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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12-2004 16:01:08|来自: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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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不能公开,现在说出来也不大好听。简单说来,这是一种“利
用”。
我当时就明白,退休的教授、副教授根本不可能听遍全院的
课程,哪怕是重点课程;我更明白,这些老教师大多专业偏窄、
知识陈旧,很难成为其他老师开设课程的裁判者。但是,我看上了
他们在“教学伦理”上的辈份。当我们的教学改革措施1央速推出,
广大教师已经从吃惊、紧张发展到抱怨,他们的心理承受能力渐渐
接近极限,一旦有人带头反抗,教学改革很可能崩盘。在这种情况
下,让学院里辈份最高的老教师们夹着打分图册在校园里转悠,客
观上成了我们的一支派遣队,稳住了学院的舆论。我相信他们能发
挥这种功能,因为教改的本质是向昨天挑战,而这些老教师却比其
他教师更有资格代表昨天,甚至前天。如果其他教师为了捍卫昨天
而反抗,这些老教师就会站在他们的背后轻易地让他们缴械。这个
设计有点“阴险”。
那么这些老教师愿意充当这样的角色吗?当然愿意。对于一
个退休群体来说,最看重的已不是观念,而是自己是不是被尊重,
特别是被现任领导的尊重。他们把参加“老教授听课组”当作一件
大事,更何况,我们还向他们支付不低的“听课津贴”。
这件事当然不可能长期延续,因为老教师和新课程之间的隔
阂只会越来越严重。我所需要的就是这一阶段,只要让全院度过教
学改革的首度心理危机,以后就不可能再有崩盘的危险。
因此,这是一种名副其实的阶段性利用。我知道在行政工作
中为了某种目标可以使用一些计谋,只要这种目标正当就成;我
觉得抱歉的是,居然一直没有向听课和被听课的两方面教师说明我
的真正意图。尤其是对那些白发苍苍的老教师,只让他们一天天在
校园里走着,还让他们以为受到了特殊的尊重。
那么,诸位老师,请接受我十七年以后的道歉。
学生打分和老教授听课这两种力量制衡了八个月之后,真正
的权威登场了,那就是学院教务处制订的“全院各专业应设课程总
目”。一共九页,印了很多,广为散发。
所谓“应设课程”,是我会同各系主任和专业骨干经过反复研
究精选出来的带有理想性、引导性的课程结构,研究时参照了国外
和台湾地区同类院校的课程设置。这些课程,学院能够勉强开出
的,大概只有一半,另一半要逐步建立。
所有课程,都按照重要程度标出学分。重要的学分高,不太
重要的学分低。这就是学院对于学生自由选课作出的指导,使他们
在自由中懂得主次,也使一个高等教育机构保持了应有的专业高
度。有些课程艰深而又重要,很可能使不少学生怯于选择,那么就
用很高的学分来吸引。
这么一来,不久前还在为获得选择自由而欢呼雀跃的学生们
开始皱眉,他们终于发现自由的选择其实也就是艰难的选择。艰难
什么?艰难于自由本身所包含的规则,艰难于他们对自由中的自我
和规则中的自我,都不认识。
现在说这一些,也许很多学生和教师都会讪笑我对于学分制
常识的噜嗦表述,他们真是让我羡慕。须知在当年,我们的试点在
人文学科的教学领域似乎还是全国领先,因此风险重重。大多数教
师不可能喜欢这一套,大多数学生也都从开始的喜欢转向放弃喜
欢,上级领导机构对这样的问题不会具体表态,一切都靠我们这些
人担待着。我当时心中想的是,即便千难万难,也不能走回头路了。
我在大小会议上不断向教师们论述,我们所采取的这些措施,
看似针对他们,其实是针对着几百年来中国文化的低效化迷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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