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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月之翼

[狮城随笔] [推荐]情断西藏 (作者的一段亲身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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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05 20:45:12|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P><FONT size=3>应楼主要求,我接着发</FONT></P>
<P><FONT size=3>(5)
  到达拉萨的第二天一大早,散兵迎来了在网上约好的海涛,身材魁梧的海涛比散兵的想象中更多了几分英气。
  从下车的那一刻起,海涛就不停地向散兵介绍和他一路攀谈过来的旅友曲旦师傅。四十多岁的曲旦师傅身材不高,略显得有些偏胖,一身藏族服饰和那张晒成高原红的脸更显出是一个十足的藏族人。十分钟后,在曲旦师傅的盛情邀请下,海涛和散兵终于拗不住曲旦师傅的盛情难却,前往他家做客。
  曲旦家只有三口人,十六岁的儿子现在成都读高中,这对他来说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曲旦的妻子很少说话,见到有客人来便一头钻进厨房忙碌起来,半个小时后,酥油茶、青稞酒、奶酪、糖、风干羊腿摆上满满一桌。
  散兵和海涛坐在曲旦家的坐榻环顾着整个房间,这是典型的藏式民居,整个房间的壁纸都是藏红色,客厅中挂着的释加牟尼的佛像以精细手工绘制而成,那正是西藏有名的唐卡。木制坐榻上厚厚的手工编织毛毯,手编毛毯也是西藏特色之一,仅从编织的手工来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了。
  正当他们望得出神之际,曲旦的妻子又端来一整套茶杯,将壶中的酥油茶一点点注入刚端来的茶杯中。散兵看得痴了,那是怎样的一套茶具,金色的铜质圆桶做底,中间是一圈圆形的托盘,最上层的茶杯是以红,蓝,白三色合成的景泰蓝制作而成。整体望去华丽富贵无比。
  “请喝酥油茶。”好客的曲旦端起茶杯先饮为敬,散兵马上明白,在藏族家庭中他们请你喝茶的杯子有多贵重,在他们心中你就是多尊贵的客人。
  在这个远离繁华的高原人家里,人成为了最最珍贵的核心,一切的金钱、财富,似乎都被他们摒弃,客人、朋友成为了一切。人与人的真诚面对,是如此真切地展现在散兵的眼前,他被这种真诚深深打动了。
  而这个时候,我正在八郎学的浴室里将一个硕大的脸盆装满清水,贴着墙边放好,在确信水龙头的给水充足后,才开始沐浴。在外行走,我最怕的就是在这种公共淋浴房中的突然停水。记得在云南大理的四季客栈,正当我全身满是浴液的泡沫洗得格外欢畅之际,突然停水了。在我发呆的盯着淋浴头三分四十九秒的时候,听到了客人与服务生的对话。
  “怎么突然停水了?”
  “不好意思,刚才已经查过原因,不是我们客栈,应该是给水部门的问题。”
  “那要停到什么时候来水?”问这话的人简直让我感激得痛哭流涕。
  “很难说,可能要几个小时以后吧。”
  浴室内可怜的我,在确定头顶上的水龙头真的枯竭后,才极不情愿地把衣服套在粘糊糊的身体上,搞得狼狈不堪。
  八朗学作为中国惟一入选成为世界十佳山地旅馆之一的山地旅馆,必有它的可爱之处。果然,当我不紧不慢的冲凉毕,穿好衣服,并将脚上的拖鞋洗了又洗之后,淋浴头依旧哗哗的流淌着,我有少许遗憾的将那盆没有机会再用的清水倒掉,然后抱着一盆的脏衣服拿到洗衣处去洗。
  院子里一群人吵吵嚷嚷的,原来是在和冯伟老哥道别,而他正站在车顶打包行李。
  “昨晚睡得好吗?”冯伟老哥看到我湿淋淋的样子,笑着向我问候早安,而我依旧搞不清状况的样子逗笑了他。
  “不太好,还是有高原反应,你怎么走这么早?”我将头发扎起,刚好看到他从车顶跳下来。
  “帮他戴上吧,我们藏族的风俗有女孩子的祝福是最灵验的。”雪康尼玛手拿一条洁白的哈达递给我。
  我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却还是接过哈达帮冯伟老哥戴上又一本正经的祝福他:祝冯伟老哥一路平安,艳遇不断。
  冯伟老哥哈哈大笑:“好啊,艳遇不断是好事,借你的吉言了。”
  拍了几张合影,冯伟老哥的车缓缓地驶出八朗学,这场清晨送行便结束了。众人散去,我见时间尚早,便在院内闲逛起来。旅店门口处的客人留言板上有两条留言引起了我的注目。
  第一条:15日出发拉萨--珠峰--樟木--尼泊尔留言人:freefish
  第二条:13日出发直贡寺看天葬征同游留言人:阿放
  住在隔壁的李效静给我讲过,来西藏的游人大多是背包客,以单身和少数人组团居多,要想出游,最好先在拉萨结伴,确定好路线后再合租汽车。
  我按留言条后面的电话号码先联系那个freefish,电话打过去才知道freefish也来自深圳,参加的组织是深圳比较有名的磨坊户外俱乐部,他已在达拉萨停留一个多月,把西藏的很多风景看遍后,就要启程去尼泊尔。我跟他商量能不能再拖几天等我一起去,毕竟刚到西藏很多地方还没来得及看。他犹豫了一下说签证已经办妥了,等我三两天还可以,时间再长就很难说了。
  我们约好十点整在布达拉宫前的广场见面,接头暗号以手机短信联络。
  十点钟的时候,我正身穿一套藏式女装请藏族姐姐帮忙拍照,手机铃声响起时,我看到了四处张望的freefish,他中等身材,戴着一副眼镜,一副书生模样。我突然想吓吓他,穿着藏裙跑过去,学着藏民的口气:先生,要照合影吗?
