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荣誉机构,连每一个馆员都是文坛耆宿,上海文史馆的首任馆长
张元济先生,还是由毛泽东主席亲自提名的。我听后想了想,还是
摇头。
还有一位担任了市委领导的“昨日同僚”龚先生很讲义气,反
复劝说我,彻底辞光会吃亏,要我自己随便想一个头衔出来,都可
以批准。当然,我没有想。
我理解这些老朋友们的好意,但我都不能接受。不仅不能接
受,而且还必须中断与这些老朋友们的交往,甚至连私下交往也彻
底中断,使一切对我变脸的人,感受不到来自权力方面的压力。
如果那些人因为顾忌我的“昨日同僚”而重新对我谦恭起来,
我的辞职就失去了全部意义。
那些人在不断地吓唬我,我却万不可以吓着他们。我知道,他
们都声音大胆子小,是连一个科长、一个老板也不敢得罪的。
从那时到今天,这么多年的事实至少可以证明,他们在报刊
上以上千篇诽谤文章、几百万字的辱骂文字反反复复折腾我的时
候,从来没有被任何声音吓着过。我没有向任何权力部门或友情系
统投出过一丝求助的眼神。
只要知道当今中国出版、传媒系统管理体制的人都不难明白,
我要投出这样的日卧申会很有效,也很容易,而在那么多年的狂风恶
浪中从来没有投过,却极不容易。
这样,我也就始终保持着既不沾“位子”又不沾“圈子”的
状态。寒江孤舟,无可救援。
对于这些老朋友,那么多年我一直在心中默默地向他们念
叨:我刻意地避开了一切有可能接触你们的机会,有时甚至做
得非常过分,这倒不是怕那些人说三道四,而是想以“矫枉必
须过正”的方式阻断权力与文化的粘连。我目前身处的危难,正
是一种实验结果的呈现。与你们一联系,实验就会中断,因此
请你们谅解。
5
对我的辞职起关键作用的黄佐临先生,此时已是一个卧病在
床的八十七岁老人。我不愿向一切老朋友求助,却很想把自己辞职
之后的遭遇和决心告诉他,而且只想告诉他一个人,也不想得到他
的指示,只让他知道就行。但再一想,这对老人是一种骚扰,太不
人道了。
暮春时节的一天,我从外地回到上海,先不打任何电话,只
到龙华公园独自走了一圈。桃花已谢,草木茂盛,人迹繁密。从公
园出来到宿舍,门房老大爷还是叫我“院长”,递给我一封信。
信封字迹颤抖,发信地是华东医院。我已有一种预感,i至忙
拆开。果然,是黄佐I临先生的亲笔信。
这是他在生命晚期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因此我后来一直把
它看作是他给我的遗书。
秋雨:
去年有一天,作曲家沈利群教授兴致勃勃地跑到我
家,上气不接下气地告诉我,有精品出现了!她刚从合
肥回来,放下行李便跑来通报这个喜讯。她说最后一场
戏,马兰哭得唱不下去了,乐队演奏不下去了,在观众
席看彩排的省委领导人哭得也看不下去了,而这场戏则
是你老兄开了个通宵赶写出来的。
我听了高兴得不得了。兴奋之余,我与沈利群教授
YYePG, THE NEW EPAGE ERA
THX FOR UR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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