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狮城论坛

返回列表 发帖 付费广告
楼主: 兰娜

[狮城随笔] [转帖]穷人的肉体富人的床

[复制链接]
发表于 1-10-2005 21:13:19|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接到匿名电话以后,葛占水并没有像其他男人那样觉得受到奇耻大辱,急于把事情弄得水落石出。相反,他隐隐感到了一丝庆幸。吕颖就
像一只鸟,永远飞离了他心灵的巢穴。他曾设计过与她分手的几种方式,最终没有实施。不管怎么说,他对吕颖还是有点感情的。可现在不一
样了,倘若吕颖真的有别的男人,所有粘皮带骨的顾虑都会自然消解,作为被伤害者,他非旦无须承受别人的指责和内心的负罪感,还可以省
出一笔补偿费。尽管如此,他也不希望事情过早浮出水面,他需要有一段时间,好好想想。
  葛占水坐不住了,他拿着药丸,离开了房间。
  “这是我吃的药,可我忘记叫什么名字了,你帮我看看?”他把药丸递给药店一位鬓角浮白的老中医。
  “噢,是圣功。”老医生对着灯光看了一眼说道:“效果如何?你我这把年龄是不行了,没这玩艺就是废人。”
  葛占水隐隐约约知道什么,可还不放心,问:“还有吗?”
  老中医从柜台里拿出一盒。
  “嗯,是这样,我夫人也虚得很,她也想用,能行吗?”
  “哎——那不成,这是男用的壮阳药,你夫人要吃得吃这种——”老医生又从柜台里拿出几盒药。
  葛占水走出药店,天空下起了雨,街上的行人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躲在树冠中的鸟儿的啁鸣被雨声削得非常尖唳,让人无法辨认
。他坐在驾驶室里,玻璃上挂满了雨珠,打开刮雨器的瞬间,他看见自己印在玻璃上的脸,衰老不堪,且支离破碎。当事实真摆到面前时,隐
隐的庆幸也消匿得无影无踪。毕竟是他被抛弃了,被他的情人抛弃了——他的心像人群散尽后的街面一样变得落寞而空寥。
  沈双福一觉醒来发觉床空了半边,他赤脚下地,见到吕萍正在地下,头枕着沙发垫子,两眼霍霍放光。
  “我的妈啊,你半夜三更不睡觉,点火呢?”
  吕萍抬起头,她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异常迷人。
  “我不敢睡,我一睡着这一切都没有了,我就又回到单身宿舍了。”
  沈双福坐到她身边,一只手从她的脖子伸进去,摩挲着她的脸:
  “你要是喜欢这里,我就给你包下来。”
  “千万别,这不是睡觉的地方,要是真在这里呆一个月,我非得神经病不可,这里太豪华了,豪华得让我觉得自己不配。”
  沈双福将手移动到她的乳房上,边捏弄边说:“你真是穷人命啊,我原来在农村,住的房子比狗窝好不到哪儿去。可那时我就想,以后我
一定会住进中国最豪华的房子。我跟别人不一样,我有100块钱,敢过1000块钱的生活。”
  吕萍觉得沈双福的确异于她所接触过的任何男人,因为职业的原因,她几乎天天跟男人接触。那些男人不乏色眼迷离的,可面对她逼视的
目光时,都会变得闪烁不定。从某种意义上说,男人都是馋嘴的猫,偷偷摸摸还可以,真让它坐到酒筵上,又变成了一堆狗肉。她又想起了第
一次走进那个房间的情景,那时她已经大四,马上就要毕业了。一天,一直用深情目光注视她的系主任悄悄对她说,晚上你到我房里来吧!他
的声音像一团没有形状的烟气。她认为自己是怀着美好情愫走进他宿舍的,那是她的第一次,是她作为一个女人将自己多年珍藏奉献给男人的
第一次,尽管当时他已经结了婚。
  然而,当他大汗淋漓地从她身上下来时,瞠目结舌起来,他指着床单上斑斑血迹:这是什么?她原以为他会惊喜,既而将她同圣女般抱起
,可他却一步步向后退,退得离她越来越远。她伤心到了极致,她知道他之所以如此恐惧,原因只有一个:他承受不了如此美好、圣洁的东西
。相形之下,沈双福像一只狼,一只野性十足却敢于负责任的狼。他从她身上下来的第一句话是:从今天起,你是我的了,任何人也休想碰你
一根指头,除非他想失去整个手。一句话令她泪水涔涔,全然忘却了刚刚发生的、粗暴的强 J……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1-10-2005 21:13:44|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狮租房
