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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0-2005 21:32:57|来自: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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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FONT title="2005-09-24 17:37:05">第二十九章
(褚丽华眼窝子一软,哭丧道,我再也不撺搡你了,我自己就是个穷人,干嘛一定要逼你做富人。以后我俩在一起,白手起家,即便成不
了富人,也要把苦日子过甜。)
江边,葛占水谈性正浓。
“你不知道那时我有多坏,经常唆使患者,或是直接找小兄弟去他的诊所闹事,有一次,我们甚至将一位曾在他那里瞧过病、后来死于车
祸的死者抬到诊所,硬说是吃了他开的药死的,不仅让他赔钱,还给死者披麻戴孝。我以为这样就可以把她从菜市场赶走,至少费晓红对他绝
望。但我没料到,费晓红非旦没有疏远他,反而搬进他的诊所,跟她公开同居起来。这时候真正绝望的是我,因为从那时起,费晓红对我冷得
像一块铁,除了鄙视,我无法从她的神态里读到更多的东西。虽然我把医生弄得声名狼藉,以至于他整日等不来一个病人,但我在她的心目中
,我却由一个可怜虫,变成了一个魔鬼。”
葛占水觉得有必要将积压在心里的东西倾诉出来。不然,那些东西会发霉变质,滋生出很多霉菌,感染他的内脏,使心里弥满腐败的臭气
。苏宝莲也在一旁撺搡他,让他将自己的过去掏出来。她是个心思细微的女人,她清楚一个男人对她讲述自己秘不可宣的过去意味着什么。尽
管那些女人令人羡慕甚至妒忌,但她深知,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讲述自己的爱情时,无论这份爱怎样铭肌镂骨,也无论他怎样聚集自己的情绪,将这份爱渲染得楚楚动人,当他讲述的时候,重视的已经不再是故事的本身,而是听故事的人。
透明的风撩动着水雾空朦的湖面。远处,歪歪扭扭的桅杆在波涛中飘浮,它们消失的方向——西斜的太阳的绛红色廓清了对岸密密的树林
和黑褐色的栈桥,那是一个水手和船泊歇息的客栈。
苏宝莲心事重重地凭江远眺。昨夜发生的事情,像脚下的波涛神秘莫测、惊心动魄。从农村到城市,她历经了太多的痛苦和刺激,可这些
加起来,也无法与昨夜相比——在她的心目中,老板是她的恩人,在她最绝望的时候——觉得自己像驼子的影子,亦步亦趋向她靠拢的时候,
他一次次给了她生存的勇气和机会——这种亏欠感日甚一日,压得她呼吸困难。她感激他,崇拜他,甚至幻想过有一天能过上他的女人那样的
生活——她以最低的成本在穷困中挣扎得太久了,对富裕有着超出常人的愿望。可倘若这一切的获得要以失去家庭为代价,她又难以接受。穷
人的感恩常常是赤裸裸的,作为穷人中的女人,最直接的方式便是肉体。这通常是她们以为可以勾销亏欠最真诚、也最彻底的方式。可是从老
板的行为上看,他需要的不是她的肉体,这正是她局促不安的原因:毕竟肉体既简单又短暂,有时一夜就可以清偿。
苏宝莲扭过脸去,说:“你有于经理、有吕颖,褚经理的心事谁都能瞧出来,为啥还找我?我没钱,也没文化,除了丈夫和孩子,我一无
所有——你这不是香菜丝里拌黄莲,自讨苦吃吗?”
“你这话就没法听了。”葛占水抚摩着苏宝莲的肩胛:
“你是不是总怀疑我在骗你?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人,甚至是个罪人,但请你把心稳稳地放进胸腔里,我骗谁也不会骗你!也许是我在肮脏
的地方呆久了,第一次见到你,我就预感这辈子等待的就是你,你太纯净了,像一股泉水,让我渴望;第二次你帮别人守鞋摊,地位下了一个
挡次,可人却从我的心里升起来,升到了一个少有的高度,把别的女人都挡在了外面;第三次你已经沦落成擦鞋女了,捡到我的手机后还想方
设法还回来,这时你肯定想不到,我最迫切的愿望就是保护你,保护你的目的就是为了今天我能这样跟你在一起。在我的一生中,你这样的女
人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我现在不是个穷光蛋了,女人也不再是婚姻这张床的两条腿了,这虽然减轻了女人的物质支撑,但也使我对婚姻的理解
趋近成熟和自然——爱情附加的东西少了,杂质也就少了。过去我一直为了生活而去追求婚姻,最终遭到惩罚,婚姻变成了镣铐,箍住了我的
脖子,让我的生活变得窒息。现在我有钱了,我要为爱情而追寻生活,我曾对你说过我要珍惜你,这不是玩笑话,它闷在我心里,都渗出油啦
。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并不是不敢或是于心不忍,而是我不可能比张忠诚带给你的东西更多。我只想好好地,真心实意地爱一个人,再也不
让你为生活忧心忡忡、疲于奔命了。我不会让我爱的女人,仅仅因为软弱和善良,而永远失去富裕的权力。在我心里,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请你相信我,我不想发誓赌咒,我只希望你相信我一次!”</FON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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