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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hi_j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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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7-2007 10:32:0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就这样被感动了,惊喜得不知所措。<br/><br/>  还没有来得及数一数,妈妈很快下班回家了。我把盒子放在床底下藏好。<br/><br/>  我以为妈妈不会记得我的生日,没想到她提了一盒生日蛋糕回来。<br/><br/>  “你16岁了,我养你16年了!看什么时候能享到你的福。”她的语气总是冰凉凉的。我默默点头,心里有点抗拒却还是感到了一丝温暖。妈妈,我要的其实真的不多。只需要一朵花便可以在心底盛开一个春天,阳光明媚,温暖灿烂。<br/><br/>  那一夜,我在月光下数了半晚上的纸鹤。因为怕妈妈半夜起来时发现我房间里亮灯,所以只好就着月光把所有的纸鹤都倒出来,一只一只地数,很多次数混了,或者因为很困,数着数着便忘记了,又只得重新开始数。<br/><br/>  几乎整整数了一夜才数清楚。我数了3遍。1001只,一只不多一只不少。<br/><br/>  月光洒落在我的床上,月光笼罩着那些千纸鹤。那是月亮的眼神,温柔而深情。<br/><br/>  永远记得那一夜,我的心是那样的温暖和甜蜜。那是散发着爱情味道的一夜,有着最纯美的芬芳。<br/><br/>  那么多年过去了,虽然物是人非,虽然后来有人送过我999朵玫瑰,虽然有人送过我名贵的珠宝首饰,可是,那一年那一夜,数千纸鹤的心情却是再也回不来了。<br/><br/>  或许,告诉别人一个男生曾为我折过1001只千纸鹤,比告诉别人一个男人曾送过我价值100000元的钻戒,更让我自豪。22?爱情日记本<br/><br/>  第二天,我才发现那个大盒子是个鞋盒子。虽然许栗阳已经很仔细地用彩色的包装纸把盒子糊起来了,可是我还是发现了是个鞋盒子。那一刻,觉得他很可爱。<br/><br/>  盒子里还有一个日记本,写着那些天他没有主动找我的原因,写着他对我的思念。他第一次对我写下了“I LOVE YOU”。<br/><br/>  那个爱情日记本让我感到很温馨,于是我也买了一个很漂亮的带锁的日记本,写下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怨恨,思念,苦恼,快乐。<br/><br/>  就这样,每天我们都会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写一些文字。有时候是发发牢骚,有时候是讲讲自己心里不痛快的事情,有时候是对对方的祝福和鼓励,有时候是对彼此的思念和牵挂。<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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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7-2007 10:32:0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狮租房
<p>成千上万个路口,总有一个人先走。<br/><br/>  我喜欢这句歌词。人生本就是不断离别、不断遇到陌生人,走走停停,有时回首有时向前。<br/><br/>  虽然那几年3 X吼声满天飞,号称如此可以减负。不过我们高二那年还是文理分科了。<br/><br/>  于老师发文理分科的志愿表的那天,我们一句话都没说。<br/><br/>  无言,是因为内心有太多的犹豫和挣扎。害怕一开口,彼此的决定便不再自我,不再纯粹。至今想起当初为爱的义无反顾,仍然会被自己感动。<br/><br/>  我只想和许栗阳在一起,一生一世。<br/><br/>  我只想每天能够看到他,哪怕只是一眼。<br/><br/>  我只渴望每天能和他交流,哪怕只是一个遥远的眼神,便足以弥补所有空间的距离、时间的流逝。<br/><br/>  第二天交志愿表以后,我看到许栗阳在教室后门那里等我。<br/><br/>  我填报的是理科,他填报的是文科。<br/><br/>  就真的像无数滥情的小说里写的那样,因为爱,所以必须要有擦肩而过的遗憾;因为遗憾,我们才会觉得彼此深深爱过。<br/><br/>  当许栗阳告诉我他填报了文科时,我的眼泪漫出了眼眶。<br/><br/>  他连忙对我说:“不要哭,志愿也许还可以改的。我去跟老师说,我改回理科。”<br/><br/>  我想也好。反正我文理成绩差距不是很大,而且我讨厌文科班一堆女生挤在一个冰冷的教室里相互较量钩心斗角。<br/><br/>  当天放学的时候,许栗阳告诉我,他的志愿改成了理科。就这样,我们同时留在了这个理科班。</p><p>发分班志愿表的同时,学校发了另一张表格——教师综合质量评估表。据说不太好的老师将被调到差班去,再差一点的老师就将下岗或者经过培训考核才能继续做老师。