沈双福的挤捏使她身体慢慢轻柔起来,仿佛一片被抽空了水份的树叶,在半空中漂浮。她轻轻地扭动着,呻吟着,她的眼睛合拢了,眉棱
上结出一个优美迷人的疙瘩。她的两手勾住他粗硬的脖颈,丝绸睡衣的袖筒断线似的滑落下来,裸露出两根凝脂般的手臂。
  沈双福像饥渴的狼在她的皮肤上吮吸着,他觉得她皮肤上每一眼汗毛孔都像一张微微开合的嘴,唤呼着他。吕萍再一次体验到了融化,她
仿佛来到了一片桃园,一个长满络腮胡须的守园人用一根兜蜻蜓的小网,将她兜下来,吞进黑洞洞的嘴里,一点点咀嚼。沈双福的呼吸急促起
来,他又一次嗅到了桃子成熟时的香味,在他的上方,饱含汁水的桃子开裂之处裸露出鲜红的果肉。当他张开大口准备饕餮时,吕萍却迷迷糊
糊地说:
  “双福,以后再别跟别人说我是北大的了。”
  “什么?”
  “我是北方大学的,不是北大。”
  “咳,那不是一回事吗?”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1-10-2005 21:14:07|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170):<FONT title="2005-09-24 00:24:25">第二十五章
  (听了张忠诚的话,于水淼激动万分,想做回女人的冲动将她的血液燃烧起来……她心里那道尘封已久的仓门霍然洞开,一道园弧状的光
柱灌了进来,在光柱廓清的地方,尘埃像蝴蝶一样煽动着翅膀,翩翩起舞……)
  于水淼带着张忠诚到宜城进货。
  路上,张忠诚对驾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司机已经50多岁了,对有人羡慕他这门手艺,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他手把手教张忠诚,离宜城
还有一段路程时,张忠诚已经能驾驭这台庞大的机器了。
  “到底是年轻,领悟能力真好,过去我开到这份上,要个把月呢!”司机啧啧称赞。
  “主要是他大脑装的东西太少,所以有点东西很快就能吸收。”于水淼调侃道。
  张忠诚觉得自己很威风,几个小时就掌握别人个把月才能掌握的东西,至少说明他不比别人差。这样想着,他悄悄加大油门。
  于水淼坐在货车后排,她通过反光镜,贪婪的窥视着张忠诚:他的脸黝黑而又富有弹性,眼睛清澈得像水晶一样,没有丝毫的杂质,只有
心灵纯净的人,才会拥有这样的眼睛。与他相比,葛占水不过是一部所有内部零件都已经锈蚀的机器,仅凭惯性运转。
  进宜城老城墙时,张忠诚瞳孔里凸现出一个黑影,司机大叫一声,去拉手刹,张忠诚想踩刹车,脚却压住油门不松开。
  货车经过一阵剧烈的喘息终于蹩熄了火。
  司机跑下车,于水淼也跟了下去,张忠诚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故,腿却软得像根面条,怎么也使不上劲。他从反光镜看到:一辆装满稻草
的拖拉机翻到了沟里,一个头戴斗笠的农民躺在路边,对着人群大声哀号。
  不大一会,司机走过来,对他说:“还好,只是挂了一下,人没受伤,不过,这里的农民挺刁蛮的,没有几千块钱怕是过不了这一关了。

  张忠诚的脑袋嗡地叫起来,双手紧紧箍在方向盘上,刚才的威风荡然无存。
  张忠诚稍稍有点力气便下了车,不管怎么样,他不能像个鸟龟那样缩在驾驶室里,而让她独自面对灾难。
  于水淼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张忠诚走过去时,拖拉机司机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他的面颊有些擦伤,下颔也有点红肿,但都被他惭惭涨红

的脸色掩盖了,他甚至有些愧疚地对她说:“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说什么呢?行了,你们帮我把车拖起来吧,钱你想赔多少就赔多少。

  货车再次开动时,张忠诚闷头坐在一边,司机不断地赞叹:“于经理,你真牛,这事要是没有你,怕很难摆平了,这里人刁蛮得很——唉
,我始终弄不清楚,你怎么摆平他的,我看他最后恨不能赔钱给你呢?”
