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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月之翼

[狮城随笔] [推荐]情断西藏 (作者的一段亲身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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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05 20:55:39|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P><FONT size=4>如果誓言可以美丽经年</FONT></P><P>(1)
  
  “我靠,你有没有搞错?认识他们吗就跟着一起走,被人卖掉怎么办?”琛在电话里又在骂人了,她觉得我跟一群才认识两天的陌生人同行简直不可思议。
  “你就别操心了,坏人好人我还分得出来。”我开始后悔了,早知道琛这么大的反应真不该告诉她。
  “那你决定什么时候回深圳?”她恨不得现在跑到拉萨来把我揪回去。
  “10月30日肯定回深圳,我要留一个月的改稿时间。”玩归玩,写稿的事还是不敢放松。
  “行,那你就跟他们去吧,如果30号回不到深圳看我怎么收拾你。”
  “对了,我刚认识的朋友里,有个男孩是贵阳的。”我忽然想起散兵跟琛还是老乡。
  “怎么样?帅吗?”
  “还行。”不知道在琛眼里散兵算不算是帅哥,但我确信他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嗯,我们贵阳男孩子还不错,优点很多,你要觉得合适就嫁过来,咱俩离得近些也省得我一天到晚抓不住你的人影儿。”琛三两句话便要把我嫁出去。
  又闲聊了几句后在电话中道别晚安,我开始打开电脑继续我的《咖啡飘香》:
  蓝山问摩卡,你会在阳朔安家吗?摩卡回答他:“我不知道,男人的心是跟着脚步走的,脚步到了哪里就在哪里安了家。而女人的心是跟着爱走的,爱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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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05 20:54:51|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狮租房
<FONT size=3>(8)
  
  我心里始终惦记着对大昭寺小女孩的承诺,便提出要去大昭寺看看。散兵听到我要买些糖兑现一个承诺,举双手赞成,他认为做人最主要是守信用,既然答应了小女孩就不要让她失望。
  我们跑了几家商店就是找不到我想要的那种糖果,心急之余散兵劝我:“别急,我们慢慢找。”于是他和海涛陪着我逛了一间又一间商店。
  可是当我们抱着糖果来到大昭寺门前时却不见了那个小女孩的身影。
  “奇怪,她每天都在这里的,怎么今天找不到。”围着大昭寺转了三圈后我彻底失望了。
  “或者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再来找吧。”散兵走过来劝我,他的话让我感到好受了些。
  我们准备回去的时候,勇胜打电话来说他在跟西藏的朋友聊天,问我们有没有兴趣过去坐坐。问清了他的位置就在大昭寺附近的一间酒吧,我们很顺利地找了过去。
  在那间藏式的酒吧里,我们见到他所说的那位朋友。小鸥,西藏商报的记者,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她对我们几个人组成的自助游十分感兴趣,想做个专访。
  一听到访问我马上摇头,不喜欢人家写我,因为始终相信只有我笔下的自己才是最真实的。海涛也没什么兴致,只有散兵认为三男一女的同行怕我会有些不方便,所以他诚挚的拉小鸥与我们一起同行,临别时小鸥终于被散兵打动,她决定要跟我们一起前往羊卓雍错。</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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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05 20:52:06|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size=3>(2)
  
  我在饭店点了一碗汤两样小菜正准备大吃时,散兵打来电话。
  “摩卡?我是刚才和你聊天的散兵。”
  “嗨,是我。”
  “我们的车主临时改变路线,去珠峰的计划泡汤了,想问你有什么好的行程计划没有。”
  “我?我的行程还没定,你在哪里,我们见面谈吧。”我喝了一口汤向窗外看去,刚好看见站在八郎学门口打电话的散兵。
  “我在你对面,到网吧旁边的小饭店来吧。”我挥了挥手,散兵看到后走了过来。
  “刚点的,要不要一起吃?”我请服务员再拿一套饭筷放在他面前,他笑笑说已经吃过了让我慢用。
  “珠峰之行怎么说?”
