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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liaoningg

[狮城随笔] 学校怪谈之17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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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5-2004 22:15:29|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color=#333333>车里的暖气发出嘶嘶的声音,黑猫在后座上焦躁地走来走去,亮闪闪的眸子似摄人般的明亮。
   明一直关注着它的行动,我知道危险即将来临。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我警惕的看着前方,车前灯的光芒穿透黑暗射了开去。欧阳锦显然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他的表情惊恐而急噪。
   虽然有暖气,我还是觉得冷,脚冻得冰凉。
   车子猛的颠簸了一下,像是压到了大石头之类的东西,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不禁让人心惊。
   又是一下,猛的颠簸。“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欧阳锦吼道,一手用力的拍了一下方向盘。
   他显然让这样的事情弄得不知所措了。现在6点40了,可我们还是没有能够走出去的迹象。
   窗外漆黑一片,似乎连月亮也躲到了乌云背后,树影也模糊了起来。没有车辆,也没有行人。仿佛只有我们在行驶,空洞洞的三人。
   我和明保持着沉默,偶尔用眼神交流。
   我知道我要头脑清醒才行。
   我的耳朵和眼睛有了前几个月的洗礼越来越灵敏,相信明也一样。此刻我们正在高度警觉地向四周张望着。
   猫跳到了我的身边,它的每一个转头都牵动我的神经。
   “碰”又是一下,欧阳锦猛的一个刹车,“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麻利的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就出去了。
   “小心……”明喊道。
   我们俩没有动,因为恶魔要对付的是我们俩,而不是他。
   寒气从打开的车门缝里窜了进来,车内顷刻变得冰冷。猫目不转睛的望着打开了一条缝的车门。
   我听见他踢了车几下,发出金属质地的闷响。他在车后骂了几句,明从后窗看着他。
   他的脚步声走向前,在他拉开车低头进车的那一瞬间,我清楚看到了在他身后站着的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团黑影,带着冰冷而闪烁的目光 ,他的全身笼罩在夜色之中。惟独那眼睛……
   被人盯着的感觉又升了上来,恐惧又在慢慢侵蚀我的心。黑猫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发出嘶嘶的凄厉的声音。
   欧阳锦坐了上来,看见了我的表情和猫的反应,“你们怎么了!”他一边说,一边回头看。
   什么也没有,是的,什么也没有。车门一关,感觉在慢慢平复,猫也安静了下来。
   欧阳锦将车开得很慢,一边开,一边大声说着话,我知道这是一个人感到恐惧正常的反应。
   所以我和明有时候会附和他几句。
   他猛的一刹车,大口喘着气,“你怎么了!”明向前拍拍他的肩膀。他脸色苍白,抓着方向盘的手似乎在颤抖。
   他慢慢扭头看向我,艰难的说道:“我……我刚刚从车后镜里看见有个人抓着后车门。”
   他又慢慢扭头向后看,我和明的眼睛也随着他向后车窗看去,盯着窗户看了一会儿,除了沉沉的暮色什么也没有。
   可是猫跳上窜下,这会意味着什么呢?
   欧阳锦回过头来,松了一口气,不无嘲意的说:“可能是我看花了眼!”旋即笑了笑,尽管这笑比哭还难看。
   明也跟着笑了笑。
   正当他发动引擎准备启动的时候,一张脸突然的出现在了窗玻璃上,我们三个人同时注意到了,欧阳锦“啊”了一声。
   黑猫朝着玻璃扑了过去,那张脸消失了,他出现得太突然,没有时间看清楚。
   “快开车!”明喊道。
   欧阳锦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一踩油门,车子急弛而去。
   我们穿透夜色而行。
   像一个失控的梦境。</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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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5-2004 22:16:04|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狮租房
<FONT color=#333333>车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夹杂着欧阳锦的狂笑。
   眼见离树越来越近,我的心反倒平静。
   我看了明一眼,他正在努力的拍打欧阳锦的脸,就像那天晚上我和志强拍打他的脸一样。
   生死由命吧!我闭上眼。
   我从口袋里掏出木鱼,对着欧阳锦敲了起来,口里念起了法华经。木质发哑的声音萦绕在耳边,感觉车子越来越快,心中一片澄净。
   “喵”,黑猫凄厉的叫声划过,象铁器划过玻璃的声音。
   “啊!”我听见欧阳锦的一声惊呼,车子刹车的摩擦声敲击着耳膜。我睁开眼。
   欧阳锦的脸上有4道猫爪划过的痕迹,殷红的血渗了出来。
   车子厄然而止。
   车头几乎撞到了树,不知车内什么机器发生了故障正轰轰作响。
   欧阳锦大口喘着气,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的疼估计也忘了。
   明向后座靠去,紧绷的声音松懈下来。两道浓眉舒展开来,眼睛象寒星一样闪烁。猫儿立刻跳到他的怀里,温柔似的喵喵叫,象婴儿撒娇一样。
   我知道我们又逃过了一劫。
   我突然很想念我们的朋友,白卓,想起他教我们念法华经的那天晚上。文殊师利、导师何故、眉间白毫、大光普照。雨曼陀罗、曼殊沙华、栴檀香风,悦可众心。
   想起他的脸,想起他的笑容,他现在又在哪里?
