去安慰她。周末,她居然自己一个人喝醉了,她趴在我身上吐了很多东西。然后笑着说她家人正在给她忙出国的事,她当初并没想到会是这样,她真的没仔细想过可能发生的事……后来她又哭了起来。天渐渐黑了下来,我拍拍林淼的肩膀说,该来的总会来,干吗要去多想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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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5-2004 20:15:29|来自:陕西西安 | 显示全部楼层
[em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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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5-2004 20:13:29|来自:陕西西安 | 显示全部楼层
哇~~~楼主应该去榕树下封个状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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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5-2004 13:34:48|来自:陕西西安 | 显示全部楼层
<P>要考试了,但是还是牵挂着这篇小说</P><P>后面写的好仓促,但是我觉得应该还说的过去</P><P>希望大家多提意见,多给鼓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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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5-2004 13:33:59|来自:陕西西安 | 显示全部楼层
<P>5
学校合并的事终于有了一些明朗,我们没有和清华合并,也没有和北大联姻,至于关门大吉之说更是没影儿的事。短短几天功夫,结果出来了,没出大多数人的意料,我们和隔壁的一个比我们多几个人丁的二流学校合并了。学校里的莘莘学子们都叫苦连天,但似乎他们学校比我们学校还不乐意,说什么死也不改校名,全校几千学生联合写信说要改校名就集体自杀什么的。我们的学生也很有几个不示弱,但老师们却好像由于待遇可能提高而高兴得什么似的,学生中有几个蹦哒得欢得也就一屁股给顶了回去,说什么千万不能影响两校合并。</P><P>北京的秋天就像夭折的婴儿,刚刚呼吸了几下就没了声息。我刚脱了短袖就套上了毛衣。</P><P>十月份,大四的学生开始找工作了。同学间的关系开始变得微妙起来。你多看他两眼或多和他说两句话,都会使他忧虑半天,以为你有什么企图,然后发动一切关系旁敲侧击地四处调查你最近的行踪,分析是不是存在对于自己不利的形势。一时间,大伙儿嘴里说的最多的就是留京,而最避讳的也是留京,人人都生活在矛盾中。姑娘们自不必说整天躲在宿舍里拿着美容、服饰之类的杂志潜心研究,男生宿舍里每人的床头也都多了一套只有出门才穿的行头。
而我依然是闲人一个。父母却急得没了主张,差一点就把大姑家的电话给打破,大姑也好像颇认识几个人,表哥闲来无事也愿意替我跑跑腿。总之,大伙儿都在忙着我的事,倒落得我一个人清静。
现在的哥们儿姐们儿早就无心上课,诺大的教室里没有几个人,老师们也理解万岁,随便唠叨两句就写个论文结课。但无事可干的我却每天都坚持上课,整天穿梭在各个教室之间,宛如一个大一的小学弟。</P><P>我和林淼爱得更深。她对我表现出前所未有的依赖。她一整天一整天地不离我左右,晚上半宿半宿地打电话。我都奇怪我们俩为什么会有说不完的话。
但我们俩从来没有在谈起过小曼。</P><P>学校里最近变得很乱,都是两校合并给闹的。用歪理斯基的话说就是敌人已经打入我军内部了。学校里发生了很大的人员变动,每个办公室都在收拾搬家,校园里每天都停满了“四达搬家”、“东方搬家”、“顺利搬家”……各种颜色的车穿梭于两个校园之间。系里的老师有调走的,有搬到那边去的,也有那边的老师搬过来的。一天,歪理斯基公布了一条特大新闻,我们班换了一个从那边过来的新辅导员,是女的,很年轻,很漂亮。