<br/><br/>  课讲得好人也和气的老师就打“优”。<br/><br/>  讲得不好人又不好的老师还是下岗回锅再造好了。<br/><br/>  讲得好人却不好的老师,比如有过辱骂殴打学生等前科的,有在班上公开说某同学像猪一样笨、某同学这么简单的题都做不出来简直不配和人类这种高智商动物活在同一个星球上而应该回火星去……这种老师一律打一个“差”,没办法,人品问题是大问题。<br/><br/>  最难办的是于老师这种老师。你可以说他是和气的,但是也可以说他是懦弱的。他的课实在讲得太烂了。每篇课文都先花10分钟全班同学一起从头到尾朗读一遍,再花10分钟划分段落层次,再花10分钟讲解生字词,再花10分钟讲解课后习题,再花5分钟处理一下意外情况。一节课就这样完了。所谓意外情况,就是他的课,永远有学生在下面起哄,动不动就拍桌子,嘘他。<br/><br/>  我现在还记得,每次坐在后面那些男生起哄的时候,他都会用一种近乎于哀求的声音说:“你们不要吵了,你们不要闹了。好吗?”他扬起的眉和垂下的眼还有哀求的眼神,仿佛一团化不开的墨迹斑斑的问号。<br/><br/>  坊间传闻,于老师的老婆在一家纺织工厂做工人,家里有个70多岁的母亲和一个五六岁的女儿。每天早上,无论有没有他的早自习,我总会准时在7点看到他穿着一件深灰色夹克骑着一辆破旧的二八自行车出现在校门口。如果哪天我没看到他准时出现在校门口,那一定是我迟到了。<br/><br/>  想起上面的种种,我小小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于老师打了一个“优”。<br/><br/>  文理分班前的最后一节语文课上,于老师照例让我们读了一遍课文,然后让我们划分文章段落层次。我还记得那天上的那节课是鲁迅的《拿来主义》。在讲解字词时,下面有个男同学忽然挺大声地说了句:“靠,有完没完啊!我们又不是没字典,整整浪费了我们一年的语文课时间!”说那话的是班上成绩挺好的一个男生。<br/><br/>  大概这句话引起了大部分同学的共鸣。教室立刻骚乱了。不少学生很兴奋地把书本合上,用力在课桌上拍打。<br/><br/>  陆陆续续有人说:“课讲得真不是一般的烂!”<br/><br/>  “最后一节课了还讲个什么,不如听听我们的意见,回去好好提高自己的水平!”<br/><br/>  我扭头看到段小语也花枝乱颤地笑着和身后一个男同学说着什么“终于等到这一天”之类的话。<br/><br/>  我忽然很心疼于老师。这么多孩子,在最后一节课上给一个年近不惑的老师画上这样一个支离破碎的句号。<br/><br/>  我转过脸去寻找讲台上于老师的眼,试图用眼神给他一点安慰。哪怕仅仅只是一束温暖的目光。<br/><br/>  于老师已经转过背,面对黑板了。<br/><br/>  似乎过了很久,他的背颤了一下,仿佛鼓起了极大的勇气转过身来。<br/><br/>  这时候,我看到了一张老泪纵横的脸。<br/><br/>  我看到一个长辈,一个一脸沧桑的中年人,一个不到40岁就半头白发的男人,就那样在我面前忽然哭了,无声的眼泪纵横交错地淌了一脸,眼睛里布满血丝,但是抑制不了不断滑落的眼泪。当我真的目睹了这个场景时,才知道“老泪纵横”是一种怎样的沧桑和凄凉!他的每一滴眼泪都重重地敲打在了我的心上,让我怜悯,让我自责,让我难过,让我觉得沉重。<br/>  教室就这样安静了。大家都低着头不敢再看于老师的眼睛。<br/><br/>  于老师努力忍住哭泣,嘴巴张了张,似乎要说什么,但是摇摇头又合拢了。他一言不发地合上备课本,转身蹒跚着走出了教室。<br/><br/>  从那以后,于老师就下岗了。据说他所教的3个班一共150人,有100人给他评了“差”。<br/><br/>  我想起最后一节课,他那张老泪纵横的脸,又想起他传说中的老母和女儿:人生大概真的是漫长而辛苦的,我们都是一样的。<b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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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7-2007 10:32:0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然后一个星期我们就交换一次日记本。这么原始的恋爱方式。这么纯粹的精神交流。现在回想起来,那些日记遥远得像上辈子的事情。<br/><br/>  那个日记本上,有我每次考试的分数和排名。<br/><br/>  那个日记本上有我高中3年遇到过的所有高兴的事和不高兴的事。<br/><br/>  那个日记本上的字,我写得特别的工整和漂亮。<br/><br/>  那个日记本的钥匙我每天都随身带在身上。<br/><br/>  那个日记本上,有我第一次用稚嫩的笔写的“I LOVE YOU”。<br/><br/>  他亦如此。<br/><br/>  高中那3年,我写下了12本日记。荷尔蒙分泌过剩导致创作热情很高。我的写作热情就是那时候被点燃的。那可谓我文学创作的萌芽。<br/><br/>  开始创作的时候,我还生过他的气,因为他写得老是没我写得长。你们看我现在写长篇的架势就应该知道我每天写千把字的日记没有丝毫问题。但是他的作文一向很差,文章写不长、写得不丰富、写得没有感情、不够感人肺腑、结构散乱、文笔平淡等等问题都被我一一指出。 <br/><br/>  终于,在我精心培养下,许栗阳的作文水平和阅读能力有了长足的发展。在高考时语文竟然考了120多分。 <br/><br/>  写日记倒是没有什么麻烦,就是交换日记本的时候,危险重重。<br/><br/>  为了确保在交换日记本的时候不出现意外情况,我研究过50本侦探小说以及革命小说,研究前者是为了进一步提高自己反侦察的能力,研究后者是为了进一步向我党的地下工作者学习经验。<br/><br/>  我们这种原始的恋爱方式几乎持续了一年,直到分班。<br/><br/>  如果,那时我们就算是恋爱。那么恋爱一年了,也没有献出彼此的初吻,更别谈什么上床了。<br/><br/>  那时候的爱情,为什么就能那么的简单?<br/><br/>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用身体恋爱多过用心去恋爱?从哪次恋爱开始我们对对方的身体远远比对对方的灵魂熟悉?等到我们细细拾掇这些细节时,才发现最好的时光在青春的指尖流失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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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7-2007 10:31:0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把段小语暴打一顿的事传遍了整个学校。许栗阳觉得很震惊,也很尴尬,却一直没有问我具体的细节和原因。我的心情也一直很低落,我打赢了,心中并无快感。两个人那几天一直没有一起走路回家,几乎也没说话。<br/><br/>  那件事情之后的第二个星期三是我的生日。本来早在一个月前我就计划着要和许栗阳一起度过我16岁的生日,这么多年的生日我从来没有好好过过。 <br/><br/>  在和许栗阳冷战后的第二个星期三就是我16岁的生日。我是如此忐忑不安,如此的难过害怕。我怕许栗阳忘记了我的生日,怕他不理我,怕他用沉默来宣告我短暂的初恋的终结。<br/><br/>  一大早进教室,我就朝他的座位上张望。他没有来。我心里有点失望。放下书包的时候,我还特意放得很轻,我幻想着他能够给我一份小礼物,我幻想这份礼物就在抽屉里,我小心翼翼地把书包放进去。<br/><br/>  可是,书包放得很顺利。抽屉里没有礼物。<br/><br/>  那天,几乎每节课我都在走神。几乎每个课间我都会忍不住偷偷地望许栗阳。我不奢求他的礼物了。我只求他能够过来跟我说一声“生日快乐”我就心满意足了。<br/><br/>  可是,他和平时没有两样。<br/><br/>  时间每过去一分钟,我的希望就减少一分,我的难过就增添了一分。我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可笑,未免太看高了自己。你以为你在跟人家一本正经地谈恋爱啊?或许,他不过是对你有好感,来得快去得也快。水她她,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你指望男人会喜欢一个拿着大扫帚追打女同学的女孩子?你指望许栗阳还会在心中保留你美好的形象吗?<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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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7-2007 10:31:0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p>“水她她,怎么会在你的笔袋里啊?”段小语一脸的惊愕表情。<br/><br/>  我百口莫辩,哭都哭不出来。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一直知道会有这样一天,段小语会恶狠狠地报复我,但是我万万没想到是用这么卑鄙这么可耻的栽赃手段。<br/><br/>  我带着哭腔对于老师说:“于老师,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拿这支钢笔,我根本就不知道它怎么跑到我的笔袋里去了!”<br/><br/>  于老师的眼神是复杂的。他仿佛犹豫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最后对我们几个女孩子说:“钢笔找到了。水她她可能是借了这支钢笔忘了还。现在找到了就没事了。大家放学早点回家吧!”<br/><br/>  “就这样完了?”<br/><br/>  “老师也太不公平了。”那几个女孩子嘟嘟囔囔地说着。<br/><br/>  “大家回家吧,钢笔找到了就没事了啊。下午还要上课。”于老师一面对她们说,一面拍拍我的肩膀,说,“跟我来。”<br/><br/>  几个女孩子从我面前扬长而过。周好过来拍我的肩膀说:“没事了没事了!别往心里去!”<br/><br/>  我转过背,终于对着于老师哭了起来。于老师温柔地握着我的手,说:“别哭了,老师相信你,同学们也会相信你的,一切只是个误会。”<br/><br/>  那只手掌的温度,温暖了我16岁的天空。我一辈子都会怀着感恩的心记得。