   前面灯火闪亮,似是人间。
   心中一暖,险些掉下泪来。奇怪,事情经历得越多,感情倒是变得脆弱了。
   回寝室,已经是晚上9点了。
   一夜无眠。
   明第二天早上笑吟吟走进来,对我说:“欧阳锦今天早上打我手机,说跟我们俩在一起,还真长见识。以后有事情只要跟他说一声,他定会帮忙的!”
   我也笑了起来,果然是一条好汉。
   等宏翼他们下课回来,我们就要好好的商量一些事情。
   11点半,人都到齐。我关上门。
   17栋已经恢复了平静,除了206。我们并不想让太多的人牵扯进来,也许是命运选择了我们吧!
   中间的桌子上摆放着两张照片、一盘磁带、一个小纸片。</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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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5-2004 22:15:46|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color=#555555>黑暗压迫着我们的神经。
   这一踩油门,不知道开了多远了。依然是看不见尽头的路,依然是恍惚的树影。
   只是天更黑了。远方深蓝的天幕和前方的路融为了一体。
   刚刚神经暴跳的紧张换来了现在虚脱般的疲倦,我已经多次面对他,我每次都告诫自己要镇定,但是每次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依然心惊,是我惧怕死亡吗?
   口干舌燥。
   明似乎比我镇定,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神情。他定定的望着窗外。
   欧阳锦将车速慢了一下,在一个寒冷的夜晚大汗淋漓,也许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今天的遭遇吧!
   车灯照到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灯光只照到他的身子,看不见他的脸,衣服的颜色也辨认不清。他似乎在向我们挥手。
   看见他的手上下起伏。
   我端正起身体,欧阳锦做出同样的动作。
   “冲过去!”我和明几乎同时这么说。接近了,接近了……
   因为灯光的原因,在车子还未驶过他的身边的时候,看不清楚他的样子,整个身子笼罩在光圈中显得白晃晃的。
   不过他确是在向我们招手。
   待车子驶过他的身边的时候,光线消失,他融入黑暗中的一瞬间,我看见他的脸,小小的眼睛,微微向上抬起的脸。
   车子离他远去,看见他站在那里直到看不见。我回头看明一眼,明摇摇头,他的眼睛告诉我他也不能肯定是不是夏元。
   欧阳锦一路保持高速。
   他又出现了。他还在前方招手,一上一下动作缓慢。
   我想这次我要看清楚。
   接近了,接近了……只见他在离车子几米远的地方出乎意料的走了过来,一团黑影朝着车前窗扑了过来。
   但是没有任何的声响,我看见欧阳锦倒吸了一口气,踩了油门。
   向后看,并不见任何的东西。
   此时黑猫闪亮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前方,一动都不动。这意味着我们并没有危险吗?
   他又出现了,扑了过来,一团黑影。
   第四次……
   我看见欧阳锦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脸色发白。
   他在喃喃自语。听不见他在说些什么?
   车子在飞奔,越来越快。我感到不对劲了。
   车门的空气象是被抽空了一样令人窒息,明的身子凑向前,警惕的看着他。
   我拍拍他的手臂,他的肌肉僵硬。“欧阳锦,不用开这么快的!很危险的!”
   他并不理我。
   前方的人再次扑了过来,窗前一黑。
   我渐渐听见他在说什么了,他的牙齿发出吱吱的声音,他说的是“撞死你,我撞死你!”他的眼睛炯炯发光。
   黑猫此时开始竖起了毛,它对着的不是窗外,而是欧阳锦。
   车子越来越快。
   我开始拍打他的脸,急呼:“欧阳锦!”我知道在这个时候自身的意志比什么都重要。
   他猛的一个转弯。
   在他的嘴角开始露出狰狞的笑,弧度慢慢扩大,他笑出声来,让人毛骨悚然。他的嘴里还是念着那句话。
   明也在后坐拍他,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太阳穴发紧。
   前方惊见一棵树。
   而车子正向它全力驶去。</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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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5-2004 22:16:26|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color=#555555>“这是我和明在夏元家里发现的东西,夏元就是失踪的那个人!”我说。大家的眼光都集中到桌子上。
   “好,现在我们来讨论第一个问题。”明接着说,“夏元会不会是杀害同寝室6个人的凶手呢!”
   “我看不会,你想他为什么要杀那6个人呢?他们并没有多大的仇恨呀!”志强首先表态。
   “而且这么残忍的事情他怎么做得出来!”宏翼也接口。
   “是不是他做的现在还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点很清楚,那就是他和另外6个人的感情不好。”我指了指照片,“第一张他和其他6个人站得很远,第二张根本就没有他。”
   “恩,”明说,“我们假定他是凶手,他杀了人,失踪了这么久会出哪里呢?他没有和自己唯一的奶奶联系,也没有可以投靠的亲人,他会在哪里?”
