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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兰娜

[狮城随笔] [转帖]穷人的肉体富人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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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0-2005 21:34:43|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葛占水半夜醒来,感到脸上被一种湿漉漉的鼻息喷着,痒痒的,酥酥的,凉凉的。他睁开眼睛,睃见褚丽华坐在床边,凌乱的头发垂下来
,遮住了半边脸,露出星星点点的眸子,黑夜中兀自发光。
  “你怎么进来的?”他问道。
  她没有做声。
  “我这是在哪里?”
  她仍旧无语。
  她的眼神也是湿漉漉的,冷浸浸吸入他的鼻腔。他慢慢回忆起来自己喝醉了酒,被抬到了包间里。
  褚丽华慢慢站起来,像个幽灵,离开床铺,离得与葛占水越来越远。当她如一滴黑水融化在黑夜中的时候,他忽然感到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他的过去,也融化了——所有的懊恼和仇恨,都化成暗夜的蝙蝠,扑扑愣愣飞逝了。
  褚丽华辞职了。
  这是发生在清早的事儿,超市刚刚开门,褚丽华绕开自己主管的化妆品柜台,将一封辞职信从葛占水办公室的门缝塞进去。刘梅走过来,
神态慵懒而又憔悴。她对褚丽华说:“你别搁这儿等了,好几天没见到两口子了。”
  双方同时感到了各自的无奈和绝望。褚丽华是为了爱情,她年轻貌美,没必要在一个巢里孵蛋。她曾幻想过自己像棵树在超市扎下根,希
望有朝一日能成为它的主人。现在看来她注定是个打工仔,既然打工,在哪里都一样。刘梅就不一样了,她没有爱情,超市成为她实现爱情乃
至生命的一部分,因为有了这种意义的附着,使得她对超市的情感较之褚丽华更深刻也更悲凉。
  褚丽华走在大街上,觉得自己又像一颗尘埃,在嘈杂壅塞的城市中漂浮起来。她与在这座城市中漂浮的许多女孩子一样,一门心思想嫁给
有钱人。在她看来,嫁给有钱也就猎取了城市最值钱的部分,而那些与她一样漂浮的打工仔,甚至连一扇门窗都不曾占有过。
  女人通过征服男人而征服世界。这句话的含义,褚丽华比别的女孩领悟得更早,当别的女孩对婚姻爱情充满了神圣而美好期待的时候,她
已经开始设计用这些凿开通往富裕的大门。这一切与她可怜的母亲有关,与被财富割开的人的等级有关,与她骨子里涌动的对英雄的崇拜与渴
望有关。在她的视窗里,女人的婚姻就是一张网,幸运的女人可以通过这张网捞到命运。
  最初,她对葛占水的感觉是既畏葸不前,却又觊觎不止——有钱的男人通常是这样,既想偷鱼吃,又担心贴上鱼腥味。虽然从财富和地位
上看,他们之间隔着一道难以躐越的鸿沟,但因为有了年轻美貌以及大学教育的资质,便滋生填平鸿沟的自信。有段时间,她甚至认为他们之
间是平等的,各有强势,她这双美丽的脚步,完全可以穿上他那双昂贵的鞋。可是在一次次体面地拒绝后,尤其是在她明确表达自己的愿望仍
然被回避后,她终于明白了,自己这张网太小,根本捕获不到如此大的鱼。
  不知不觉中,褚丽华来到立交桥上。桥下一阵喧嚣,许多路人跑到护栏边,朝桥下看。她也挤了过去。
  公路上,一群拖着木棍的人正追赶着一个瘦弱青年。他们的喊杀声令人不寒而栗。青年人的一只鞋不知什么时候跑掉了,在青灰色的路面
上裸露出惨白的肢趾。褚丽华心中暗暗替他使劲,因为不敢想像落入这群疯子般的人群手中,将会遭遇怎样的命运。青年人终于翻过了围栏,
可又蜇回身来,好象是什么东西掉落了。褚丽华大声喝起来:“别要了,保命要紧,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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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0-2005 21:34:19|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狮租房