  “不要,不要。”freefish害羞得很,满脸通红地一个劲摆手躲到一边,也不敢正眼看我。
  “你不好意思呀?”我强忍着笑跟在他身后,不依不饶。
  “我说了不要,谢谢!”freefish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转过身来板着脸一本正色的拒绝道。
  “那用你的数码相机帮我拍一张。”我实在忍不住便笑出来。
  “你???摩卡?不是吧!”他终于从笑声中猜到我是谁。
  “哈哈,不是我是谁呀,没想到我们会这样子见面吧!”我得意地挥起藏裙的衣袖并摆好POSE让他拍照片。
  “拍照倒是可以,你要跳一段藏族舞就更好了。”freefish一边摆弄相机,一边寻找镜头里的我。
  这有何难,说到跳舞我便活跃起来,唱着《珠穆朗玛》跳起了藏族舞,freefish也来了兴致咔咔连拍数张。
  “跳得不错嘛,有点那么意思。”freefish见我跳得不错,夸奖了几句。
  “那当然,不是不错,是很不错。我对自己的舞姿有点自信,一边换掉藏装一边洋洋得意的又晃两下脑袋。
  我问freefish在拉萨这么久,找到什么特色的小吃没有,他想了又想,最后带我去吃大盘鸡。
  吃饭时,我们又讨论起尼泊尔之行,freefish说他的签证已办好,再晚了怕是难租车和找同伴了。我算了算时间,刚好赶上星期日,拿护照去签证要等两天,时间上太紧。犹豫再犹豫还是放弃了尼泊尔之行。
  “我还是先去看天葬吧。想起留言板上的那条关于去看天葬的留言,我再联系阿放。
  与阿放通完电话后,刚好freefish下午有空,他说可以陪我一起去见阿放。免得我人生地不熟的遇见坏人。
  下午三点,我们来到了阿放所住的亚宾馆。阿放是个二十多岁学生模样男孩,他与一个朋友在亚宾馆合住在标准间,看房间的水准比我们这种背包族要富裕得多。
  “你去看天葬?女孩子胆子这么大的不多,你不怕?”阿放刚刚吃过饭,手拿一根牙签不紧不慢的剔牙。
  “怕什么,那么多人都去看,又不是没有女孩子。”我接过阿放递过来的一只苹果坐在沙发上啃了起来。
  “你也去?”阿放转过脸去问freefish。
  “我不去,我先到珠峰,再去樟木,然后转尼泊尔。”freefish说道。
  “珠峰?你去珠峰?这么巧的,我也是,已经定好车了。”阿放的室友凑过来问freefish什么时候动身。想不到真的那么巧,原来阿放的室友就是freefish早在几天前电话联络过去珠峰的那个人。
  于是,这边我跟阿放聊起了天葬,那边的freefish则跟阿放的室友聊起了珠峰,四个人谈得不亦乐乎。晚上五点,我跟freefish起身告辞,阿放与我约定第二天凌晨三点他与司机去八郎学的路口来接我,让我一定准时。
  刚到旅馆,就接到琛打来的电话,她先在电话里问我小说进展得如何,我讪讪的说这两天高原反应还没动笔。
  “我靠——摩卡,你……”听到这句,我知道琛又要开始骂人了,便把手机高举过头顶,在房间里转过一圈后再放回耳边。电话里她依旧骂个不停:“死人,你就玩吧,我看你十二月交不出来稿子怎么办。”
  “不就是十二月八号嘛,肯定误不了交稿时间。”我小心地应和着,这部小说已经写了六万多字了,离交稿时间还差两个多月,如果我再懒惰的话,确实难交差。
  认识琛快一年了,刚走近琛时,吸引我的是她清灵细腻的文笔,因文字更喜欢上她的人。琛的爱情故事里总会出现第三者,而结局也必是两败俱伤令人心碎的,我问琛为什么不写些完美的爱情结局,琛说,不相信爱情。
  琛依旧喋喋不休地在电话里给我讲写好这部小说的重要性,我的眼皮却不争气地打起架来。
  “我困死了,明天再和你说。”琛还来不及反对,便被我挂上了电话。
  “死摩卡。”我想她一定在电话那端恨得咬牙切齿。
  翻开笔记本电脑,打开正在进行中的小说,《咖啡飘香》是一部发生在桂林阳朔西街的爱情故事,世外桃源般的桂林阳朔很适合有爱情,我一直这么认为。故事的男女主人因为在城市中受到伤害,而选择逃离阳朔,却想不到在异地相遇,遂发生了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
  琛问:“人世间有那么完美的爱情吗?”
