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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arashi

[狮城水库] [转帖]降头——烟烟の季节系列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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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2-2005 00:26:16|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你不和慧林大师打个招呼了吗?”
   “算了,老和尚看我不顺眼,还是不去惹人嫌了,不过老和尚对你讲的这些还真是值了我的200块。”
   “200块?不是说500吗?恶!你连出家人也骗,真是&@#$*&#$!”,叶子掏出钱包,抽出300块投入功德箱。
  
   何晨风在一家私人医院当护士,接到她以后,张凡把她们送到一家咖啡馆,然后告诉叶子过半小时过来接她,就开车离开了。
   何晨风果然像杨兰说的,长得非常漂亮,一头像电视广告里一样的长直黑发用碎花小手绢随便地绑在脑后,脸上不露痕迹的化着淡妆,身材高挑,穿着朴素的白色连衣裙,犹如出水芙蓉,天然无雕饰。
   入座后,看到叶子用欣赏的目光一直打量自己,何晨风微微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显然她早已习惯了惊艳的目光。叶子回过神来,也对她浅笑了一下,心里还在暗暗赞叹,突然想起张凡好像只是在见面招呼时平淡的看了何晨风一眼,明显没有任何兴趣,叶子感觉他不是故作冷淡的欲擒故纵,而是心里有什么其他事情。
  叶子帮何晨风叫了咖啡,自己要了一壶菩提茶,然后一边喝茶,一边静静看着何晨风,好像在等她先开口,她发现何晨风眼睛里红丝密布,显然十分疲倦。
   “你还好吧,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是不是休息不好?”
   “我们虽然是小医院,也有几十张病床,还算正规,要三班倒。我连着上了一个夜班和一个早班,是有点累。”
   “哇!你们医院这么用人,太过分了一点,完全是违法。”
   何晨风苦笑了一下:“是我和别人换的班,想攒几天假回老家一趟。”
   “哦~,(杨小波)去世后很难过吧,换一下环境也好。”
   ……
   在轻松的气氛下,两个人就这样拉起家常来。
   “你们相处很久了吧,怎么一直没有结婚呢?”
   “小波说等到经济上有了基础,起码有房有车后再结婚,以他的能力,应该还有一两年就可以了,那时候我们到欧洲旅行结婚…”说到这里,可能突然想到爱人的逝去,梦幻的破灭,何晨风的眼泪流了出来,先是慢慢的一颗一颗,渐渐泪流满面,小声啜泣起来。
   叶子偷偷四周望了一下,还好没有人注意这边,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语言来安慰对方,只好默默的递给她一张张纸巾。
   何晨风肩头的抖动慢慢缓和下来,不好意思地对叶子笑了一下,看来是个会控制自己情绪的善解人意的姑娘,含泪微笑的脸颊好像雨后的荷花,凄美的感觉让同为女性的叶子心里也颤抖了一下,同时对引发这一切的人充满了愤怒。
   “对不起,我在这里只有小波一个亲人,所以没办法控制自己。叶姐想要问什么就说吧,我不要耽误你的时间。”,何晨风擦去泪水,把沾湿的纸巾揉成一团放在桌上的烟灰缸里。
   “呵呵”,叶子尴尬的傻笑了一声,一边掏出自己的名片,把手机号写在上面:“小波的事我很惋惜,你叫我姐姐,我会想对妹妹一样帮助你的。你留着我的电话,有什么事情一定打电话给我,我会尽量帮你。”
   “谢谢你,叶姐…”
   “那我就不罗嗦了,小波出事前有什么征兆没有,就你的感觉,他的心情什么的,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
   “没有,一直到出事前两天,他和朋友聚会,还玩的很开心。”
   “哦?和那些朋友,在哪里聚会?你参加没有?”
   “和几个中学同学,一共大概6、7个人,在他姐姐的一个别墅里面,那天我也去了,我上的早班,杨一波借了她姐的车接我过去的,那天吃饭的时候大家聊的很高兴,他的朋友都混的不错,还有一个刚从泰国回来,带了不少礼物。”
   “从泰国回来,是不是关侠?”
   “是他,他喜欢旅游,还很会烧菜,那天的菜主要是他炒的,我和楚梦云,就是他女朋友一起帮忙,他炒的菜很好吃。”
   “那天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没有?”,叶子想起张凡的判断,这些死者肯定在自杀前碰到过什么突发事件,如果是相隔很久的事情,不会等到现在才突然自杀。凭直觉感到那天在别墅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
   “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和以前的聚会没什么区别。我们吃完饭,在二楼大厅,有人打牌,有人唱卡拉OK…”何晨风慢慢回忆到:“对了,大概到十点多钟,他们要看关侠带回来的一盘VCD,说是妇女儿童不宜,就赶我们到楼上睡觉,我正好也很累,就和夏静,她是楚梦云大学的学妹,好像关侠他们想介绍给王飞当女朋友,王飞话少,也不怎么搭理她,我们两个就去卧室洗澡睡觉了。我睡的很死,第二天小波叫我起床的时候,其他人都走光了,小波说他们聊了一晚上天。”
   叶子本能地想起了《七夜怪谈》贞子的故事,赶紧问:“那盘‘妇女儿童’不宜的VCD是什么内容?”
   “没看到,小波说那是关侠在旅行中拍下的一些东南亚风俗,有些场面很恐怖。女孩子里面只有楚梦云留下来看了。”
   “后来呢?小波还说了什么?”
   “我那天值中班,又接了一个夜班,本来是凑假期准备和小波去海南旅游,结果小波第二天就出事了,那次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何晨风的声音又哽咽起来。
   叶子喝口水,等她平静一下,再问:“你知不知道那盘VCD现在在哪里?”
   何晨风摇了摇头:“可能在关侠手里。”
   “小波和关侠的关系怎么样?你觉得关侠这个人感觉如何?”
   “关侠是他们这帮人里年纪最大的,他们都很服他,小波和他关系也很好。关侠是那种喜欢旅行,四海为家的人。好像大学没有毕业就创办了自己的公司,后来把公司卖掉得了不少钱。他到处旅游,在钱花光的时候才工作几天,一有钱就辞职。不过他旅行的时候总是给小波寄明信片,所以小波说等我们有钱了,也要去环球旅行试试。”,何晨风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
   叶子咳嗽了一声把她拉回现实:“你能不能把这次聚会的人和小波其他最好的朋友的名单和电话给一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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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2-2005 00:26:29|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狮租房
  “小波的朋友我有电话的不多,”何晨风对着手机写下了几个名字和电话,“不过那天参加聚会的几个人的电话我倒是都有存下。”
   “那个别墅在什么地方?”
   “望湖名居小区里的别墅区,叫碧波园,里面的C3号别墅。房子是小波姐姐的,不过听说是一个开发商送给小波的叔叔,土地局的什么处长,当时是以赞助给土地局做办公室的名义送的,但是实际上是送给他私人。因为别墅太显眼,后来小波的姐姐就用现金买了下来,本来是打算出手的,但是前段时间传言碧波园闹鬼,据说哪里原来是坟地来着,所以别墅的房价跌了一大截。小波后来听说那个闹鬼的传说是一家准备收购这片别墅的地产商放出的风声,等收购完成后,会请香港和内地的风水大师来驱邪,炒做一下,房价还会升上去,说起来那天在别墅过夜我还很害怕,和夏静睡在一张床上才敢睡着。”
   “哦”,叶子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她敏感地找到了姜琳夫妇和杨小波、王飞自杀事件可能的联系――望湖名居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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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2-2005 00:26:56|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DIV class=content style="WORD-WRAP: break-word">  何晨风的名单上一共是:关侠、楚梦云、罗虎、李云飞、夏静、杨一波、王飞6个人,加上何晨风自己,就是当天晚上聚会的7个人。其中杨一波、王飞已经自杀,关侠、楚梦云、罗虎、李云飞也在杨兰给出的名单上,杨兰名单上还多出了一个名叫朱军旗的人。叶子在何晨风离开后,开始研究这两份名单。
   事情的轮廓逐渐清晰,只要找到那天晚上另外几个当事人,特别是关侠,可能就可以破迷了,但是按照何晨风写下的号码,除了夏静以外,竟然没能联系上其他任何人,关侠的手机是不在服务区,楚梦云、罗虎、李云飞几个手机都关机,叶子的脸色黯淡下来,难道剩下这几个人也都出事了吗?
   张凡回来的时候,叶子还在对着名单发呆,张凡从她手里拿过名单:“这是你的收获?”