  葛占水嗯了一声,说:“不管怎样,我都要会会他,探个虚实,只要咱们见钱发货,就吃不了亏。你叫上几个人,晚上我们一起聚聚。”
  葛占水在皇冠娱乐城包了一桌酒席。他问丁经理:
  “找到于经理了吗?”见丁经理一个劲摇头,他抽出手机。
  电话里的于水淼声音很疲惫,气喘嘘嘘,像是正在爬楼梯。听完葛占水的介绍,她说自己马上赶过来,这时电话里传来一声脆响。他问道:
  “你是在家里吗?什么东西摔碎了?”她回答自己正在回家的楼梯上,旁边一个调皮的孩子打碎了罐头瓶子。
  褚丽华穿着一身黑色套装走进来时,葛占水惊异地瞪了丁经理一眼。丁经理凑近了小声解释:“忘了告诉你,我把她叫来没别的意思,商
业聚会吗,总要有点颜色才好,她的外表可以提升咱们超市的形象。”
  葛占水刚想说话,见丁经理站起来,伸长手跟进来的客人打招呼,知道广东客人到了,也跟着站起来,伸过手去。
  寒喧过后,大家围着桌子坐成一圈。
  广东客人穿着名贵的西装,手腕戴着黄澄澄的手链,显得很有气度,只是说话时,门牙豁了半截,透风,口齿混沌,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他说自己虽然是广东人,但因为多年在外经商,家乡的话都生疏了。这次到荆江是来探望表哥的,他从小在表哥家长大。这次表哥办了一家职
业培训学校,因为缺钱,很简陋。所以,他决定拿出一笔钱,买些教学器材和家用电器赞助他,全当对他养育之恩的回报。他原本打算从广东
进货,可一合算,不旦价格的优惠被拖运费抵销了,以后的维修也不方便,便决定就近购买。他跑遍了荆江市所有的商场和专卖店,最后选择
了万生园,一来这里的口碑好,二来价格最低。
  广东省客人的一番话,不但打消了葛占水心中的疑虑,甚至有点暖哄哄。如果说价格低存在弄虚作假的话,口碑好,可就要硬碰硬了,冰
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那可是经年累月调教、积淀的结果。
  于水淼赶过来时,宴席已经开始,看到她两腮微晕,热气腾腾的样子,葛占水笑话道:“你还没喝酒,怎么就满面通红?”
  一句玩笑话,却令于水淼心里咯噔一下。幸亏丁经理敬酒,才掩饰了惶悚和尴尬。
  几杯酒浇到肚子里,话题的缰绳自然放开,大家从经商谈到美食,再由美食至街上流行的黄段子,酒温耳热,悬河泻水,信马由缰。侍应
生上一道广东菜:龙虎斗。这是葛占水特意吩咐的。娱乐城的厨子是湖南人,不会做,特意从网上下了菜谱。广东客人搛了一筷子,竟然不知
入口的蛇肉为何物,只说句太糙,不再下箸。不爱吃无可非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口味,不知道就值得寻味了。可惜这个细节,因褚丽华干扰
,葛占水没注意到。
  褚丽华坐在葛占水的对面,她忘记了自己陪客的责任,一口咬住葛老板,死活不撒嘴。她一杯接着一杯给老板敬酒,如果遇到拒绝,她的
话就没法听了。开始大家顾着饮酒陪客,没在意,后来品出了异味——她居然将老板那些鸡零狗碎的事摆上桌,当下酒菜。
  “嗳,你原来在城西桥洞搞过的那个女人,听说有70岁,是真的吗?”
  “听说你跟超市的女人都有一腿,我不信,还为你辩驳,起码跟刘梅没有,她的长相太困难了——也说不定,70岁老太太你都上,50岁的
你还不当成花骨嘟哇?”
  葛占水的脸由红到青,最后成了酱紫色。丁经理暗叫不好,毕竟,人是他请来的,本想给老板长长脸,竟然扇了嘴巴子。他站起身,抱住
褚丽华朝外拖,嘴里咒骂着:“这张臭嘴,一粘上酒,就屎壳郎打喷嚏,满嘴是屎。”
  屋子里没了褚丽华,静得瘆人。还是广东客人见过世面,跑出来圆场:“现在的女人呢,不好整,都想跟富人弄点花边,真有也就罢了,
像菜温斯基,动静弄得大,也确实收到了实惠,最可恨是那些无事生非的,非要把自己装进富人的裤裆里,弄得富人狼狈,自己也粘了一身屎
,何苦呢?”