  “当然有,只要你还相信爱情。”我说。
  在那个正在发展的故事中,女主人公摩卡已经开始喜欢上男主人公蓝山了,当蓝山把一本画册送到摩卡手中时,摩卡心底升起一种暖意……
  会有这么美的爱情吗?一定会的,我边写边自言自语。</FONT></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9-11 21:09:58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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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05 20:48:54|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狮租房
<P><FONT color=#a3bb44 size=3>向左向右 那场初相识</FONT></P><P><FONT size=3>(1)
  翌日,天高云淡。我决定在拉萨街头好好逛逛。
  一路走去大昭寺附近的八角街。
  这是大昭寺周围的一整片商业街,随着西藏旅游的日益火热,八角街也变得更加狭窄拥挤。街两旁高高的白墙下,搭满了白色帐篷,小商小贩各自兜售自己的货物。吃的、穿的、玩的,礼品、供品、化妆品等应有尽有,五花八门。特别是色泽艳丽的江孜卡垫,做工精致的日喀则金花帽;质地坚硬的加查木碗,晶莹剔透的仁布手镯,这些都富有民族特色,使人爱不释手,流连忘返。
  将整条街都逛遍,把目光锁定在几款藏刀和藏银手饰,经几番的讨价还价后,我选定了四十份藏饰品,藏刀送给男朋,手链送给女友,从深圳出发前,我答应过朋友要带礼物回去。
  回去时,大昭寺广场前的一个藏族小女孩引起我了的注意,她头上梳着一排油光光的小辫子,身穿一件油腻腻的羊皮围裙,拄着一根细细的拐杖站在大昭寺的门口并不象其它小乞丐一样,抱着行人的大腿不松手,而是看准一个目标后怯怯的走过去说:“哥哥姐姐,给点钱吧。”明显的还含有几分羞涩。
  莫名的喜欢上她,站在那里看了她好久。直到她发现我时走过来,我蹲下来仔细的端详她,笑了。她也笑,纯真稚气的脸上散发着一抹甜美,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盛满了清澈,看得人心动。
  “为什么不去上学?”我问她,心里隐隐发疼。
  “上学要用很多钱的,我没有钱。”她回答得很简单。
  “等你攒够钱就回去上学好不好?”我拿出十元钱轻轻的放在她的掌心。
  “好,谢谢姐姐。”她接过钱满意的笑了。
  “上学可以读书,明白很多道理,如果你有很多知识的话就可以赚到更多的钱呀。”我耐心的给她讲上学的好处。
  “姐姐,你是哪里人啊?”小女孩显得对我有了好感,也愿意与我交谈。
  “我从广东深圳来的,深圳是个很美丽的城市,等以后你考大学时也考到深圳去好不好?”
  “好,姐姐我也想去深圳。”小女孩被我说动心了。
  “和我照张相好吗?”我征询她的意见。
  “好。”她没有拒绝很配合地坐在我身边。于是我拿出相机请身旁一个游客帮忙留下了一张合影。
  “明天我把照片给你送来。”我对她道谢,并承诺明天给她送照片来。
  “真的吗?姐姐。”她有些不相信,又问了我一句。
  “当然了,你还喜欢什么我一起给你带来。”
  “我也不知道要什么,呵呵。”女孩子笑得很腼腆,也许在她的生命里,贫穷反而让她没有了浮华的欲望,梦想简单而干脆,没有受到物欲的侵蚀。
  “糖果好不好?明天我带很多糖果来看你。”我怜爱地看着她,脏兮兮的羊皮围裙在阳光下闪着油光,让人觉得一阵心酸。
  “好,谢谢姐姐。”小女孩子高兴的跳起来。
  
  别了小女孩我便匆匆跑去布达拉广场冲洗照片,店员告诉我第二天就可以取像。
  “还好,明天我就可以把照片交到小女孩手中了。”我暗自松了一口气,我最怕答应别人的事情不能兑现,承诺一旦出口,怎么可以收回。
</FON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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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05 20:49:18|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size=3>(3)
  
  当我再回到大昭寺时,那个小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有些莫名的牵挂:她去了哪里?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或者又到它处乞讨,那么现在又踯躅在什么地方呢?这样一个小孩子,在这个金壁辉煌的寺院前面,那样无助的生存。
  天慢慢暗下来,大昭寺的香火一直很旺盛。寺庙的入口处一排排的转经筒,来自各地的藏民,都虔诚的转着经筒,每天走上几十或者几百圈。
  我索性走进大昭寺,穿过一层殿堂,向二楼走去。从二楼向下望去,可以看到那些正在做法事的喇嘛以及虔诚的香客,寺内香烟缭绕。
  站在大昭寺的二楼,极目远眺,可以看到大昭寺金顶后面那一片藏青色的山峦,还有那些蓝白相间的经幡在秋风中阵阵舞动。经幡的顶层是蓝色,蓝色的顶层是一个硕大的法轮,姑且叫它吉祥法轮吧。
  “那个叫祥羚法轮。”一位藏族女孩走过,友好的对我笑笑,然后指着经幡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告诉我,那是祥羚法轮。
  我一阵诧异,难道她知道我的心里所想?难道她知道我刚才正自作聪明的将它取名为吉祥法轮?