   “搞不好,他在那个乡下正逍遥着呢!”宏翼说,还眨了眨眼。
   他这么说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是这样,那么在我们身上发生的事情又什么解释呢?
   “好,我们先不讨论这个问题,我们说第二个问题。”明说,“一直纠缠着我们的幽灵会不会是夏元?”
   从脚步声起的那天到现在,我有几次和他对峙,我始终没有看清楚他的脸,每次都被他的目光震慑,以前一直出现的皮鞋在昨天晚上也没有出现。在见过夏元的照片后,我也没有办法肯定他会不会是夏元。更何况,夏元也许没有死呢?
   我疑惑了起来。
   “说不定,是他们6个中的一个,因为冤死,所以找人复仇!在我们玩碟仙的那天,把他招来而没有送走!”宏翼严肃的样子说得每个人毛骨悚然。
   如果是这样,事情不是变得更复杂了吗?
   我看看明,他的眼神里同样充满了疑惑,显然他也把自己以前的推理推翻了。
   夏元到底有没有死?那个幽灵会是夏元吗?还是其他人?
   当我听到6个人被砍死,一个人失踪的时候,我的直觉告诉我是夏元无疑,但是为什么到夏元家后,反而变得不确定了起来。
   还有我脑袋里还有个什么信息,为什么一直想不起来,是什么呢?
   大家陷入了沉思之中。
   “好,我们先听听磁带吧?”明打破僵局。
   可能是灰尘的原因,单放机里面发出丝丝的声音。然后转入正常,应该是台湾的歌吧,男声也是咦咦哑哑,甜得腻人。
   大家竖起耳朵听,惟恐漏掉了任何一个细节。
   两边听完了,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声音。
   让人失望。
   我看着桌上的那个小纸片,不知道这数字后面隐含着什么意思?
   像是谜语,摆在我们眼前。
   “对了,大家还记不记得风提起过‘操场’?”我看着他们说。
   “恩,我也想到了!”明说,“风说起操场会是什么意思呢?”
   “这样好了,我们晚上就去!”宏翼说。
   志强点点头,我和明交换了一下眼神。
   今晚要探个究竟。
   小飞在一边和黑猫逗乐,没有参与我们的谈话。
   他玩得很开心,像个孩子。
   黑猫有时候卷成一团,像个有声音的句号。   </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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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5-2004 22:16:41|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color=#333333>月光下的操场原来如此的冷清,水泥的地面映着清冷的光,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像是在策划一个阴谋。
   6个篮球架空洞的矗立,夜晚的操场和白日里生龙活虎的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怀恋起阳光来。
   宏翼走到了最前面,我最后,志强和明走在中间。
   今晚的月色格外的亮,每个人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银。远处的寝室灯火点点,小飞估计已经入睡了吧!没有带猫,怕它跑不见了。
   寒风吹到身上很冷,现在是晚上10点。
   宏翼回过头来对我们说:“不知道要找什么?操场这么大,怎么找?”
   是呀,风没有说操场有什么,我们到底要来找什么呢?
   我的口袋里还是装着木鱼,以备万一。
   我正要对明说话,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我凑了过去,是个圆的木盘,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字,中间还有一个指针,是罗盘。
   原来大家都是有备而来。
   我朝明笑了笑,当下又充满了信心。
   月色中4个人影绕着操场走了一圈,罗盘全无动静。
   “我们还是分开来找吧!”志强建议。
   “不行,我们不知道找什么,分开来,有什么事情,没有人照应。”明说。
   于是我们又绕着操场走了一圈。每走几步,明看着罗盘,而我们三个则伏身在地上一点点的审视着。
   除了纸片,空水瓶,什么也没有,偶然还有几只烂球鞋。
   难道要找的东西在地下,可是这么硬的水泥路面,我们怎么找呢?
   又是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
   有点挫败感。
   “别动,有点反应了!”明惊呼。
   我们围了上去,看了一会,它一动都没有动。
   “明,你是不是眼花了?”宏翼问。
   明没有吭声。我们又散了开去,凑近地面看着,还包括操场周围的一圈土地。
   身后有点动静,我站起身,显然他们都注意到了。
   我们朝着声音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是一个朝着我们这边滚过来的皮球,可是那边并没有人影。
   皮球滚到我们附近的一个篮球架边停住了。
   明回头,惊呼:“快看,它在转!”
   我们马上围了上去,真的,罗盘在不停的转动。寒风袭来,徒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再当我们看篮球架边的时候,球已经没有了。
   罗盘还在转。
   我知道他又来了。
   借着一个皓月当空的夜晚。 </FONT><P>
大家都意识到了气氛的诡异,但是不能就此罢手。也许在这操场上隐含着重大的秘密,也是风要提示给我们的内容。
   究竟是什么呢?