  葛占水原本对褚丽华还有些愧悔,经这么一闹,只剩下懊恼和仇恨了。他开始大口地喝酒,喝得两耳失聪,大脑里的神经铮铮呜响,眼前
的人影宛如杯子里的红酒晃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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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0-2005 21:33:52|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张忠诚诡秘地笑笑,他指指自己下部,都藏在这里了,新鲜的,还冒热气呢。
  于水淼的脸像泼了红酒,陡然洇到脖根上:“哎啊,你真恶心。”她拿起小勺敲他的头:
  “你一点都不老实,今天我才发现,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流氓。”
  旅馆里充满了边郊空气特有的清新,平展的床头上悬挂着一幅西双版纳风景的挂毯,落地灯从椭圆木桌后面支上来,戴着一顶蓝底青花的
大灯罩。几件小巧精制的红木家俱散落在房间的四周,在清灰色的窗沿上,几瓣丰润欲滴的花瓣轻微颤动着,使房间里洋溢着暧昧而又兀臬的
气氛。
  张忠诚褪去于水淼的长裤,蹲下身子,嗅着她两腿中间的味道。于水淼十指插进他乱草般的头发里,微微叉开双腿,脸盘仰向天棚。
  一股腥热的血涌上来,张忠诚咽着唾沫,忍受着血流撞击胸腔的巨大冲动。于水淼腿间的气味令人陶醉,它仿佛来自生命深处,又朝着生
命的表层延伸过去。
  于水淼的身体在空中颠来倒去翻腾了一阵子,终于坠落到床上。她看到张忠诚眉结上缀着石榴大的疙瘩,显出亢奋而痛苦的样子。她将手
从他的脊背滑到他两片结实的屁股上,刚捏弄了一下,就见他像弓一般绷紧了身体,随着一声沉闷的低吼,一股滚烫的液体注入到她的下体。
她屏住气,扛住了他轰然坍塌的肉体的重压。
  “这就是你的奶吧?”她问。
  他吐着热气说道:“怎么样,现在不饿了吧?你给我吃的那点东西,又全都还给你啦。”
  “说实话,我做的馄饨比你老婆的怎么样?”
  “比她做得好。”
  于水淼在他肉多的地方拧了一下,说:“我看你真的不老实,不过,我爱听。”她正说着话,手机响了,她瞟了一眼,是葛占水。
  张忠诚怨道:“你怎么没关手机?”
  “忘了。”她说:
  “幸亏没关,这老家伙还查岗呢。”
  张忠诚起身时,碰翻了保温筒,她赶紧捂住他的嘴,示意他别出声。
  超市电器柜的丁经理急匆匆地找到葛老板,说上午来了一个广东客户,一开口就定购120台29寸东芝彩电和30台冰箱。因为量太大,他没敢
应承,又害怕失去商机,就收了一点预定费,把客户留了下来。
  “这是好事啊,你还来问我干什么?我们就是卖东西的,还怕买主啊?这段时间可把我愁死了,越想好好做生意越做不好——工商来查,
税务来查,银行死活不贷款,再加上有人暗中捣鬼,真让我推不动这盘磨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笔生意做成了,这盘磨就转起来了。”
  “可是我们库存没这么多啊,就算有,这里面猫腻别人不知道,我们心里还不清楚吗?这种电器在广东的地下工场堆积如山,价格比我们
还便宜,他干嘛舍近求远,跑到我们这里购买?这么大的量,就是我们把价格降下来,拖运费也不合算啊,要是加上损耗,他不成了冤大头啊
?”
  丁经理的提醒,让葛占水冷静下来。最近一段时间,不断有人告他,工商税务的罚单雪片似的飞来。还有人用针头朝熟食品里注射泻药,
弄得顾客三天两头吵上门来,客流量直线下降。他想肯定有人盯住了他,就像他原来总盯着别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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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0-2005 21:32:30|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沈双福将她拖到床上,指指自己的阳具:“还没有哪个女人从我这里逃走,你也一样。你跟我有什么不好,我不会像葛占水那个王八蛋,
把你玩腻了,又一脚踹开,我会给你们姐妹一个交待。”
  提到葛占水,吕颖停止了挣扎,像一列紧急刹车的火车,经过短暂的颤动,平静下来。
  “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吕颖说。
  “什么?”沈双福问。
  “把葛占水弄死。”
  “什么?你再说一遍。”沈双福又问。
  “你听到的是对的,不用怀疑。”吕颖望着天棚,冷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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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0-2005 21:33:19|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葛占水越说越激动,竟然哽咽起来。此时夕阳的余辉已把江面浸透,使人看不清他的脸上的红晕,究竟是夕阳的颜色,还是他内心的沸腾

  苏宝莲也情思如潮,心里仿佛被万顷波涛推涌着。过去,丈夫也时常跟她说些烫人的话,但因为没有底气,那些虚无缥缈的承诺,便如江
边沙滩上的脚印,很快便被浪涛吞没。
  苏宝莲拉住葛占水的袖筒,深情地说道:
  “我相信你,别说一次,就是10次我也相信你,就你把我卖掉,我也相信你,还帮你数钱,怕你吃亏呢!”