  一阵酥油茶香飘过,我转过身去看到有位年轻的喇嘛正抱着一摞厚厚的经书从我身后走过,经过长廊的转角处时,几本经书突然掉在了地上,三五本的经书摊洒在地上。我跑过去将经书拾起,也许那是我第一次接触与佛有关的事物,经书捧在手里的感觉竟是神圣的。年轻的喇嘛没有说话,他用友好的微笑对我表示感谢,然后接着向前走,我没来由地跟在他身边,一直走到长廊尽头,那是一个书房,整个房间里的书橱上堆满了各类经学书籍。
  年轻的喇嘛指了指房间里那张书桌旁的椅子,示意我可以进来坐下,我在桌子的玻璃板下看到了几张名人照片,其中还有齐豫齐秦两姐弟在拉萨举行雪域光芒演唱会的留影。我忽然想起许久前齐秦曾说过要于2000年在布达拉宫举行一场藏式婚礼迎娶王祖贤,可是世事难料,曾经多么看好的一对金童玉女到如今早已经劳燕分飞,是现实残酷,还是爱情无常,人生,真是富有戏剧化。
</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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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05 20:49:37|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size=3>(4)
  就在我和那个年轻的喇嘛将一本本经书摆放到书橱上时,散兵和海涛也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在大昭寺的逐个房间游览。
  经过一个小时的交流,散兵才知道给他们带路的这个小女孩叫索郎南星,十二岁时被父母送进大昭寺里做洗衣工。
  “你不读书吗?”散兵问她。
  “没有钱读书。”索郎南星苦笑着再引他们向里走。从大昭寺门口第一眼见到这两个哥哥起,索郎南星就有种亲切感,于是自告奋勇为他们当起导游来。
  通过闲聊,散兵得知索郎南星的家里很穷,不光是她上不起学,就连小她几岁的弟弟也读到二年级的时候退学了。做洗衣工的薪水很低,索郎南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赚到足够的钱重逢学校,而那时,她是不是已经老去。
  散兵的心情一直是沉重的,当大昭寺全部游览完毕,索郎南星再将他们送出门时,散兵摊开手里一直握着的一百元钱,把它放在索朗南星的手里。
  索朗南星刚要拒绝,却听见海涛在说:“收下吧,是你散兵哥哥的一点心意。”
  索朗南星这才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哥哥,你们以后有机会一定再来拉萨玩。”她真心的希望能再见到两位哥哥。</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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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05 20:49:58|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size=3>(5)
  
  我坐在大昭寺的外门墙角,闻到从寺院里面飘出来的祭奠用的酥油味,看着那些神色庄重的藏民,转着经筒,他们虔诚地祈祷,希望可以得到神灵的庇护、逢凶化吉。
  天色越来越暗,那些围着转经桶转了一天的藏民也都蜷缩在墙角,有力气的人还继续转动着经轮。
  我不知道,这些经筒立了多少年,但我可以肯定,从立起的那一天起,这些轮子就再也没有停下来过。经筒转动时会发出号哭般的声音,其实它们没有理由哭泣,因为每天都有许多虔诚的人,陪着它们日日夜夜度过岁月的轮回。我听到喇嘛做法事的声音,望着寺院内的香烟袅袅,光阴便轻盈的从眼前流走。我的心灵仿佛在这些声音中得到洗礼,整个人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放松,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样美好,生命在这一刻显得那样的美,那样的存在于天地之间。
  有一个在我看起来足有百岁的老妈妈,坐在我的身旁,她的脸上有数不清楚的皱纹,几乎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都是皱纹。在这些皱纹里定是穿插着许多或悲或喜的故事,但此刻在她的面容里用平静的神态来沉淀了所有往昔。当年她也肯定如大昭寺门前的那个藏族小姑娘一般扎着满头漆黑的小辫子,眼睛也像那个小女孩一样的清澈。
  老人看了我一会儿,和我说了很长的一段话。而我一点也听不懂,甚至一个字也学不来。我摊手无奈的摇头,表示听不懂。然后我们露出了微笑,我觉得那是我在西藏才会有的笑,纯净而不带有一丝杂念。
  我和老人就那么并排坐在墙角,虽然我们语言不通,但微笑是通的,眼神是通的,而精神相通的原因在于我们都足够的单纯。我们在寒冷的深夜坐在海拔两千多米的寺院墙角,因为我们单纯的愿意和喜欢。
  夜幕完全降临了,我开始发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高原反应再次袭来。老人肯定觉察到我的颤抖一定以为我冷了,脱下古老的藏衣披在我的身上,然后把我揽到她的怀里。衣服上有很刺鼻的腥膻味道,开始我有点不习惯,不过很快就喜欢了,因为那里有最原始的人的味道。我从来都没有闻到过这样的味道,但可以肯定那味道里有着包容,慈爱和主宰,我喜欢。我突然很想在这种味道中睡去。
  朦胧中,高原反应渐渐的散去了,不知过了多久,我在梦境中仿佛听到很多年以前听过的一首歌,由远至近越来越清晰
  珠穆朗玛
  珠穆朗玛
  我多想弹起深情的弦子
  向你倾诉着不老的情话
  我爱你珠穆朗玛
  圣洁的珠穆朗玛
  ……
  我忽然间醒过来,歌声消失了,坐在我旁边的老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开。守候在我身边的竟然那个拄拐仗、梳羊角辫的小女孩。
  “姐姐,你醒啦?”女孩见我醒来,马上开心地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和她脏兮兮的小脸形成很鲜明的对比。
  “老奶奶呢?那个坐在我身边的老奶奶呢?”我环顾四周,再也找不到藏族老妈妈的身影。