   远处已经熄灯了,方形的宿舍已经淹没在树影里。小飞应该很安全,黑猫会保护他的。
   明站在了操场的一角,我们四散开来在地上摸索,在月光下水泥地白晃晃的,但是它周围的湿土地就难说了,有硬的草梗,还有遮天的大树,树叶覆盖着地,厚厚而凌乱的一层。
   偶尔会有个什么小动物急速的跑开。
   我觉得寒冷在上升,尤其是我踩在软软的土地上时更是如此。心里分不清是什么感觉,它并不是像以前那样被人盯着的冰冷,也不是看见皮鞋时的恐慌。是什么呢?
   “明!”我抬头看明,想建议我们白天在来。
   声音悬浮在空中,我看见明呆呆的站在那里,好象没有听见我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呆呆的望向我们这边。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明!”我又喊了一声,他还是没有反应。
   “我们这里有什么不对吗?”我心里寻思。当下就向身边的志强和宏翼看去。
   志强在离我大概2米的地方蹲在地上用手摸着什么东西。宏翼在一步步的朝着一颗树走去。
   眼光一扫,顿时汗毛直竖了起来。
   怎么还有一个人?他也离我不远,在弯腰检查环住操场的地面。
   他背对着我,是灰色的衣服,可是我们每个人在月光下都是或黑或灰的衣服,分不真切。
   我在看志强和宏翼的时候,刚刚的判断也就变得模糊起来,为什么会是这样?他们都背对着明。
   这么说,包括我在内,突然多一个人在压迫着明的眼。他也分不清谁是谁,他也不敢断定我是我了。
   我明白了紧张的由来。
   朦胧的月色拥有无限的可能性。
   大家都保持着两米开外的距离,为什么一向爱说话的宏翼也不说话了呢?他也感觉到了除了他还有4个人存在吗?
   脑袋里闪过了无数的念头。
   我被一种一直压抑着的狂热冲昏了头脑。我想大叫一声,然后跑过去看看谁是谁。
   寒风袭来,麻痹了我的神经。当下即做出了决定。
   正待我要大叫的时候,我听见有说话的声音。
   从操场边的两棵树后传来,是两个人的对话的声音。絮絮叨叨,似乎在讨论着什么事情。
   是我们不熟悉的声音,低沉得在半空中久久徘徊,在这月色下显得分外的诡异。我想象着两个面无血色的人在树后低语。
   明显然也听到了声音,他走了过来。
   “志强、宏翼!”我小声轻呼,像是怕惊醒了那个多余的人。
   我看见他们都向我回头,他们没有动,是迟疑,他们也同样在思考着眼前的景象。
   对话声还在继续,从树后不间断的传来,是两个男人的声音。
   明走到了我的身后,他拍拍我的肩。
   示意我们俩走过去。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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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5-2004 22:18:2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color=#333333>白天,我和志强去看了操场阶梯那边,从操场经过阶梯就是我们学校的体育馆了。这一块空地立着几个健身用的单架,操场上的树枝遮掩过来。如果是夏天,这里是避暑胜地呀。但是到冬天,就只是冷清了。
   地上躺着几片纸,和两个塑料罐。其他的就是湿的沙和树叶。
   没什么蹊跷的地方。
   但是我们发现了斧头和麻绳,明又被引到这里,这里应该会有什么和凶手直接相关呀。
   志强拉着我,说:“走吧,晚上再说吧!”
   我点点头,跟着离开了。
   依然还是我们四个人,依然还是皓月当空,不同的是水泥映射着月色泛着银白的光,而是这里湿的沙黑得更加的厚重,像是沼泽。
   晚上10点,我们鱼贯而行通过12节阶梯。
   这一次我们彼此之间隔得很近,在没来之前,我们就约定要保持这样的距离。明在最前,然后是宏翼,再是志强,最后是我。
   有上自习上得比较晚的,匆匆走过。往这里走,是他们回寝室的捷径。不过他们也不忘回头看我们一眼。我可以想象他们的表情,这些人怎么这么晚还在锻炼!
   的确,摸着冰冷的铁管,做着几个简单的动作,我也觉得滑稽。
   在10点半左右吧,这里就没有多少人了。明还拿着罗盘,只是它一动也没有动。
   我知道现在我们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看不到远方的寝室,因为我们在操场的下面。可以看见的就是操场周围的树此刻显得异常的高大。
   不断的有树叶掉下来。没什么风,就是很冷。
   “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冷?”宏翼抱怨道,他在不停的搓手。
   “嘘”,志强做了一个手势,此刻我们站成了一个圈。
   絮絮叨叨的声音又出现了,是两个男人低沉的嗓音,忽左忽右,忽高忽低,我们四处张望,寻觅声音的来源。
   他们的出现并没有给我们带来恐慌,而是符合我们希望的那样。
   明伸手一指,我们顺着方向看过去。
   有两人站在了操场周围的一段铁栅栏边,他们在我们的上面,像是在俯瞰我们。月光下似两个剪纸。
   我在仔细辨别他们在说些什么,明低头看着罗盘,我知道它一定在飞速的转着。
   没有预兆的一阵风,很急的一阵风,声音立刻消失不见,连同那两个人影。
   这只是在一眨眼的工夫。我的心剧烈跳动的起来,为什么我开始害怕了,完全不同于那天晚上的静谧呢?