  于水淼拎个保温瓶,到驾校附近的旅馆订了个房间。等了好长时间,张忠诚才匆匆赶过来,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在楼道响起,她的心怦怦跳
起来。
  “今天也怪,好好的教练非要加节课,急得我直想上厕所。”张忠诚解释来晚的原因。
  “那你不会溜号啊?明知道我在这等你,还能上下去课,他要是加两节课,你不让我等死啊?”
  “我想溜了,可总觉得教练盯着我,没敢。”张忠诚问:
  “你过来老板没盯着你吧?”
  “他啊,他正忙着对付工商税务呢,哪有心事盯我?”
  “对付他们干嘛,有麻烦?”
  “能没有吗,这段时间市场本来就疲软,再加上总有人捣蛋,告我们偷税,够他上火呢。算了,别说这些了,干什么都有烦恼,说也说不
完——”
  于水淼拧开瓶盖,一股香气弥漫开来。张忠诚凑过头来,惊喜地喊道:
  “馄饨。”
  他一个猛子扎进保温筒里,腮部的肌肉隆起来,口里发出巨大的声响。
  于水淼嗔怪道:“你怎么这么自私,也不问问是谁做的?我吃了没有?”
  “真的呢?你吃了么?”张忠诚抬起头,胡须上挂着晶莹的油滴:
  “我现在不会跟你客气啦,你已经是我的女人啦,没吃就赶紧吃,我要是再跟你客套,那显得多生份啊!”
  于水淼笑了:“怎么啦就成你的女人啦,你可真有意思,我给你包碗馄饨就成你的女人啦,要是按这个逻辑推敲,我们超市食堂里的老老
少少,不都是你亲人啦?”
  “这是两回事,我要吃他们的饭还要付钱,吃你的只要带张嘴就够了,当然这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是我不光吃你做的饭,还吃你整个人
。”张忠诚嘿嘿笑起来。
  于水淼脸红起来,她说:“你看我对你多好,把什么都给你吃了,你要是再对我不好,那就太没良心啦。”说着话,她掏出小钢勺,凑到
筒边,却发现满满一筒馄饨,只剩下几片面皮在汤汁里打转转。
  “妈啊,你真的都吃完啦?连一个都没给我剩下?”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对如此大食量的男人充满了遐想。
  张忠诚愧悔地说:“你还真的没吃啊?我哪里知道呢,这一桶倒进去,我还没觉得胀呢!不过没关系,只要我吃好了,就有营养和力气了
,就可以给你喂更好的东西啦。”
  “你有什么东西喂我,难道你把好吃的东西藏起来啦?”于水淼疑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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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0-2005 21:32:57|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175):<FONT title="2005-09-24 17:37:05">第二十九章
  (褚丽华眼窝子一软,哭丧道,我再也不撺搡你了,我自己就是个穷人,干嘛一定要逼你做富人。以后我俩在一起,白手起家,即便成不
了富人,也要把苦日子过甜。)
  江边,葛占水谈性正浓。
  “你不知道那时我有多坏,经常唆使患者,或是直接找小兄弟去他的诊所闹事,有一次,我们甚至将一位曾在他那里瞧过病、后来死于车
祸的死者抬到诊所,硬说是吃了他开的药死的,不仅让他赔钱,还给死者披麻戴孝。我以为这样就可以把她从菜市场赶走,至少费晓红对他绝
望。但我没料到,费晓红非旦没有疏远他,反而搬进他的诊所,跟她公开同居起来。这时候真正绝望的是我,因为从那时起,费晓红对我冷得
像一块铁,除了鄙视,我无法从她的神态里读到更多的东西。虽然我把医生弄得声名狼藉,以至于他整日等不来一个病人,但我在她的心目中
,我却由一个可怜虫,变成了一个魔鬼。”
  葛占水觉得有必要将积压在心里的东西倾诉出来。不然,那些东西会发霉变质,滋生出很多霉菌,感染他的内脏,使心里弥满腐败的臭气
。苏宝莲也在一旁撺搡他,让他将自己的过去掏出来。她是个心思细微的女人,她清楚一个男人对她讲述自己秘不可宣的过去意味着什么。尽
管那些女人令人羡慕甚至妒忌,但她深知,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讲述自己的爱情时,无论这份爱怎样铭肌镂骨,也无论他怎样聚集自己的情绪,将这份爱渲染得楚楚动人,当他讲述的时候,重视的已经不再是故事的本身,而是听故事的人。
  透明的风撩动着水雾空朦的湖面。远处,歪歪扭扭的桅杆在波涛中飘浮,它们消失的方向——西斜的太阳的绛红色廓清了对岸密密的树林
和黑褐色的栈桥,那是一个水手和船泊歇息的客栈。