很快我就见到了她,因为她每节课都神经兮兮地夹着个小本子来教室查人数。由于班里上课的人本来就少,我又是少数中难得的一直坚持上课的学生,所以她好像很是注意我。有一次居然主动问我叫什么名字,说要加以表扬。她并不像歪理斯基描述得那么吸引人,虽然她很年轻,也算得上是漂亮,但却总是令我不太舒服,尤其是她有点丰满的身材,走起路来忽忽悠悠,总让我觉得要是配上一点水流动的声音,就像在衣服里面塞满了盛满水的气球。虽然我并没有看见她衣服里面是否真的有气球,而我也知道她也不可能在衣服里面放气球,但我每次见到她还是不大舒服。歪理斯基在宿舍散布谣言,说新来的辅导员看上我了,整天和我套近乎。我从屁股上给了他一脚。
其实这位新来的辅导员还是很不错的,对于同学们找工作递简历的事她是万分的热心,而且平均一天要开两次或大型或小型的班会,每次会上她都夹着一个小本子点名。对于她的点名,女生们颇有微词,但由于找工作递简历是干系自己终身的大事,也就不敢有什么表现,一开班会就围着辅导员,皮笑肉不笑地嘻嘻哈哈。男生中倒有多数十分喜欢这位新老师,大有看不够的态势,一个个做纯情小男生状,恐怕老师注意不到自己。而我对于班会之类的事却是无所谓,想去看看的话她不点名我也会去,不想去点名我也照样不去。但老师对于我的几次缺席却毫不在乎,而且表现出极大的关心,有一次竟然语重心长地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说:“我觉得你这位同学还是很有发展潜力的,不过,可能是你思想还没有成熟,我看你还没有入党吗,不过,不用急,你可以先考虑几天成熟一下,我可以帮你向组织汇报一下,争取能加入党组织,将来肯定会有发展的……”
她一副救死扶伤雪中送炭的德性,但我却并没有像她期待的那样五体投地感激不尽痛哭流涕,只说了一句:“谢谢老师,不用了。”
我想我算是伤了老师的一片好心。
从此我找工作的事就更加没有了眉目,但大姑他们还是没有对我彻底失去希望,整天拿着我的简历四处乱逛,其实我的简历的确称得上是“简”历,简单得只有几张照片,六级没过,计算机二级没过,奖学金没拿过,其他的意外奖项更是无从谈起。不过,我还是落得了一身清静。</P><P>一天晚上,我一人走在初冬的寂寞的街上,忽然觉得自己渺小得像风中的一粒沙子,我当时就有一种随着寒风飘走的冲动,但是我始终没有变成沙子。</P><P>林淼这几天一直都在家里。我知道她家里一直在为她出国的事奔忙,她也不好意思置之不理。她每天都给我打电话,但我们从没谈起过她出国的事,也不是刻意去逃避这个话题,只是很自然地两个人都不去想它,我们之间的这份感情好像真的不会被这些外界的干扰而破坏,虽然它已经很脆弱,但它仍然勉强地滋长着,在这个寒冷的初冬。</P><P>6
今年好像是20世纪的最后一年,所以这个12月由于被挂上了“世纪末”的牌子而变得异常壮观,从12月1号开始,人们就过上了元旦。林淼好像对这个元旦也很重视,她说一定要过得和往年不一样,过得有意义一点。我倒觉得真的是无所谓的事情,人类要是没有发明过日历什么的,这一年、这个月、这一天和平常又会有什么区别呢?林淼对我的看法置之不理,整天挖空心思的想应该怎么去过。
其实,和林淼在一起的每一天对我的生命来说都是最有意义的事。我想。</P><P>被众人期盼的这一天终于到来了,而且老天爷为了增加气氛也非常配合地给下了一场雪。北京的雪总是很难得,所以人们心里更添了一份欢喜。12月31号那天,学校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我在校园里转了好几个圈,心想人都跑到哪儿去了。
晚上六点天已经很黑了。但到处是节日的彩灯,照得人睁不开眼睛,我还是喜欢黑一点。
林淼却高兴得不得了,我们俩踩着路边的雪走出校园。走在喧闹的人群中,不知为什么,一时间,两个人忽然不知该做些什么,全都没了主张。我们在那条熟悉的小街上转了好几圈,最后,林淼也没了主意,她想了好些天也没想出一个好的主意。
我说算了别琢磨了!
然后我就拉着林淼走进麦当劳,一人吃了一个麦辣鸡腿的套餐,接着又进了一家面馆,然后又去了一家火锅城……最后两个人的肚子实在什么都装不下了。
林淼从超市买了两瓶二锅头,我们俩就回到学校,躲在后操场对着喝,没有什么下酒的小菜,也不知都说了什么话,只记得两个人都笑得不行了,嘴张得很大再也合不上,那酒也全然没了味道。
后来酒喝光了,林淼跑到篮球场上搓了好多雪球砸我,我就也搓雪球砸她,两个人只是疯跑,猛砸,往脖子里灌雪……
我摔倒了。我躺在雪地上,一动不动。任凭林淼喊我,用雪砸我,用脚踢我,我只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那一刻,我的脑子里没有思想。直到林淼也躺下来,把脸贴在我的胸口上,我的心才又有了一丝声息。
“我爱你!”
“我也爱你!”
“我想嫁给你!”
“我一定娶你!”
“我要给你生好多好多的孩子,出去玩一大群都拉着我的衣服!”
“对,我们要生好多好多的孩子,将来像放羊一样放!”