   心扑扑的跳。
   再等我抬头看去的时候,那个栅栏边赫然出现了一个人,他没有说话,只是他在沿着栅栏走了过来。
   黑暗逼迫着我的神经。在他经过树的阴影的时候,他像是完全溶入了黑暗。下阶梯的时候,他又出现。
   一步一步的,我们四个人都朝着那个方向。
   恐惧升腾了起来。因为我发现除了枯树叶的摩擦声外,还有一种声音让我如此的熟悉,那沉闷的是——
   是皮鞋。恐惧揪住了我的心。
   我看向明,还没有等我说话。
   我听见志强一声尖利的叫声,划破夜空。 </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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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5-2004 22:18:5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color=#333333>他要偷走那两张纸片,难道真的和他有莫大的联系?是夏元,还是其他人?为什么我每次见他,都不觉得他像夏元呢?
   他杀了猫,利用小飞的手,可以不留痕迹。
   猫死在了水池里,很难想象它是如何的挣扎?它看见它的主人掐住了它的脖子,它会怪他吗?
   小飞哭得眼睛都红了,他不知道自己就是间接的凶手,我没有告诉他,如果他知道,他会内疚一辈子的。
   偷去了两张纸,对我们的影响并不是很大。
   起码我们知道他在9月29日去了一趟m县,10月1日去了新欣影视城。
   他去的目的不得而知,不过我们并没有花费心思猜测,因为我们决定兵分两路去探个究竟。
   12月22日就开始停课了,我们把时间定在了12月26日。
   猫被杀的事情也很快被管理员糊弄了过去,他的“官方意见”是猫不小心掉到水池里了。这样的理由不足以让人信服,不过也没有人喜欢更复杂的过程的。毕竟安宁来之不易。
   一个学期都快过完了。
   老大死了,风也死了,白卓不见踪影,这并不是我们要的结局。如果说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那么希望它喜剧收场。
   任何一点悲剧都不是我们能够承受的了。
   17栋依然威武的矗立,像一个沉默的老人,决不向外透露自己的隐私。行政楼,操场,图书馆都留我们的足迹,也留下他的气息。
   我们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但是我也清楚的知道,我们的力量实在是卑微。我们都只是平凡的人,希望有平凡的幸福。
   如何这点幸福上帝都不肯施舍呢?恶灵究竟背负怎样的杀机去窥视他的猎物呢?
   我记得在玩碟仙的那天晚上,他告诉我们一个字,那就是“死”。
   如果牺牲生命可以让他的怒气平息,他换到了只是另一股怒气而已。
   我不相信死无报应。
   圣诞节在安然临近,是一个有雪花,有祝福,有温润气息的节日。每个人的脸上渐露喜色。
   校园里弥漫着一股快乐的空气,连天气都受了感染,呈现出清冽而醇香的气息。
   他偷走了纸片就一直没有出现,他到底是不是夏元,就成了问题的关键,他杀害了他的6个室友,他的恶灵被我们无意之间又招了回来,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杀戮。
   但是我和明面对他多次,但是他的脸并不象照片中的夏元?
   我有时候会和明说,他同样的疑惑。
   他杀了老大和风,他们是我们寝室里的人,这不难理解,他杀了管理员,在2000年的那场杀戮里,他也杀了管理员,这也不难理解。
   但是他为什么要杀害白卓呢?
   他并不是我们寝室里的成员。
   还有那两张纸片又会告诉我们什么呢?
   问题隐约浮现,但是扑头盖脸的是节日的巨大快乐气氛。
   连明都舒缓了眉头。
   在圣诞前夜,下了一点小雪,在空中它就会融化,曼妙了下了半个小时,很小的雪花轻轻柔柔,在点缀一个盛大的节日。心情跟着温暖了起来,似乎也要融化,没有酒也要醉了。
   我们笑,我们闹,我们处于最美好的年纪,象橘子一样饱满的年纪。歌词里都有写:“从来开心,全无阴影”。
   为什么我会流泪呢?我想起了我们的朋友。他们在天国也过圣诞节吗?
   做青春鸟的旅行。
   刹那芳华。 </FONT><P>
雪温柔的在下,像是要覆盖所有的罪恶。
   隔着玻璃,我看着外面的世界。路灯照着湿漉漉的街道一片橙黄。屋里他们在狂欢,音乐溢满了整个房间。
   看不见明他们几个,人群里满是笑脸。屋顶上闪烁的灯像是一个个舞动的精灵,或者明亮的眼。
   我看见许丽朝我走过来。
   她的眼睛里带着笑意,像是雪花融化在碧波里。
   “你还好吗?”她问,嬉闹声马上淹没了她的话,一浪高似一浪。
   我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和她一起出去。
   她立刻会意,朝门口退了开去。
   雪还在轻柔的下,在风的怀抱里跳一曲华尔兹。
   有点冷,我竖起了衣服领。
   路灯在她的脸上投下朦胧的影子,小巧的鼻子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我们都没有说话,静默潜滋暗长。
   我们朝着操场走去。
   地面有小小的坑,积着水,一段明,一段暗,像时光的罅隙。
   “你不用担心我的!事情马上会过去。”我轻声说。我回头看她,几片雪花浮在她的头发上,像是柳絮漂浮在池塘上。
   她轻轻的往前走,操场周围的树林里不知道什么鸟儿忽地飞起,在空中留下一串振翅的声响。
   遥远的歌舞飘过来。
   在岑寂的树林里,脚踏着濡湿的枯叶和枝桠,发出轻微的闷响。雪已经看不见了,枝叶剪出或大或小或明或暗的间隙。
   我突然想起那个静谧的夜晚,那个坐在长凳上心中一片沉静的夜晚。
   许丽拉着我的手,走在我前面。
   我听见她幽幽的说:“你们要去m县,对吗?”