  “没看见哦,姐姐已经在这里睡了很久。”小女孩递给我一个黑色的挎包,是我的,天,我竟然就这样子睡去,而守在我身边一直悍卫我安全的居然就是这个可爱的小姑娘。
  小女孩依旧深情的望着我,笑容里充满了关爱。我忽然冲动地把她抱在怀里,小女孩静静依偎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心底却茫然起来,看着眼前的景象,过往的游客,我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呢?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忍受着无尽的孤独,脆弱的时候,沉睡的时候,谁在我身边来为我守候?</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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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05 20:09:26|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叫……维色卓玛吧。”雪康尼玛沉吟片刻,送了此名字给我。<P>  “维色卓玛?听着很好听,那换成汉语是什么意思?”</P><P>  “意思就是观世音菩萨的光芒像太阳一样美丽。”雪康尼玛解释道。</P><P>“太阳女神?维色卓玛?好好,我喜欢。”我记下了这个美丽的藏族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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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05 20:07:58|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你是西藏人?肯定不是”我猜测着他。<P>  “为什么不是?长得不象?”他被我逗笑了,换了一下车档继续开车。</P><P>  “因为你的普通话说的很好啊,而且皮肤还过得去”我的理由还算充分,由于西藏特殊的高原气候,一般藏人的脸都是晒得很红,而且肤质较差的。十分钟的路程,车子开到了八朗学,我向他道谢,然后下车。</P><P>  “摩卡?”宋明坐在车子里叫我。</P><P>  “什么?”我回过头去看他。</P><P>  “你的电话是多少?”他拿出手机来,准备记下。</P><P>  我告诉他后,手机便响起。</P><P>  “记下我的电话吧,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P><P>  “哦”我把他的号码也存入手机。</P><P>  “摩卡?”他发动车子的时候,想起了什么又叫我的名字</P><P>  “什么”我再问。</P><P>  “一个人小心点”</P><P>  谢谢,我由衷的说。</P><P>  回到旅社上楼回房间的时候,饭桌上的那一群人还没有散去,见我回来了,便笑着起哄“洗碗的回来啰”</P><P>  我夸张的做个表情“我倒”,也不推辞,跟李效静收拾好桌子,便抱着一堆碗到洗手间去洗。</P><P>  “需要帮忙吗?”李效静站在身后问我。</P><P>  “小意思,我洗碗有瘾,你再抱一堆过来我才高兴呢”说这话也不是卖弄,自从在阳朔西街的“蓝莲花”酒吧里做服务生体验生活后,我便爱上了洗碗,而且不论多少的碗筷都能洗得干干净净,摆放整整齐齐。</P><P>  几分钟后,李效静再抱来一堆塑料饭筷,让她统统放下,我来搞定。</P><P>  (5)</P><P>  傍晚时,众人坐在我的房间海阔天空的闲聊,这些刚刚认识的朋友的交谈让我沉浸在刚刚来到这雪域高原的兴奋之中。</P><P>  我坐在冯伟老哥的身边悄声说想看看他的作品,他听我说要看照片便高兴起来:“我正说到有事要找你帮忙呢,你便提到了照片。”</P><P>  “找我帮什么忙?”我不解。</P><P>  “我准备出一本西藏风情的画册,你不是个写手吗,刚好可以帮我在图片上配些文字。”</P><P>  “配文字?我最爱写的就是鬼故事,你就不怕我在图片上写上前生今世三生石?”我眨眨眼睛逗他。</P><P>  “不怕,写文字的是逻辑思维,摄影的是形象思维,两者不冲突又刚好可以互补。”冯伟老哥说完便回房间去拿他的作品。</P><P>  我坐在那里回味着他的话。逻辑思维?形象思维?可不是,我们每构思一个故事的时候,必会先设计文章的开头,结尾,故事的含义和想要表达的中心思想。而摄影师则不同,他们的想象和灵感是与镜头一致的。刹那间的震撼,便有了最精彩的定格。</P><P>  夜晚来临的时候,我和雪康尼玛都来到冯伟老哥的房间里看他的摄影作品。冯伟老哥的照片大多以数码相机拍摄为主,所以他也随身携带着一台性能不错的笔记本电脑。坐在电脑前翻看他的摄影作品时,我没想到以前在杂志上看到那么多美丽的图片,有一些就是出自眼前这个中年人之手。</P><P>  夜深了,我感觉到自己呼吸困难起来,以至后来要大口的喘气来调节身体的适应能力。</P><P>  “你有高原反应?”雪康尼玛看出了我的反常。</P><P>  “我想是的。”虽然还不太确定,但身体已经明显的越来越不舒服。想起今天从机场出来车上的邻座的样子,不觉有点忐忑。</P><P>  “坐在那里别动,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他把我扶到床边坐下来,让我学着他深呼吸。</P><P>  “高原反应会死人吗?”我好奇地问。</P><P>  “当然会,我以前带过一个美国的老太太就是死于高原反应。”</P><P>  “怎么死的,讲给我听听吧。”我一下子有了精神。</P><P>  “那是我最难受的一件事了,六十五岁从美国来的老太太下午从布达拉宫下来时候,人还好好的,回到宾馆的时候就不行了,她打电话给我说很难受,等我赶到宾馆的时候,已经被送进医院。”</P><P>  “后来呢?”</P><P>  “后来我追到了医院,她的情况已经很差,十几个护士按着她,不准她乱动,她看见我就像看见亲人一样。我把护士推开,我说你们别按住她,让她说话,她是人,不要这么对她。后来那个老太太拉着我告诉我她很想回美国。再后来晚上六点就去世了。”</P><P>  “真可怜。”