  于水淼说:“没那么夸张吧?我能有什么好办法,不就是跟人家赔礼道歉呗,大概是觉得我挺真诚的,没再刁难。”
  司机说:“我看未必,八成还是看你长得太漂亮了。刚才你过去时,我注意到他的眼睛穿过指缝死死盯着你。这里人哪见过像你这样的美
女哟,一见到骨头都酥了,也顾不上要钱了。”
  于水淼兀自得意起来,因为谁也想不到,她不过是拉出一个人来,就把事情摆平了。这个人就是沈双福。一次酒后,沈双福大着舌头跟她
说,今后无论在荆江还是宜城遇到麻烦,提起我的名字,管用!葛占水也曾提过沈双福在这里设卡收费,赚了不少黑心钱。现在看来,这个混
混还是有些法力,一提起他的名字,那个在地下喊瘫痪了的司机像被冷水激了似的爬起来。
  小商品批发市场的樊主任,一见到于水淼便从椅子上跳下来:“姐姐哟,你再不来,我可就要蹲局子喽!”
  “有那么夸张嘛?”于水淼笑盈盈地问。</FONT>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1-10-2005 21:08:46|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菜不用热。”苏宝莲从铁皮柜的布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嘻皮笑脸地说:“看,在这呢?”锅炉房很暗,葛占水走到窗口,将瓶子
举到眼前:
  “这是什么啊?黑糊糊的?”
  “榨菜。”
  “榨菜,那不就是咸菜吗?”葛占水拧着眉毛说。
  “你把盖拧开,是用油炒的,香喷喷的。”
  葛占水把小瓶子还给苏宝莲,说:“宝莲,你是不是没钱啊,没钱你就告诉我,千万别苦自己。”
  “这跟钱没关系,这是健美食品,高镜她们也吃这个。”
  “什么健美食品?人家吃这个是怕胖,她们肚子里的油水多着呢,你可别学,你没有人家日久天长的储备,等你饿死了,人家只掉二斤肉
。”
  苏宝莲不知道葛占水为什么这样说,但他的话让她感动,认识他以后,她觉得自己就像一粒花生仁,躺进了暖和坚固的壳里。
  “才不会呢,”苏宝莲说,“你没觉得我挺胖?”
  葛占水掐掐她的肩胛说:“你让我想起三年自然灾害时的双蒸饭。当时人们吃不饱,一碗蒸熟了,兑水,再蒸一次,这样一来米粒的体积
就变大了,一碗饭变成了两碗饭。这种饭表面上挺多,其实还是一碗饭的热量,吃完肚皮还是饿。你就是这样的,脸蛋上有点肉,身子虚得很
。”
  “你变着花样埋汰我,得,我走啦。”
  “你还真走哇,行,走就走吧,反正一会儿你还会来找我。”葛占水跟在后面说。
  苏宝莲扭回头:“为什么呢?”
  “走吧走吧,等一会你就明白了。”
  苏宝莲走后,葛占水看着柜子上堆着两个布袋,心里犯嘀咕,两个口袋都是超市发的,一模一样,哪个是苏宝莲的?他后悔开始没看清她
究竟是从哪个口袋里掏榨菜的。瞧着四周没人,他悄悄地将两个布袋打开,可里面除了菜汤溜下的油渍,什么也没有。铁皮柜上的榨菜瓶咧着
嘴,冲他笑。他手里捏着钞票,一会放进这只布袋,一会又放到另一只布袋,不能两个袋子都放,那样肯定出错,放进一个袋子里,错误的概
率只有一半。
  办公室里,于水淼这次没解释,直接将一卷钱塞进张忠诚怀里。那一瞬间,她摸到了一团鼓胀的、滚烫的胸脯。她的心怦然一动,手像被
火燎似地缩了回来。
  张忠诚被她的举动骇住,回过神来,从怀里取出钱,说什么也不要。他说:“于经理,我真不缺钱,就是缺钱,也不能要你的,你让我挺
难受的。”
  “我的钱你为什么不能拿?”