  “本来是说好跟深圳一对夫妇的车走,没想到他们刚打来电话说对那条线路不太熟悉,取消了珠峰之行。”他的神情很窝火。也难怪,换了是我,车主失信我同样不高兴。
  “要不就跟我一起走吧,我正决定这两天去羊卓雍错看看,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们再去珠峰。”我一边吃饭一边邀请他跟我同行。
  “你定好车了吗?”他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还没有,要电话联系。”我拿出手机找到前几天刚认识的勇胜的电话,他有一辆可以出租的吉普车。
  “我问问我朋友在哪里,大家一起商量。”散兵也拿出手机打通他朋友的电话。
  他朋友正跟一个车主交谈去珠峰的事宜,知道我们在八郎学对面吃饭后,决定一会儿赶过来会合再商量。
  几分钟后,勇胜和一个身材健壮、穿着迷彩服的男孩子一同向饭店的方向走来。
  “不会吧,他们怎么会碰到一起?”当散兵指着走在后面的那个穿着迷彩装的男孩子说是他朋友时,我惊讶的说。
  散兵的朋友名叫海涛,而他电话里所说的车主就是我想要找的勇胜,简直是太巧了。
  勇胜拿出纸和笔来按着我们的时间来设计这次旅途的行程。拉萨——日喀则——桑耶寺——羊羊卓雍错。拉萨——那木错——那曲——芒康——成都。
  等他写完后交给我们看时,我们三人都很满意。在我们看来大家都是初次进藏,有这么一个熟悉西藏的人带路,实在是件很幸运的事。
  定了路线,再定行程,我提议先去看布达拉宫的珍宝和听色拉寺的辩经,后天再走不迟。毕竟这两样可都是拉萨旅游不可或缺的重要内容啊,散兵和海涛听我这样一说也都极力赞成,于是大家约好第二天早九点在布达拉宫广场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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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05 20:52:31|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size=3>(3)
  
  琛打来电话的时候我还没有起床,躺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地告诉她我们的行走计划,琛对我与两个陌生男孩子结伴同行很是不解。
  “琛,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摩卡小姐,你不是告诉我你对哪个帅哥一见钟情了吧。”琛把声音提高了八度,震荡着我的耳膜。
  “什么一见钟情,情有独钟的爱情童话是不可信的,你是写小说的还相信这种少年情结?”琛依然在电话里说教。
  “我也没说我相信啊。”我马上矢口否认,脑海中却又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
  八郎学的另一间客房里,散兵正与他的上海室友通电话。
  “真的就是你喜欢的那种类型?”他室友问得饶有兴致。
  “真的,真的,外型完全就是我的理想型。”散兵掩饰不住心中的兴奋。
  “那就大胆地去追吧。”室友不失时机的鼓励他。
  “看看再说吧,如果她的性格也是我喜欢的那就完美了。”散兵走去关紧窗口,怕自己的声音太大吵到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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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05 20:53:03|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size=3>(4)
  10月16日
  
  我以军训速度梳洗之后,时针已指向八点一刻。
  出门打车直奔大昭寺,我答应了那个乞讨的小姑娘给她我们的合影的。
  在将十块钱和照片交给那个小女孩后,一再遗憾地告诉她,时间太紧,我还来不及给她买糖。小女孩接过照片翻来看去,欢喜得要命。
  “你们快来看。”她叫来其他几个行乞的小伙伴。“是这个深圳的姐姐送给我的。”语气中有着炫耀的喜悦。
  这时一个小小乞丐走到我的身边,可怜的伸出脏兮兮的小手看着我。我正要从口袋里拿钱,小女孩走过来挡在我面前,叽里呱啦的对那个小乞丐说了一些藏语,那小孩便知趣地跑开了。
  “你刚才跟他说什么?”我问她。
  “没什么,让他别跟你要钱。”小女孩可爱的挥舞起小拐杖,眉宇间骄傲得象个大姐大。
  “我明天就要走了。”望着小女孩心中突然有些不舍,我蹲下身来去拉她的手。
  “去哪里呀,还回来吗?”小女孩吃惊地望着我,她想不到我这么快就要离开了。
  “去羊卓雍错,还不知道还回不回来,不过我晚上会再来送糖给你。”我还在为没有给她买糖而内疚。
  “姐姐,你有笔吗?”小女孩咬着嘴唇沉默了许久,突然抬起头来问我。
  “有,送给你留个纪念吧。”我把随身携带的一只油笔递给她。
  “我可以在你手臂上写几个字吗?”她声音怯怯的征求我的意见。
  “当然可以呀,不过要写藏文哦。”我马上将衣袖挽起把手臂伸给她。
  她没有再说话,握紧笔在我手臂上一笔一画的写着,那一刻,我被她的认真感动了。
  很多游人围住我们,七嘴八舌猜测着小女孩书写的藏文。