我听得一阵揪心。</P><P>  “当然可怜,你不知道那种感觉,我亲眼看着她一直挣扎到最后死去的,老太太在临终前还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她一直以为我可以救她。”</P><P>  “天啊,那我怎么办,我也有高原反应,会不会很快就没命了?”我惊慌失措的看雪康尼玛,以为自己马上就大祸临头。</P><P>  “哈哈哈,你这只是轻微的反应,再重些都没事,现在西藏的医学也先进了,你在拉萨市区里再重的高原反应都不怕,大不了拉到医院把你放到高压仓里狠狠的吸次氧,再送回来什么事都没有了。”</P><P>  此时我才知道雪康尼玛是个职业导游,精通英,日,汉,藏等多种语言,这让我不得不对眼前这个藏族小伙子刮目相看,印象中对藏族人的看法有了很大的转变。</P><P>  “你帮我起个藏族的名字吧。”我觉得好玩,便磨雪康尼玛让他给我起个好听的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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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05 20:04:49|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P>
<TABLE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width=545 border=0>

<TR>
<TD height=20>走进房间,放下行李,刚刚洗完脸,便有人来敲门。是隔壁的冯伟老哥,他们共同努力的丰盛晚餐已经做好,邀请我共进晚餐。
  虽然我一个劲的重申已经吃过晚饭,还是被他们拉到阳台上的饭桌前,发现饭桌前又多出两个人,都是一副摄影师的装扮,经老哥介绍,我又认识两位新朋友,来自北京的李勇胜和藏族的小伙子雪康尼玛。原来冯伟老哥明天要启程行走墨脱,今晚是留在拉萨的朋友们为他饯行。
  无功不受禄,再想想吃人家的嘴短,我便自告奋勇的说要饭后洗碗。谁知此话刚一出口,众人便齐齐瞪大眼晴看着我,最后还是李效静说话了:你知不知道,冯老师的脏碗和脏碟子有三十几个正愁没人洗呢。
  我一听便高兴,我喜欢,我喜欢,我这人没别的什么爱好,就是喜欢洗碗,有什么脏碗筷的尽管拿给我好了。
  正吃到兴头时,隔壁的房间里又走出来一个个子高高,样子帅气的男孩,第一眼向他望去时,我居然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一路走来,在我身边停住:“对不起小姐,可不可以让一下。”
  我恍然,原来自己坐在通道口挡住了人家的去路,慌忙站起来让路,并连连致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然而站得太急,我竟然一个没站稳摇晃着向旁边倒下去,幸好那男孩儿手快,及时将我扶住。我一下子被自己的慌张举动弄得有点手足无措,脸蹭的一下子红了,不好意思再看他,两个人低下头同时的说着对不起,道歉声此起彼伏,逗得同桌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继续吃饭时,手机短讯响起,是一个朋友网友发来的。他吞吞吐吐的说想请我帮个忙,我正吃得开心时,发短信的手机便不客气起来:什么事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打电话过去,问清了事情的原委,原来他欠了西藏朋友一百八十块钱,问我能不能帮他先还上,靠,就这么点事儿,早说嘛,我不以为然的安慰他:凭你老兄的信誉度,别说是一百八,一千八都没问题啦。
  放下电话,告别了正在吃饭的一群人,按着他提供的地址寻找他的债主来。
  五分钟后,联系到了他,那个叫宋明的男子正在参加藏族朋友的婚礼,我一听便来了兴致,这种特色的节目是不容错过的,问了他的方位所在,便出门打车直奔拉萨艺术团。
  我没有参加藏人的婚礼,心想必是载歌载舞热闹非凡的。
  谁知赶到拉萨艺术团后那里出奇的宁静。拿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时,一个藏族妈妈走过来,热情的拉着我的手往里走,“怎么才来,他们都快吃完了”我知道她想必把我当成参加婚礼的人,便跟在老妈妈身边将错就错的问道:他们在哪里,来的人多吗?
  老妈妈没有说话,带我绕过两排楼房时,一阵喧闹声便从最里面的大房间传出来。刚一进门,房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房间内正在吃酒的几十号人的眼晴刷刷的齐扫过来,侥有兴致的盯着我看。我这才发现,在这间屋子里,无论我的长相还是穿着都与他人有异,十足的汉人特征,难怪,他们把我当成了“外人”
  “嗨”我尴尬的在原地站着不动,表情极不自然的同藏民们打招呼,然后一张张脸的搜索,猜测哪一位先生是我要找的“宋明”几分钟过去了,屋子里又恢复了喧闹声,我却依旧站在那里恨得咬牙切齿。
  “宋明!!!!”忍无可忍了,也顾不得什么淑女风度,扯着脖子大喊。
  “宋明!!!!”第二声刚一落地,一身材魁梧梳着马尾辫的男孩飞快的窜到我身边。“在,在,你是???”
  “刚刚通过电话的,我叫摩卡”我气呼呼的说明来意,便去翻口袋找那一百八十块钱。
  “不好意思,还让你这么远跑来一趟”宋明接过钱,一脸客气的笑,这人一看知道是老实人家的本份孩子。
  “远吗?不远啊,我打车过来的时候还没跳表”实在人遇见了实在人,我也是实在的要命。
  知道我是打车来的,宋明便执意要开车送我回去。
  听到他说有车可以送我,我乐得眼晴都蓝了,表面还是强装镇定,假意推辞,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我自己坐车回去一样的。
  宋明不再说话,拿了车钥匙走出门去发动车,我则跟那些与我打呼的藏民一一告别,乐得屁颠屁颠的跟在宋明的身后。
  我的上帝,想不到这辆又酷,又炫,又有型的车居然是宋明的。此车改装的太漂亮了,漂亮的几乎猜不出它的原型,凭我的经验去想应该是沙漠风暴之类越野高手。
  坐在车子里,我不停的夸奖这部车子好漂亮,宋明却岔开话题与我闲聊。
  “你是深圳人?”
  “不,北方人,在深圳工作。”
  “怪不得,看你长得就象北方的。做哪一行工作?”