  张忠诚一时语塞,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可让他接受,心里却一万个不愿意。
  “忠诚,”于水淼直接喊了他的名,“我知道你挺难的,但再难你也不愿意接受我的钱,因为你是个男人,而我是一个本应被男人帮助的
女人。可我们是私企,在私企里老板给员工发红包是件普通的事情。如果你经常能得到老板的红包,说明你工作干得好,应该高兴才是,否则
,你就是想要红包,我也不会给。明白吗?你已经不是一个种地的农民了,是我们的员工,就得守我们的规矩……”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1-10-2005 21:08:08|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b><FONT color=#ff0000>】</FONT></b> (168):<FONT title="2005-09-24 00:13:48">第二十三章
  (苏宝莲不知道葛占水为什么这样说,但他的话让她感动,认识他以后,她觉得自己就像一粒花生仁,躺进了暖和坚固的壳里……)
  午饭时候,张忠诚没有去超市的小食堂吃饭,一个人拿出米袋蹲在水池边淘米,经过的员工开他的玩笑:
  “这么节俭干嘛,留钱下崽?”
  “忠诚,你天天自己带饭,不嫌麻烦?”
  张忠诚嘿嘿地笑着,低头淘米。米淘净了,他走进锅炉房,看到周围没有人,悄悄地从口袋里掏出他的菜,一块黑乎乎的腊肝。这块腊肝
还是过年时剩的,前几日苏宝莲非让他带到班上吃。他将它和米一起蒸了好几次,每次都把蒸出来的黑褐色的油和饭一起吃,腊肝却像种子一
样留下来,用塑料袋包好,下一顿接着吃。
  今天他吃饭,腊肝却再也蒸不出油来,像块橡胶皮,咬都咬不动。
  张忠诚刚刚离开,于水淼就走进锅炉房。今早她拾掇凉台,在雨搭子底角发现一块包在塑料薄膜里的鱼糕,表皮浮出了霉斑。这才想起来
,这是年前张忠诚送给的,当时冰箱放不下,随手就扔到凉台上,时间久了,居然忘记了。现在看到张忠诚的饭菜,她鼻腔陡然一酸,有种想
流泪的感觉。
  因为担心碰到张忠诚,于水淼从锅炉房的后门绕出去,顺着超市的外墙转了一圈,又回到超市门口,见到张忠诚闷头清理车轮中的泥土,
便喊了一声:“你来一下。”
  张忠诚进办公室时两手在滴水。
  “你知道我叫你做什么?”
  张忠诚摇头。
  “你也不问?”
  张忠诚憨厚地笑笑:“反正你要告诉我的。”
  于水淼被他的话逗乐了,问他:“你中午饭怎么吃?”
  “从家带饭吃。”
  “噢,那你今天带的是什么?”
  “猪肝。”
  “猪肝好吃么?”
  “好吃。”
  “那中午我也不回家,跟你一起吃猪肝?”
  张忠诚不知道于水淼戏弄他,两手搓得冒烟:“你们有钱人哪吃这玩艺!要么我去食堂给你打菜吧?”
  “不,我就要吃你的肝。”
  白班,苏宝莲刚出锅炉房,就与葛占水撞个满怀,双方都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呢,急猴猴的?”葛占水问。
  “蒸饭呢,我得赶紧回去,不然李经理该急了。”
  葛占水拉住了苏宝莲的袖筒:“有我在,谁敢跟你急。”
  苏宝莲燦然一笑:“那我也不能狐假虎威啊。”
  葛占水哈哈大笑:“谁说我们宝莲没有文化,这词用得多精辟!你别急,我就是想看看你做的什么饭。”
  “米饭呗,还能有什么花样?”