<br/><br/>  同时我也一辈子记得段小语,并且知道了一个16岁的小女孩可以恶毒到什么程度,更深深地为自己以前对周好的傲慢而感到羞愧和懊悔。<br/><br/>  那时候周好已经和隔壁班的一个男生一本正经地谈恋爱了,放学的时候那男生骑着单车在学校门口等她,几次都被我们撞见,但是周好似乎一点都不害羞。以前我在心底暗笑周好的轻浮,现在知道那是一种坦荡的勇敢。<br/><br/>  走出校门的时候,我想这次她们的目的没有达到,一定会再欺负我的,但是我没想到下一次的欺侮来得这么快。</p><p>第二天早上上学的时候,我端着一碗热干面上教学楼。忽然一阵尘土扑面而来,我来不及躲开,尘土垃圾全部掉到了我头上身上和碗里。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昨天那几个女生正好今天值日,在打扫教学楼的楼梯。当我抬头时,她们正带着得意的笑容站在高处的台阶上看着我。吴三菊手持竹扫帚,重重地在台阶上一挥,一块脏纸巾不偏不倚掉进了我的碗里。她大笑起来,段小语也跟着笑起来。她们继续旁若无人地扫着楼梯,在我的头顶扫着,在我的头顶看着我似笑非笑地扫着。<br/><br/>  她们的笑容那么得意。她们的笑容那么狰狞。无论过了多少年,我回忆起她们当时的笑容,都觉得有一股火在胸中燃烧。她们的谣言,她们的欺侮,她们的诬陷,她们的阴谋,一幕一幕浮现在我眼前。<br/><br/>  我仿佛一个原本疲软柔弱的气球,因受了太多的气而一直膨胀着,直到超过承受极限,再也不能沉默了,再也不能忍受,只能爆炸!<br/><br/>  我快步踏上几级台阶,上前抓住吴三菊的头发,将一盒子热干面用力扣在她脑门上。没等她把饭盒甩掉,我就抢过她大大的竹扫帚,劈头盖脸地朝段小语打去,绝不手软,毫不留情。<br/><br/>  我恨她!我恨死这个恶毒的女同学了。我再也不要看到她,我再也不想和她同活在这个世界上。她该死!我讨厌她,我想杀了她!我再也不要忍受她的欺负!我要让她知道我的厉害,我要让她知道欺负我是她一辈子的错!<br/><br/>  我一言不发,就那样用一把硕大的插满竹条的大扫帚朝段小语用力打去,每打一下,我都在心里狠狠地咒骂:你也有今天,你这个贱人!叫你欺负我!叫你欺负我!!一瞬间我什么都不管不顾,只想将心中所有的委屈怨恨十倍百倍地还给她。我一次比一次用力地挥着扫帚朝她劈头盖脸打去,疯了一样。<br/><br/>  段小语被我打得哇哇乱叫着朝楼下的操场上跑去,旁边那些与她狼狈为奸的同伙们此时已经目瞪口呆!我歇了口气,将扫帚掉了个头,因为我想起受力面积越大,打下去越不痛,于是掉个头用扫帚柄朝段小语追打过去。<br/><br/>  闻讯而来的老师拉住了当时已经处于神志不清极度亢奋状态中的我。这时我才看清段小语被我打得披头散发,鞋也跑掉了一只,躲在老师背后号啕大哭。<br/><br/>  这件事使我在中学时代有了一个记过的处分。虽然我对这个处分深深地不满——明明是段小语先挑衅我欺负我,我最多算自卫过度,怎么就单单记了我的过呢?但是一想到从那以后那帮八婆女生再也不敢欺负我,我就一点都不后悔当时的疯狂举动。<br/><br/>  其实我,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最大的心愿不过是能够幸福生活,有爱我的家人和朋友,有疼我怜我的爱人,过正常而温暖的生活。如果上天愿意给予,我发誓我会好好珍惜,会知足,会感恩。<br/>  可是我得不到。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所遇到的人和事总是让自己失望,让自己伤心。为什么他们都充满了攻击性,为什么他们都不怀好意,为什么他们总是有意无意地伤害着我、侵略着我,让我不得不在成长的过程中收拾起自己的柔软天真和善良,从以冷漠对抗,到报之以冷箭。<br/><br/>  我想自己大概属于那种人:要么不出手,若出手,便会使尽全身力气,要一着毙命。只是我忘了力的反作用力,那一刀砍下去,血肉横飞的快意有多重,自己的手就有多痛。<br/><br/>  每次我看到狗急跳墙这四个字,就想由衷地在后面填个注释:永远不要欺负那些沉默寡言看似柔弱的人。<br/><b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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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7-2007 10:31:0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从奢望,到希望,再到失望,最后几乎是绝望。<br/><br/>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我几乎不做任何指望了。<br/><br/>  下课的铃声终于响起了,我无精打采地慢慢地收拾书包。许栗阳像往常一样从后门很快就走了。我的16岁生日。没有人祝福,没有人记得。<br/><br/>  还有什么能够比在生日那天被遗忘更让水她她这个心高气傲的女孩子更难过的呢?她一个人走在路上,几乎要哭出来了。<br/><br/>  如此寂寥的16岁,如此寂寥的少年时光。<br/><br/>  还是在那个拐角处,几乎像是做梦般的,许栗阳忽然出现在我面前。