  苏宝莲心事重重地凭江远眺。昨夜发生的事情,像脚下的波涛神秘莫测、惊心动魄。从农村到城市,她历经了太多的痛苦和刺激,可这些
加起来,也无法与昨夜相比——在她的心目中,老板是她的恩人,在她最绝望的时候——觉得自己像驼子的影子,亦步亦趋向她靠拢的时候,
他一次次给了她生存的勇气和机会——这种亏欠感日甚一日,压得她呼吸困难。她感激他,崇拜他,甚至幻想过有一天能过上他的女人那样的
生活——她以最低的成本在穷困中挣扎得太久了,对富裕有着超出常人的愿望。可倘若这一切的获得要以失去家庭为代价,她又难以接受。穷
人的感恩常常是赤裸裸的,作为穷人中的女人,最直接的方式便是肉体。这通常是她们以为可以勾销亏欠最真诚、也最彻底的方式。可是从老
板的行为上看,他需要的不是她的肉体,这正是她局促不安的原因:毕竟肉体既简单又短暂,有时一夜就可以清偿。
  苏宝莲扭过脸去,说:“你有于经理、有吕颖,褚经理的心事谁都能瞧出来,为啥还找我?我没钱,也没文化,除了丈夫和孩子,我一无
所有——你这不是香菜丝里拌黄莲,自讨苦吃吗?”
  “你这话就没法听了。”葛占水抚摩着苏宝莲的肩胛:
  “你是不是总怀疑我在骗你?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人,甚至是个罪人,但请你把心稳稳地放进胸腔里,我骗谁也不会骗你!也许是我在肮脏
的地方呆久了,第一次见到你,我就预感这辈子等待的就是你,你太纯净了,像一股泉水,让我渴望;第二次你帮别人守鞋摊,地位下了一个
挡次,可人却从我的心里升起来,升到了一个少有的高度,把别的女人都挡在了外面;第三次你已经沦落成擦鞋女了,捡到我的手机后还想方
设法还回来,这时你肯定想不到,我最迫切的愿望就是保护你,保护你的目的就是为了今天我能这样跟你在一起。在我的一生中,你这样的女
人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我现在不是个穷光蛋了,女人也不再是婚姻这张床的两条腿了,这虽然减轻了女人的物质支撑,但也使我对婚姻的理解
趋近成熟和自然——爱情附加的东西少了,杂质也就少了。过去我一直为了生活而去追求婚姻,最终遭到惩罚,婚姻变成了镣铐,箍住了我的
脖子,让我的生活变得窒息。现在我有钱了,我要为爱情而追寻生活,我曾对你说过我要珍惜你,这不是玩笑话,它闷在我心里,都渗出油啦
。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并不是不敢或是于心不忍,而是我不可能比张忠诚带给你的东西更多。我只想好好地,真心实意地爱一个人,再也不
让你为生活忧心忡忡、疲于奔命了。我不会让我爱的女人,仅仅因为软弱和善良,而永远失去富裕的权力。在我心里,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请你相信我,我不想发誓赌咒,我只希望你相信我一次!”</F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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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0-2005 21:31:55|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阁层上的小宝吭吭唧唧叫唤起来。苏宝莲哆嗦了一下,停止了反抗。
  葛占水凑近她的耳根悄声说:“你不顺从我,我就把孩子弄醒。”
  苏宝莲果然安静下来。葛占水喘着沉重的呼吸,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他终于接近了那薄薄的、透出里面鲜嘟嘟的肉色的脸颊,圆润、边缘
泛着嫩青色光泽的额头和领口袒露出的一小块胸骨。他将手从她的领口伸了进去,捏住了她的乳房。苏宝莲的乳房像一只皮球,在他手掌里滚
动起来。
  苏宝莲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地将脸埋进阁层底板投过来的阴影里。葛占水用力将她的脸拧过来,吃惊地发现上面挂满泪水。他颤栗一下,
抽出手来。
  对他而言,对苏宝莲的占有完全是心理上的,别说他失去了能力,即便有这种能力,对她肉体的占有也仅仅是很小的一部分,就像一幕戏
的锣鼓点子。他过去的失败就是拥有了太多女人的身体,现在他要俘获一颗心了,他不能让自己的生命只有锣鼓点子的声音。
  “你别哭,我不碰你啦,”葛占水举起手在她眼前晃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爱你,所以我才抚摸你,如果你不愿意,我再也不碰你啦
,但求你别流泪,你一流泪,我就成罪人啦!”