  “写爱情,城市爱情,灵异爱情,小资爱情,有时候还写魔鬼爱情,你怕吗?”我阴森的学着电视里鬼片的恐怖配音来吓他。
  “呵,不怕。你到拉萨多久了?”宋明被我逗得呵呵的笑了。
  “今天刚到,不过没什么高原反映”车行驶在路上,不时引起马路两旁路人的注目,我心底美滋滋的坐直了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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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9-12 11:40:09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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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05 19:59:14|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直以来,我习惯了一种行走,在原本平静如水的日子里投下一枚石子,任它泛起的层层波澜。比如跑去新的城市寻找一个能让我产生激情的兴奋点,深圳小梅沙的蹦极,泰国芭堤雅的跳伞,马尔代夫的潜水,一切的体验会让我感觉到一种活着的快感。我对人生的定义就是不断的尝试。<P>  人,自从生下来就走向死亡,既然要走过那么多年生命才会逝去,倒不如什么都尝试一<!-- 正文页画中画 begin --> 下,而每一次的尝试都更加坚定了我生命的意志和生活的勇气。只是这一次的西藏之行,我才明白死亡是一个没有人能够回来的生命之旅。</P><P>  深圳飞往昆明的飞机在下午时分降落在昆明机场,我在出发前的最后一刻改变了行程,目标昆明而不是西藏,我在拿到机票前的半个小时开始犹豫,对于西藏的美丽和羊卓雍错的神圣我突然舍不得一下子就扑过去将其揽在眼底。或者,有个寻找的过程也好,我选择从云南进西藏。</P><P>  一种走马观花的行游昆明-大理--丽江-中甸,路上的美景连篇终抵不过西藏对我呼唤,在国庆假日里我握到一张由中甸飞往拉萨的机票。</P><P>  中甸机场的旅客异常拥挤,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指手画脚的站在不远处询问他身边的中国人,围在他周边的那几个人个个摇头。我走过去,对他报以微笑:hello,canIhelpyou?如我预料,他在找人确定航班,我看过他的机票安慰他,别急,跟着我走就是了。于是,他像遇见了救星一般跟着我去办手续。我们偶尔闲聊。</P><P>  我的英文不好,或者说是很糟糕,还记得在泰国chinahotel就餐后,曾想要一根牙签,话到嘴边时居然忘记了牙签怎么讲,情急之下只好转换成“我想帮忙一下牙齿。”服务生似懂非懂点点头,随后递过来一双筷子。</P><P>  “redwater!redwater!”“badegg"类似的笑话不断,所以我常常会被人问以同样的问题:大学真的毕业了?</P><P>  在我旁边的那支队伍里,有一个身穿蓝花T恤的年轻导游正热心地向他团队中的游客讲解行程安排,转身时看到我,四目相对,一笑莞尔。</P><P>  登机后,我把那个美国佬送到他的座位,先是搜肠刮肚的诉说尽我所知的赞美之词佩服他一人独闯中国的勇气,再告诉他我坐在前面,有事可以随时过来打扰,他点头再三谢过。</P><P>  巧的是刚才那个男导游就坐在我旁边的位置。</P><P>  “真是有缘。”他欠起身同我打招呼,眉宇间有些欣喜。</P><P>  “你一定是个有经验的背包客。”在我放好背包落座后他十分肯定地说。</P><P>  “何以见得?”我不解。</P><P>  “看你的打扮和装备这么专业就知道啦。”</P><P>  我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装束和行李--贴身的牛仔裤,专业登山鞋,红色冲峰衣,还有那个四十升的背包。</P><P>  “临出门时才买的装备。”我老老实实的承认,这身行头看似专业,实则小资得很,他摇摇头偏说不信,就凭我一个人态然自若的样子就是个“老驴”,我笑笑不再与他争辩,又问他们的行程。</P><P>  他姓尹,是云南一家旅行社的职业导游,这是第三次来西藏,行程十五天。</P><P>  飞机上,尹导游向他的团友再三重申高原反应的可怖性,还夸张地告诉大家,他上次带的那个团里就有一位领导一下飞机后就高原反应强烈,被几个人架到布达拉宫拍了几张留影后就踏上返程的飞机。</P><P>  尽管听起来恐怖,但我还是开始昏昏欲睡起来,尹导游又把我摇醒,将红红的苹果一个又一个的塞给我,嘴里还不住的说:女孩子多吃些苹果对皮肤好。我笑:那你是说我的皮肤很差咯。尹导游不好意思的连说不是,你是那种健康型的女孩。</P><P>  (3)</P><P>  随着人流走出嘎贡机场,望到拉萨的第一眼我便醉了。终于踏上这块土地,这片天蓝得如水洗,云白得似透明的神奇西域。一阵风吹过,心情莫名的豁然开朗,这是一片怎样的土地,居然可以同时拥有炽热的阳光和凛冽的寒风。</P><P>  “小心高原反应!”身边的尹导游看到我高兴得在原地转圈子,终于忍不住要把我打回原形。</P><P>  我对他笑笑,又调皮地在原地转了两个圈,晃了晃脑袋,一点都不头晕。尹导游望着我好气又好笑。他要带团去宾馆入住了,临道别时,用手在耳边做出一个打电话的姿式让我有空联络他,我点点头,再拍背包告诉他名片我已收好。我的运气很好,走到哪里都能碰到友善的朋友,这个尹导游一路上给了我很多照顾,很是让我感激不已。两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也许更能体会人性中善良与真实的一面;只有行走在路途中的人们才会如此的轻松与豁达。这种真实和单纯,往往更能让我感到充实,那种关在城市蜗牛中的孤独一扫而空。尹导游如此,那个金发碧眼的老外也如此。也许,这就是我为什么总是喜欢不断地行走,不断地在陌生人的世界中穿梭的原因吧。和尹导游分别的那一刻,我心底突然升腾起无限的感慨和感激--谢谢你们,我行走途中那些陌生的朋友!