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很大的盒子,用粉红色的纸包了起来,非常的漂亮。<br/><br/>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br/><br/>  绝处逢生,喜出望外,难以置信,童话般的感觉!<br/><br/>  我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他把盒子交给我,说了句:“生日快乐。”然后又说:“盒子里有信,里面有话,我就不多说了,不然被老师同学看到了又麻烦。”<br/><br/>  我把盒子抱在怀里,拼命地点头。许栗阳看了我一眼,转身就先走了。<br/><br/>  我仿佛抱着世间最珍贵的礼物,心里充满了欢喜。<br/><br/>  回到家里,趁妈妈不在,我赶紧把房门锁上,打开了那个盒子。<br/><br/>  天! <br/><br/>  竟然是一盒子的千纸鹤!<br/><br/>  满满一盒子的纸鹤,浅浅淡淡的颜色,粉红、粉黄、粉蓝、粉绿……那些纸鹤就那样静静地躺在盒子里,层层叠叠,亲密地挤在一起,每一只都像是爱在飞翔的样子。<br/><br/>  我的心立刻被融化了,似乎从来没有这样被感动过,没有这样满足过,没有这样惊喜过。 <br/><br/>  千纸鹤在某个年代几乎是爱情里必不可少的浪漫元素之一。一个人在点着台灯的小房间里一只一只地折,从黄昏到晨晓。翩翩起舞的千纸鹤,透明玻璃瓶子里的幸运星。那年,你那双纤纤细手是否也因这些细碎的浪漫而红肿?<br/><br/>  是的,我们是同一个时代的人。我们有着类似的故事和相同的情节。我也会折纸鹤,学校里很多女生都会折纸鹤,她们折好后送给自己喜欢的男生。可是,男生为一个女生折这么多纸鹤,男生送这么多纸鹤给一个女生,这几乎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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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7-2007 10:30:0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p>第二天在走廊上遇到了迎面走来的段小语。她的脸上浮现出我从来没见过的表情:她看着我似笑非笑,眼神居高临下,仇恨的感觉穿透她心灵的窗口,从她眼里明白无误地传过来。<br/><br/>  我低下头从她身边走过时,被她用肩膀狠狠地撞了一下,一个踉跄跌在了走廊的栏杆上。<br/><br/>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段小语一边说着来扶我,一边踩我的脚。<br/><br/>  我忍住了眼泪,低着头沿着走廊边缘走了。<br/><br/>  从那以后,每次在路上遇到段小语和她的那些女朋友们一起走过来,很多人便走成一排朝我撞过来。我常常躲闪不过,被撞到一边。<br/><br/>  段小语发作业本的时候,总是“不小心”将我的作业本扔到地上,有时还会“不小心”踩到我的作业本上。<br/><br/>  甚至还有一次,吴三菊一进教室就莫名其妙地充满敌意地说了句:“哎呀,水她她,你和段小语一起坐在第一排真像一对黑白无常。她这么白,你这么黑,对比太鲜明了。”<br/><br/>  我恼得怒火中烧,因为我最忌讳别人说我皮肤黑。<br/><br/>  小时候有次在外面玩时后背蹭到墙,回家后我就对着镜子转过身探头去看背后有没有灰,否则被我那有洁癖的妈妈看到了又少不了一顿骂。结果妈妈看到我在认真照镜子,冷冷地说了句:“长得像个黑皮西瓜一样,照什么照?再照也就那个鬼样子!”</p><p>妈妈总是在我面前炫耀她长得白,而我生下来就和我爸一样黑不溜秋,她40多岁皮肤比十几岁的我还白。她每次说这话时总是扬扬得意,却不知道我已不知不觉中极度痛恨自己不够白皙的皮肤,觉得自己因为黑,所以不漂亮,很自卑。<br/><br/>  有次有个男同学和我开玩笑,他说:“你的皮肤真光滑,像剥了皮的蛋。”我高兴得不行了,正要说“谢谢”,他忽然补充了句:“不过是剥了皮的皮蛋。”我面红耳赤,恨不得钻到石灰堆里再跳出来骂他一顿。无论他怎么道歉我都不肯原谅他这个过火的玩笑,后来一直没有和他说过话。<br/><br/>  所以从中学起我就一直孜孜不倦地钻研美白方法,把众多的民间偏方宫廷秘方国内名牌进口产品珍珠粉小黄瓜维C一窝蜂地涂抹在脸上。终于在上大学后再也没有人说我黑,人人都羡慕我皮肤白,惊叹我皮肤怎么会白得像卫生纸白得像日光灯。她们哪里知道美丽背后的艰辛。<br/><br/>  吴三菊说我和段小语是黑白无常明明就是故意讽刺我。我没有反驳她,回家之后却发狠地偷偷把妈妈的雪肌精抹了一大把在脸上。<br/><br/>  过了几天,周好下课的时候悄悄对我说:“你知道不知道班上这几天有人说你坏话?”<br/><br/>  我心里咯噔一下,还是装做平静地问周好:“什么话?”<br/><br/>  周好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她们说的那种人,所以我才把这个话告诉你的,你千万不要告诉她们是我告诉你的。”<br/><br/>  我知道她们是谁。“你说吧,我不会出卖你的。”<br/><br/>  “她们说……她们说你和三班的××上过床,已经不是处女了。”