  “菜呢?”
  “菜就不跟你说了,反正是好吃的。”苏宝莲神秘地说。
  “我长着腿,可以自己去看。”葛占水说着,走进去。
  苏宝莲拉了他一把,但没拉住,便跟了进来。
  葛占水打开蒸锅,一大团白气扑面而来,烟气散尽后,他问苏宝莲,“哪个是你的?”
  “菜呢?”葛占水盖上蒸锅,又问。</FONT>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1-10-2005 21:07:26|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黄艳翠捂着脸跑出去。在他的记忆里,黄艳翠很少抹眼泪,但这一次,她的眼泪却像泉水一样淙淙不绝。无论他怎样赌咒发誓,她都捂着
耳朵摇头。她说父亲说得对,男人的心是泥巴做的,想怎么变就怎么变。他将她带进餐馆,点了一桌子的菜。她抽抽搭搭地吃着,脸色渐渐红
润起来,眼神中有了一些光泽。他觉得黄艳翠是一只馋嘴的羊,只要给几株嫩草,她就会乖乖跟你走。他笨拙地将手伸向她,手指像风中的枝
条一样抖动着。她用一种惊骇的目光盯着他。他的手刚刚碰到她的皮肤,她就像被火燎着一般逃开。他原来以为她既然能到城里找他,说明在
她心里已经默许了两人之间的特殊关系,这种抗拒和提防完全没有必要。她一次次地拒绝使他在心里对女人产生了不可琢磨的茫然和漫无边际
的愤懑。
  他找到费晓红,说女人真没意思。费晓红说,她你跟闹了是吧,她跟你闹不是坏事,这说明她心里还有你,如果她不跟你闹,你倒要好好
掂掂,她心里是否还有你。
  他说费晓红你干脆跟了我吧,男人大几岁没关系的,他不想跟黄艳翠了,不是因为她是农村的,而是她太懒太馋,又喜欢把他当猴耍。
  费晓红也借酒劲掏心窝子话,她说葛占水你太不了解女人了,女人说嫌你大,嫌你欠英俊都是假话。女人都是猫科动物,她们的本性就是
又懒又馋,好逸恶劳的。女人看中的男人,不是这个男人本身,而是这个男人能否满足她本性的这些需要。你葛占水不过是我哥哥的打工仔,
我怎么会嫁给你呢?男人是要用钱说话的,对男人来说,钱就是一种语言,有钱的男人无须开口,没钱的男人说再多的话也没用。她还说你要
是有了钱,成了富人,别说你的女人死心蹋地守着你,别的女人也会循声而来。可是如果你没有钱,别说人家的女人,自己的女人你都守不住

  他从此开始了穷人致富,干了不少被人戳脊梁骨的坏事,但钞票却滚雪球似的膨胀起来。

  捣腾contraband货那阵子,他体验了拣钱的乐趣:一块电子表不过8港币,转手就变成了60元人民币。在缺短的年代,市场是畸型的,商品的价值
和价格是分离的,强烈的需求使商品脱离了价值的轨道,就像氢气球脱离了大地的引力一样在高空中游荡。其间发生的一件事情,对他的震动
很大。那是他从福州带回一箱子贝壳型电子表。谁曾想拆箱时傻眼了,电子表十有八九都停止了转动,整整一箱子,数千块的电子表,可是他
全部的积蓄啊。经过几天密谋,几个人决定将灾难转嫁到一个前来收购土特产的广东商人身上。现在看来那不过是一个街头的小骗术,可当时
很多人都上过这种当。
  他们先是让手下的一个马仔住进了广东商人的旅馆,想方设法取得他的信任。然后每天带他去一家钟表店用贝壳表兑换现金。广东商人不
理解,那些破表怎么能卖上百元。马仔神秘地透露,表确实是坏表,但那不过是个幌子,真正卖的是表盘,那可是18K的金箔啊,直接卖金箔
是犯法的,把它嵌到表里卖,鬼都不知道。广东商人见他整天大把大把地收钱,眼白都烧红了,求他告诉在哪里进的货。马仔笑了,说:这怎
么能跟你说呢?跟你说了,我不是自断财路吗?一天夜里,一个神秘的电话打进旅馆,找马仔。广东商人得知对方就是供货人后,慌称马仔喝
多了酒,睡了,他说他跟马仔是一伙的,能否让他去提货,对方犹豫了一阵子,同意了。他赶到了提货地点,试探着买了10只,拿到钟表店,