  “是什么意思呀?”在她写完的时候,我搂着她的手舍不得松开,忍不住好奇问道。
  “是‘战友’,我们藏人说‘战友’的意思就是最好的自己人。”小女孩附在我耳边悄悄地说。
  “‘战友’?那我们就是自己人了?”我开心地抱了抱她,心中的那份感动更浓。我没有付出什么,却获得了这个孩子纯真的友情。在纸醉金迷的城市里能这么容易走近一个孩子的心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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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05 20:53:39|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size=3>(5)
  
  “摩卡,不好意思,我们在吃饭可能要迟到几分钟。”散兵打来电话时,我正在邮局将藏刀和手饰寄往深圳。
  “我也还没有到呢,我在邮局寄礼品,十分钟后布达拉宫广场见吧。”好在邮局离布达拉宫很近,算算时间刚好可以走过去。
  十分钟后,我远远地看到两个在布达拉宫广场戴着墨镜拍照的帅哥,正是散兵和海涛。戴上墨镜的散兵看上去还有点韩剧明星的味道,想到这里,我不禁噗哧笑了起来。
  “还没吃早饭吧。”散兵递给我一块还是热呼呼的甜饼,接过后不禁让我突然有一丝感动,自从离开家出来闯荡,已经很久没有人关心我是否吃早饭的问题了。
  海涛手拿相机走过来帮我们在布达拉宫门口拍照。
  我第一次这样认真的仰视布达拉宫。
  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这座宏伟而美丽的建筑高高伫立在海拔几千米的雪域高原,它牵引着千千万万颗虔诚的心,支撑着人们的信仰。布达拉宫是美丽的,更是威严的,布达拉宫只有两个颜色,红色和白色,红色和白色之间有着鲜明的界线,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只偏偏有两种颜色,却感到只有两种颜色就够了。当我回过神来寻找两个同行者时,散兵正拿着相机对着天空,不停地变幻焦距。
  “你在拍天空?”我抬眼望去,天空中除了蓝天白云,什么都没有。
  “是的,云彩很漂亮。”散兵笑着回答我。
  “云彩?”我没听懂。
  “天上没有任何一朵云是相同的。”散兵放下相机,用手揉了揉被日光刺痛的眼睛,再将目光转向我。眼里却透露出一点天真与忧伤,那一瞬间,像极了一位诗人。
  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每一朵云是不同的,也向天空望去。果然,天空中的云就如不规则的几何图形在蓝天的画布上浮动,每一朵都有自己独特的模样,真的没有一朵是完全相同的。
  “真的是形状各异啊!”我像一个孩子一样开心的喊起来。我知道达芬奇小时侯天天得画鸡蛋,是因为他的老师说没有一个鸡蛋是完全相同,后来达芬奇成为著名的画家。而眼前这个扑捉不同云彩的男子,他心里又在想什么?旅行总归是一次心灵的放飞,尤其在西藏这样的地方,我们都可以随心所欲做一回大小孩儿,仿佛童年还在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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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05 20:57:52|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size=3>(4)
  
  到达日喀则时已是傍晚,这个传说中的后藏文化中心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繁华,或者说它的底蕴在更深层。
  海涛在路上接了几个澳大利亚长途,有些事情要处理,他一下车便四处寻找网吧。
  小鸥联系到一个采访活动时间紧迫需要马上赶过去。
  勇胜只是拉车赚一些生活的费用,所以他对游览和参观并不感兴趣,从到达目的地起,他就躲在车上大睡,只有我和散兵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市区里闲逛。
  散兵提议:“日喀则的德庆格桑颇彰是由第七世班禅旦巴尼玛所建,是历代班禅的驻锡地,1995国务院拨款,由第十世班禅扩建,据说宫内陈列着众多的佛像,佛经以及佛塔加持。我们倒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去看看。”
  散兵的知识准备确实丰富,对西藏的班禅与喇嘛间的宗教看法自有一番理论,从德庆格桑颇彰出来时我已经被他对藏文化的独到见解所迷住,我是自叹弗如了。
  “想不到你对宗教这么有研究。”我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他塞给我的糖来吃一边由衷地说。
  听到我在夸奖他,散兵突然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我许久才说:“你这么喜欢吃零食,我在想如果有一天能带着你回贵阳吃我们家乡的小吃那该多好。”
  “贵阳?我可能会去吧,因为我有一个朋友叫琛,她是贵阳的。”我想起了晚在电话里说嫁过来之类的话不觉得脸红了。
  “对了,我知道贵阳有个黔西?”