周好低声说完,看着我的眼睛。<br/><br/>  她的眼睛告诉我,她是真诚的,也许她是真心想帮助我,但是她找不到正确的方法,她以为告诉我她所听到的谣言,便是对我好。<br/><br/>  实际上不是的。我们从来不欢迎那个告诉我们谣言的人。因为我们很脆弱。<br/><br/>  我的眼睛再也装不出不屑一顾。在中学时代,造谣说一个女孩子和别人上过床不再是处女,大概是最流行也最具有杀伤力的一种打击方式。如果不是恨到极点,或者这个女孩子太轻浮,都不会有人用这种谣言去伤害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更何况××是年级闻名的变态流氓,很多人都知道他有暴露癖。<br/><b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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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7-2007 10:29:0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p>我做好了上刀山下火海的准备了,迎接暴风骤雨的来临。<br/><br/>  可是,第二天整整一天,于老师除了换座位一直都没有找我。<br/><br/>  我不敢再和许栗阳说话,换座位的时候,我看都不敢再看许栗阳一眼。<br/><br/>  第三天,于老师还是没找我。<br/><br/>  第四天……<br/><br/>  一个星期……<br/><br/>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于老师都没有再提那件事情半个字。<br/><br/>  只有我,那个星期都不敢和许栗阳说话。坐立难耐。<br/><br/>  而许栗阳也没有主动找我说话。<br/><br/>  我把写好的纸条攥在手里,快揉烂了,还是没勇气给他,而且也没机会给他。放了学他很快就从后门走了。整整一个星期我们都没有说话,也不再有任何往来,实在是段可怕的日子。<br/><br/>  仿佛我们不是相爱的人,而是两个罪人,两个小偷,无耻的偷情的人。于老师不找我们麻烦已经是大恩大德,倘若我们不知好歹继续胡来,就是恬不知耻。 <br/><br/>  上课的时候会走神,下课的时候会不安,放学的时候会期待,回到了家又会思念。<br/><br/>  想起那张肇事的纸条,我又翻开了那本字典。<br/><br/>  随便翻开一页,忽然发现“我”字被铅笔画了一个小圈。<br/><br/>  试探着翻开17页,325页,真的看到了“爱”和“你”都被画了一个小圈。淡淡的铅笔痕迹若有若无地圈住小小的心事。我心中就这样溢满了温柔。终于忍不住了,写了一张纸条:放学后在教室里等我一下。</p><p>那张纸条是某天上午第二节课时写的,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放学,我才交给了许栗阳。原因很简单,我在等待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我发作业本的时候把纸条夹在了他的本子里。——没办法,我从小就是个习惯策划周全的人。<br/><br/>  发作业本的时候,我走到他身边,轻轻地把本子放下了。“本子里有我的纸条。”<br/><br/>  怕他不及时看,我特意用手摁了一下本子,又匆匆看了他的眼睛一下。刚好那一瞬间他也在看我。来电。我确信那就是来电的感觉,我身体轻微颤抖,头一阵眩晕,心脏狂跳。<br/><br/>  多么纯情的年代,只需要一个眼神就会换来满心的陶醉。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温柔,我的眼神也依旧热烈而纯真。<br/><br/>  他把本子握在手里没有当场打开,但是我确信他已经明白我的眼神和我的手势的意思,便翩翩离开。<br/><br/>  中学时谈过恋爱的人,一般都有做地下党的潜质。<br/><br/>  下午放学的时候,他没有像前几天那样急急地走了,而是在后面磨磨蹭蹭, 等到教室没人的时候,我关上前门,他关上后门。<br/><br/>  我走到他旁边去,问他:“你这几天怎么了,为什么一直不和我说话?”<br/><br/>  我盯着他的脸,他没有看我,也不说话。<br/><br/>  我问:“是不是于老师跟你说什么了?”<br/><br/>  “于老师让我不要影响你的学习。”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我觉得他说得很对。”<br/><br/>  我觉得这个理由实在可笑。这理由太俗气了。什么P话,我要好好学习用得着你教我吗?如果因为早恋而导致成绩下滑,只可能是一个原因,那孩子没好好地恋,恋得不顺利,一天到晚对别人朝思暮想,别人却对她爱理不理。当相爱成为一种享受时,恋爱应该是一场健康的运动。<br/><br/>  我责问道:“难道你也觉得你会影响我的学习成绩吗?”<br/><br/>  他说:“也许吧。”<br/><br/>  我的心微微疼痛。他不和我说话的最主要原因是不想再理我,不想再理我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不喜欢或者不够喜欢我。所有的理由都是借口。