   “可惜没有一个人的手机能打通,不过从何晨风的回忆来看,关侠应该和这件事有很大关系。”
   “哦?”,张凡的脸色也黯淡了一下,叶子把何晨风讲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总结道:“看来,关侠即使不是这件事的元凶,也是重要的关系人,如果能找到这几个人里的任何一个,事情就可以弄清楚了。”
   张凡不自觉的摇摇头,叶子问道:“你不同意?”
   “不是,关侠已经失踪了,其他几个人也很难找到了。”
   “什么?你的密探有回音了?”
   “详细的报告会E-mail过来,简单说,关侠从7月16号,就是杨一波自杀的第二天开始,就失踪了,最后一次公开出现是到Z大探望一个当老师的大学同学,现在他的朋友和家人都不知道他的下落,和他同时失踪的还有楚梦云,由于关侠本来是个到处旅行的人,楚梦云又在放暑假,这两个人的失踪还没有引起主意;罗虎失踪前买了一张7月17号飞往上海的机票,而且确实在当天登机飞到了上海,之后行踪不明,但是他事前到公司请了两周的事假,现在还没有到期;李云飞则是在王飞出事当天离家外出,下落不明,家属已经报案,还有这几个人的手机都无法打通。真正落实下落的只有这个叫朱军旗的人,我已经联系过他,他在杨一波自杀前几天到北京出差,直到最近才回来,可能和这事关系不大,不过我还是约了他明天中午见面谈谈。从目前这些情况看来,事情的起因和7月13号在杨兰别墅的聚会有关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我发动了不少关系加紧寻找这几个人的下落。”
   “这些人,不会都已经……,我们要不要去那个别墅看看?”
   “这个别墅是关键所在,当然要去看看,有关这片别墅的背景也要查查,这个我们的资料库里面可能就有。”
   “我说赵祥盛两口子和这件案子的关系可能就在这片别墅,你有什么看法?”
   “所以要调查这片别墅的背景,看看这栋别墅和赵祥盛的公司有没有关系。还有,何晨风说的那个有关别墅闹鬼的传说可能是房地产公司故意炒作的事情有点可疑,她有没有说明是哪家公司操作的这件事?我觉得采用这种方式操纵房价风险太大,而且成功的可能性不高,能一次购进大量别墅的应该是比较大的公司,不应该采用这种低级的策略。”
   “你是说闹鬼确有其事?”
   “错!现在市区边缘的这些小区,在100年前都是乱葬岗,那个小区下面没有几座坟,我看还是有人在捣鬼,不过这事倒不一定和这个案子有什么联系。来,我先给杨兰打个电话探听一下消息。”
   张凡掏出手机给杨兰打电话,叶子在一边静静听着,拿一支笔随时准备记录。
   张凡打通电话,寒暄几句,就开始问起别墅的事情,慢慢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从杨兰那里得到的消息证实了何晨风的话,别墅的确是杨兰的,但是杨兰因为资金方面的内容,已经把别墅委托一家房产中介公司出售,但是由于近期小区整体房价波动较大,尚未能出手,不过引起张凡注意的是,7月13日的聚会,并非是杨一波借的杨兰的房子,而是关侠从一回国就从杨兰手中借了别墅暂住,因为他的父母已经调往外地,他在本市也没有其他住房,直到7月14日,关侠才通过杨一波把钥匙还给杨兰,目前杨兰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叶子在关侠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圈,旁边又画上了几个问号。张凡接着问道:“关侠借别墅的时候,有没有和楚梦云住在一起。”
  那边杨兰说了一句什么,张凡干笑了一声,然后问她能不能带他们到别墅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两个人约了时间,张凡挂掉电话,对叶子说:“今天去不成了,杨兰现在不在市区,明天把钥匙给我们,让我们自己去看,不过中介这两天会带人去看房,让我们晚上去。”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回一下办公室,看看那帮家伙发过来的资料,再查一下碧波园的背景情况,落实赵祥盛和杨兰别墅的关系,哦,还有,那颗珠子我交给人去修理了,估计明天就可以还给你,对了,看看老和尚给你的护身符。”
   叶子从包里取出那个护身符,是个黄底金线的小布袋,带口用一根金色挂绳收口,看起来象个香囊。张凡把袋口松开,里面是一本不到一寸高的小书,打开一看,是用印满蝇头小字长纸条折成的金刚经。张凡把小书塞进布袋,然后原样把袋口收紧还给她:“晚上回去挂在床头试试,看看还会不会做恶梦。”
   “喂,我在庙里没好意思问你,慧林大师说的意思是不是说巫术实际上只是一种精神作用,没有真正的破坏力?”
   “这个呀,你PDA里有篇英文的东西可以看看,是关于南美黑巫术研究的,大概是一个社会学家或是心理学家,反正是美国一个什么学着,组织了30名志愿者,估计是大学生,到南美丛林,可能在秘鲁境内,记不太清了,去考察一个原始部落的巫师的法术,就是黒巫术。在刚开始的时候,巫师对这些人施展法术,大约只有不到五分之一的人感觉到了巫术的效果,在和这个部落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后,特别是多次目睹了巫师对他的族人施术的仪式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感受到黒巫术的力量,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几乎所有的志愿者都承认了巫师的力量。”
   “那最后的结论是什么?”
   “嘿嘿,不记得了,可能是有关环境和群体催眠之类的东西吧,不过有人评论说这个实验设计不太严谨,所以结论不算可靠。”
   “那个巫师到底表演了什么巫术?”
   “文章只是摘要,没有说具体过程,你可以自己在网上找找,可能能找到那家伙的论文稿。”
   “你的意思还是说巫术只是精神力的作用,没有实际的破坏力喽?”
   “巫术这个东西,不懂所以不敢说,但是精神力,也会有很大的破坏力,比如说把人催眠后,把冰块放在他的手上,但是告诉他是燃烧的木炭,试验者的手心立刻会表现出被木炭灼伤的伤痕;还有,我听说有一家医院,有两个病人把诊断结果拿错了,其中一个是肺结核,另一个只是感冒,但是在一段时间后复诊时,发现把结果拿错的感冒患者真的出现了结核症状,所以巫术和精神力的运用可能有很大的关系。”
   “还是没有解释巫术是怎么起作用的。”
   “答案在我的后车厢里,就看找不找得到了。”
  
   叶子坐在吉普车的后排,看到宽大的后车厢里放了一大捆书,都是有关心理学和催眠的内容,不由问道:“这么多书你看的完吗?你真的认为那些人自杀是被人催眠了?”
   “一晚上翻一遍还是可能的,至于那些自杀的人,既然都没有精神病史,也没有药物反映,被催眠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虽然不一定是我们通常意义上说的催眠。还有,在我的常识范围内,目前的资料还只能得出这一种解释。”
   “如果结果不能用常识解释呢?那你怎么解释徐雁的自杀?难道死人还能催眠别人?”