  “黔西县。”散兵接过话说。
  “是黔西县,那个地方很穷,许多孩子都没钱上学,我还资助了一个失学儿童叫曾珍,今年已经五年级了。”我想起三年前通过希望工程资助过那个小女孩,告诉散兵她的学习成绩很好已经快升中学了。
  “你资助的?失学儿童?”
  “是啊,黔西离你们贵阳有多远?”我问散兵。
  散兵没有回答我,而是站在那里拉起我的手直视着我的眼:“你是个很有爱心的女子,我喜欢上你了。”
  “喜欢是什么概念?”我虽然心如鹿撞,却还是脸上装作平静问他,毕竟我已经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女了,还能镇定自若。
  “这种喜欢是一见钟情。”散兵认真地说,我看到他的脸上又泛起一丝红晕。
  我愣住了,在西藏这个离天近的地方,眼前的男孩傻傻地告诉我,他对我一见钟情,不是誓言却比誓言还美,不是承诺却比承诺真实。尽管不可否认,在此之前我也曾经有那么一点动心,但绝对还没有到让我说出如此的话来。
  “我从见到你那一刻起就觉得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也许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吧,上天注定要让我们在这里相遇。”散兵说话间我们一直向前走,不知不觉他紧紧抓住了我的手。
  我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脸火辣辣的,手心热热的,心突突的。
  与君虽是初相识,恍惚却似故人来。执子之手,是否就能与子携老?这不过是个美好的开始,而我就开始奢望天长地久的永远,呵呵,小女子真是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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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05 20:58:19|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size=3>(5)
  当我们赶回汇合地点,海涛他们早已在那里守候多时了。晚上要露营在日喀则,勇胜提议我们要买些活鱼,大家在户外野炊。
  经过猜拳决定,小鸥和散兵去买活鱼,临走前散兵问我喜欢喝什么饮料,我想了一下告诉他“鲜橙多”。
  我和海涛坐在车里听音乐,录音机里播放的是那首英文歌曲《加州旅馆》。海涛说他一个人在国外的时候最喜欢听这首歌,很适合他独自在外的心情。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对神州五号发射成功那么激动吗?”海涛转过头来问我。
  “这是一件值得每一个国人骄傲的事呀。”
  “不,你没在国外生活过,不懂得我们这类人的感受,在国外有过经历的人会更加盼望自己的祖国早日富强起来。”海涛找到一瓶纯净水,用力的拧开盖子,仰起头很快喝光一半。
  “海涛,如果不喜欢澳大利亚毕业后就回来吧,中国的北京,上海,深圳都有很多发展机会。”我的感受当然没有海涛那么强烈,但我知道中国的一些发达城市对比西方国家来说并不会逊色许多。
  十几分钟后小鸥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跑回来,却独不见了散兵。
  “怎么只有你回来了,还有一个呢?”我问小鸥,心中有种怪怪的感觉。
  “他呀,跑了十几间小店没买到鲜橙多,还在继续找呢,幸福的人啊,有人关心和没人关心就是不一样。”小鸥一边开着我的玩笑将一堆食物放在车后,显然,我和散兵一路上的神态没有逃过这位慧眼记者的法眼。
  不一会儿,散兵大汗淋淋地跑回来,递给我两瓶“第五季”。
  他喘着粗气说:“这里找不到鲜橙多,你尝尝这个,味道也是不错的。”