  有那么一阵子,葛占水陷入了深深的自责里,觉得自己真的是个罪人,不仅伤害了怀里的女人,也伤害了自己情感上的最后归宿。一丝忧
郁的目光漫过苏宝莲的睫毛,将他淹没在曼长的伤感里。
  屋子里安静极了,只有小方桌上的闹钟发出滴水般单调的声响。葛占水用胳膊支起身子,慢慢离开床铺,后摆却被拽住了。他蓦然回头,
看到了苏宝莲那张朦胧而又姣洁的脸,在阴影中闪烁着宝石般的光泽。
  “你要是想,就来吧。”她说。
  在沈双福的别墅,吕颖迷迷瞪瞪感到有人解她的乳罩,她一激灵,发现了沈双福——他正眯缝着眼睛,贪婪地睃视着她。
  “你疯了,”吕颖挡开了他的手,气嘘嘘骂道:
  “滚开,不然我喊妹妹啦。”
  “喊呗,”沈双福嬉皮笑脸地说:
  “刚才我都没喊醒她,你试试吧,不过你得到楼梯上喊,这里密封着呢,在这喊是漏桶担水,白费力气。”
  吕颖蹩足力气,喊了起来。
  沈双福在一旁戏谑道:“大点声,再大点声,我给你倒杯水,别把嗓子喊坏了。”
  房间用复合板装修的,密封性很好,吕颖的声音传过去,碰到墙壁,皮球似地弹了回来,在疑滞的空气中盘恒、颤 动。沈双福用双手捂
住耳朵,嘴里叫嚷着:“不够,这点声音连二楼都听不到。”
  吕颖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气呼呼下了床。
  “你干嘛去?”
  “到楼梯上去,你要不走,我就把她弄醒,我看你怎么跟她交待。”
  吕颖刚走到门口,沈双福便追过来,在她腰部轻轻一撩,她肥大的睡裤猝然脱落,两片肥嘟嘟的屁股闪烁着眩目的光芒。她哎哟一声,
蹲下身去,像片树叶,将自己蜷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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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0-2005 21:29:28|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吕颖帮腔道:“是人家不肯吧,人家要是陪你聊大天,你怕是要给人家做加班呢!”
  沈双福嘿嘿两声:“到底有文化,就是不一样,把我骨子都看透了。”
  电器柜的丁经理通知张忠诚,银杏旅社要一只电饭煲,让他赶紧送过去。电饭煲太小了,张忠诚没有推车,也没舍得坐车,只有二站地,
他一抬腿,已经看到旅社前院那棵被圈在铁栅栏里的千年银杏了。
  他按照房号敲了半天门,没有回应。他转身下楼,准备将电饭煲交给总台时,门却嘎吱响了,隙开一条缝。张忠诚好生奇怪,这个客户神
经兮兮的,要求送货上门,来了以后又弄得这么神秘。他推开房门走进去,屋里空无一人,临窗的木桌上,一簇大叶葵开得正旺,整个房间里
都弥散着花朵的味道。
  他接连喊了好几声,依旧没有回应,他愈发感到蹊跷,明明有人,为何躲起来不见。就在他百思不解的当口,一个人影从门后闪出来,将
他拦腰抱住,接着,他听到了熟悉的笑声。
  “是你啊?”张忠诚吃惊道:“你的玩笑开大了,货单我都提出来了,东西怎么放回去啊?”
  “干嘛退回去啊?”于水淼笑盈盈地说:
  “这是我给你买的,省得你整天守个煤炉子,脸黑得像个鸟腿鸡。”
  张忠诚纳闷:“你又没去过我家,怎么知道我烧煤炉子,难道……”
  于水淼用手捂住他的嘴:“别问,你的事我全知道,我想你了,可现在不敢喊你了,都两天了,你不想我呀?”
  “你还说呐,”张忠诚掩上门,将她拉进怀里:
  “怎么不想呢,就是因为想你,犯了大错误,”他用手指指自己的胯部:
  “这东西都不行了,宝莲一个劲追问我怎么回事,我哪里敢说呀,只是解释太累了,起不来。”
  “真的,还有这事?”于水淼乐不可支:
  “这可不怨我,我可没让你疏远她,也没让它睡觉。不过,这也好,省得你两头忙乎,把身体搞垮了。”
  “你说得容易,可这样下去,早晚不得露馅啊?”