不过是没有相爱的决心,不过是并不太喜欢我。<br/><br/>  我承认自己太敏感,想得太多。想着想着,便觉得委屈,并且深感耻辱。我这样爱着的人,却这样轻易就放弃我。仿佛付出高高的价格,对方只还你一个轻贱的眼神和稀薄的情感。<br/><br/>  眼泪说来就来了。许栗阳一看我的眼泪流了下来,很着急地护住我的肩膀,问:“水她她,你怎么了?”<br/><br/>  想哭就哭的本事还真没白练。我一看他着急了,越发哭得凄凉。一言不发,只任凭眼泪一行一行滑落。<br/><br/>  我想,许栗阳大概是心疼了。要不,他拥抱着我的时候怎么会轻轻拍着我的背,就好像抚慰一个哭泣的孩子?<br/><br/>  忽然前门被推开了。段小语进来了。<br/><br/>  她立刻怔住了。我在许栗阳的怀里。她的失落写在脸上。<br/><br/>  许栗阳又立刻放开了我。段小语便笑着问:“还没回家啊?”<br/>  她的笑容永远带在脸上,无论是在老师面前还是男同学面前或者女同学面前。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她虚伪。——天底下有那么多值得高兴的事情吗?一天到晚笑得像朵烂桃花。<br/><br/>  她从课桌里找出一本书后,出门走了。走的时候还貌似很善解人意地把教室的门关上了。<br/><br/>  听到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我才对许栗阳说:“她是不是喜欢你啊?”<br/><br/>  许栗阳很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她有一次写了个纸条给我,叫我放学的时候等着她。不过我独自一人走了。后来他们那些人老开玩笑说她喜欢我。”<br/><br/>  我心底一沉,忧喜参半。喜的是:许栗阳喜欢的是我,段小语,你再好又如何呢?忧的是:许栗阳早就知道段小语喜欢他,居然一直没告诉我。换个角度思考:他可以向我隐瞒她,也可以向她隐瞒我。<br/><br/>  谁都是不可完全信任的。<br/><br/></p><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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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7-2007 10:30:0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p>我没有找段小语,尽管我知道谣言一定和她有关。不仅没有找她算账,甚至见到她我都远远躲开。<br/><br/>  16岁的水她她是多么柔弱而胆怯的孩子。她没有朋友,她孤单地一个人独来独往。她没有兄弟姐妹,她总是一个人面对所有的烦恼和喜悦。她全部的世界和全部的心灵,除了自己和妈妈,就只有许栗阳一人。他是她的恋人,亦是她的朋友她的兄长,能分享她所有的快乐,却不足以打破一个小女孩柔弱而坚硬的自尊铸成的壁垒。<br/><br/>  更何况,16岁,一个女孩被另一群女孩欺负是一件耻辱的事,对任何人都难以启齿。就像一个16岁的男孩子被一群坏孩子小混混欺负或者擂肥,他同样不敢不愿告诉自己的朋友和家长一样,反而宁愿自己一人承受痛和耻辱,一人寻找逃避的方式。<br/><br/>  这种心理感受,我们现在看来是多么不可理解。在16岁的天空里,它却如真理一样坚实地存在着。<br/><br/>  许栗阳从来没有问过我这些,我也没有主动提起。<br/><br/>  如果敌人让你生气,说明你没把握战胜他。如果有人让你伤心,说明你对他用了心。<br/><br/>  只要许栗阳从来没有相信过这些流言,我就会一直忍耐到底,坚强到底。这个世界上能伤害我的女人只有我妈妈一人,而我早已被她伤得麻木了。段小语所做的这些又算什么?面对女人的攻击和伤害,我绝对是足够坚强的巨人。从来都是。</p><p>那段时间班上的女孩子基本都疏远了我,除了周好,没有人跟我说话了。我知道她们在背后说我坏话。我知道自己优秀而又孤僻做不到八面玲珑,于是让很多女孩子看不顺眼。我知道她们见到我时都会统一对我翻白眼。我知道她们都和段小语关系良好。<br/><br/>  谁说孩子的世界一定是纯真的?事实上,少年的世界,黑白的界限有时候只取决于同伙的多少。<br/><br/>  有一次,放学的路上我一个人回家。忽然被石头踢中小腿。我回头看到了同班的一些女生。她们六七个人结伴而行,从我面前浩浩荡荡整整齐齐地闯过,然后大声说:“真是不要脸啊,这么小就不是处女,就和别人上床!”<br/><br/>  我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我看到段小语回头看了我一眼,她得意地笑。<br/><br/>  那时,我在心里发誓: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要永远胜过你们这群人!将来我要做得比你们都好,比你们都优秀,要过得比你们都舒服都幸福!你们所有的伎俩都无法对我产生实质性的伤害。<br/><br/>  过了几天,放学的时候,坐在我后面的一个女生说她的一支派克钢笔不见了。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吴三菊就走到我面前来说:“水她她,你放学别走了。