   “这个问题我答不出来,不过如果到时候还没有找到答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件事自然结束,从此被束之高阁;另一种是,我也下去和他们做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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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2-2005 00:27:09|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DIV class=content style="WORD-WRAP: break-word">  回到公司的时候,除了李丹以外,还有一位不拿薪水的同事徐文夫也在,徐文夫是职业股民,除了证券投资以外,还兼投资房产。他是张凡的朋友,经常到公司帮助整理和分析有关金融证券方面的信息,据说这些资料可以帮助他每年获利超过40万,当然不需要再从公司拿薪水。徐文夫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精神,经常劝说张凡开放更多情报给他,而且交点钱给他投资,保证每年获利超过2成,可惜张凡每次都无情的拒绝了他,倒是叶子动心,交了4万块钱给他代理投资,两个月来,据说已经赚了3千多。
   张凡和徐文夫打声招呼,就打开自己的电脑开始收邮件,为了查找杨兰名单中的人,动用了3条线路,不管成果如何,总算3个方面都有了回复。
   叶子赶走了在旁边唧唧歪歪的徐文夫之后,登陆进系统开始查找有关望湖碧波园的资料,有关碧波园别墅区的资料相当详尽,但是都是于有关土地来源、开发商背景、房价、升值潜力等商业方面的记录和分析,叶子失望的叹了口气,突然心里一动,在系统中搜索杨兰的记录,居然还有不少,浏览了一下摘要,感觉不得要领。接着搜查关侠的记录,结果一条没有。然后搜索杨一波的,有3条,是有关他所销售的产品信息,再陆续搜了李云飞,罗虎,朱军旗等人,没有相关信息,显然,这三个人在商界毫无名气。
   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办公室只剩下张凡和叶子。叶子沮丧的关上电脑,走到张凡的桌前,把显示器转过来阅读张凡获得的情报。
   有关关侠的情况很简单,他的家庭背景叶子已经知道,她不知道的是关侠还有一个以少将军衔离休的爷爷叫关涛,是抗战时期的老八路,其他除了手机号再没有什么新东西;
  楚梦云,23岁,Z大计算机系一年级研究生,父母离异,一个月前通过关系办理了护照,去新加坡旅游,7月初回国,住址是Z大枫华园公寓4-201室,从7月18日在宿舍露过最后一面后,下落不明,手机号码:136xxxxxxxx。看来调查得很粗略,连楚梦云和关侠之间的关系都没有列出。
   罗虎,25岁,省电大英语教师,网络灵异言情小说作家,网名“随风”,代表作《雾锁妖楼》曾一度风靡网络,未婚,和女青年冯柯合租于青山花园桂园3栋C-402室。7月19日外出未归,冯柯在昨天(7月21日)报警,自称是罗虎的同居女友。
  “哇!”,叶子叹道:“这个罗虎就是‘随风’,我还说他的网名是怎么来的,原来是‘龙从云,虎随风’的意思。这照片,长得还挺帅(偷看张凡,不禁叹了口气),就是老爱在网上挖坑不填,原来是失踪了。得赶快把他找出来,我还要问问那几个小说的结局呢。”,张凡听得一头雾水,叶子也不理他,接着往下翻。
   李云飞,银星公司职员,25岁,已婚,妻子黄XX,盛世百货解放路分店经理助理。李于7月15日到公司请假两周,乘南航CA-XXX班机到上海,其后下落不明。手机139xxxxxxxx,关机。家庭电话,黄XX手机136XXXXXXXX。
  朱军旗,飞达通信软件公司高级工程师,7月9日带队到北京做工程,7月19日返回。手机138XXXXXXXX。
   “嗯,”,叶子又从头看了一遍,终于肯定了自己的怀疑:“楚梦云和罗虎应该是真的失踪了,朱军旗可以联系上,但是这段时间都不在本地,看来未必知道什么。这个李云飞比较可疑,事先请了假,失去联系一个星期,他妻子也没有什么特别反映,应该是有预谋的出走,他妻子应该知道他的去向,我们应该马上去找他老婆问问看。”
   张凡点头:“有道理,你先打个电话联系一下。”
   叶子刚刚准备打电话,门口传来说话声,记者陆文斌和一个陌生男人随之走进公司大门。这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人,大约1米78的身高,穿着短袖T恤和深绿色长裤,T恤里显出发达的肌肉线条,手臂下夹着一个老板包,留着露出头皮的军人似的短发,标准的警察打扮,显得精悍威猛。来人一进门先四下扫了一眼,然后就站在叶子的桌边,盯住了张凡。张凡抬起头,还是懒洋洋似笑非笑的表情,也以眼还眼,毫不退让的和这个大块头男人对视,房间一瞬间变得很安静,终于陆文斌通报道:“张经理,这位常先生找你。”
   被称为常先生的男人收回目光,有意无意的扫了陆文斌一眼,张凡会意:“小陆,自己随便坐会,冰箱里有饮料。”然后请常先生进会议室面谈,叶子拿起自己桌上的小包,也跟了进去。
   “常先生”伸出手来:“常乐,望湖分局清风街派出所刑警。现在负责调查姜琳死亡的案件,分局雷队长介绍我来找你们通报一下情况。”
   张凡被常乐握得疵了一下牙:“轻点,我这手还要留着弹钢琴呢!雷汉有什么重要指示?”
   叶子被张凡呲牙咧嘴的样子逗得轻笑了一声,常乐扭头扫了她一眼,叶子发现他眼神干涩,好像看着桌椅板凳一样毫无表情,不禁被他的轻视气得鼓鼓的,但是一时找不到发泄的借口。
   “雷队让我先听你们介绍一下情况。然后再把我掌握的情况通报给你们。”,常乐用平板的语调说。
   “哦,”张凡点点头,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自己先舒舒服服地坐下,然后看着叶子。常乐也在一边坐下,也把眼光转向叶子。
  叶子压压火气,从包里拿出PDA,简单的把赵祥盛、姜琳、杨一波、王飞等几个人的自杀经过和疑点说了一遍,再用更简单的口气把这天的调查结果说了一遍,省略了所有的调查过程,也没有任何推论。
   “一天就查到这么多东西,你们的效率还真高。”,常乐语气平淡,没有夸奖或赞赏的口气,只是陈述事实,反倒显得诚恳,显然,他了解通过警察式的问询,是无法在短时间内查出这些成果的。
   叶子的气一下就消了,她接着说:“现在这些关系人,罗虎、李云飞、楚梦云都无法联系,我们认为尽快找到他们是关键。”
   “这个我暂时帮不上太多忙,”常乐从包里拿出一叠复印纸放在桌上:“这里是赵祥盛夫妇在死亡前一个月的所有通话记录,至于其他人的记录,雷队走得匆忙,手续没有办下来,还没拿到。我是被抽调到分局5.16专案组的,主要精力还是必须放在专案上。不过,我认为你们掌握的资料应该可以对杨一波、王飞的可疑自杀立案侦察,当然这要等雷队回来才能决定。但是即使对杨一波事件立案,局里估计也抽不出太多人手来调查,所以还是要请你们继续寻找这些人,也要找到更多实在的证据。我会尽量帮你们去查找这几个人的下落,有情况就通知你们,希望你们有进展也及时通报一声。”
   常乐站起身来,走向门口,略停了一下,又回头补充到:“那个关侠的下落,你们就不必再费力去找了。长洲分局昨天发了一个协查通报,昨晚长洲月亮湖度假村附近两名村民被杀,现场遗留物表明,关侠是嫌疑人,起码是重要目击证人,现在局里正在查找他的下落,你们不要碰到枪口上。如果有他的女友楚梦云的消息,也要第一时间通知我。还有,你们万一碰上什么麻烦,也赶快打我的手机,号码是135XXXXXXXX。”
   常乐带上门走了出去,留下叶子和张凡面面相觑。
  “长洲?怎么跑到这么远的郊县去了,还有两条人命?关侠真的弄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喂,你今天找来的那些个人资料都是从公安局的内线弄到的吧,怎么这么大的事都没有人通知你?”
   张凡苦笑了一下:“一个月500块的顾问费能买到多少内线资料,不过常乐告诉我们关侠的事未必是什么好意。我看他对我们也有怀疑,肯定会死盯住我们的,</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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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2-2005 00:27:54|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DIV class=content style="WORD-WRAP: break-word">  陆文斌的工作成果是一叠剪报,有二十多张,叶子翻了一下,才知道这个城市几乎平均每天都有至少一个人为了各种各样的原因而选择死亡。自杀的原因多种多样,有的只是因为家庭贫困,夫妻口角,有的是为了抗议某种自认为不公平的待遇,最多的是为情而死,几乎占了自杀原因的一半。叶子暗暗感慨,在这个一夜情盛行的年代,依然有这么多花样年华的男女因为过于痴情而死去。
   不愿意被形形色色的自杀报道影响心情,叶子丢下张凡一个人整理报纸,起身关上大门,然后在角落用手机给李云飞的妻子打电话,她感觉已经深深陷入这个案子,对这几个人的生死就有了一份责任。
   不出所料,李云飞的妻子黄冰态度冷淡。在自我介绍是李云飞的朋友,有很急的事情找他后,对方只是冷冷的说李云飞休假了,有事等他回来。
   “可我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必须马上找到他。”
   “那我也没办法,我也不知道他到哪里旅游去了,我现在还在上班,先挂了…”
   早有预料,叶子也不生气,继续打过去,电话接通后,那边喂了一声,就没了声音,过了几十秒,大概走到了没人的地方,电话传来黄冰冰冷声音:“你不要缠着我了好不好,我找不到李云飞,你有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情去找警察。”
   叶子在电话里冷笑了一声:“你是李云飞的老婆,不会不知道他有好几个朋友最近都出事了吧?有人死了,有的人失踪,你一点也不但心李云飞的安危?这不象一个妻子正常的态度吧。实话说,我现在就在调查这件事情,按你的说法,李云飞现在应该算失踪了吧,我想公安局对这种无故失踪也一定有兴趣,如果现在你不想说,我就找警察一起过来和你谈。”
   “我什么也不知道,求你了,不要烦我了。”那边的口气缓和下来,但是还是挂断了电话。
   叶子马上重拨,电话被拒听,于是再次重拨,终于又接通。
   “只要你告诉我李云飞的下落,我就再也不打扰你了。不然的话,我会一直缠着你,而且,拖延下去,如果李云飞或者其他朋友再出事,你也逃不掉责任的。”
   “不要逼我…,”黄冰歇斯底里的大叫了一声,然后电话里就传来她激动的喘息声,叶子平静地柔声说道:“你不要激动,冷静一点,慢慢说,李云飞在哪里?”
