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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12-2004 22:21:14|来自: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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邮箱。我从这里把《文化苦旅》的最初几篇稿件,寄给《收获》杂
志编辑部的李小林。
以后,走一路,写一路,寄一路。沿途荒昧,看不到《收获》
杂志,不知道这些文章发表后有什么反应。
后来《文化苦旅》出版成书,既没有开新闻发布会,也没有
开作品研讨会,甚至,报刊上连一行字的消息都没有刊登过,但很
快出现了发行奇迹,一版版地重印,没完没了。
我还是在外地考察,对发行情况并不清楚。也没有与出版社
签过出版合同,出版社当时支付的是一次I生稿费,大约一共四千元
人民币吧,很快就在考察途中花完了。只是有几次,在黑龙江边境
的黑河,在新疆边境的喀什,在广西边境的凭祥,都发现了大批
《文化苦旅》的读者,我才知道这本书真是卖得很多了。
那些年从中国大陆向外国邮寄印刷品还要受到检查,据报道,
九十年代前期国内家长向海外留学子女寄得最多的书籍也是这一
本。这让我感动了好几天。
最有趣的是,一位批判者撰文说,警方查检烟花女子,居然
从她们的提包中发现了《文化苦旅》。批判者想借此来证明这本书
的低级和下流,而我却暗自高兴,并恍然大悟。原来有些文化人是
害怕不干净的手来翻动他们的书,才印得那么少的。我恰恰相反,
只想躲避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上流社会”,而不拒绝自己的书散落
于寻常巷陌、浅楼窄门。
岂止是烟花女子。有一次,上海市提篮桥监狱的监狱长麦林
华先生找到我,说很多犯人是我的读者,因狱中无事,读得特别专
注。他们多次向监狱管理人员提出要求,希望我到监狱作一个报
告,与他们见一个面。对于作报告的邀请,我几乎都会婉拒,但这
次却去了。听报告的犯人多达五千,中心会场坐不下,多数就在监
房里看闭路电视。我知道,犯人未必是坏人,坏人未必进监狱。因
此,报告一开始就真诚地呼喊一声“我亲爱的读者朋友们”,坐在
中心会场的很多犯人擦起了眼泪。对我来说,读者就是朋友,不管
他在哪里。
真正的高雅群体也没有拒绝《文化苦旅》。
在一个山道间初见诗人余光中先生时他并不知道我是谁,下
山后托一个朋友送这本书给他,他当夜就写来一封信说:“只读
了三篇,就可以断定,这是第一流的散文。”后来,他又在多个国
际学术研讨会和其他重要场合高度评价《文化苦旅》。
白先勇先生读了这本书后,立即动员尔雅出版社的社长隐地
先生,赶紧争取这本书的台湾版权。隐地先生本人也是诗人,温良
忠厚,嗜书如命,与他的夫人林贵真女士一起,以极大的热忱投入
了这本书的出版和阐释事务。当时的台湾出版社对全球华文阅读群
落的影响,远远超过大陆出版社,更何况尔雅早已信誉卓著。很
快,按照隐地先生自己的说法,这本书在台湾已经“家喻户晓”。
这可能有点夸张,但后来我每次去台湾,从海关、安检,到
旅馆、售票处,工作人员看到我的通行证总会像老朋友似的招呼
一声:“哦,是您啊!”
有的则不动声色地问一句:“还在苦旅?”
有的则没头没脑地递过来一个建议:“下一本该写台湾了。”
我喜欢台湾的整体文化气氛。在台湾几乎见不到那种只知不
断诽谤别人,却不让人知道他自己做过什么学问、写过什么作品、
从事什么专业的所谓“文化人”,这让我又惊又喜。那个让我最厌
烦的灰色群体到哪里去了呢?台湾的民间文明程度更为可喜,那
次在台北看法国的奥赛美术展,提了一个印有展览图像的口袋出
YYePG, THE NEW EPAGE E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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