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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fanghomes

[狮城随笔] [转帖]上海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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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0-2005 15:13:16|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不仅是个宗教狂人,还是性欲超人,喜欢在我身上验证黄色录像所提供的种种成人表演姿势,幻想坐在幽暗一角的沙发里偷窥我被一个没文化的木匠或管道工强奸。连我们坐高速公路上的巴士去拜访他父母时也不放过,他会一把拉开拉链,抓住我的手放在那里,他那东西就像流油的蜡烛一样遮人耳目地藏在一大份报纸后,兴奋难捺,一切都让人感到悲哀,失望透顶,甚至发出好莱坞最成功的小电影“Boogie Night”那样的恐怖之音。
  当我发现他还是个撒谎高手(连去报亭买份报纸都要说成是去找一个朋友喝茶),捞钱小丑(他居然大段大段抄袭别人文章写成一本洋洋大著在深圳出版),我感到忍无可忍,尤其这一切恶行发生在一个身高不足5英尺半、面相老老实实的男人身上,我觉得被彻底愚弄。想象的毛毛雨迷住了我的眼睛,我收回了我那被羞辱的感情,迅速离开他。
  “你不能就这样走!”他站在单身宿舍门口冲我的背影嚷嚷着。
  “因为你让我恶心。”我回敬他,心里有一块坚硬的冰。对世上的男人不能轻信,妈妈们总在女儿第一次出门约会前教诲着女儿们,可在小女孩子的耳朵里变成唠叨絮语,只有一个女人真正用成熟的眼光去看待男人这另一半世界时,她才会看清楚自己所在的一个位置,看清摆在眼前的生活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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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0-2005 15:12:39|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狮租房
<TABLE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width="100%" border=0><TR><TD class=p3 align=middle width="100%">五 不可靠的男人</TD></TR></TABLE><TABLE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width="100%" border=0><TR><TD align=middle width="100%"><TABLE cellSpacing=0 borderColorDark=#ffffff cellPadding=0 width=660 borderColorLight=#ffcc00 border=1><TR><TD width="100%">
          不管你把性说成什么,
          反正不能说它是一种尊贵的表演就是了。
                        ——海伦·劳伦森
</TD></TR></TABLE></TD></TR></TAB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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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0-2005 15:12:15|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在走神。”马克突然用德语腔很重的英文说。
  “是吗?”我茫然地看着他,他的眼睛在暗中闪闪发亮,像潜伏在灌木丛里的动物的眼睛,我惊诧于这双眼睛给我的奇异感觉。他浑身上下收拾得笔挺整洁,头发也上了足够的发蜡,总之看着像一把崭新的雨伞那样。所以那双不太老实的眼睛仿佛成了全身中心,所有的能量从那儿一泻而出。是的,白种人的眼睛。
  “我在看我的男朋友,”我说。
  “他好像睡着了。”他微微一笑。
  我被他的笑激起了好奇心,“很funny吗?”我问。
  “你是完美主义者吗?”他转而问。
  “不知道,我不是百分之百了解自己,为什么这么问?”
  “是你跳舞时的感觉告诉我的。”他说,看起来是个敏感自信的人。我浮上一个略带讥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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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0-2005 15:12:24|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音乐换成爵士,我们跳起狐步舞。四周是一片天鹅绒、丝绸、印花布,阴丹士林布交织成的复古之迷天迷地,渐渐地旋转成一种轻飘飘的快乐。
  等到曲终人散时,我发现那只沙发是空的,天天不见了,马当娜也不见了,问老五,老五说马当娜刚和阿Dick离开,而天天刚才还在沙发上。
  紧接着马克从洗手间出来向我们报告一个不算太坏的消息,天天倒在小便池边上,没有呕吐也没有流血,他好像在上厕所时突然睡着的,马克帮助我把天天弄到了楼下马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马克说:“我送你们吧,你一个人不行的。”我看看昏睡不醒的天天,他很瘦,可一昏迷就重得像头小象。
  出租车在凌晨二点的街头飞驰,窗外是高楼、橱窗、霓虹、广告牌、一两个步履踉跄的行人,彻夜无眠的城市里总有什么在秘密地发生着,总有什么人会秘密地出现,一阵阵酒精味还有淡而坚定的CK香水味时不时飘进我的胸腔,我的大脑空空如也,身边的男人一个失去知觉,另一个静默无声,虽然没有声音,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人行道上发粘的影子,和昏暗中陌生男人闪闪烁烁的注视。
  车很快到了我的住所,马克和我合力抱着天天上了楼梯,到了屋里。天天躺到床上,我为他盖上一床毯子,马克指着写字台说:“这是你工作的桌子吗?”