</P><P>  坐在由拉萨贡嘎机场开往市区的大巴上,身旁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子在不停地呕吐。</P><P>  “您有高原反应?”我问他。</P><P>  “是的,头很痛。”</P><P>  “您从哪里来?”他看了我一眼,用手指按着太阳穴,表情依旧是很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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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9-2005 20:00:04|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深圳,你现在除了头痛还有别的感觉吗?”我仔细打量着他又问,初次见面这样关心一个陌生人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知道高原反应的症状到底如何,下飞机到现在已经快一个小时了,我的身体还没有出现什么不适的反应。<P>  “您这是出差还是旅行?”看样子他是个商人,我猜测他此行拉萨的目的,同时也想和他多多说话以帮他减少高原反应带来的痛苦。 “出差。”他的反应症状明显得到缓和,做了一个深呼吸,松了一大口气,神色也明显好转了。看来并不是那位导游所讲的那样可怕吧,我暗自思忖着。</P><P>  “你是来旅游的吧?西藏很漂亮,现在越来越多的游客来旅行。我每次过来出差总会有一点轻微的高原反应,不过一会儿就没事了。没有吓着你吧?”缓和过来的他话语多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的向我解释,担心刚才自己的症状吓住了身边这个看来有些柔弱的女孩子。</P><P>  “快看,那边就是布达拉宫了。”车已行到市区,中年男人用手指着远处一排寺庙式的建筑,告诉我那就是布达拉宫了。这就是传说中包藏众多珍宝的布达拉宫吗?远远望去,独有的西藏风情建筑使它林立在远处与众不同。</P><P>  “哦,很漂亮。看上去非常雄伟,确实名不虚传啊!”看着窗外这个气势恢宏的建筑,我却没有想象中的兴奋,说得竟然有些言不由衷。也许是我走过太多地方,各种各样的人类建筑精华见得多了,因而更喜欢纯净、自然的景色。况且,我还没有真正感受这个城市,这座宫殿,一种距离将我隔离在布达拉宫之外。</P><P>  我找出出发前带的旅游手册,再次翻看关于布达拉宫的介绍:</P><P>  布达拉宫坐落于拉萨市中心的红山上,是现存最大最完整的藏式建筑群。它奠基于海拔3600多米的山麓,占地面积366775平方米,主楼高115.70米,共13层,大体分红宫、白宫两部,沿山而筑,层楼起飞阁,高巅有金顶金幢,四周多危垣石磴。</P><P>  布达拉(Potalaka)是梵文的藏语音译,是佛教传说中观音菩萨居止之山。据藏文史料记载,布达拉宫初建于吐蕃松赞干布在位时期,相当于公元6世纪中。建成百余年后毁于雷火。随着吐蕃王朝的崩溃,逐渐废弃。12世纪以后,虽然先后有藏传佛教高僧栖山说法,但其所居处已非宫室遗存,只有拉萨大昭寺壁画上还保留着昔日宫殿的图像。</P><P>  17世纪前期,在红山旧址上重建布达拉宫。历时3年,建成了白宫。白宫,因宫墙涂白色而得名。东西长约320米,南北宽约200米。此后,布达拉宫已不单纯是一个教派领导人的修道场所,而兼作300多年内西藏地方封建统治的中心。</P><P>  布达拉宫的第二次大兴土木,是由第巴桑结嘉措主持修建红宫。红宫因外墙涂红色而得名,于公元1690年落成。红宫是一座多层建筑,其内部可分为大殿、佛殿和灵塔殿等主要殿堂。从17世纪开始的布达拉宫重建和增扩前后经过300多年。被誉为“世界屋脊明珠”的布达拉宫,是藏族建筑艺术精华的荟萃。作为民族艺术的宝库,布达拉宫藏有极为丰富的艺术珍品,宫内有大量的壁画、唐卡、雕塑等。</P><P>  合上书,再次抬头看那红白相间的宫殿,开始隐隐有了一些神秘的气息在心中盘旋。</P><P>  “已到西藏,很开心。”我低头开始发手机短息,发给那些一直牵挂我行程的深圳网友。</P><P>  很快收到他们的回复:“一路小心等你回来,摩卡,记得快乐”。</P><P>  (4)</P><P>  巴士到了拉萨民航中心,走下车与邻座道别,他依旧热情不减,并留下张名片说如果在拉萨想买什么东西的话,一定要先打电话给他,八角街的商贩卖东西喜欢开天价。</P><P>  谢了又谢,送走了邻座。</P><P>  立马跳上一辆三轮车直奔主题:八郎学旅馆。</P><P>  三轮车很快驶入市中心的主干道,想不到拉萨市中心不大,各式品牌服装店还齐全,悠哉悠哉地坐在车上看风景。我从一下飞机起,我就爱上了这座日光城的天空,蓝得醒目,蓝得透明,蓝得心醉,绝美的蓝天,绝美的白云甚至刺痛了我的眼。我张开双臂,使劲地呼吸这清新无比的空气,我发现这里的空气也是纯净透明的,深深地吸进一口溶到肺子里将整个身心洗涤一遍。</P><P>  当我还闭着眼沉醉在这种纯净自然的空气中时,三轮车的师傅摇醒了我,车已停在了八郎学。</P><P>  这是一间很有特色的旅店,院内房屋线条简单明快,结合汉藏两种特色,连房间也分汉藏两种风格。服务台的小姐遗憾地告诉我单人间刚刚已定完最后一间,我恍然记得那个订到最后一个单间的人,高高的个子,进门时刚好看到他从侧门走出的背影。</P><P>  我拿了双人间的钥匙跟在服务员身后找到房间,走廊里几个青年男女在围着一只铁锅炒菜。</P><P>  “嗨,你们好,我是深圳来的摩卡。”我向他们问好,并在交谈中知道了他们的名字。年长的那位老哥名叫冯伟,来自北京,是位摄影师。另一对身着休闲装的青年男女来自上海,女孩叫李效静,男孩叫张耀,我觉得那男孩子的名字谐音很好玩:藏药。</P><P>  李效静和藏药刚从墨脱返回,下一站的目标是阿里。我常听人说墨脱是西藏惟一还没有通公路的县,所以听到李效静说他们在墨脱徒步旅行了七天后,对眼前这个女孩子的勇气佩服得五体投地。</P><!-- 正文页画中画 beg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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