  “瞧你这点出息,幸亏这只是偷情,要是过去偷情报,你不成了叛徒?这事你可不能脱口,你老婆知道了,闹起来,我倒没什么,让葛占
水知道,你俩的饭碗可就都砸了——你不会什么都跟老婆说吧?”
  瞧着张忠诚闷不作声,于水淼解释:“你别想歪了,我真不是跟你逢场作戏,那样我还动这么多心思找你啊?我就是觉得现在时机不成熟
,等时机成熟了,你想离开我都没门呢!你要相信我,别胡思乱想,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到时候你可别可怜老婆,不离婚啊?”
  张忠诚鼻腔里哼哼着,嘴却在于水淼脸上啃起来。
  于水淼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朝床上拖。张忠诚下身腾地跳起来。
  于水淼睁大眼睛:“还说不行了呢,顶得我生疼。”
  于水淼躺到床上,目睹张忠诚像棵树朝她倒下来。他嘴里吐出大团大团的热气,那些热气钻进她的鼻子,她的肌肉和血液里,骤然间将她
软化了。她的手穿过皱巴巴的床单,握住他的暴涨的肉棒儿,嘴里喃喃地:
  “你真棒……真棒!”
  张忠诚用牙齿咬开她衣服上的绳结,一股强烈的白光刺激了他的眼睛,于水淼乳白的身子袒露出来。前几天他们在一起都是黑夜,灯光又暗,加上他过于激动,没看清楚,今天他看清楚时,又有些于心不忍。他用舌尖在她的皮肤上滑动着,他的脸被她灼白的皮肤烧得滚烫。她的乳房不大,却有着橡皮一样的弹性,乳头翘翘的,挤压过后,立即恢复了高傲的姿态。
  于水淼捏着他的肉棒朝自己的身体里拉,刚刚接触的一刹那,他猛地跳起来,喊道:“糟糕、糟糕,丁经理还让我赶紧回去呢。”
  于水淼情致正浓,哪里肯松手,她说:“有我呐,谁敢说你?再说,我已经给你请过假了。”
  张忠诚困惑地望着于水淼。
  “真的。明天你就要去驾校学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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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0-2005 21:29:17|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吕颖帮腔道:“是人家不肯吧,人家要是陪你聊大天,你怕是要给人家做加班呢!”
  沈双福嘿嘿两声:“到底有文化,就是不一样,把我骨子都看透了。”
  电器柜的丁经理通知张忠诚,银杏旅社要一只电饭煲,让他赶紧送过去。电饭煲太小了,张忠诚没有推车,也没舍得坐车,只有二站地,
他一抬腿,已经看到旅社前院那棵被圈在铁栅栏里的千年银杏了。
  他按照房号敲了半天门,没有回应。他转身下楼,准备将电饭煲交给总台时,门却嘎吱响了,隙开一条缝。张忠诚好生奇怪,这个客户神
经兮兮的,要求送货上门,来了以后又弄得这么神秘。他推开房门走进去,屋里空无一人,临窗的木桌上,一簇大叶葵开得正旺,整个房间里
都弥散着花朵的味道。
  他接连喊了好几声,依旧没有回应,他愈发感到蹊跷,明明有人,为何躲起来不见。就在他百思不解的当口,一个人影从门后闪出来,将
他拦腰抱住,接着,他听到了熟悉的笑声。
  “是你啊?”张忠诚吃惊道:“你的玩笑开大了,货单我都提出来了,东西怎么放回去啊?”
  “干嘛退回去啊?”于水淼笑盈盈地说:
  “这是我给你买的,省得你整天守个煤炉子,脸黑得像个鸟腿鸡。”
  张忠诚纳闷:“你又没去过我家,怎么知道我烧煤炉子,难道……”
  于水淼用手捂住他的嘴:“别问,你的事我全知道,我想你了,可现在不敢喊你了,都两天了,你不想我呀?”
  “你还说呐,”张忠诚掩上门,将她拉进怀里:
  “怎么不想呢,就是因为想你,犯了大错误,”他用手指指自己的胯部:
  “这东西都不行了,宝莲一个劲追问我怎么回事,我哪里敢说呀,只是解释太累了,起不来。”
  “真的,还有这事?”于水淼乐不可支:
  “这可不怨我,我可没让你疏远她,也没让它睡觉。不过,这也好,省得你两头忙乎,把身体搞垮了。”
  “你说得容易,可这样下去,早晚不得露馅啊?”