   “我真的不能告诉你他在哪里,他是去避难…”
   在叶子软硬兼施下,终于撬开了黄冰的嘴,她交代了李云飞出走的经过。
   李云飞14号从杨兰的别墅出来,回公司上班,由于头天晚上几乎没睡觉,整个上午都没有精神,等到中午下班,到附近一家商场地下室的小吃城吃中饭,碰到了一个怪人,那个人当时在小吃城“扫盘子”,就是等别人吃完就冲过去吃掉盘子里的剩饭,但是这个人并不是那种衣衫褴褛的乞丐,大约四五十岁的年纪,穿着还算干净的,过时的蓝色干部制服(就是四个兜象旧式军服的样子),带着老式黑框眼镜,看起来象个退休的乡村中学教师。李云飞当时正好胃口不好,就把手上刚吃了两口的一盘鸡蛋炒粉给他端了过去,那人很随意的道了谢,回到位子坐下,李云飞发现他的桌子上还放了一叠文稿,不禁怀疑他是到省城来的上访者,出于好奇,也是由于那个怪人不卑不亢气质的吸引,李云飞坐在他旁边,和他随意聊了起来,出乎意料的是,那叠手稿是深奥的古文和一些复杂的演算公式,老头告诉他那是研究周易多年的成果。李云飞更是好奇,翻了一下,完全看不懂,于是一再和老头搭话,老头只顾吃饭,也不怎么搭理他。老头吃完饭,又谢了一次李云飞,再仔细看他的时候,脸色阴沉下来,很唐突地问李云飞最近家里有没有死过人,或是去过坟地。李云飞虽然觉得老头有点神神叨叨的,还是耐心告诉他最近家里没出过什么事,也没有去过坟地、殡仪馆之类的地方。老头自言自语了一会,告诉他最近几天凡事小心,可能会遇上什么不测。李云飞终于不太耐烦,感觉这老头白吃了他一碗炒粉,估计是过意不去,想免费给他算个命,于是掏出10块钱给老头,就想告辞。老头看他不信,就不再多说什么,从桌上拿起圆珠笔,在那张10块钞票上乱七八糟写了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一堆繁体字,李云飞看得出神,却只大概认得其中魁、舊、雷等几个字,老头最后一笔一挥而就,好像是个草书的“孙”字,把钱还给李云飞,告诉他晚上睡觉把钞票压在枕头下,如果遇到不妥,马上烧掉这张钞票,可保一时平安,然后,摊开自己的文稿,继续写写算算,不再搭理李云飞。
   李云飞当晚回家后告诉黄冰前晚看了关侠带回的一张VCD光碟,内容是有关泰国降头术研究的,其中有一段关于一个中了降头术的人的死亡过程,是偷拍的实况,及其恐怖。光碟是关侠在泰国南部遇到的一个泰国华人送给他的,那个华人是泰国一所大学的教授,业余时间研究泰国民间巫术,光碟是他的部分成果。顺便也讲了中午碰到怪老头的事,当然没有按照老头说的,把那张脏兮兮的钞票压在枕头下。
   14号半夜,黄冰被异常的响声惊醒,打开床头灯后,不由大吃一惊。惊醒黄冰的,是李云飞剧烈的喘息声,开灯后,在床灯柔和的光线下,黄冰看见李云飞双目圆睁,脸上肌肉扭曲,牙关紧咬,浑身绷直,除了激烈的喘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起初黄冰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叫了他几声,李云飞却毫无反应,睁着的双眼好像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面孔惊恐得走了形,在冷气开得很足的卧室,却满身大汗,看起来陷入了深深的梦魇。黄冰急着想推醒他,却浑身酸软无力,好像空气中有种莫明的压力,只能呆呆地看着李云飞无助地挣扎,大脑一阵空白。不知过了多久,黄冰才反应过来,扑到李云飞身上,急得嗓子变音,大叫他的名字,拼命地推他。仿佛感受到了黄冰的焦急,李云飞挣扎的更加猛烈,僵硬的身体渐渐抽动,呆滞的眼神也慢慢灵活起来,最后终于“啊”的一声,猛地坐了起来。李云飞清醒过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衣架边,从裤子口袋取出那张10元的钞票,用打火机点着,黄冰怔怔地看着他,在钞票慢慢化成灰烬后,李云飞才松弛下来,对着黄冰担心的目光,只是简单解释做恶梦了,但是黄冰好像也感觉到,在钞票烧尽的瞬间,那种奇怪的压力,某种曾经充满了卧室空间的,无法言谕的东西也一下子消失了。
   从这个夜晚开始,李云飞开始了某种微妙的变化,虽然他的身体没有任何衰弱的迹象,可是精神上却显出了虚弱的趋势,一向豪爽磊落的年轻人变得胆小,害怕黑暗和孤独,眼神也变得躲躲闪闪的。由于黄冰下班比较晚,李云飞竟不敢一个人回家,在第二天下班后,跑到黄冰的办公室,等她一起回家。黄冰还知道李云飞在上班时间溜出去,发狂地寻找那个老头,但是没有找到。曾经温馨的夜晚也变得尴尬,黄冰感觉到身边的李云飞根本不敢合眼,于是满身疲倦的她也无法熟睡,总是小心地听着枕边的动静,提心吊胆的混到天明 不知道李云飞有没有和别人商量,随后的两天他更加萎靡,如果不是找到了那个奇怪的老头,估计两个人肯定会疯掉一个。在17号中午,李云飞终于在那个地下美食广场找到了那个老头,老头建议他向东方暂避一时,估计半个月事情会过去,于是以辞职相威胁从公司拿到了两周休假,然后就赶上当天的航班离开了本市。
   设身处地的想象,这个故事让叶子也一阵发寒,她赶紧追问那个老头的下落,黄冰也不知道。
   “那李云飞知不知道杨一波和王飞出事?”
   “不清楚,也许知道吧。”
   “他有没有和其他几个人联系?或者通知他们也往东去避一下?”
   “这个我也不知道,也许通知过吧。那两天浑浑噩噩的,什么事都记不清了。记得的我已经都告诉你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搅我。”
   “最后一个问题,你怎么确定李云飞现在还是安全的?”
   那边迟疑了片刻:“他不能直接和我联系,但是他会托人给我打电话,他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估计确实无法问出李云飞的下落,叶子最后一丝希望:“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真的是最后一个,你知不知道罗虎的下落?”
   “不知道,不过听李云飞讲,罗虎最近偷偷在轻津花园买了一套房子,不过我不知道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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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2-2005 00:28:07|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叶子挂上电话后,发现张凡也在打电话,柔声细语,一看就是在和梦中情人许小姐在通话,发现叶子在偷听,张凡笑眯眯的又讲了两句,挂上了电话。
  轻津花园规模不小,晚上找到罗虎的地址看来是不可能了,小区物业的人肯定已经下班了。叶子和张凡商量后,决定明天一大早再去寻找罗虎的地址,当然,也要去找找那个神秘的老人,这是一个新的突破口。
   张凡从报纸堆中查到了7则符合他们要求的报道,出乎叶子意料的是,杨一波、王飞、徐雁等人的死讯竟然都在其中,报道虽然轻描淡写,但是还是可以看出这些死亡方式的怪异,对于杨一波,报上指他“咬断腕动脉后跳楼自杀”,王飞则是“释放煤气,导致头部严重烧伤至死,警方疑为自杀”,徐雁则是“被开水烫死在浴缸中,是否事故正在调查”,姜琳夫妇的报道尚未出现,可能被公安局暂时压住了。几篇报道都处于社会版不起眼的地方,难怪他们以前读报都没有注意到。大致读完这几篇报道,叶子心里隐约有了一个关于这几个死者为什么奇怪方式的想法,但是一时无法清晰说出,暂时压在心底。
   近期还有其他3起自杀时间,但是看不出和前3起有明显的联系,因此两人一致同意还是先研究已经明了的这几起案子,暂时不管其他事情。
   剩下的一则报道是从他们还没来得及看的今天的晚报上剪下来的,关于关侠涉嫌的双尸命案,显然案子在当地引起了小小的轰动,才被迫放上今天的头版。报道说两名看守鱼塘的村民被杀,凶手及其残忍,两具尸体头部以上的皮肤都被剥走,但是致命的原因尚待检验,警方已经在现场发现重要线索…,报道配发了一张现场尸体照片,为了照顾读者情绪,拍摄角度是从脚部向上平视,没有充分展示死者头部,但是照片显示的小半边头部已经触目惊心,尸体的耳朵和头发都不见了,可以想象头部成了一个血糊糊的肉球。
   “这是人干的出来的吗?”,叶子压住胃部的不适:“还有凶手带走头皮做什么,制作人皮面具?”