   一定又是宏翼多嘴的。
   她忽的站住,回头看我,我看不见她的神情,她说:“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我点点头,雪花像是黑暗中的舞者,在身边浮沉。
   我们又开始走,我听见了什么声音,不是歌声。我站定,侧耳倾听。
   是两个男人低沉的对话声,他们又出现了。
   我四处寻觅着声音的由来。许丽正要说话,我示意她安静。
   声音好象是从后面传来,我跟着走过去。对话声并不停息。
   前方出现了人影,他们走得很快,有些许的光亮照着他们的背影。
   我拉着许丽走过去。
   他们要带我去哪里?
   我再次站定,因为出现了操场下的阶梯。
   他们消失了,我不敢带着许丽冒然前往。
   我们还有什么没有发现吗?
   晚上我跟明说起此事,明顿了顿,“我们还是照计划进行吧!”
   26日,我和明去m县,去那里的局查找一下关于夏元的信息。宏翼和志强去新欣影视城,亦是同样的目的。
   他们在25日下午出发。
   窗外的雪花还在欢乐的飘舞着。明天就是圣诞了,虽然它是个美丽和诗意的童话,但是每个人都乐于沉醉其中,细细品味着一个叫感恩的东西,圣诞老人会从天而降,带来世界另一端的问候,潜入你的梦,告诉你生活的真正含义。
   我不应该哭泣,在这个快乐的日子,在这个濒临快乐的日子,世界只是圣诞树上闪亮的一个光点。
   看着这个光点,任悲哀蔓延。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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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5-2004 22:19:23|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color=#333333>无心看什么风景,中午和明他们到了一个古时的酒楼,休息和吃饭。服务生做古装的打扮,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不知道他冷不冷,脸上露出职业般的熟练笑容。
   有点疲倦了,志强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只有宏翼显得异常的兴奋,脸上泛着红晕。
   “如果让你们在这里选择一个藏身的地方,你会选择哪里?”明看向我们,表情严肃。
   “我会选择那边的村落,”宏翼马上说,顺着他的指向,我们朝那边看去,那边有一排用茅草搭的房子,每个房子都有用栅栏围成的院子,“那边安静,晚上进去睡觉一定不会被人发现的,万一被人发现,也可以从后面划船离开。”
   在村落后边不远,有一个河塘,上面停靠着几支渔船,此刻有游人正享受着湖村风光呢。
   明看向志强,他思索了一会然后说:“要我选,我会选前面的那个塔楼,你们看最上面,那里很少有人去,应该是个很安全的地方。”
   我们看向塔楼,最如他所说,暗红色的塔楼树立得很高,越往上越细,最上面,是游人登不上去的地方,上面有4格窗户,从它的体积来看,也应该是个房子,如果愿意冒险,是可以从旁边的一个角爬上去的,不过很危险。
   现在他们都看向我,我想了想说:“让我选择,我会选底下的存储室,那里一年四季都关门,没有愿意去那里,它的前面是古时候的监牢,而且存储室还是在一条防空洞中的一格,你们还记不记得,大一的时候那些防空洞被改做成猛鬼街,吸引游客,我们去玩过了对不对?”
   “当然记得,刚刚进去,小飞猛的叫了一声,把大家都吓了出来。”宏翼笑了起来,不过马上噤声。
   每个人正襟危坐,面色严肃。
   那里实在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防空洞错综复杂,有很多的暗道通向四面八方。大一刚刚进去,冷气扑面而来,游客不多,偶有说话的声音在里面游荡,低低的在地面潜伏。
   小飞一叫,大家四散就跑了出来,还没有看清楚有些什么东西。我只记得像深渊一样的黑,和最前面的那一格上面用纸条写着“存储室”。
   我打了个冷战,似乎黑暗扑面而来。
   我看向明,他的目光坚定,我知道晚上我们肯定是要去那里的。
   “我们现在就去吧!”宏翼说,他似乎还是很兴奋,“搞不好,他还活着!”
   “那我们就糟糕了!”志强朝宏翼瞪着眼睛。
   “如果他还活着,那么就表明我们要找出的那个幽灵另有其人呀,他会是谁,和我们又是什么关系,我们不要从头开始吗?”