  我一阵感动,接过“第五季”时,口渴得要命却把那两瓶饮料放进背包里。
  “怎么不喝?要我帮你打开吗?”散兵坐过来问。
  “不,我要带回深圳,对着这两瓶没打开的饮料找灵感写小说。”我要把这两瓶饮料带回深圳,即使路上再渴也不打开。
  傍晚,我们在日喀则一座小桥边找到了露营地。小鸥支上铁锅准备煮鱼,我则跑到一边将盒子里的筷子洗了又洗。
  勇胜立起了帐篷,海涛和散兵也一直在忙,他们找来许多树枝,篝火点燃时也引来不远处工地上的藏民。
  藏民们好奇地围过来看我们点火煮鱼,当他们从海涛手里接过我们赠送的啤酒时,早已乐得眉开眼笑。
  “谢谢,谢谢。”他们用生硬的汉语向我们致谢。
  “大家是朋友,朋友就不用谢。”海涛豪放地拍拍他们的肩膀,告诉他们如果啤酒不够尽管再来拿。
  鱼煮好以后,小鸥用空碗盛了些鱼肉端给那些藏民让他们尝尝鲜。为了表示对我们的感谢,藏民们拿来了两壶热水和半桶燃料油算做回报。我们将燃料油洒向篝火堆时,夜晚的天空登时亮了起来。
  夜幕降临时,我们五个人钻进了那个超大帐篷中,各自展开自己的睡袋互道晚安。也许是日喀则的海拔偏高,或者是第一次在外面露营,夜里,在海涛的酣睡声迭起时,我的高原反应加重了。呼吸越来越困难,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只好睁着眼睛望帐篷顶,希望漫漫长夜快点过去。
  “你不舒服?摩卡。”旁边的散兵一直没睡,在确信我醒着后与我说话。
  “是,有点高原反应,你怎么不睡?”我转过头去,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
  “我太兴奋了,睡不着。”散兵翻了个身,面对着我,我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的喘息声。
  我不敢问散兵为什么兴奋,直觉告诉我他的失眠与我有关。
  一夜,我们就这样静静地面对着,心情异常不平静,却相对无语,不知何时我们都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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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05 20:57:05|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size=3>(3)
  
  当汽车行近日喀则市郊时,我们远远地看见一群身着盛装的藏族女子正向草地边上的公路走来。只有十几个人的队伍却显得异常的五彩缤纷,她们个个头戴彩饰,身上色彩艳丽的服装更是引人注目,我们忍不住各自拿出相机。
  “麻烦停车。”我激动地喊着勇胜快快停车,车还未停稳,人便冲了下去,几个藏族妇女象看外星人一般打量着我,步步向后退。我原本是想与她们合影留念,却被她们这一看不知所措起来。
  “嗨,你们好。”散兵站在我的身后礼貌的同那些藏族妇女打着招呼,她们的表情由惊讶变得柔和,转而冲着我笑起来。
  “嗨,嘎拉,扎西德勒,扎西德勒。”我将跟小鸥学的几句藏语现学现卖。果然,藏族女子对我完全没有了敌意。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我又转成了汉语。
  整群人一脸茫然地望着我,再面面对视没人听得懂我再说什么。
  散兵用英语再重复一次,她们还是摇头听不懂。倒是弄得我乐了,她们汉语都不懂怎么会懂英文呢,我对着散兵笑得直不起腰来。
  “惨了,我觉得她们一定把咱俩当成了外星人。”我拉了拉散兵的衣角。
  “你好,请问我可以为你们拍几张照片吗?”散兵不死心,走得更近些,举起手中的相机,询问一个腰围五彩围裙的年轻少女。