   张凡没有回答,两人对视一眼,都发现了这个案子的疑点,张凡说:“警察的事,让他们自己办。我们还是先解决我们的问题吧。”
   叶子接口道:“为什么到那么远的地方杀死两个农民?不是,我不相信是关侠杀的人,如果真是他,他根本就不可能给警察留下什么线索,就像前几个案子。不过我一直对你和关侠的关系很好奇,比如你们怎么认识的,一起干过什么事情。”
   “哈,我倒不担心关侠,不管是不是他干的,我想他都有能力保护自己。说道我和关侠的关系,还没有和他爷爷熟悉。”
   “关侠的爷爷了,就是那个老将军?”
   说道关老爷子,张凡不觉得收起了脸上懒洋洋的笑容,显示出老军人在他心里的份量。
   “关侠的爷爷关涛原来是国民党29军的兵,参加过长城抗战,后来才当的八路。前阵子一直和关侠他老爸住在一起,每天早上到公园和一帮老头下下象棋,过得很是逍遥,要不是那次上了报纸,没人知道他是退役的将军。”
   “上的什么报纸?”
   “呵呵,你记不记得有次一帮大学生搞反日游行,后来报上说有个老将军和学生对话,号召同学们都回去好好上课?”
   “啊,那事我知道,我还在上大3,不过报上说的和我同学讲的好像不太一样啊。”
   “那我就给你讲讲我看到的,当时我正好在场。”
   关老爷子的这段轶事发生在4年前,张凡当时还处于“艰苦”的创业阶段,生意清淡,所以本市轰动一时的反日游行发生的时候,他就跑到现场去看热闹。事情的起因已经不清楚了,可能是某次日本留学生和大学生的冲突没有得到公平解决,加上日本的某些政客又去参拜神鬼,于是本地几个大学小小骚动了一回,要求正在本市访问的一个日本经贸代表团出来对日军侵华战争道歉。事情被市政府高明的化解了,直到日本代表团离开本市,可能根本就没有能听到爱国学生的任何一声口号。可能出于一种疏导,当时市政府默许游行的学生在中山公园举办了一个侵华日军的暴行展和散发抵制日货的传单的集会,当然也派人封锁了公园,控制事态扩大。结果处于上班时段的公园里,观众远远少于宣传的学生,当时一帮长期在公园打牌、下棋的老头围过来,观看学生从网上下载打印的模糊不清的日军暴行的历史照片。看到一个日本军官提着一颗中国平民头颅的照片时,一个老头不屑的说,妈的,老子当初砍小日本脑袋也不少。
   在场的人半信半疑的时候,老头悄然离去,过了一个多小时,拿来一张老照片,果然是一个中国军人提着半截大刀片,脚下踩着一颗呲牙咧嘴的人头,这个当时威风凛凛的军人,就是现在不起眼的小老头关涛,于是一群学生和观众都轰动起来。
   至于报纸上刊登老将军呼吁青年学生停止冲动,把爱国热情投入到学习中去,的说法,张凡记得老头原话大致是:“你们为什么今天来做这事,不要上课啊,这种事应该在星期天做,也不要热闹个几天就收场,应该长期坚持下去,抗日战争都打了8年。你们要想打赢小日本现在靠大刀是不中了,要研究一些最先进的武器,还有,你们要别人不许买日本货,就应该做出比日本货好的东西才行,没有实力,光靠嗓门大是不行的…”
   “关侠的爷爷厉害啊,一刀就把鬼子的脑袋砍下来?”
   “哈,还不止一个,老爷子吹牛那些年至少砍死过十多个鬼子,不过只有一张照片,那是个鬼子军官。老头的部队去打炮楼,正好有个中队长在,那家伙刀法不错,砍伤了几个战士,老爷子不让手下人开枪,着刀过去,鬼子一刀砍断了他的大刀,还把肚子豁开了,不过老头家传的刀法也很牛,半截刀还是把鬼子的脑袋剁掉了,还得了把好刀。正好缴了部相机,就把照片拍下了。”
   “真想看看那张照片…”
   “这个照片难得看到喽,据说老头子当年还挨过批评。老家伙后来说当时是轻狂了一点,那个鬼子刀法不错,是个好对手,不应该羞辱他的尸体。”
   “刀法不错也是鬼子,有什么好尊重的?”
   “那个鬼子叫秋叶弘,还有点来历,据称是剑道月影千叶流派的传人。月影千叶流和北辰一刀流、二天一流、柳生新阴流那些剑道流派在幕府时期曾经并称十大剑派,老爷子缴获的那把刀很可能就是名刀‘水月痕’。”
   “哇,那把刀一定很漂亮。”
   “可能吧,老头曾经托人到日本查找秋叶剑派的后人,想把刀还给他们,不过好像没有找到。”
   “不会吧,缴来的东西还还回去?不理解!日本又没有赔款给我们。不过还是想跟关老爷子学刀法。”
   “老爷子的刀法连关侠都没有教,就别说你了。还有,老头子只是强调要尊重对手罢了,不尊重对手,就很难全力以赴去打败对手。”
   “为什么连关侠都没有教?那关家的刀法不就失传了?”
   “又不是冷兵器时代了,那个什么月影剑派不也失传了吗。”
   “那你怎么认识关老爷爷的?是通过关侠吗?”
   “不是,那天我就请了老爷子去喝酒。后来就经常一起喝酒了,老头子喜欢喝一种土酿白酒,就在我经常去的越野场旁边的村子里,后来我隔一段时间就用10公斤的塑料壶打一壶送过去,直到听说那个酒好喝的原因是里面放了一点砒霜。呵呵,还好老头子没喝出什么毛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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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2-2005 00:28:28|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DIV class=content style="WORD-WRAP: break-word">  原来张凡晚上约了“大客户”许美智小姐吃晚饭,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叶子也就只好当一次电灯泡了。接下这单生意以来,叶子还真没有机会和许小姐一起吃过饭。虽然同为女性,叶子却一向对时下所谓的“成功女性”、“女强人”之类的人物并不太感冒,可能出于对这些人物气质里隐藏的霸气的一种隐约抵触吧,所以她并不看好张凡这段情事的前途。但是晚餐桌上许美智给叶子的感觉却十分舒服,从小在女子学校形成的良好教养和多年商场经历的融合,许美智给人的感觉温润柔和,既表现出大家闺秀的旷达气质,又时不时显现小家碧玉的细致温柔,让叶子感觉如沐春风,唯一疑惑的是,这么优秀的女性,又处于香港那种大街上宛如侏罗纪的地方,怎么会一直没有男友,而到这个相比之下穷乡僻壤的内地城市,看上一个无财无貌的傻小子呢?也许真是爱情的所谓魔力吧。叶子想得出神,完全忘记了张凡带她过来的目的之一是让她提醒许美智关于付款的事项,也没有看见张凡递出的眼色。
   许美智胃口不大,吃了一份法国蜗牛和几块面包片后,就晃着一杯红酒,一边欣赏旋转餐厅外的夜景,一边含笑看着叶子凶猛地对付面前的一份黒眼牛排。张凡虽然嘴里也没闲着,总算还保留了一点形象,抽空和主人聊聊天。
   “今天忙些什么,有没人陪你?”