……
……
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两个人就这样依偎着躺在一起,她的脸贴在我的胸口上,没有一点寒冷,没有一点呼吸,没有一点思想……从一个世纪一直到另一个世纪。</P><P>林淼她病得很重,父母把她接回了家。我躺在宿舍里也烧得一塌糊涂,歪理斯基吓坏了。
也不知躺了多少天,我终于还是从床上下来了。我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林淼打电话,我的嗓子早就不能说话,她在电话那头沙哑着嗓子说:“你还好吗?”

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要放寒假了,我整天躺在宿舍看天花板,我知道林淼的病还没好。歪理斯基这几天倍受打击,据说约了一个低年级的小女生吃饭,不但没捞到一点好感,那小女生吃完摸摸嘴还把歪理兄给臭扁了一顿。歪理兄很是痛苦,不是因为没有博得佳人芳心,只是觉得心里窝火,嘴里整天只有一句话:她算什么东西!
这天晚上,歪理斯基更是郁闷得不行。在电脑被他弄死N次之后,他说:哥哥,我请你喝酒。
我不想喝,但还是去了。因为我说过歪理人不坏,他心里不痛快,我不能躲得远远的。
歪理的确挺郁闷的,虽然他说得唾沫星子乱飞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但我仿佛很能懂他这种痛苦的心情。我只是看着他,没有喝酒也没有吃菜。他喝了很多,眼神都没有了方向,但他的嘴还在不停地说。我只是听着,那是我一生中第一次那么认真地听他讲话,虽然他喝多了,讲的全是醉话。
“你说那女的她妈的算是什么东西?还说什么和我吃饭是看得起我……”
……
“你说咱们算是怎么回事儿?学校乱成这样,你看看……”
……
“那个女辅导员绝对不是什么好鸟儿,你看她看你那眼神!我告诉你说,从那**学校过来的就没一个好货,他们学校算个屁呀,还和咱们合并……”
歪理斯基越说越离谱,我说你喝多了。
我刚想拖他走,不过旁边桌子上的一帮人已经过来了,我早注意到他们是**学校的,歪理斯基说话时一直在瞄着我们。
“哥们儿,说话注意点!”
“怎、怎么了?关、关你屁事?……”歪理斯基摇摇晃晃的。
“行啊你!孙子!气够大的呀,你们他妈的不就是那**学校的吗?告诉你,吞并你们是看得起你们,要不是你们主动贴上来,你以为我们学校乐意要你们这样的破鞋呀……”
歪理还在叽哩呱啦地说,我把他推向一边,非常平静地走到前面,我没有喝酒,脑子里一片清醒,但我的身体里只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我抓起了桌上的一个酒瓶,不顾一切地……</P><P>我们被抓了起来,饭馆的老板拨了110。那个学校的一群人中有一个伤得很重,头上缝了几十针,歪理斯基也伤得不轻。
学校派人把我和歪理斯基领了回来。第二天,我的父母和大姑都被请到了学校,辅导员打电话给我说:你这祸算是闯大了。
我一直躺在宿舍。
具体情况我也没心思去问。总之差不多是我打了人家的一个学生,打得不轻。而那个学生好像还很有一些来头,据说是他的什么二表姑的四姨父是那个学校的领导,那个领导非常生气,说一定要严肃处理这件事,把我作为一个典型,从而杀杀我们学校不良的歪风,以免彻底合并后会影响到他们学校。至于歪理,他受了伤,作为一个受害者,他被大伙儿给忽略了。
我就这么在宿舍躺了一个星期,然后随着父母一起回家“过年”去了。至于在这一个星期里学校做了什么决定我无从所知,父母也没有谈起。</P><P>7
这个寒假,周围的一切静得出奇。
父亲像老了许多,还像以前一样的沉默;只是好像改了下象棋的习惯,也不再看什么“象棋技巧”之类的书了。母亲也成功地度过了更年期,一切恢复了正常,她不再冲我和老爸喊叫,只是经常一个人坐一旁,有时会叹口气。
而我只是静静地躺在自己小屋的床上。</P><P>周围的一切都好静。</P><P>到了开学的时间了,我没有再去学校,也没有人问我为什么没去。只有歪理斯基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在电话里第一次他居然沉默了,后来他说林淼自从那次生病就没好,听说我出事之后就更严重了,现在还不知怎么样了,他叫我打电话问问。
我说好我会打的。但我始终没有打。</P><P>到了四月中旬,我大约在家里呆了有三个月,很漫长的三个月,但回头想想短暂得像只有一天。
这三个月,我断了和外面的一切联系。</P><P>8
一天,辅导员给我打来了电话,她说最近学校各项工作均因为合并的原因变得很乱,我的事就一直处理到现在。她叫我回学校一趟,学校已作了决定。
我和父母说了一声。
回到学校,我惊异于短短几个月学校竟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合并后,学校好像忽然变得很有钱,很大方,主教学楼前面草坪上开出了一块,竖了一个老学校的纪念碑,学校围墙也变成了极有古香古韵的灰色栏杆,宿舍楼也重新喷了涂料,那颜色极其鲜亮,使原来显得破旧的楼房变得像一个还没来得及洗脸就被穿上新衣服的叫花子,不伦不类,傻愣愣的……但回到了学校,我还是很高兴。
我先去了辅导员那里。她见了我,先是很高兴,后来又表现出十分惋惜一副痛心疾首的德性。我知道我被开除了。这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那位女辅导员仍是那句话:“我觉得你这个学生还是挺有潜力的,可是……我把我的电话给你,以后有需要老师的地方尽管说话……”