  我点点头,“对,我不会用电脑,事实上有人说会让人得皮肤病,也有人说电脑使人变得厌世,有洁癖,不想出门,不管怎么说……”我突然发现马克向我走过来,面带那种心不在焉但性感无比的笑容,“很高兴能认识你,我想以后能再见到你。”他用法国式亲吻轻轻亲着我两边的脸颊,然后道声晚安走了。
  我手里留着他的名片,上面写着他的公司地址电话,那是一家位于华山路上的德资跨国投资顾问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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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0-2005 15:26:56|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德国人马克可能是种类似争吵声、电话铃等可以惊扰我的梦的东西。当然就算没有 遇见马克,我可能也会遇见其他可以引诱我的人。我和天天的生活充满了太多小小的无 法由我们自身来弥合的缝隙,一定会有外力会趁机介入。而我,可能真的不是好女孩。
  那天,我在半夜醒来,发现天天已经回来了,他坐在我一边的沙发上,神情专注地 看着我的脸,还有一只猫,他的怀里抱着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猫,猫也在盯着我看。在那 一双绿油油的眼睛里,我看见了自己。我一下子坐起来,猫从天天手里掉下来,很快穿 过地板到了卧室门外。
  “你去哪儿了?”我问天天。这似乎有点先发制人,他应该也想问同样的问题。
  “回了一趟奶奶家,奶奶留我吃晚饭。”天天轻声说,“我好久没去看她了,她家 母猫新产了一窝仔,她送了我一只小猫,它叫线团。”他的脸上有种令人捉摸不透的温 柔,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摸摸我的脸颊,我的下巴,我细细的脖颈。那只手有点冷, 但很轻柔。
  我睁大眼睛,突然有种预感,他想掐死我。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况且他也没 有这个力气。为此我觉得一种异常的歉疚使我张张嘴,想说出发生过的一切。天天却用 吻堵住了我的嘴。他的舌头微苦,迷醉如雨后植物般的气息弥漫了整整一房间,然后又 是那双手,雪崩似的滑过我的每一寸皮肤,这种爱使我精疲力尽,我觉得他已经知道发 生的一切了,他的手指能从我的肌肤上检查得出来。那上面粘着陌生人的体液和微粒, 而他的感觉一触即发,灵敏得像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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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0-2005 15:30:13|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也许我应该去看医生。”他沉默半晌,开口说。
  “什么?”我伤心地看着他,已经发生的和即将发生的一切肯定非我所愿。此刻这 个屋子里除了我们再没有别人,在那种气氛里他或我都没法逃脱。
  “我爱你。”我抱着他,闭上眼睛,这句话太像电影对白,即使在伤心的时候说出 来也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我闭着眼睛,脑子里有很多暗影在晃,像蜡烛照出来的影子。 然后一堆火花猛然爆发出来,是我的小说,惟有它可以像火花一样激励我,并使我肉体 存在的理由趋于完美。
  写作,抽烟,哗哗哗的音乐,不太缺钱(我的银行户头上还有一笔钱足以撑到这部 小说完成,事实上我和天天的日常开支都混着用,他钱多就多付一点),一句话也不用 说,默默地坐上几个小时,那才叫幸福。一口气写完十几面厚的稿纸,我觉得生活的每 一道缝隙都填满了人生之意义,脸上的每一道小皱纹都物有所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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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0-2005 15:30:14|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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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爱上小说里的“自己”,因为在小说里我比现实生活中更聪明更能看穿世间万 物。爱欲情仇、斗转星移的内涵。而一些梦想的种子也悄悄地埋进了字里行间,只等阳 光一照耀即能发芽,炼金术般的工作意味着去芜存精,将消极、空洞的现实冶炼成有本 质的有意义的艺术,这样的艺术还可以冶炼成一件超级商品,出售给所有愿意在上海花 园里寻欢作乐,在世纪末的逆光里醉生梦死的脸蛋漂亮、身体开放,思想前卫的年轻一 代。是他们,这些无形地藏匿在城市各角落的新人类,将对我的小说喝彩或扔臭鸡蛋, 他们无拘无束,无法无天,是所有年轻而想标新立异的小说家理想的盟友。
  我以前的小说编辑邓给我打来电话,她是位40出头的中年女士,丈夫在日本留学, 独自带着一个读初中的女儿生活。她身上集中了上海中年女性的特点,神经质的白皙, 总在头上盘发髻,穿船形皮鞋和棉纤混合的筒裙,爱打听各种消息爱在一年四季吃冰淇淋。