   “四处转了转,到这里好些天,一直忙公事,都没有好好玩。我今天参加了市区一日游,发现这里好玩的地方也挺多的。Frank,你这两天是不是很忙,电话都打的好少。”(叶子暗笑得一块牛排差点呛到气管里,她都不知道张凡还有一个英文名‘Frank’)
   “唉,碰上点麻烦,有个朋友突然自杀了,都不知道原因。”
   “啊!”许美智轻轻惊呼了一声:“那你们一定很难过吧。有没有我能帮忙的地方?你那个朋友要是先看看心理医生就好了。”
   “哈,我都没听说过本市有心理医生,只听说过精神病院。再说,有些事情不是心理医生可以解决的。”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Frank,我就知道这里有一个很有名的医生,程曼昆教授,到英国留过学,我在香港大学听过他的讲座。现在C大当心理学教授,他参加了一个基金赞助的项目,每周有2天为病人做心理辅导。”
   “可惜我的朋友已经死了,不然可以让他找程教授试试。对了,这个程教授多大年纪了?”
   “不知道,可能五十多岁吧,他是我一个长辈的朋友,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联系他。他病人很多,一般要提前好久预约。”
   张凡偷偷松了口气,“谢了,等我想自杀前一定找他看看。”
  
   终于吃完了牛排大餐,趁着张凡去洗手间,叶子问许美智:“阿May姐,你为什么喜欢上我们老板,是不是他有什么优点我还没有发现?”
   虽然问题很唐突,许美智象长姊般宽容地笑了笑,默认了‘喜欢张凡’这个推测:“可能你们彼此太熟悉了吧,其实Frank可以给人很可靠的感觉,就是说感觉他会一直坚守…什么东西吧,不会轻易放弃。还有Frank他脾气很好,很宽厚吧。”
   “不是吧,你说的是张凡?脾气好我承认,你说他坚持什么的,我怎么没感觉?”
   许美智浅浅的笑:“我们来试试他,都不要告诉他。”
   “怎么试?”
   这时张凡回来了,许美智对叶子使了个眼色,却故意让张凡看见,感觉她们有什么秘密。
   “谈什么呢?”,张凡却不追究她们的秘密,只是礼节性地简单问问。
   许美智狡詰地一笑“哈,叶小姐告诉我,你在交给我们的报告里打了些埋伏,就是排在你们推荐表里面第二位的天河电子公司,少了一些资料。”
   叶子脸上笑容不变,心里却吓了一跳,她记得张凡确实让她删掉了报告中的一些内容,但是那部分报告她仔细润色过了,应该不可能会从上下文中推测出来。一时她也不知道该不该对张凡辩解不是她泄的密,这时才领教到了许美智的厉害。
   “呵呵,你是说我们的报告质量有问题,不值10万块吗?” 张凡平静地问道,明显没有上当:“而且,我想资料足以让你们选择天河公司作为合作伙伴了吧。“
   许美智微微一笑,显然她对张凡能够推测出他们为什么会选择实力排在第二位的天河作为目标并不惊讶:“不管我们选择哪家合作,按照叶小姐记得的那部分内容,那份原始报告应该值更多钱。当然,现在的报告也是物有所值,我们会很快从香港公司那边把尾款汇给你。不过,如果你把原始报告给我们,我们愿意追加10万。”
   张凡显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噢,我是听说贵公司同时聘请了华生商务调查公司,难道他们的报告比我们多出很多内容?”
   许美智神色微微一变,笑容不见了:“50万,明天我就让公司打款,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张凡叹口气:“要是有你要的东西就好了。”
   “如果是500万呢?我是很认真的,如果你同意,明天早晨,我们就可以修改合同。”口气越发严肃。
   “你只要告诉天河电子,愿意无条件投资500万给他们,估计想知道什么,他们都会告诉你了吧。何必让我多费周折。”
   “可是我想让你们挣这笔钱啊。”
   “真是动心啊,可惜我们这几天实在没有时间。”,张凡委婉、坚决地拒绝了许美智的提议,两个女人偷偷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在张凡送叶子回家的路上,叶子追问道:“如果真的有500万,你会不会把那个原稿卖给她?”
   “这个假设不成立,作为公司经理,许美智绝对不可能拿出500万来买一份仅仅是评估资料的。”
   “那你为什么把那些东西删掉?”
   “那部分是关于天河承接的国家项目的资料,还有一些是国防课题。香港公司现在还是算‘外企’,内外有别,感觉把这些资料交给他们还是不太妥当吧。”
   “可那些东西在天河自己的公司介绍里都有好多。”
   “没我们的资料详细。再说,天河自己愿意卖情报是他们的事情,我们不能惹这个麻烦。”
   “好了,不说这个,案子明天怎么搞?”
   “你的打算呢?”
   “充分利用资源,把杨一波自杀现场拍到的那个女孩的照片交给小陆,让他设法查找一下,不行登报寻人;我们到轻津花园找罗虎,还有,求上海那边的同行帮忙找一下李云飞,黄冰说到的那个怪老头也要找,明天中午到那个美食城去看看,还有,一时想不到了,你看呢?”
   “对呀,让上海那帮家伙帮忙找找李云飞,我估计这个吓破了胆的家伙可能躲在那个和尚庙里。”
   “……”,叶子突然心里一动,如果李云飞是躲在庙里,那么下落不明的楚梦云等人会不会也是躲在庙里呢,毕竟普通的中国人遇到这样玄异、恐怖的事情,第一想到的就是去庙里拜拜吧。
  
   洗过澡,坐在书桌前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从圆通寺求回的护身符摆在桌上,叶子慢慢地看着赵祥盛和姜琳的手机通话记录。赵祥盛的通话单很长,叶子首先仔细看了姜琳在昨天晚上的记录,让她高兴的是,里面有她打给姜琳的电话,时间是21:40,说明起码这一段回忆不是在做梦,同时也唤起了她对昨天恶梦般经历的深深恐惧。接着她看到姜琳最后一条通话记录,是凌晨2:00打出的,号码是136xxxxxxxx,她应该随后不久就跨进浴缸,亲手拔掉了自己的舌头,看来这是一个通往死亡的电话号码。
   叶子赶紧翻看姜琳和赵祥盛前几天的通话记录,这个号码在7月14号开始出现,都是打出,其中赵祥盛打了4次,一次在下午4点半,其他几次都在凌晨1、2点钟。姜琳打了3次,除了临死前那一次,其他都在下午3-5点之间,可以想象,这都是在她独自在家的时候。至于7月14号以前,这个号码从来没有出现过。
   叶子掏出PDA,上面有一个查询手机归属地的程序,查到这是本地一个神州行号码,就是那种不需要身份证就可以申请的手机号。
   其实查询这个手机号主人身份的最直接的办法莫过于直接打过去问了,但是叶子充满了无法控制的恐惧。她拿着手机的手心冒出了汗水,眼前电话单上的那个号码变得模糊起来,象一条蠕动的蜈蚣,赵祥盛和姜琳就是被这个电话害死,但是为什么他们会自己一次又一次去打这个电话呢?