“谢谢老师,不用了。”
这个女老师,我平生只和她说过两句话,第一句是:谢谢老师,不用了。第二句是:谢谢老师,不用了。
怀揣着学校的处分决定,我发现我这几个月其实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刻的到来,现在等到了,全身一片轻松。我回了宿舍。</P><P>同学们看着我都表现得很遗憾,唯一的动作就是心事重重地拍拍我的肩膀。但痛苦的表情似乎很难掩盖他们内心的快乐。换了谁还不都是一样?考研成功与否工作好坏与否一切都过去了,他们摆脱了往日的沉重又不必去面对明天社会的苦恼,这一段时间也许是大学生活甚至一生中最轻松最快乐的时刻吧!换了我也是一样。我们哥们儿吃了一顿,很多人喝醉了,我一滴酒都没喝。最后我把他们一个个拖死猪似的拖回宿舍。
我发现我一直没有看见歪理斯基,他在故意躲我。</P><P>我一个人独自走在通向学校的那条街上,第一次在喧闹的人群中,我感到了一丝寂寞。我发现我在刻意去忘掉过去,忘掉一个人,而我几乎都快忘掉了。
我知道我一定会去见林淼的。</P><P>我买了一大束火红的玫瑰,当我捧着它们时,我才发现自己还从来没有一次特别郑重地送过林淼玫瑰花。从前买花,全是两个人被卖花的小孩追得实在跑不动了,就只得买上一枝。然后林淼就把那枝玫瑰带着长长的光杆插在自己的辫子上,晃晃悠悠的,吃饭时也不摘下来。
但今天,我第一次,要郑重地送我心爱的人一大束玫瑰。
我在校园里站了很久。最后我给林淼打了电话,她说我知道是你。
站在校园中央,站在正午的太阳底下,我等着自己最心爱的人。</P><P>她站在了我的面前。接过我手中的玫瑰,依然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一副理所应当,万分习惯的表情。
“给我的?”她依然像个孩子。
“给你的!”
“我喜欢!”
“知道你喜欢!”
……
……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正午的太阳照着我们,我忽然想起了那个世纪末的冬夜,她把脸贴在我的胸口,我们没有寒冷,没有呼吸,没有思想……我又想起了那个傍晚她那湿湿的头发滴着水的头发,想起了看小曼回来她一路低低的哭泣声……我们就这么站着,就这么看着,她手中火红的玫瑰却开始枯萎了。
“你爱我吗?”她早已泪流满面,但却笑得那么开心。
“爱!”
“真的爱?!”
“真的爱!”
“那好!”
“好!”
“你要离开我了是吗?”
“是的,我要离开了。”
……
……
林淼走了,带着我送她的一大束火红的玫瑰。
那火红的玫瑰已经开始枯萎了。</P><P>9
我依然站在那个校园的中央,站在那个正午的太阳底下。
一阵风吹过,我发现我竟然哭了,但泪水很快就被风吹干,整个脸都紧巴巴的,像被一张小孩的嘴一直轻轻地吻着。
我抬起了头,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是一片刺眼的白,我睁大了眼睛。我忽然想起了小曼,想起了她的病房,想起了那一片刺眼的白……我的耳朵里全然没有了声响,眼里也没有了颜色,除了那一片白色,白色的操场,白色的教学楼,白色的天空……而这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又好像发着光,那些光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剑,一齐射向我,穿过我的皮肤,穿透我的胸膛……我没有躲避,我没有流血,但整个身体早已被割得支离破碎……
</P><P>(全文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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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5-2004 17:51:29|来自:陕西西安 | 显示全部楼层
<P><FONT color=#8d3cc4>支持一下,一会再看吧!!!</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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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5-2004 21:46:12|来自:陕西西安 | 显示全部楼层
<P>支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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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5-2004 08:42:35|来自:陕西西安 | 显示全部楼层
<P>也不知道前面的几个人看过没</P><P>希望给意见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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