眨眼就赚了几百块钱。他返身找到了供货人,还要买。供货人说,这是从香港contraband过来的,哪能天天有,发过来一批货,也要匀分给经销人,
利益均分嘛。广东商人为了吃独食,不仅应诺给供货人多少回扣,还将他拉到酒楼海喝了一顿。
  见时机成熟,几个人回笼了所有的贝壳表,全部卖给了广东商人。广东商人带着一箱表来到钟表店。这一次,店主拿着放大镜、眯缝着眼
睛装模作样看了一阵子后说:对不起,你这一箱都是水货,没有金箔,分文不值。广东商人倾刻瘫倒在地。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1-10-2005 21:07:47|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将灾难转嫁出去的葛占水的狂喜没有维持多久,几天后,他知道了广东商人跳楼自杀的消息。那个广东商人也是一个倒霉蛋,在一次次的
致富梦破灭之后,举债来到这个城市。知道广东商人也不过是一个淘金路上的穷小子,葛占水难过了好几天。费晓红劝他说这是竞争,一场做
穷人还是做富人的竞争。竞争中的道德是廉价的。这个世界之所以有富人,是因为无数穷人的代价。翻阅富人的历史,有几个不是血淋淋的?
穷人和富人的区别其实就是在心态上——穷人的激情和憧憬一点也不输给富人,可落实到具体事情上,他们就会被那些注定做穷人的道德打得
落花流水。穷人和富人不是取决于他暂时拥有的财富,而是心态,好的心态能让穷人变成富人,差的心态能让富人又变回穷人——富人依靠本
能生活,穷人依靠良心生活。良心使人软弱,本能却使人坚强。
  他在被窝里躺了两天,连手机都没开。他想于水淼和吕颖都会找他,但都不是真心想他。回头想想,无论是黄艳翠还是费晓红对他的感情
都比较原始,附加的东西很少,这正是他经常想起她们的原因。现在呢?妻妾对他的感情都异常理性,仿佛钱币一样能敲出声响。这让他充满
了悒忧和恐惧——财富让他变得金贵起来,又令他失去了很多东西。他觉得自己还不如街头晒太阳的老头,起码人家可以轻易找到爱自己而不
是爱自己钱的人。
  葛占水真的觉得自己老了,连心态都变成穷人的了。过去他何曾为妓 女而谴责和折磨自己,而现在他却经常忏悔过去,为琐碎的情感焦虑
——当情欲趋于寂灭时,内心与之相反地浮出几座温馨的岛屿,这些岛屿向他展开了前所未有的景象,就在这些岛屿上,良知找到了栖身之所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1-10-2005 21:06:43|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吕颖的记忆轰然洞开,三年前的一幕重叠在一起……
  “你们没发生什么事吧?”吕颖急切地问。
  “这个重要吗,什么年代了,再说,我也不是第一次。”吕萍显得不耐烦。
  “你就告诉我,有没有吧?”
  “别问了,姐,我不会告诉你的。”吕萍关闭眼帘,躺到床上睡觉了。
  吕颖在窗前伫立了好长一段时间,她心里像被一只戴着铜套的手拔动着,始终吟唱着那首陈旧的歌谣:凡是出现过两次惊人相似的情景,
肯定具有某种暗示,这就叫命运。她离开窗子前,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苏宝莲见到葛占水,没有像往日那样低着头,匆匆而过。
  葛占水笑她:“你现在真的出息了,原来见人光瞅自己的脚尖,人家走远了,才敢回头看看背影。看来,还是超市锻炼人。”
  苏宝莲也笑,笑得很妩媚,她问:“鱼糕好吃吗?”
  葛占水怔了一下:“好吃,真的好吃,想不到你的手艺这么好,以后超市会餐就让你掌勺。”
  苏宝莲笑开了花:“真有那么好吃,我还担心你说我吹牛呢?”