   为了克服自己的恐惧,揭开朋友的死亡之谜,叶子擦去额头的汗水,咬牙拨出了这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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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2-2005 00:28:38|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平淡机械的女声响起:“您所拨叫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啊~”,叶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松懈下来,在空调的冷气下,汗湿的衣服冰凉的贴在身上,感觉像是在鬼门关打了个转回来,虽然也有少许的失望,也有一丝克服胆怯后的小小得意。想起来,如果这个电话真的接通,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白出了一身冷汗,刚才的澡是白洗了,还得再去冲个凉。勉强站起身去拿替换衣服,突然想到,那个送电话记录过来的警官常乐,如此精明练达的人,应该也早就看出这个电话号码的可疑了吧,没准已经展开调查了,与其担惊受怕,还不如明天直接打电话去问他的结果。
  
   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时候,叶子感觉头疼欲裂,看看闹钟才不过7点,看来昨天一夜有没有睡好,整夜被恶梦纠缠,却无法醒来,只是不记得梦境的内容。勉强爬起来,却被面前的情形吓了一跳,只见满地淡黄的纸屑,正是慧林护身符里金刚经的碎片。叶子满脸惊愕,机械地拿过电话,那边传来警官常乐公事公办的刻板声音:“你们不是在找几个人吗,有个叫罗虎的,我查到他有一处房产,地址是轻津花园东48号103。”
   “啊!?”,叶子忘掉了头疼,暗想这个警察的记忆力和张凡的有一拼,昨天提到那几个名字的时候,根本没见到他做记录,就记在心里,还在一夜之间就查到了罗虎的下落,顿时兴奋地问:“通知张凡没有?”,
  “他的手机一直占线。你转告他一声,你们自己注意安全,出现什么问题一定第一时间和警方联系。长洲分局的7.22案件,法医至今查不出凶器是什么,只是怀疑是某种腐蚀性液体或气体。”
   “啊?”,叶子有愣了一下,想起昨天那个神秘的电话号码:“姜琳临死前打出的那个电话,你查到什么没有。”
   “还没有,这个电话你们不要再追踪了,这是重要线索,我们会追查下去的。”,然后“咔”的挂掉了电话。
   “切!乱神气,警察了不起!”叶子收起电话,对着一地的碎纸片发起呆来。
  
   对于叶子再次遇到怪事,张凡的看法是“庸人自扰”,他振振有辞:“醒来记不住自己做的梦是很正常的事情,那些纸片可能是你自己梦游撕掉的。”,叶子感觉他有些言不由衷,待要争辩,张凡不怀好意的笑道:“要是真害怕的话,今天晚上我可以过去陪你。”
   “去!不怕我梦游把你的脑袋当成西瓜。”,叶子眉头一耸,就要打他。
   “等等,”,张凡拦住她的手,从口袋摸出一个东西:“和尚的护身符没了,这个还给你。”原来是叶子的佛珠,已经光亮如新。
   “怎么修好的?”叶子接过来,挂在颈上。
   “这个回头说,首先要弄清是怎么被弄坏的。啊,我们到了。”
   轻津花园是开发较早的住宅区,道路和配套设施完善,由于地处偏僻,房价相对也较低。车子从西门进去,沿着小路慢慢往东开,叶子把脸贴在车窗上看着门牌号,突然发现前面围了一小堆人,正在吵闹什么。张凡就势停了车,两人隔着车窗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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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2-2005 00:29:06|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叶子吃惊的回头看着张凡:“这里好像就是48号103。”
   张凡笑笑:“这里应该是西区48号103,我们是从西门进来的,东区还在前面。先下去看看什么事。”
   叶子知道张凡有爱看热闹的毛病,就跟着他下了车。几个人围在103号的阳台外面,中间一个一头棕发,衣着火辣的女孩子正在破口大骂,听起来是房主做了些始乱终弃的事情,阳台上的几个花盆已经被砖头砸的乱七八糟,围观的几个大妈也在议论纷纷,说看不出这小子是这样的人,屋里却没有人出头回应。
   张凡一下就没了兴趣,拉了叶子正准备回车上,听见女孩子尖叫道:“罗虎!我知道你在里面,胆小鬼,再不出来我砸玻璃啦。”
   两个人都一怔,停下脚步,这时,103号的窗帘后面战战兢兢地探出一个戴眼镜的脑袋,是个文弱的年轻人,看起来还没有睡醒:“大姐,我咋的你了,大清早的?”
   “啊?”,正暴跳如雷的姑娘一下滞住:“哦,搞错了。。。罗虎不是住这里吗?”
   (以上一段情节改编自开心乐园某贴)
  
   “嘿,”张凡笑的怪怪地看着叶子,暗示这女孩子的粗心和鲁莽和你有的一拼。
   叶子也不由老脸一红,趁着围观的大妈们还没反应过来,挤到女孩子身边,小声道:“你要找的人大概是住在东区吧,这是西区,赶快跟我们溜吧。”,拉着她匆匆上车离去。
  
   加大油门离开了是非之地,张凡把车速降了下来,装出寻找门牌号的样子,叶子趁机向这个火暴的女孩子打探消息。女孩子名叫周海芳,来自四川,是罗虎的网友,在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两个人已经“约会”过多次,但是却一直没有确定关系,几天前罗虎联系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商量,让她马上过来,并在网上把地址发给她。前两次过来,都是在宾馆约会,没有到过罗虎家,所以感觉罗虎说的郑重,于是马上请假过来,但是由于工作上的事情耽误了两天,就再也联系不上罗虎,心里很有些嘀咕,兼程赶过来却弄错了地址,难怪闹了起来。
   “是个没多少心眼的直爽女孩子”,叶子心里暗忖,又想到罗虎好像还有一个同居的女友在找他,不禁对罗虎的为人多了一分鄙视。正在沉吟,看见周海芳好奇的眼神瞟向前排的张凡。
   原来张凡左手把着方向盘,右手在空中一捻,就出现了一只烟,他把烟叼在唇上,右手又打了个响指,拇指上出现了一个小火苗,随手点着了烟。周海芳显出崇拜的眼神:“哇,你的魔术很好啊,这样就不用带打火机了。”
   “不是魔术,是法术,就是特异功能,家传的。不信问问叶小姐。”张凡一本正经地纠正道,接着自我介绍:“我们两都是都市报的,你的故事很有意思,能不能跟你去看看,正好写篇关于网恋的文章”,手指一晃,火苗灭掉,然后张开手掌让周海芳看,什么也没有,穿着短袖T恤,也没有袖子可以藏东西。“哇!”,周海芳更加惊讶,大呼小叫地拉着叶子要她证实张凡的特异功能。
   叶子一头雾水,她肯定张凡是在变魔术,之前倒真不知道张凡还会这一手。但是不解张凡为什么在这时来炫耀,而且他又一向不抽烟。只好一边打开车窗,一边敷衍周海芳,这时张凡停下车,到地方了。
   周海芳跳下车向103阳台上的门走去,叶子跟在后面,心里略带不安。张凡锁了车,赶上两步,和叶子并排,脸上也没了笑容,显得有些紧张。
   “啊,门没锁上!”叫了两声,没听到回答,周海芳顺手一拉,居然打开了防盗门。叶子和张凡对望一眼,都看见对方眼里的不安。
   周海芳拉开防盗门,就冲了进去,叶子和张凡也赶快跟进去,屋里拉着窗帘,显得闷热阴暗,可以看出原来设计的卧室被改装成了会客间。屋里空无一人,周海芳口里叫着罗虎,走向通往里间的房门,本来向里拉开的房门被改成了向外推开,叶子一进门就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腥臭味,心里不祥的预感跟是强烈,冲上一步,和周海芳一起挤进门里。落后一步的张凡只听到周海芳的一声凄厉的惊叫,也赶紧冲了进去。
   叶子在周海芳推开房门的时候就感到一阵阴森的冷风吹出,挤进门口,就看到罗虎在帆布躺椅上的尸体。一瞬间,叶子看清罗虎身上的背心和短裤都被割成了碎片,身上布满了长长短短的纵横刀伤,有些伤口已经发炎,肿胀翻开的肌肉象张开的嘴唇。封闭的房间内充满了浓郁的血腥味和腐烂的尸臭,在叶子被熏得头昏脑涨的时候,她看到罗虎的尸体好像动了一下,接着从数十个伤口腾起团团黑烟,很快聚成一股,向她扑面而来。叶子本能的屏住了呼吸,马上看清笼罩的黑烟是无数细小的飞虫,将要钻进她的皮肤和身体。
   在极度震惊的时候,叶子心里灵光一现,眨眼间感观和思想分离开来,思想游离于感观之外,冷静的观看着眼前恐怖的景象,把腥臭的空气和对未知的恐惧留在了身体里。就在她眨眼的刹那,再睁开眼睛,耳边的嗡嗡声和满眼的黒雾突然都消失了,就像是一个短暂的幻觉,瞬间全神贯注沉浸在前所未有的身心体味中的叶子,没有听到身边周海芳刚才发出的那声糁人的惊叫,这时,张凡才刚刚从她们身后冲进门里,从她们进门,时间才只去了几秒种。
   张凡一进门,扫了一眼尸体,也不由自主的畏缩了一下,马上用肩膀把叶子挤开,随手从叶子领口拽下了她挂在脖子上的佛珠,然后闪身到周海芳面前,叶子对张凡不礼貌的动作毫无觉察,两眼朦胧,好像看着遥远的地方。
  周海芳双眼发直,嘴唇紧闭,疯狂地挥舞着双手,抵抗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张凡挥起右手,闪电般从周海芳急速挥舞的双臂间插入,指关节重重点击在她的眉心。周海芳被打得头往后一仰,眼神涣散了一下,重新聚焦后,只看到一颗亮晶晶的小珠子在眼前晃动,不由自主的盯住了张凡提在左手晃动的佛珠,耳边只听到张凡低沉的声音,尚未恢复的神志又渐渐陷入一个深深的黑洞……
   叶子从短暂的定境中醒来,明白自己在崩溃的边缘,无意中使用了在道馆学到的瑜珈术中用于冥想入定,排除杂念和幻觉的称为“沉默见证人”的方法,避开了“幻觉”(还不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但是身体好像没有受到伤害)的干扰,并第一次感受到了所谓排除“六识”的禅定状态。在渐渐恢复知觉时,听到了张凡用古怪、低沉的声音说出的最后几句话,“听到我弹手指的声音你就醒来,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就是你进入这个房间第一眼所看到的一切……”
   叶子的眼睛重新发挥作用的时候,感觉室内好像变得亮了一些,好像一层薄雾散开,再次看到罗虎血淋淋的身体,刚才恶心恐惧的感觉减轻了很多,感觉变得淡淡的,好像一种与己无关的漠然。感觉到她苏醒的张凡,转过身,把手里的佛珠递给她,然后“啪”的打了个响指。
   周海芳好像从梦中醒来,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也没留意到本来应该在她们身后的张凡怎么站在了自己的前面。接着就从张凡的肩头上看到了罗虎的尸体,又发出了一声尖叫,这声尖叫听来倒还正常,张凡脸上浮出不合时宜的苦笑,在幽暗阴森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诡异,叶子不由瞪了他一眼。
   “别叫了,这人还没死,运气好可能还能救过来。”,张凡用手指在罗虎血糊糊的脖子上摸索了一下,“不过要赶紧送医院才行。”
   叶子搂住周海芳的肩膀以示安慰,一边问道:“要不要先报警?”