  那少女面色绝美,秀发光滑如丝,眼睛清澈如玉,她望着我们笑了,露着一排洁白牙齿生硬地说了一句汉语:你好。
  这时候小鸥和海涛也跟了上来,站在我们身旁,手举相机,对着藏族女子们拍照。藏女们先是对着镜头愣住了,当她们明白我们只是拍照并无恶意时,便开心的笑着,个个叉腰提臀,摆出自己认为最漂亮的姿势让我们来拍。当散兵把数码相机里的图像给她们看时,她们笑得更开心了。
  这时,一位藏族老妈妈突然唱起了歌曲,于是整个场面更加活跃起来,所有的藏女们顿时加入载歌载舞的队伍,围成了一个漂亮的弧形场地。那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藏族人跳舞,自在豪放,举手投足间是完全的随意,没有半点修饰。
  开始我还在场外观看,时间久了终于按捺不住,跑到藏女人群中也跟着跳起来。我的突然加入使藏女们起舞的兴致越发的热烈,歌声也更加嘹亮起来。很快,她们把我推进了舞池中心,散兵、海涛、小鸥兴奋地在一旁为我们打拍子,那不是我曾学过最标准的舞姿却是我跳过的最快乐的舞蹈。
  不知跳了多久,天色暗了,歌声散去,舞者也渐渐停止下来。藏族妈妈拉着我的手与我告别,我握住她满是老茧的双手,望着她的眼睛,然后老人将我拥到她的怀里,我闻到她身上的腥膻味道,那一种原始人的味道。我又想起大昭寺门前那个藏族老妈妈,想起了离开深圳时,网友发给我的信息,那种感觉又伤情又温暖。
  小鸥和海涛先回到车里,散兵走过来递给我一包纸巾让我擦擦汗。
  “你刚才跳得真好。”
  “我学过几年的舞蹈,藏舞也是五大民族舞之一,想不到会在西藏派上用场。”我依旧兴致未减对着远去的人群挥手。
  “怪不得。多才多艺呀,那你还会什么?”散兵又问,眼神充满期待。
  “我呀,会的多了,琴棋书画,吹拉弹唱都会一点。”我顽皮地对他眨眨眼。
  “这么厉害?真的假的?”散兵听得咋舌。
  “当然是……假的!”我笑着向车的方向跑去。
  “坏家伙。”散兵跟在我的身后,嘴里嘟哝着。
  我们的笑声飘荡在藏地的原野下,好久没有笑得这样爽朗了,都市中的人终日奔忙于生计,脸上的表情也随之退化,在深圳那样一个物质城市,谁还有兴致去分辨笑声是否快乐?所以我更珍惜旅途的每一个美好瞬间,照片会发黄,记忆永留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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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05 20:56:23|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size=3>(2)
  10月17日
  清晨八点,我们准时在旅馆的院子中集合。
  清晨的阳光格外柔和,我提议大家在车旁合影。小鸥将她的行李大包小包地放在地上后,马上跑过来站在我和散兵的旁边。众人合影后散开,各自去整理自己的行李。
  散兵和海涛将我们不常用的物品放到车顶处扎好,我则接过勇胜交给我的几十盒未拆过包装的学生铅笔。
  “买这个干什么?路上还教我们画画吗?”我实在猜不出他买铅笔的用途,自作聪明的猜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勇胜笑笑又爬到车顶去帮海涛,他从不是个话多的人。
  车,缓缓的启动,慢慢驶出八郎学。再见!再见!我像老朋友告别一样,对着院子里的几个游客不停地挥手。
  “你认识他们?”海涛凑过来趴在车窗边,和我一起回望。
  “不认识啊,只是装成一副有很多朋友来送的样子。”我听到小鸥在偷笑,也许我有时候是有点滑稽和天真吧,回头间又和散兵的眼神碰个正着。
  出发了,散兵和海涛的精神很好,一直热烈地议论着航天五号的事,问过才知道是中国发射航天五号成功了。海涛更是兴奋地告诉我,没在国外呆过的人不知道留学生心里的感受,现在航天五号发射成功可是件大事,靠,中国人这下扬眉吐气了,爽。