  葛占水:“真的好吃,她们母子俩抢着吃,我都没捞到。”
  “是吗?那我再给做,让忠诚给你送去。”
  葛占水吓一跳:“别做了,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敞开吃,敞开吃的东西就不是好东西了。等明年你再做,我去取。”
  苏宝莲欢喜地进了家,丈夫正托着儿子满屋子跑。见她的模样,问道:“今天不是发工资的日子,咋高兴成这样?”
  她拽过他,神秘兮兮地说:“告诉你吧,老板夸我鱼糕做得好,说他都没捞着吃,都被她老婆和儿子抢光啦。”
  “不对呀!”张忠诚困惑起来。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1-10-2005 21:07:04|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167):<FONT title="2005-09-24 00:03:09">第二十二章
  (葛占水觉得自己老了,连心态都变成穷人的了。他一向认为穷人和富人的区别不是取决于暂时拥有的财富,而是心态。好的心态能让穷
人变成富人,差的心态能让富人又变回穷人——富人依靠本能生活,穷人依靠良心生活。良心使人软弱,本能却使人坚强。)
  春天来了。
  空气中散发植物尚未成熟时的青涩的气息。
  于水淼倚窗而立。
  她记不清在这儿伫立多久了。她的下半身是麻木的,后来手指也麻木了,当她的肉体被麻木完全占据之后,她感到自己也像一只悬浮的街
灯,孤零零地漂浮在半空中。春暖花开的季节并没有将她心中的严寒吞噬,相反,跳跃在皮肤上的阳光,反而让她感觉到了内心的寒冷。
  与葛占水结婚以来,她经常就这样伫立在窗前,仿佛等待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等待。没有等待的等待是一种无形煎熬,仿佛胆汁破裂
后溶进了水里,胆汁虽然见不到了,但每一滴水都含着苦味。跟吕颖在除夕撕破脸皮之后,她们又吵了几架,越吵越没劲。最后,一次在江边
的农家山庄时,两人吵着吵着竟谈起了江畔的风景,继而是各自的委屈和忧虑。吕颖说葛占水不行了,吃药都不行了,自己才20来岁,不能让
刚刚开始的生活被绑在一具木乃伊上,她希望葛占水能给她一笔钱,让她重新开始生活。于水淼说,她并不在乎这个,虽然她才30来岁,但嫁
给葛占水后,这种事就像雨夜的星星一样稀少。男人原本就是一窝小水洼,鱼养多了,不仅没有一条能活好,自己很快也会干涸的。她没有说
真话,她不会对这样的人说真话。
  于水淼没有获得过爱。越是短缺的东西,人越渴望获得,尤其是近年来,她总感到胸膛里有一种锐利不安的东西撞击着她,那东西像慈姑
草一样,擎着紫色的、箭镞般的头颅,扭动着纤细、软柔却坚韧无比的身子,一个劲地朝上穿,似乎要刺穿她的皮囊,将她变成一小块冒着热
气的土壤。她与吕颖不一样,吕颖感情中压根就没有爱情这根弦,她对男人的幻想变成了对男人肉体的欲望,爱情剥离得只剩下性<!-->欲,这也使
吕颖减少了许多麻烦。她却沉缅于对爱情肉身的向往,那是一种无与伦比的灵魂媾合。
  于水淼躺倒在床上,僵麻的肌肉一块一块苏醒,她感到自己像一块滚烫的烙铁,血液回流之处,升腾起一缕缕白烟……
  葛占水在皇冠娱乐城住了两天。
  两天前,葛占水一个人去了松木陵园,给黄艳翠买了一大捧鲜花,插进花瓶里。墓地一片岑寂。他下山时,却在西区看见一个拄着拐杖的
青年人,正跪在墓碑前哭泣。他走过去,想劝劝他别太伤心,尤其是不能跪在雪窝里。看到墓碑上的照片时,他的头嗡地响起来,照片上的女
人正是他在花园路橱窗前遇到并睡过的那个妓 女。
  这个双腿粗壮、乳房柔软肥硕的女人,怎么会躺到了这里?在葛占水的记忆里,她好象还怀着身孕。
  葛占水跌跌撞撞地跑下山。他的脑袋涨痛得厉害,仿佛炸裂了一般。回到皇冠娱乐城猫起来,仿佛自己是个凶手。当他冷静下来,排除自
己与她的死有任何关系后,另一种感觉却更顽强也更残酷地占据了他的大脑:任何人都是不能怠慢和亵渎的,再卑微的生命也有人珍惜和惦念