   “也对!”宏翼讪笑道。
   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希望进去什么也没有,那么我们的一切就前功尽弃,如果有什么,又会是什么呢?
   我没有说话。
   明说:“我们要等到晚上,只有人少了,罗盘才会起作用。”
   明料定他已经死了。
   黑暗压下来,我们站在城墙的一个密室里。
   喧闹的人声安静下来,曲终人散,照到密室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向外看去,城堡都笼罩在一层暮色之中,黄沙吹起,酒楼的酒旗迎风飘扬,黑暗悄悄躲进每一个角落里。
   听见不远处,铁门吱悠一声,影视城已经对外关闭。
   只留下我们四个人在这个安静的密室里。
   “出去吧!”明说。
   风呼啸而过,偶有纸片飞舞了起来。黑暗中的城堡像是一个陌生的时代,将我们卷了进去。
   很冷。
   我们直接去了防空洞那里,从前面的监牢边绕了过去。
   防空洞的口开在监牢后墙的一角,很不起眼的地方。连它的门也是土灰色,和墙壁浑然一体。
   上面有锁,明掏出我们带来的工具箱,找了几根铁丝,在锁上摸索了起来。
   我突然想起了白卓,他也是这么开教务处的。
   每一会儿,门打开了。潮湿的气息直扑过来,还有漆黑,比外面更浓的黑,更稠密的黑。
   像是一个大口等着食物的来临。
   明走了进去,我记得有一段长长的楼梯。
   明打着手电筒走到了最前面,这狭窄的楼梯又陡又长,我们一个接一个,摸着冰冷的墙壁坑凹不平,外面的风声变得微弱,偶尔灌进来的急驰而过。
   一步一步,我们陷在了黑暗中。
   心在收紧。</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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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5-2004 22:19:04|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color=#555555>圣诞节这一天,我们算是做足了功课。忙忙碌碌的一天,几乎都忘了这个浪漫的节日了。
   送志强和宏翼上车后,我们也在25日出发了。
   新欣影视城大概4个小时可以到,去m县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到,它其实只是s市近郊的一个县,不大也不繁华,但是那里去是个生活的好地方,民风淳朴。
   我隐约的记得我小时候去过那里,是妈妈带我去的吧。提起它像是记忆里的一个碎片。
   在车上,我还在回味着神婆的话,她说:“厉灵都是由怨气聚集,化解它的怨气,让它的尸骨安息,就是平安了!”每个人生活都会遇到种种的不平,试着用平和的心去看待,是不是会快乐一点呢?还是让仇恨之心蒙蔽住眼,自己变得强大而虚无,那一样会更快乐呢?
   明看着窗外的景物,也沉默着。
   我看了看手中的照片,5个人的合影,我现在知道谁是谁了。明联系了他们的几个同学,终于有一个人肯跟我们见面。他说的和我们所知道的差不多,只是那骇人的一幕至到今天仍让他心惊肉跳。他说:“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血。”
   夏元和他们寝室人的关系非常不好,他们常常欺负他。但是在外面还是一副兄弟的样子,所以这样的情况并不为多数人所知。睡在靠门这边的上铺的是张远,下铺的是王国兴,也就是我睡的位置。和我对着的是李子维,也就是小飞睡的位置,他上面也是放行李的地方。
   靠里面的左边是王易和萧冰,王易在上,我想那么这边就肯定是夏元和刘帅了。既然夏元和他们的关系不好,照相的就应该是刘帅吧。
   想想自己睡的床会有别人的一段过往,只是它蒙着血。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纸片和照片并排放在一起。
   这每个名字后面的数字到底说明了什么呢?张远1,王易2,萧冰3,刘帅4,李子维5,王国兴6。
   张远睡的是风的位置,王易睡的是老大的位置……忽然隐约之间我好象想到了什么,我呼出一口气,突的紧张了起来。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再整理一遍思路。
   张远睡的是风的位置,王易睡的是老大的位置,萧冰睡的是宏翼的位置,风和老大都死了,那么下一个是宏翼。
   我猛吸了一口冷气,怪不得每次出事矛头指向的都是宏翼,只是每次都有人相救,让他化险为夷。
   可是管理员和白卓又怎么解释呢?
   他们并不是我们寝室里的人呀,管不了这么多了,一定不能让宏翼出事。
   “明,宏翼恐怕有危险!” </FONT><P>
明听完我的解释,马上用手机跟宏翼联系,可是信号不通。志强也是这样。
   “新欣影视城是出了市区的,信号联系不上呀!”明皱起了眉头。
   “快跟小飞打电话!”明迅速的按了寝室的电话号码。
   他们早就出发,按时间应该到了,万一那个地方真的和夏元有联系,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心一惊,听见明对小飞说:“小飞,如果宏翼他们打电话回来,一定让他们不要进新欣影视城,等我们去了再说!”