   “救人要紧,救活了什么事都能弄清楚。”张凡淡淡答道,一边从挎包里摸出数码相机拍了几张罗虎的照片:“别碰其他东西,把这个交给警察就行了。周小姐和我把人抬上车,小舞你去叫个邻居来看着现场和报警。我们一起先把人送医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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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2-2005 00:29:21|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叶子稍微迟疑了一下,破坏谋杀案的现场后果会很麻烦。张凡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叶子在罗虎垂在地上的右手边看到一把血迹斑斑的美工刀,恍然,看来罗虎也是自伤。再想想他身上交错的伤口,有些已经腐烂化脓,有些则还新鲜流血,看来这个自伤行为已经持续了有几天了,还剩了口气,真是命大。好几天大门就那样虚掩着,不知道怎么没人进来看看,不过估计就算有闯空门的进来,也会被鬼气森森的气氛吓跑了吧,脑子一清醒,就发现阴冷的气息,来自墙上挂着的空调,看来正是室内的低温,才保住罗虎尚未死去。
   张凡一边催着叶子去赶快叫人,一手拖住情绪失控的周海芳,不让她扑到罗虎身上:“周小姐,你别激动,他还没死,你这一压就差不多了,还是赶快送医院吧。对了,你身上带钱没有?”
  
   经过一番忙乱后,叶子和张凡溜出医院,坐在一个街心公园里商量下一步行动。虽然在39度的气温下,公园树荫下的石凳都在发烫,但是刚刚从罗虎阴冷的房间出来,叶子宁愿坐在阳光下流汗还踏实一点。周海芳在医院又报了一次警,但是警察还没有赶到。张凡打电话把陆文斌抓过来帮忙应付警察和跟进罗虎事件的发展。还好周海芳用信用卡缴了押金,免除了张凡无辜破财的担心,但是接下来还是难免被警察骚扰,只能先暂避一时。
   叶子心里疑问很多,首先审问张凡一番:“你说这个罗虎既然要自杀,干嘛要让周海芳赶过来?为他收尸?”
   “你没看到罗虎左手边的地板上有个首饰盒,估计是结婚戒指,本来是要求婚吧。”
   “他不是有个女朋友在同居嘛,又向这个周海芳求婚。”叶子忿忿不平,用“你们男人就是这样的眼光”看了张凡一眼。
   张凡无辜的笑笑:“这个是他们的隐私,你就不要太操心了吧。”
   “还有,刚进罗虎房间的时候,你看见了那个没有?你对周海芳装神弄鬼的干了些什么?”
   “什么装神弄鬼?!”张凡委屈地申辩:“我是为了防止徐雁的悲剧重演,才冒险用了些催眠术的技巧来消除周海芳看到的幻觉。”
   “幻觉?那你也看到那个虫子啦?”
   “没看很清楚,就没有理睬。唉,看来老人说不要成为看见横死尸体第一眼的人还是有些道理的。传说中看见横死者的第一个人可能会感受到死者的怨念,估计是死者临死前某种能量会干扰到人的大脑,产生类似催眠的效果吧。所以我试着用催眠的手法来对抗一下,看看效果如何。”
   叶子惊奇到:“看见横死的人就会倒霉,这个我倒是听说过,想不到还真有其事。我当时就真的感觉差一点死掉了。咦,你看了几本书,一晚上就学会了催眠?太神了吧,如果真的有效,是不是可以用来解除那个什么降头术吗?”
   张凡苦笑了一下:“如果看到横死的人就会倒霉的话,雷汉就不会一听到凶杀案就两眼冒光了,这小子不就靠破杀人案升官的吗。不过看到杨一波和罗虎的人的确受到了影响,这可能还是由于他们本身受到的诅咒的传染。我昨晚在一家台湾网站询问了一下有关降头的事,据说降头里的灵降,被认为具有类似心理催眠的效果。路上我就想,罗虎可能早就成了一具尸体,会不会象杨一波死时发生徐雁看到的那个现象,这样最危险的人就是周海芳,但是对催眠术我实在没有把握,所以首先玩了一手魔术,给她一个暗示,好在周海芳本来属于容易被催眠的人群,后来一切顺利,希望她真的忘记了那个幻觉。至于对抗那个降头术,这个程度差得太远了,据说有些降头术只有降头师自己才能够解除,肯定不是催眠那么简单的事情。”
   叶子眼中闪过一丝阴影,却忍住不说,张凡只好苦笑:“当时我看到你老人家神情自若,根本不需要帮忙的样子,所以就先去救她了,不然肯定……”
   “是真的吗?”既然心理被看透,虽然对于张凡在生死一线时先去就别人不觉得不对,但是终归有些不舒服,叶子干脆露出威胁的神情:“那你为什么不事先提醒我一声?”
   张凡举手投降:“你老人家聪明绝顶,看到我在车上玩那一手,还能不明白我的用意。再说,你练过跆拳道和瑜珈,精神力量肯定比较强,哪里要我多事。”
   叶子沉吟了一下,虽然心里还是不爽,暂时先放过他:“算了,希望罗虎和周海芳没事,我们现在怎么办?昨天我想了一下,你说关侠和楚梦云会不会躲在附近哪个庙里,毕竟碰到这些怪事,普通人第一选择还是到庙里去拜拜吧,要不我们分头到市区几个庙里去问问。”
   “有道理,不过就不用跑的那么辛苦吧,上次你和慧林那个老家伙谈的不错,不如直接找他去打听。都是宗教界人士,应该比我们自己跑去碰壁来的好些。我去找杨兰拿别墅钥匙,再去美食城找找那个怪老头,有进展电话联络吧。”
  
   叶子打车来到圆通寺,慧林正好不在,好在老和尚居然也有手机,联系后立刻安排了一个中年和尚,好像也是和尚里的一个什么干部,帮忙打电话询问其他几座寺院,问道第3个大庙,青莲寺,事情有了进展。青莲寺,在4天前,大概是7月16号下午关闭前,有一个青年女子,执意不肯离开,一定要留在庙里住宿,虽然庙里也有招待游方僧人和远道香客的客房,但是不方便留宿年轻女人,再加上当时寺里的僧人觉得那个女子神情恍惚,好像精神上有些问题,更不愿收留,结果争执起来,后来寺里的保安报警,女子被派出所带走了,据青莲寺知客僧人回忆,那个女子好像姓楚。
   叶子一下兴奋起来,据她判断,那个女子很可能是楚梦云。楚梦云没有违法,派出所不会扣留她,最大的可能是随后释放,那么楚梦云很可能会去别家寺院碰运气。叶子不敢联系警方的常乐询问相关派出所那天的记录,因为楚梦云现在可能是警方重点监控对象,于是央求和尚再帮她查查其他寺庙。
   结果再没有查到其他消息,看到叶子失望的样子,和尚干部告诉他还有一个小庙,叫东台寺,是一个庵堂,可能收留年轻女人过夜。但是东台寺和圆通寺没什么来往,只能自己去问,或许还有希望。叶子无奈,告别出来,给张凡打了个电话,打车直奔郊区的东台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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