。这在过去想都没有想过的东西,现在却像冬眠苏醒的蛇一样啃呲着他的灵魂……他一瓶瓶地喝酒,一次次陷入对往事的记忆里……
  回头想想,当时费晓红对待爱情还是挺严肃的。她不爱他,又离不开他,那时她两个哥哥欺行霸市,得罪不少人,身强力壮又死心塌地跟
着她的他自然成了最佳的保护者。费晓红只见过黄艳翠一次,而且是极其尴尬的一次。那次他躺在床上,让费晓红帮他擦试脊背上的水珠。就
在这时候,黄艳翠钻了进来,三人都手足无措地呆住了。</FONT>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1-10-2005 21:11:14|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张忠诚点点头:“是的,这次进城我明白许多事情,尽管城里人有钱,随便伸出哪根指头,也比我们乡下人的腰粗。但城里人不幸福,两
口子过日子都隔着肚皮呢!”
  于水淼也点点头:“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连肚皮都不让你看。他把自己武装得密不透风,严严实实,连死的时候你都不知道跟
你睡一辈子的人,肚皮到底是啥样?还有一种就没法说了,他的肚皮给谁都看,可他从来不关心你的肚皮里想的啥——他像暴君,只关注自己
的感受,活得像只野兽。”
  于水淼说着说着,手指禁不住哆嗦起来。她很久没有跟人这样推心置腹地交流了。有点激动。她换了一个话题,“说说,你俩咋谈的。”

  张忠诚将头埋进盆喝蛋汤,他喝得很响亮,就跟在自己的家里一样。他抬起头时,嘴角还挂着金黄色的蛋丝。看见于水淼盯着自己,他羞
赧地笑了笑,“我这样是不是特没礼貌?”
  “挺好的——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张忠诚又将头埋进汤盆里。
  于水淼伸手,推着他额头,将他的头立起来。
  “这有什么好说的,农村人,两人感觉不错,就搬在一起过日子了呗。”
  “说得具体点,就是你俩怎么相爱的,第一次是在什么情况下彼此产生好感,或者是你俩在某一个特定时刻,同时产生了好感?”
  “这还真不好说。”张忠诚闪烁其辞,“那时我们在一个村,有一天我去借砻具,就是农村耪地用的工具。她父母不在家,她一个人病在
床上。当时天已经黑了,她连晌午饭都没吃。于是,我就生火,帮她煮一碗稀饭,大概就是从那天起,我俩就好上了。”
  “煮一碗稀饭就好上了?爱情就需要这么点营养,不行你是个诚实的人,一点都不能隐瞒,也不能省略,煮稀饭以后,你又做了什么?”
于水淼对这个问题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也许是她从来也没有过类似经历的缘故。
  “我就端给她了。”
  “然后呢?”
  “然后就喂她吃了,当时她在发烧。”
  “再然后呢?”
  “她就用手勾住了我的脖子……”
  “勾住了以后呢?”
  话一出口,两人的脸同时红起来。张忠诚说:
  “再不能然后了,再然后我可就没脸见人啦。”
  褚丽华找葛占水,说:“老板,我想请你吃饭,可又担心你不肯赏脸。”
  葛占水笑:“我首先得弄明白,你为什么要请我吃饭,然后才能决定。”
  “你让我当柜台经理了,难道我还不该请你吃顿饭?”
  “噢,如果这样你就不用请了,你当柜台经理可不是我提拨的,是你自己干出来的,自从你到化妆品柜台后,营业额直线上升,不提拨你
天理难容。”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回复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会员 新浪微博登陆

本版积分规则

联系客服 关注微信 下载APP 小程序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