</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0-16 15:30:42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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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0-2005 15:31:33|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在她帮助下出的第一本小说集《蝴蝶的尖叫》所遭受到的际遇是奇特的,人们都 在窃窃议论那本怪诞大胆的书,关于我是一个有暴力倾向的双性恋的传闻不胫而走,发 生过大学生在书店把我的书顺手牵羊的事件,也有男士通过编辑的手转寄给我色情照片 和信,他们希望知道小说中的主人公与我本人之间有什么样的联系,希望可以约一个时 间在衡山路上的西贡餐厅装扮成我笔下的风流人物与我共迸晚餐,或者开着一辆白色 “时代超人”与我兜风,车至杨浦大桥时我们可以在车内做爱,总之一切发生得像一宗 丑闻,沸沸扬扬令人始料不及。但言归正传,在整个过程中我没有赚到多少钱,第一版 的几千册书售完后就不见第二版出来,问邓,她说出版社近期运作有点问题,等过一段 时间再说吧。一直等到现在。
  当时我的男友叶千则说,你写的东西少儿不宜,太过了,所以那书就玩完了。这书 玩完后我与他的短暂交往也告终了。
  他是个吊儿郎当的不良青年,任某一大型广告公司文案制作,我在采访他们公司的 英国老板时与他认识,他看上去聪明、尖刻、不太有热情,但不知是什么东西使他决定 在一面之交后追我,那时我还处在矮个子前男友带来的恐男症中,我宁可在一堆女人里 面寻找友谊。
  但他十分有耐心地与我周旋着,在听我说完前一段失败的感情经历后,他站起身来, 说“你瞧我挺高,心眼不坏,想法也很简单,我只是想深入认识一下你,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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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0-2005 15:26:0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每到一处,总会有人问我:是否认为大学教育扼杀了作家?我的看法是:他们扼杀的还不够——很多畅销书,都出自这些受过高等教育的家伙的手。
                      ——弗·奥康纳
  富于古典情怀的小说家总是这样写道:“此生只愿长眠不愿醒”,而不停息的梦, 又是精神分析家从枕头底下发掘出来的另一个世界。当妈妈每天清晨把我从床上叫起来, 给我摆好早餐,递给我书包的时候,我的早熟的脑子里总是充满了一堆梦的泡沫,从小 我就是个爱做梦的小孩子。现在的生活最令我感到解放的一点是,我可以爱睡到什么时 候就什么时候,有时被邻居家的争吵声或过大的电视机音量或骤响的电话铃惊醒后,我 还可以把头蒙进被子里,继续那暂停的梦境。有时你可以继续梦中的异国旅游,当然有 时我再也回不到原先的梦中,无法继续与一个陌生男子谈情说爱,那时我会懊恼地想哭。
  我和天天共同的生活一开始就有点像梦,我喜欢的那种纯色调的直觉性的,没有孤 独感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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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0-2005 15:25:13|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穿得很快,对身边的男人看都不看一眼,所有男人在穿衣服的时候总比脱衣服的 时候丑陋。相信很多女性会有同感。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自欺欺人地对自己说。这种想法暂时起了作用, 我振作精神大步走出这座漂亮得使人无所适从的公寓。坐进出租车里,他隔着车玻璃对 我示意,他会给我打电话的。我模糊地笑了笑,“谁知道呢?”车子逃也似的开离了他。
  我的包里没有带镜子,我只好对着窗玻璃看,看到自己的只是一张五官不清的幻影 般的脸。我想我见到天天说的第一句话该是什么呢。“画展不错,碰到不少熟人,当然 马克也在……”女人天生会说谎,尤其当她们周旋于几个男人中间时,越是复杂的场合 越显机智,从会说话开始她们就会说假话了。小时候我曾在打破家里一只名贵古董花瓶 后说,那是家里的猫打破的。
  可我不习惯对着天天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说谎。但不说谎又怎么行呢?
  我走在昏暗的楼道上,楼道上一股葱油和烤肉的味道,邻居们已在准备晚餐了,我 开了门,拧亮灯,出乎意料的是,天天不在屋里,桌上也没有任何留言的纸条。
  我在沙发上坐了会儿,看着裹在瘦长双腿上的黑色紧身裤,左边的膝盖上粘着一根 短短的金色鬃发,是马克的,它在灯光下闪着淡色的光,我想着马克的脑袋沿着我的胸 慢慢移下去的情形……把那根头发用烟头烫化了,成为极小的一撮灰,接着一股无法遏 制的倦意像潮汐席卷过地球表面那样凶狠地席卷了我,我变得无忧无虑无知无觉了,身 体放平在沙发上,把双手放在胸前,像祈祷的修女或是安详的死人那样,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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