   看来让小飞留守是明智的。
   旋即,还没有到站,我们下车前往新欣影视城。
   天已经黑了,路上的行人不多,并没有圣诞节的痕迹,黑压压的树影里有星星点点的灯火,玻璃上满是雾气,车箱里的灯映在上面,呈现出两个世界,一晃一晃的。
   下了车,已经是9点多钟了,寒风彻骨。有几个拉客住宿的人象幽灵一样突的冒出了脸,远方的群山黑幽幽的,连接着深蓝的天幕,新欣影视城就在那里面。
   我们直接去向了新欣招待所,那是个价格低廉的地方,也是我们约定好的了地方,他们会去那里住宿。
   黑暗里的新欣影视城变成了完全陌生的地方,大一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还来这里玩过的,那个时候7个人。7个会动的青春。
   打听到宏翼他们的房间,走到门口,听到他们俩的声音,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我打电话回寝室报平安,就听见小飞慌张的说:‘让我一定不要去影视城,要等你们来’,怎么了?”宏翼一脸的疑惑。
   明朝我使了个眼神,示意我不要说。
   “我们还是一齐行动好了!”明说。
   这是个很干净的房子,洁白的被单让人有一种舒适感。
   和他们几个人商量了一会,朦胧中又想起了我们曾经玩过的几个地方,想起了风和老大,渐渐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阳光灿烂,是冬天里难得的好天气。
   出了招待所,白晃晃的阳光无比的清澈,像是一个美梦般的圆满。远处的群山连绵开去,在蓝天的深处画出一个巨大的轮廓。
   我们朝新欣影视城走去。
   今天的人还真多。
   有组织游玩的学生,有老年人的旅游团,有闲适的一家三口,如果这个地方真的和夏元有关,很不理解他为什么会选择这里?仅仅是因为他远离市区吗?
   听他们的同学说,夏元是个很没有主见的人,但是从他一系列的行为来看,从他一直没有被人发现来看,他们的确看走了眼。
   这里满是生机,全无阴影。
   谁又会想到这里呢?
   潜伏着一个复仇的幽灵。
   在门口,明付了钱,签了一张出入登记单。
   和我们看到的那张一样,只是它上面的姓名已经模糊,不能给我们带来更多的信息了。
   希望我们没有来错地方。
   可是进去以后,我马上失望了起来。
   “这里这么大,我们这么找,找夏元?”志强的声音。
   几个古时的酒楼在我们面前一字排开,纸糊的窗户,都用木棍撑着,露出来的都是现代人的笑脸。
   和我们以前来的一样,这里没有改变。
   “等人少一点,我们再商量!”明说。
   即刻就被巨大的人群湮没。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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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5-2004 22:17:26|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FONT color=#555555>操场周围围着一圈的树,棵与棵之间大概间隔2、3米的距离。我们学校的树都是极有历史的,粗大的树干,枝桠遮天。
   在树的下面还有一些长凳,供人休憩。
   刚刚站在操场上的时候,声音是很清楚的从我们前面的树后传来。当我和明走到树影中,脚下满是松软的树叶时,声音反而变得飘渺起来。
   但它是确实存在的。随着寒风一句句向我们袭来。
   我留意着身后的情景,相信明也一样。我感到三个人从不同的方向跟了过来,三个身影不知道谁是谁。
   听到身后脚踩到枯叶的嚓嚓的声音。奇怪,我并不感到害怕,即使是我明明知道中间有个人不属于我们。
   大家都没有发出任何一点的声音,连脚步也变得越来越轻。
   在树的巨大阴影中,每个人身上罩着一个区别于黑暗的轮廓。月光透过间隙倾泻进来,忽明忽暗,明也相当的微弱。
   站着的几个人,我突然想起了在风妈妈房间几个人对峙的情景,一样的黑暗,一样蕴涵深意的影子,一样的静谧,唯一不同的是我觉得他没有恶意。
   尽管他没有呼吸。
   声音忽远忽近,忽徐忽急。
   “明!”我看见他朝树后走去。我跟了上去,后面有人也跟了上去。
   脚下的干枝桠发出潮湿的轻微摩擦声。
   明在树后顿了下来,我走上去。和他并排站在了一起。
   树后会是什么呢?脑袋里又划过了无数的想象,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看见什么诡异的场面,应该可以控制得住的。
   我在想,和明一起向树后走去。
   声音并没有因为我们接近而变得真切,他们俩始终像是在商量着什么,用着急快的语速,偶然停顿下来,像是什么也没有般的模糊。
   走近了,在我向树后看去的时候----
   “啪”一个树枝掉了下来,一场虚惊。
   树后什么也没有,我抬头看见离我不远的明的背影,和站在黑暗中的三个身影。
   “明,你去哪里?”我看见明一直在向前走。
   我小跑了起来,踏着树叶咋咋作响。身后是宏翼他们跟着。
   明的身影闪闪烁烁,总是和我保持着一段距离,我仿佛触手可及,但总是追不上他。
   黑暗像是有形的实体。
   隔在我们中间。
   明在我前方消失不见,在我回头的时候,身后也没有了人影。
   操场像是一面白秃秃的镜子。
   而我呢?
   处在树影的怀抱里,像是另一个世界。</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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