  我和小鸥的心情也马上好起来,强烈提议要庆祝一下,最后大家决定要将爱国心情付诸于行动,找个小饭店先吃一顿。
  中午的时候,在拉萨市郊的一个饭店里,一群人正围在一台电视机前观看神州五号的最新报道。散兵和海涛也忍不住抱着饭碗挤进看电视的人群。
  “看把他们高兴得,连饭都忘记吃了,我们打包些吃的留在路上备用吧。”我跟小鸥将一些馒头和包子用塑料带装好,临出门前我又拿了一把筷子,引得服务员非常戒备的望着我。
  “路上用的,路上用的。”我尽是讨好的笑,真想找个地缝马上钻进去。
  走出饭店,散兵提议我们应该买些食品和饮用水以备路上所需,于是四人又走进路边的超市开始疯狂大采购。散兵搬了一箱水,海涛选了几样干粮,小鸥买了一瓶辣酱,独我大包小包捧回一堆糖果。
  “你这么喜欢吃糖?”散兵看着我怀里抱着满满的糖果,吐了吐舌头。
  吉普车又继续上路了。海涛的心情依旧很晴朗,坐在我旁边靠窗的位置不停地与路上的行人挥手:扎西德勒,扎西德勒。
  散兵将一把从上海带来的糖果悄悄塞进了我的口袋,然后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调整着数码相机开始对着窗外的美景连拍。
  我剥开一颗糖塞进嘴里,顷刻整个人都甜蜜起来,感觉生活所有的不如意都会在甜蜜的糖味里溶解的,这也是我为什么喜欢吃糖的原因。他继续拍他的照片,我享受着嘴里的甜蜜,两个人偷着乐,这种感觉,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过了。
  当汽车加快速度奔跑在高速公路上时,我提出个建议,让大家介绍一下各自进藏的目的,当轮到勇胜时,他一边开车一边淡淡地说:“为了我女儿而来。”
  “你女儿?在西藏?”我好奇地问。
  “早就不在了,几年前死于医疗事故。”
  “啊?sorry。”这样的回答是我始料未及的,我马上闭上嘴巴不敢再说话。
  车厢内一片沉寂。
  “那她去世的时候几岁了?”散兵轻声地问道。
  “十三岁,上六年级了,年年都是三好学生。”勇胜回忆起他女儿的时候,声音更加沉重。
  “她临死那天还是我送她去上学的,想不到下午的时候因为胃痛由同学陪着去了医院。”
  “胃疼是小事呀,不可能死人的。”我接过他的话,虽然提起别人的伤心事有些于心不忍但我还是提出心中的疑问。
  “是医生误诊,注射了些不相干的药,等我赶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那医院怎么处理的,没给个说法吗?”一直很少话的海涛终于也忍不住了。
  “官司打了两年,医院始终不肯承认是他们的责任。我对现在的医学界也不抱什么希望了,打了几年的官司也打不出结果,所以我想通过神的力量来完成我女儿最后的归宿。”
  “神的力量来完成?”我和小鸥异口同声的惊呼。
  “是的,我已经第三次来西藏了,目标是在2006年登上珠峰将我的女儿葬在珠峰女神旁边。她太优秀了,把她送给珠峰女神也许是最好的归宿。”
  我通过车前的反光镜,分明看到一张写满沧桑的脸,而他的想法更是让我震惊和佩服不已。
  “你的身体?要去登珠峰?”海涛的担心不无道理,我也觉得他瘦弱的身材去登珠峰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所以我现在不停地锻炼身体,等到2006年我去登珠峰,哪怕是爬到半路再也登不上去了,我也会请别人帮忙,再怎么样也要把我女儿的骨灰葬到珠峰顶。”勇胜每一句话都坚定无比。
  我们被这种父爱感动了,大家无言,把目光一致投向窗外,草原上一群牦牛在悠闲地散步,三十米处一个十几岁的男孩正挥舞着牛鞭,将它们慢慢向前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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