我们要搜身。”<br/><br/>  这个女生,还有吴三菊,都是和段小语一起玩的。<br/><br/>  我马上知道这一定是个阴谋。<br/><br/>  “凭什么啊?我又没拿她的钢笔!我连话都没和她说过!”我无力地辩解道。之所以无力,是因为我知道她们在找碴儿。如果她们是存心的,我所有的辩解都是没有意义的。<br/><br/>  吴三菊挺客气地对我说道:“不是那个意思,没拿就没拿嘛!我们搜一下不就水落石出了?又不是搜你一个人。”<br/><br/>  “不行!”我坚决摇头,“要搜也要老师搜。你们先去报告老师。”<br/><br/>  “是啊!怎么能搜同学的身啊!”周好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了。<br/><br/>  “好!”段小语也走了过来,说,“那我们报告老师吧!擅自搜同学的身,确实不合适。我也相信肯定不会是水她她拿的。”她的表情是那么诚恳。<br/><br/>  “那我去找于老师!”周好跑出了教室。<br/><br/>  正值放学,很多同学进进出出地都看着我们课桌周围的几个女同学。我看到许栗阳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出了校门。也许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想让他知道。<br/><br/>  我知道我会没事的。因为周好叫来的是于老师。<br/><br/>  于老师进来问情况。段小语一面站在我的课桌前轻言细语地跟于老师说,一面把玩着我的课桌上没来得及收进去的笔袋,一会儿把拉链拉开,一会儿把拉链合上。我打断她的话:“不要老拉我的笔袋的拉链!容易拉坏!”我最讨厌别人动我东西了。<br/><br/>  段小语愣了一下,然后一面笑眯眯地对我说:“对不起,我帮你拉上。”<br/><br/>  “继续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于老师问道。<br/><br/>  忽然段小语尖叫起来:“天啊!”<br/><br/>  我们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段小语的手上。一支黑色钢笔。<b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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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7-2007 10:29:0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怕于老师告诉其他老师。我知道他们老师经常会在办公室里谈论学生,有时候甚至会把男女生之间恋爱的事情当做轻松的调料,肆无忌惮地胡乱点评。他们会说:水她她怎么会和许栗阳扯到一起去了呢?真想不到啊!<br/><br/>  我怕于老师让我们写检讨,当着全班甚至全校人的面念一遍。检讨上将写着:我认识到和许栗阳同学早恋是不对的,对自己和他人的学习生活造成了不良影响,败坏了班风校风……<br/><br/>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爱情是一件不纯粹的事。其他与我们的爱无关的人,才是使我们觉得相爱很辛苦的罪魁祸首。而早熟的孩子们的爱,更如襁褓中的婴儿,随时会因软弱无力而被他人凌辱或者扼杀。<br/><br/>  其实我一直觉得于老师是个不错的老师。虽然上课上得寒酸了点,一篇语文课文常常被他讲解得稀烂,我们常常说他在尸解课文,但是他对学生一直很和气,比起其他老师在学生面前耀武扬威的模样,他在学生面前反而有点唯唯诺诺。有时候,他作业布置得多了,学生就在下面起哄拍桌子不愿意做,他便只好取消。有时候,他课讲得实在太差了,尤其是一些说明文议论文,全班同学都趴到桌子上睡觉或者躲在课桌下看小说看杂志。只有我因头天晚上和妈妈吵架吵赢了或者收到了许栗阳的纸条而兴奋得睡不着正襟危坐。他便会一直带着感激的目光注视着我,整节课只对我说话。<br/><br/>  按理说,于老师这样的好老师应该不会把看到我和许栗阳拥在一起的事告诉我们家长。<br/><br/>  按理说,老师都会对早恋的学生进行严厉的批评。杀鸡儆猴。<br/><br/>  按理说……<br/><br/>  那一晚上,我都在左一个按理说右一个按理说地自言自语。<br/><br/>  天亮的时候,我背着书包上学去了。<br/><br/>  一进教室,就看到黑板上写了全班同学的名字。于老师指挥着大家按照黑板上的格局调整座位。<br/><br/>  我的座位被调到第一排。许栗阳还是坐最后一排,周好坐他前面。段小语从第三排调到第一排,和我只有一个走道之隔。<br/><br/>  我以为于老师会找我去谈话,甚至会让我请家长,会语重心长地说你不能够这样啊,你是老师的希望啊,你怎么能够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呢?你一定不要和他再在一起了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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