  “瞧你这点出息,幸亏这只是偷情,要是过去偷情报,你不成了叛徒?这事你可不能脱口,你老婆知道了,闹起来,我倒没什么,让葛占
水知道,你俩的饭碗可就都砸了——你不会什么都跟老婆说吧?”
  瞧着张忠诚闷不作声,于水淼解释:“你别想歪了,我真不是跟你逢场作戏,那样我还动这么多心思找你啊?我就是觉得现在时机不成熟
,等时机成熟了,你想离开我都没门呢!你要相信我,别胡思乱想,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到时候你可别可怜老婆,不离婚啊?”
  张忠诚鼻腔里哼哼着,嘴却在于水淼脸上啃起来。
  于水淼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朝床上拖。张忠诚下身腾地跳起来。
  于水淼睁大眼睛:“还说不行了呢,顶得我生疼。”
  于水淼躺到床上,目睹张忠诚像棵树朝她倒下来。他嘴里吐出大团大团的热气,那些热气钻进她的鼻子,她的肌肉和血液里,骤然间将她
软化了。她的手穿过皱巴巴的床单,握住他的暴涨的肉棒儿,嘴里喃喃地:
  “你真棒……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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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0-2005 21:30:48|来自:新加坡 | 显示全部楼层
 “什么?”张忠诚懵懂地问。
  于水淼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录取通知书说:“看看,你不是喜欢开汽车吗,拿到执照,我给你买辆汽车开开。”
  苏宝莲梦里听见有人敲门,她没有开,那人就顺着窗户爬进来。她害怕极了,想喊却喊不出声音。忠诚去驾校学习,屋子里只有她和儿子。那个人绕开她,踩着梯子上阁层。紧接着她听见了儿子的哭声。儿子的哭驱散了她的恐惧,她死死拉住那人的腿,拼命地朝下拽。那人低下头,露出狰狞的笑容,这时她看清了那人的脸,居然是她洗头房的老板娘。她从屁股后面抽出一把锋利的刀子,冲着她挥舞了一下……
  苏宝莲惊醒过来,身上渗出虚汗。
  这时候,门外真的传来敲门声,很轻,但持续不断。她掐掐自己的脸,没错,是真的。
  她踮脚到门口,问:“谁啊?”
  “我,开门。”门外传来葛老板的声音。
  苏宝莲踯躅了一下,拉开门栓。
  葛老板像风一样灌进来。
  “半夜三更的,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苏宝莲问。
  “我睡不着,不来你这,还能到哪里?”
  “你睡不着折磨于经理去啊,折磨我算怎么回事?”苏宝莲说着话,扯过一条毛巾,在脸上擦起来。
  “你怎么啦?好象神态不对呀?”葛占水关切地问。
  “没什么,刚才做个恶梦。有人拿着刀子杀我,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嗳,你怎么知道他不在家呢?哼,我明白了,就是你把他支出去
的,这样你来就方便了。”苏宝莲噘着嘴说。
  “于经理知道你到我这里来吗?”苏宝莲又问。
  “干嘛让她知道,腿在我身上,我想上哪儿她管不着。”
  “你好可怕呀,结婚前肯定不这样,这是得到手啦,不再稀罕啦。换上我可惨呢!她有模样有文化都这样,我不得天天吃巴掌啊?”
  苏宝莲神态含蕴着意味深长的笑意,长长的睫毛在红褐色瞳孔中映出银针般纤细而又柔韧的倒影。葛占水心理的那道闸门霍然洞开,一股
前所未有的气浪扑面而来。望着苏宝莲迷人的表情,那股涌动已久的强烈的冲动弥漫了全身,令他难以自持。他说:“不会的,我不是说过吗
,会珍惜你的,因为我知道,我们俩注定要走到一起!”
  “不、不、不,我们之间不会有故事,你是个有脸面的人,可别为我这样一个穷女人,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苏宝莲突然惶遽起来,尖
笋般的鼻头沁满了汗珠。望着葛占水痴迷的表情,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再次浮现出来,那双眼睛像刺一样钻进她的肉体里,来回搅动。
  苏宝莲脸涨得红,嗫嘘道:“你快走吧,我有点怕你啦!”
  在葛占水看来,苏宝莲的羞涩含蓄具有鼓励的成份,一股蛰伏体内的、久违的冲动涌上来,将他重新笼罩在激奋之中。他用手指卡住她的
后脖子,嘴像盆一样朝她的脸扣过去。
  苏宝莲推搡着,唔唔的叫声从葛占水的嘴缝中挤出来,变了声调。无论她怎样的躲闪和扭动,他能像猫戏老鼠一样,准确地逮住她滚烫的
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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